邪劍至尊1 正文 第二章聖魔之戰
    段情怎料到如父似兄的長輩,與自己隨行不到半個時辰之內,就被凶殘的無名刺客殺害,強忍心中悲切,直奔「歸元寺」方向而去。說閱讀,盡在

    偏僻小路有座簡陋茶棚,老闆兼夥計正在招呼兩名過路客;瞧見婦般打扮的段情,卻一身凌亂風塵僕僕,形態狼狽地闖進來。

    她一聲不作即刻提取桌面這壺菇水,猛往檀口中倒,好像十分口渴,飲畢後舒喘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烏亮令牌置在桌上。

    「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無禮?一身的襯頭衣裳卻動作粗魯,搶著別人的茶水喝?簡直豈有此理!」一名茶客斥喝道。

    老闆人眼尖,一眼就瞧出是「太陰令牌」,錯愕之餘忙再拿一壺水及一盤花生安撫客人情緒。

    「這位大娘!出示令牌不知有何指教?」

    段情神情慌張地左顧右盼,四周並無其他人,一轉眼神凌厲,殺氣騰騰猛瞪著面前這兩名過路客,嚇得他們離應一**跌,表情呆若木雞,噤若寒蟬。

    這兩個人絕非是殺手裝扮!刻下才洩去盈勁的「太陰鬼爪」對著問話的老闆交待道:

    「老闆!麻煩你持這只掌門令牌跑一趟龜山『太陰門』總壇.告訴人調集人馬前往『歸元寺』支援,前頭有戶農家生了滅門慘案,命縣衙門前往收屍就知曉事情的緊急情況。」

    「嚇……滅門血案?你是說前頭老吳的一家八口都被殺了?這還得了!我老陳當然義不容辭前往太陰門通報,不知大娘你尊姓大名,要我怎麼告訴他們!」

    段情從懷中取出一塊小金錠置於桌面,忽忙轉身就走,丟了一句話道:「我就是『鬼手婆』段情!」

    老闆傻瞪雙眼,待回神時她已走得不知蹤影,兩名過路客馬上從地上面拍拍**起身,其中一人嚷嚷道:「她不就是『太陰門』的掌門人?外號「鬼手婆』段情的巾幗英雄?不讓鬚眉之輩!」

    老闆點頭道:「就是她!肯定生重大事故才會如此匆忙,本地人不幫這個忙是不行的!」

    話剛說畢,草棚頂頭傳來一陣鬼啾似的聲調道:「是要幫忙……你們就到冥府鬼域去幫忙吧……」

    「嘩啦!」一響,棚頂被掀開來,只見一道鬼魅似身影竄至他們跟前一轉;三個人慘叫聲淒厲短促,即刻寂然。

    段情施展絕頂輕功飛奔樹梢頭;凌空目尋俯覽四方,確保本身安全,欲將常長老不幸慘死的消息告知他的兒子「漕幫」藍堂堂主常捷,好做一切防範。

    再一個時辰就到「歸元寺」,也就是有重兵看守的「漕幫」藍堂勢力範圍,就不信殺手有通天的本領能殺光所有的人。

    施展輕功已過半個時辰,段情感到十分吃力,疲憊不堪,緩慢腳程停在一條小溪前,彎腰掬水而飲,捧水清洗一下玉靨。

    待她抬頭而起,瞧見了上游潺潺流水飄來一隻洗臉盆,感到十分的訝異不解?荒山野嶺哪來的這個東西?

    當洗臉盆飄浮而至,卻嚇得段情抿嘴吃驚,叫不出聲。木盆內,有三顆眶毗欲裂,死不瞑目血淋淋的人頭;其中一顆頭顱嵌入自己的掌門令牌,就是茶棚老!

    她花容失色之餘,下水撈取這個木盆,拿回令牌;從三個人頭頸部傷口研判,殺手是名絕頂高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加反掌,兇手確實是一名變態殘暴之人,對自己就如悍貓弄鼠,不知下一步行動會採取什麼變態手法,油然而生一股恐怖寒凜,凍徹背脊。

    密林中傳至一股陰森語氣道:「嘿嘿……嘻嘻……你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我要捆綁你的四肢,將你剝個精光……豐滿的**峰最有彈性,割下來清蒸又漂亮又好吃……你的雞掰毛炒韭菜,是道令人唾涎三尺的好萊……」

    「住口!」

    段情臉色恐懼,整個人顫抖起來,狂似地歇斯底里怒吼道:「你是魔鬼:你是頭泯滅天良的禽獸……你不是人……是頭該死的惡魔……有本事就出來與老娘一決生死……龜縮在你媽的褲襠裡算什麼英雄好漢……老娘豈是省油的燈……」

