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缺那麼丁點兒,月亮就圓了,卻見滿天陰霾。說閱讀,盡在
「宛艷珠閣」最豪華最寬敞的「寶珠廳」內,正席開二桌,觥籌交錯,人聲歡樂喧嘩,好不熱鬧。
右邊一桌是主席宴,太監大總管張讓擁著寶貝兒子張心寶於懷中,主座「十常侍」宦官之趙忠、夏渾、郭勝、蹇碩及「大將軍」何進、「北中郎將」盧植、「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攜、「虎賁中郎將」袁術共十人。除了袁術為年輕將官外,其餘皆是沙場老將,人人開懷暢飲,武將本色,個個千杯不醉。
左邊一桌是副席宴,謀士李儒身為樓閣總管,當然主座,「屯騎校財」袁紹、「司徒」
王允、「京畿衛尉」鮑鴻、「右翼校尉」馮芳、「左翼校尉」趙融、「諫議大夫」夏牟、「射聲校尉」馬日蟬、「城門都尉」曹操及無功名白身的副總管典韋兩人敬陪末座。以典韋軀偉壯若鐵塔,最引人側目。
酒宴滿座之中,就數坐在副席的「屯騎校尉」袁紹滿臉不悅,心裡頭最不是滋味,因為堂兄表術身坐主席宴,無形之中就把他給比了下去。
意氣風的太監大總管張讓,樂得笑不攏嘴,次帶著張心寶在大家面前拋頭露面,博得武將們誇獎讚聲連連。
總管李儒詭計多端,與宦官們,一丘之貉,哪會不曉得袁紹心思?
暗忖主公「張回天」老謀深算,鉅細靡遺,十分厲害;故意這般安排,攪和得袁門下一代年輕氣盛之輩,水火不容,各有心結。
武將們總是英雄開朗,你來我往的酒樽交錯,借酒攀緣,豪氣油然而生,整座客廳其樂也融融。
酒過三巡!於陽剛喧嘩之中,好似缺少了些什麼?
總管李儒瞇笑雙眼,很懂得掌握人性,輕拍了幾下!
兩側暗簾緩緩冉升而起,笙笛胡琴等樂器大作!樂師們滿臉迎賓笑容,擺頭聳肩,賣力吹奏,一時間,靡靡之音,繞樑三日。
從兩旁帳帷之後,轉出來了五十位妙齡舞孃藝妓,個個纓髻凝香曉黛濃,身段腰眇柔似娟,有若妖嬌乘絳仙,婀娜多姿,風姿綽約,踩著凌波仙步,柔情似水魚貫而出。
舞孃藝妓纖柔荑,肌膚雪白滑膩若蔥,皆捧個花籃盛滿新鮮花瓣,露珠兒猶沾瓣葉,晶瑩剔透。
一身著裝透明羅衫,踩著音樂飄然婉娩多姿,乳波如浪,三角茸茸烏亮處,竟沾金粉,用綻放花朵掩遮,舞步搖曳之中,驟顯燦爛繽紛,眩人雙目,有一種艷放鮮花朵朵開,欲盼多情郎兒來采之感覺,個中消魂旖思,自不待言喻。
越是奏樂曲調越急!舞孃狂野擺臀騷姿,柔體似水,角度玄妙,越是輕佻展露金粉花朵之下妙處,若隱若現,真叫男人看得血脈噴張,目不暇給,全給吸引了過去。
不瞬間,滿場人聲寂然,武將們停止了敬酒喧嘩,個個忘情得有如泥塑木雕,更有人垂涎三尺,靡靡悅耳之聲,舞浪藝妓曼妙仙姿,充滿了客廳。
驀音樂聲高亢嘹亮,急轉猝停之際!
美若天仙之舞孃,盡力傾出籃內鮮花,頓然滿室花雨;玫瑰燦爛,蘭花優雅,桂花芬芳,百合清新,牡丹高貴、又有菊、梅、郁金、茉莉等不勝枚舉,奼紫嫣紅,流光溢彩,香氣瀰漫。
灑得武將們一個個頭臉,霎時間,人人愕然!
哄然一聲!
武將們眉開眼笑,個個鼓掌叫好,人人小心翼翼摘花嗅聞,香氣沁人心脾,有若標榜自己是個憐花惜玉之士,捨我其誰?
尤其以「大將軍」何進為最!連忙舉袖擦拭滿嘴口水,淫目眈眈,眸眸轉動,尋找獵物般的異采熠熠。
這批舞孃藝妓紛紛投入宴席武將之中,各自挪粉臂倒酒表示敬意;其中兩位高佻身材異國美女特殊之處,在於金閃亮,藍眼珠靈動生輝,是西域波斯白種血統,側身於太監大總管張讓與「大將軍」何進之間,落落大方,借倒酒之勢豐胸故意緊貼他們。
樂得「大將軍」何進,再度垂涎三尺,飄飄然連魂都飛了!哪來的金美女?這場豐盛宴會,主人真是巧思安排,簡直太合我意!若能帶回府中,來個鴛鴦……
這時刻!「大將軍」何進正想入非非之際……
在太監大總管張讓懷中的張心寶,頑性又起,陡地,摜出左右小臂,掌分五爪,有若獼猴月下偷桃,攫然一把,抓掀了兩位金美女雪白梨渦肚臍腹下,私處隱密處,各自鑲嵌黏上去的那朵灑金粉嫩鮮花朵。
驟顯突兀!金光閃閃巨茸茸之下,兩脈鼓鼓粉紅色,有若嫩蚌呼吸蠕動之桃源洞天……
「嚶嚀!」驚叫一聲,兩位金西域波斯美女,雙頰緋紅,霞燒滿臉,忸怩作態,羞窘萬分,就這麼雙手捧著瑰寶似的一遮掩,什麼都瞧不見了!眾目睽睽之下,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口櫻唇萬人嘗的藝妓也有羞恥之心,況且大家皆瞧出了是個剛出道的雛兒。
距離最近的「大將軍」何進,雖然只有驚虹一瞥,卻瞪得雙眼大如銅鈴,仍感覺意猶未盡,而忘然了身處何地,居然伸出了莆葉大手,將欲撥弄一番之時……
「哎喲!乖的隆咚!真的與金同一顏色……竟然也是個金毛大刷刷!」張心寶天真無知,這麼一嚷嚷出聲,促使「大將軍」何進一震驚醒,連忙收回了色態祿山之爪,順勢揎袖舉酒樽一飲而盡!
誰管***酒樽有沒有水酒!老子是用來遮窘掩醜的!
太監大總管張讓知曉寶貝兒子張心寶在說些什麼,一臉尷尬,就地起身,喚來後面的太監包羅及萬象將他**廳外,以免其再搞出什麼名堂。
就勢舉樽道:「各位將領們辛苦了!咱家借手中這樽薄酒,先行預祝大家出征討伐黃巾賊,馬到成功!」
滿座將領紛紛起身響應,先乾為敬,表示禮貌,這頓應酬飯局,吃得沒有壓力,氣氛融洽。
總管李儒等眾將領坐下後,依然挺立,笑吟吟舉杯又道:「在座各位將領!皆是集天下各路兵馬於一身之英雄好漢。晚生不才,卻是集天下美艷舞孃藝妓於這客廳之內,美女如雲,任君挑選,她們人人要得色藝十八翻,就不知道將領們能否有降龍伏虎之神威手段,讓這些姑娘們服服貼貼?是敝閣的一點心意!」
請將不如激將!自古戰將皆是馴服野馬高手,哪能服輸?真是掌握了滿場最高氣氛,深懂人性之七情六慾。
眾將官樂上心頭,笑不攏嘴,簡直說到男人的心坎裡,恨不得就地操槍,殺得這些娘們片甲不留,跪地求饒!
太監大總管張讓欣然道:「這場盛會!就當做慶功宴,大家應開懷歡樂,當成一家人,非得鬧個三天三夜不可,有公事的咱家承擔,不留下來的人,可就不給咱家面子!」
難得有這種樂子!就是待上一個月,也是樂不思蜀,更何況有「張回天」擔待,能破天荒的接受其招待,可真受寵若驚,頓時身價百倍,哪能不給面子!
雖然於權柄威迫之下,而來赴宴,但是各自心照不宣,也趁此機會,互相攀起了交情,何樂而不為呢?
自古宴無好宴,會無好會!然而卻不見「張回天」提出什麼要求?真不知其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趁此機會借酒喝個酩酊大醉,擁美女而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豈不一了百了!
盞茶時間,太監包羅神色慌張進入大廳,在主公「張回天」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其白眉一皺,隨身離座踩出客廳,廳內眾將接受美女大灌迷湯,左擁右抱,恨不得他娘的少生了兩隻手,誰會在乎?