    一陣咭咭咯咯刺耳錐心的諂笑,飄忽不定,迭旋的笑上老半天,教人聞之肝膽俱寒;渾身汗毛疙瘩豎立,若掉入萬年冰窖中直打著寒顫。

    「你的恐怖就是我精神上的美味食糧……斷絕人的七情六慾除去喜怒哀樂……就剩下恐怖!太美妙了……你千萬不能自殺而逃避……因為我依然會對你奸屍……然後把你最**的部位吃下肚子……永遠與我親密的融合在一起,我會夜夜的想念著……」

    「嘔!」的一聲,段情吐得泗涕橫流,真想不到世間上有這種變態惡魔;自己刻下就如一個墮入深淵無助掙扎的弱女子,縱橫荊州地界的十年算是白混了。

    段倩此刻全然六神無主,驚駭欲絕,再累也得拚命地狂奔離開現場。

    「錚!錚!錚!錚……」

    變態殺手得意快感的嘶啞聲調迴盪空間,好似一個追命惡魔在任意地摧殘踐踏生命,**女人於手掌之間。

    她棄小徑走官道,若驚弓之鳥般地狂奔,顧不得扇服亂如婦;卻見前方一群孩童繞著一名賣冰糖葫蘆的老婦人阻擋去路.不得不歇腳緩慢而行。

    「咚!咚!咚!咚……」

    老婦人手持一面皮鼓浪般的敲響招攬生意,參雜著孩童們天真活潑追逐的嘻笑聲,形成一幅與世無爭的畫面。

    當段情謹慎踱步與他們錯身而過之際,一名稚童嘻笑的指著她喊道:「瘋女人來了!有個瘋女人來了!」

    老婦人風乾橘子皮似的老臉一皺,同情地叫道:「小孩子別亂講,叫你們的父母拿錢出來買冰糖葫蘆及人口即化的水飴糖。」

    老婦人從扛在肩頭上的稻草架子,取出了一枝冰糖葫蘆同情地給了段情道:「可憐的女人!!算我請客不收錢。」

    段情明白此刻的容貌是見不得人的狼狽。更不敢任意接受別人的施捨,驚顫顫地環顧四周,只得抱拳敘禮快通過。

    因為距離三十丈之遙有條蜿蜒小溪阻隔,踱上小橋穿過竹林遍野處,就到」歸元寺」。

    假如刻下殘暴的殺手出現,一番戰鬥必然驚動「漕幫」的弟兄趕來支持;生死容須之間顧不得形象狂奔而去。

    當她一腳踏上吱呀吱呀的竹板橋時.瞧見溪水海面中的景物驟然一震,失聲地尖叫若狂!

    潺潺溪水亂石雜陳中,幾顆面帶天真笑容未褪的稚童頭顱,撞著溪石翻滾著;窄小的竹板橋面橫放一隻手持冰糖葫蘆,乾癟纖弱老婦人的整條臂膀。

    「惡魔……你是個魔鬼……」

    話畢,不顧生命瘋狂地衝回剛才與孩童們錯身之處;只見地面血跡斑斑的拖曳一道一道血跡,肯定凶多吉少!

    「出來!魔鬼出來……連無辜的稚兒都不放過……老娘跟你拼了……**你老爹的祖宗十八代……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若瘋似征地仰天咆哮!整個人心志崩潰般地癱在地面,四肢痙攣不斷抽搐,渾身脫水般地失禁。

    這陣淒厲狂叫!驚動了密竹林內「漕幫」藍堂弟兄,個個手持明晃晃兵器不斷地穿梭而出。

    驚見一條人影從深水裡「嘩啦廠竄出.身似龍蛇般遊走藍服勁裝的大漢之間;形若雷霆快捷,所經之處鮮血並流,開胺剖腹肝腦塗地,如人間煉獄般嘶叫哀嚎,場面慘不忍睹。

    這條人影寬鬆的衣袍飄動飛舞,就如一頭亙古魔獸般的強烈彪悍氣息;勁風狂掃掠過之處.個個大漢肢離破碎,屍體無一完整,有若虎入群羊任其宰割。

    段情怒急攻心,再加上極端恐怖之下,喉間一甜狂噴一道鮮血,渾身乏力.眼見弟兄們一個個倒下,痛不欲生。

    豁然從「歸元寺」方向,暴起一陣龍吟衝霄,有驚天動地之泰勢。」阿彌陀佛!」

    安世高大師左右手各牽著張讓及藍堂堂主常捷凌空而降,震耳欲聾的一聲和樣佛號,促使正浸浮在殺戮快意中的這條人影,身軀陡地佇在當場不再殺伐。

    屍橫遍野,屍體不全的血腥殘酷場面.真叫他們依然動容。

    常捷眼尖瞧見了狼狽癱在地面的段情,慌忙地奔過去探視;然而段情處於極度恐懼中似見了親人般緊握其手,精神鬆弛就如緊繃的細線突然了弦似地,驟間昏厥過去。

    堂堂的一門之尊,竟然這般處於驚駭中昏眩,可見敵人是多麼令她恐怖顫慎,未交鋒就心志皆喪!