瞧見寶貝兒子張心寶一旁哭鬧不休,展眉強裝歡笑道:「兒子呀!今晚你可是露了臉,大家都誇讚不已,怎恁地一臉的淚水,親阿爹可捨不得嘍!」
張心寶嗔怒嘟噘小嘴道:「陪你們大人真無趣!滿嘴的臭酒味醺人,真是討厭。人家叫包羅及萬象帶我去『孟德山莊』找白芙蓉玩,順便探望關大哥、江大姊姊、孟佗爺爺等等,這兩個狗奴才都不肯!」
呃!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明晚就要實施「落雨計劃」了,當然需要阻止,真是找麻煩。
「小寶乖!就讓他們帶你去逛鬧市吧?離皇宮比較近,也比較安全,別離開親阿爹太遠,我可會擔心嘛!說不定人家都已經安歇了?」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去找白芙蓉玩!現在月亮才剛升起,哪會這麼早睡覺的,親阿爹騙人!」
太監大總管張讓神色為之一頓,明晚殺伐之事又不能告知,真是一個頭二個大,可能需要佯裝生氣喝罵,嚇阻孩童吵鬧吧?
心意拿定!板起了面孔怒斥道:「你再胡鬧不聽話!咱家可要生氣打你**嘍!」
張心寶一愕!好像嚇呆了?但是霎那間,卻是「呵咭!」狡黠一笑,若無其事。
「親阿爹!你不能打我了!現在小寶可比您大嘍,要是誰敢碰我一下,就是大奸臣!」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愕!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簡直是忤逆不孝,講出了生平最痛恨刺耳的「大奸臣」三個字。
勃然大怒斥喝一聲!卻嚇得太監包羅及萬象癱跪在跟前,猛地替小主子求饒,童言無忌嘛!
豈料,張心寶卻抿嘴「呵咭!」一笑,毫不在意道:「包羅!萬象!老頭子生氣是假的,你們不必害怕,都起來聽我的就是嘍!誰怕誰了?」
這話一出!不啻火上加油?煽都煽不熄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驟感一陣心疼!養子不教父之過,如果再不好好下定決心教訓一番,豈不是天地倒反,這個老子就由他當?
怒氣當頭!正待揎袖攘臂甩他一個耳光之際!
驀地,張心寶眼明手快,取出了皇帝御賜的金彈銀弓,嘻笑的溜開一旁,各就各位,架勢十足的開弓欲將射出。
「這可是皇帝老頭子御賜的『彈打奸臣』嘍!親阿爹若是不聽『如朕親臨』的話,可就是個大奸臣嘍?」
太監大總管張讓真是傻了眼!啼笑皆非?原來寶貝兒子還真尊敬咱家,叫奴才包羅知會一聲,要不然早已用此要脅他們先行離去了。
跪於地面的太監包羅及萬象雙雙轉憂為喜,忍住不噱,畢恭畢敬,個身朝張心寶得意洋洋,威風八面處叩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震!拉回了滿意兒子孝順的思緒,卻遇上了老子跪兒子的難題,在宮中可以見皇帝不跪拜,然而教育兒子應該以身作則,真是陰溝裡翻了船?
小寶的鬼靈精心思,越來越無法捉摸?真不知道以後如何調教?
「十常侍」的義父們平常是怎麼教育的?自己公忙疏忽……
剛拉回了思緒,卻又陷進了另一種沉思。
衣角被太監包羅拉扯了一下!猛地回神。
不得不趨就形勢比人強!要不然可就自打耳光,只好依禮參拜道:「吾皇萬歲!萬歲!
萬萬歲!」
張心寶實在聰明乖巧!就地收起了金彈銀弓,陪跪於太監大總管張讓跟前,靦腆地,摸撫著小腦袋,輕聲道:「咦!親阿爹可不能生氣嘍?人家是拿金彈銀弓試一試是否真的有效?沒想到,真的『如朕親臨』那麼威力十足!現在有了這種御賜仗恃,這下子欲往『孟德山莊』,親阿爹沒話說了吧!」
太監大總管張讓見其陪跪請安,一舒憤懣,神色激動,展臂攬抱張心寶入懷,甚感溫心道:「小寶啊,你是我的心肝寶貝!親阿爹知道你是孝順的,剛才嚇著你了嗎?以後絕不再生氣,天下之大任你遨遊!」
雖是滿手血腥之輩!也有父子情深,溫馨的一面。
霍然立起道:「命『飛鷹組』統領華庶跟隨!寶貝兒子若有少一根汗毛,你們都提頭來見!」
太監包羅偕萬象稱諾一聲,兩人脅肩哈腰,各牽著張心寶小手離開,太監大總管張讓精神一振,甩擺雙袖負背,大搖大擺的進廳應酬。
酒過五巡。
武將們與舞孃藝妓混得十分親暱,對酒**互飲,有若交頸鴛鴦,你儂我儂,到了化不開之勢,使得滿室鶯鶯燕燕,吁吁嚶嚀,如置身肉蒲花叢消魂,已然忘了今夕何夕。
這時候!一名太監跑得氣喘如牛,神色慌張進入客廳,在「張回天」耳際說了一句話,使得兩人馬上離開。
「大將軍」何進似有所警覺,也借尿遁而出。
於庭院中,那名趕來的太監在「張回天」面前嘀咕了老半天,使其臉色數變,顯得好不自在,伸指輕搓著白眉思索問題,沉默了下來。
驀地,「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焦急,進了庭院,遠遠望著「張回天」頻頻作揖敘禮,有若重大事情稟報的樣子。
「張回天」招手叫他過來,那名太監機靈地迴避一旁。
「主公!張角的『大祭酒』軍師馬元義求見,人已在密室中匿藏,說有緊急重大事情密告而來,不知您現在見不見他?」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瞼詫愕不解,白眉一蹙道:「肯定要見!張角這個傀儡,必然生了大變故!」
轉身對著那位慌張的太監又道:「咱家自有主張!再過半個時辰就回宮面聖,別太嚷嚷,反而使意志薄弱之兩頭草宦官打了退堂鼓。」
「大將軍」何進借尿遁離開大廳如廁完畢,洗過手後,從懷中拿出了一條艷紅絲巾,過頭隨意揮了二下,猶如趕著蚊子般,隨後擦拭濕手,走至隱密處,好像等待著什麼?