    安世高大師神眼如炬,當盯在這個殺手的背後,就感覺有一股千萬怨靈怨念的無儔壓力,進迫而至,油然而生一股寒顫,是從沒有過的經驗。

    「檀越殺人如麻!背負著數不盡的怨靈,難道午夜夢迴時不怕被噩夢驚醒?請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崢!崢!崢!崢!崢……」

    這個人轉身過來,英挺的冷漠俊靨固若磐巖,雙眼妖異光彩有奪魂攝魄之勢,嚇得張讓不由自主地顛退一步;為大師一把攫住,傳入一股暖流護著腦部,免其目眩倒地。

    大師臉色驟變,脫口喊道:「你是誰?好個恐怖的『生死眼!」檀越拋棄善良人性,自甘墮落魔道,以嗜殺為業,殘害生靈刺激感官為娛樂,是何因緣?」

    他雙手沾滿鮮血,放在口裡輕啜一下,好似品嚐乳漿般甘甜,令人起了一陣噁心至極的感覺。

    「老禿驢!我叫『范無命』就是犯了我就沒命。你的血必然芬芳,我倒想嘗一嘗滋味,肯定是人間極品。」

    張讓毛骨悚然驚慌失色道:「大師!這個惡人所練就的『生死眼』為何與您所說的全然不同,而他一身所散出來之氣息,有一股令人怖畏恐懼的窒息感!」

    大師攢眉蹙額瞅了范無命一眼,輕聲道:「陰陽一線之隔,道魔一念之間,生死無常如風中懸燭;范檀越腦子的殘暴殺戮思緒有若剪不斷繩索捆綁,不得解脫,就如身處無間地獄.求出無期,實屬可憐愚癡不是正常人。」

    范無命觀照安世高大師腦海中一片光沱沱普照三干大干世界散光明;與自己分處兩極化的陰霾空間層次,無法洞徹其思緒頓感錯愕及重出江湖的挫折感,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天敵。

    他輕啟兩片薄唇,聲音似從冰窖中陰森傳出道:「老禿驢是異域人士!諒必傳教之間會被一般人排斥,視為異端,你也不是正常人!」

    大師雙眼神光炯炯,湛然照徹其心念道:「范檀越空有狂智狂慧卻誤入邪道!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覆之地步,咱們言談己落得機鋒相對,扦格不入,多說無益;老鈉有降魔衛道之霹靂手段,你信是不信!」

    范無命心中悚懍!內懼面厲,卻一頭散衝冠,全身充斥暴戾之氣,沖襲衣衫波紋般拂卷鼓浪飄動,獵獵作響,聲勢嚇人。

    「沒有試過怎會知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話畢,他倏地踏前三步,行動飄若羽毛輕靈,不但眼、手、步配合得天衣無縫;且令人感到渾身擴散出深邃無邊,秘不可測的原始獸性,及操控別人死亡的恐懼力量。

    大師雙眼閃過訝色.見他磐巖面貌冷靜如恆,不但毫不怯場,甚暴戾的殺氣大熾,至少在氣勢的對峙上,能與自己分庭抗禮毫不遜色。

    兩人的短暫對話,針鋒相對絲毫不讓,直至互相移位幻動,雖未真正動手,卻使一旁觀戰的張讓為其氣勢所撼,倍感窒息壓力,背脊僵硬寒透,無法動彈分毫。

    待大師轉至張讓身前,阻擋范無命拂來死氣沉沉的玄功泰勢,雖只在眨眼剎間;擠身一流高手的張讓蝦弓般,暴然而退一丈開外。

    他倏地哆嗦打擺,汗流浹背,整個人癱跪地面,好似生逢死劫,死後餘生之顫季。

    太可怕了!天下間真有這等人物?光是氣勢迫人,就促使自己喪失生存下去的意志;剛才真是死神的魔手輕拂沾身而放過一馬,相較之下,以前的殺手生涯簡直就是兒戲。

    難道鬼府冥道刺客生涯!最終極致就是練至范無命這種殘暴「生死眼」境界?

    張讓不斷地反省,如果寶貝兒子張心寶再繼續定上刺客殺戮道,不就與范天命一個模樣?

    思緒至此、油然產生一股毛骨悚然之無名悸動,心中狂喊著:「好險!他是頭惡魔,無血無淚的禽獸!我的兒子不能如此!」

    啊,動手了!

    范天命回身一旋!從衣袖中暴出右掌烏黑閃亮,手刀完全無猶豫地劈直斬出;人掌一體,化作一道黑黝黝欲吞噬一切生靈,無堅不摧的無儔鋒銳掌勁。

    他劈掌、踏步、躍身配合得無懈可擊,度之極臻似融入空氣,透明刀鋒;凝聚全身的力量在於這一斬之威力,泛出淡淡一層光芒。

    「嗤!嗤!」破空甫響。

    張讓看他似簡單的一斬,瞧出其中實含參透天地造化的玄奧,無跡可尋,飄忽得更是無隙可乘;無論大師身法如何的靈動飄逸,只餘硬撼一途!

    身在局內的大師心中卻有一番滋味,他掌勁化為一刀之銳利勁氣,有劃開空間之威力,搓襲兩旁稀薄的空氣,滾滾排開就叫人肌膚生痛,呼吸困難。

    相對的空間壓力互相排擠!就足以令人五臟六腑爆裂噴出,死於非命!

    大師凝氣一沉,罡氣護著全身不敢小覷來勢,不輕易硬攫其鋒,能采退避之法,小心翼翼待機破招。

    大師刻下一顫雙袖,輕若羽毛般倏地飄身而退,范無命破空。

    然霸道絕倫,氣勢無儔,有鬼神辟易之威,趁勢追擊。

    一進一退的兩條身影,恍如急電,糾纏一起,以張讓的眼力已看不出誰是誰了。

    唯有從兩團一光明一陰霾的罡氣,去分辨敵我。

    范無命的陰霾罡氣突然暴長,不斷閃爍,陷入瘋狂亢奮之中,捲起一股死亡風暴,扯起亂石如蝗,殘肢碎體捲入勁暴中,欲吞噬掉若隱若現的光明縣體。

    身陷局中的大師此刻苦不堪言,實料不到此獠利用破碎屍體和亂石,從四面八方有若群鬼亂舞般攻擊,本是單純的一斬,卻能運用地物巧勁如斯。

    出家人慈悲心懷,尊敬死者,不可褻瀆死屍之觀念,只得一退,左挪右閃險象環生。

    范無命因其身法鬼魅,巧妙至令大師不敢以變化對付變化,唯以靜制動,以拙破巧,所以退避不休。

    當他浮生輕敵之心,產生鄙屑輕敵之態,已被大師念力波「靈念慧劍」湛然洞徹!就是這一念之間!就是這一息輕敵轉圜之氣!

    大師隱於衣袖內,早巳蓄勢見機待的『大愚一掌」至高絕學「金形電」豁然暴碎衣袖,分化千光寓點直擊四面八方而至的蝗石及殘屍,將其狂風掃落葉般分洩左右化之無形,仿如渡。

    大師金黃照照耀人雙目的兩掌,驟間接擊范無命那沛然莫之能御,有殺神之威的一斬氣勢!

    鏗鏘!

    一聲金屬交擊暴響!尖銳而清脆的震耳欲聾之聲沖宵而起。

    擲地鏗鏘頓使空氣為之凝結,萬物呼吸瞬間止息,大地為之謐靜。

    一招!只有一招立判勝負!

    只見范無命摜臂挺直的烏亮單掌,被大師金黃色澤的雙掌夾住;他的身軀傾四十五度角下衝之姿停在空中,就如一柄鋒利渾然天成的天刀!

    倏然之間.一聲輕響又起!

    「爆!」

    范無命的右掌若岩石般的粉碎,當他整個人落地之際,雙腿一蹬衝霄而起,仿若一陣旋風.拖曳著一股鮮血揮灑一道耀目艷紅,往密林內竄逃杳然。

    依大師的目測,斷掌之痛,他依然磐巖般的容貌,都不曾顫抖一下,確實是一個殘酷的狠角色,是名天殺星降世的凶人!

    空中傳至一聲狼嗥般的淒嚎道:「老禿驢!你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張讓及常捷扶著恐慌失措的段情皆呆若木雞;為這場瞬息萬變的絕世高人纏鬥,早已嚇呆了。

    這是一場驚天動地,聖魔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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