仰之間。
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渾身一震!若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豈不死得不明不白?
來人好高絕的輕功。
一陣低沉沙啞聲道:「何大將軍別怕!這陣子隨時保護在你身邊,何事喚我出來?」
「大將軍」何進急性轉身,面前已經站立了一個黑巾蒙面人,仍然心有餘悸道:「貴教與老夫簽有密約!扶助太子登上帝位,馬上誥封你們為國教,雖然在白馬寺毒殺了董太后,為什麼不見其他行動,剷除一切眼中釘?」
蒙面人陰惻惻,指著十丈之遙正在庭院密談的三個人道:「莫非何大將軍所指的是太監張讓?」
「這個可惡的閹狗!恨不得他馬上猝死!」
「哼!我們『至尊神教』行事自有分寸!先毒殺『陳留王』劉協的娘親王夫人後,再毒殺漢靈帝,這只閹狗自然的垮台了,比殺死他更有意思。」
「很好!老夫全力配合,今晚的請宴肯定有古怪?呃!他們有動靜了,那個密探組頭領管一讖領著閹狗張讓朝南而去,不知道生了何事,請你順便探個究竟,說不定有出乎意外的收穫!」
「好!我現在就去!」
「大將軍」何進脅肩阿諛道:「有『血魂壇主』親自出馬!哪有不成功之道理?」
「血魂壇主」默不作聲,掠身翻牆而去,留下「大將軍」何進滿嘴瞼的得意陰笑,緩慢悠哉離開,朝客廳酒宴方向闊步消逝。
密室中,太監大總管張讓悒憤不逞,滿臉怒容,眼暴紅絲,大雷霆!
一掌將桌面轟個大洞,木屑粉碎飛飄滿室,嚇得臥底親信,「大祭酒」軍師馬元義慄慄危懼,噤若寒蟬。
「忘恩負義的畜牲!若非咱家一手抬舉,哪有今日之『天公將軍』張角?竟然膽敢有妄自稱帝野心,不聽從密令使喚,置咱家寶貝兒子於何地位?令人實在不甘心啊!」
軍師馬元義慌忙拍散一身木屑,光鮮麗亮衣著為之沾污,豈不可惜,雙袖一揮作揖道:
「稟主公!張角三名兄弟,擁兵自重,已然號召百萬人之多,皆是靠您資助糧餉,提供情報,才能一舉成功,攻陷八大州。豈料到,養虎為患,反噬主公,提出殺朝廷奸臣『十常侍』清君側為口號,實在可惡至極!」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嚴霜,陰惻惻道:「嘿!嘿!所謂:成者『張回天』,敗者『張回天』是也。咱家掌握天下督軍之軍機,跟這些造反的遊俠兒有得玩嘍!就不信張角叛賊,能逃過咱家的五指山?」
軍師馬元義俯作揖稱諾,眉頭顫動,雙眼一抹異采,哪能逃過「張回天」鷹隼銳厲之法眼。
不作一聲,回身往另一座書案,提筆於兩張密函上,聚精會神,疾畫圖書寫,盞茶間,寫畢封好加上泥臘,將一封端於懷中,另一封執在手上,緩緩離座。
一臉陰沉詭譎笑吟吟道:「馬元義!將這份假的軍事分佈圖,及守將名單各人優缺點才幹記錄表,送給張角作為參考,咱家要他身陷於萬劫不復之地。你在外的一切行動,可別暴露行蹤,可要好自為之!」
軍師馬元義接過了密函,放進皮囊裡,再拿出另一封臘封密函,恭敬雙手遞上,輕聲道:「啟稟主公!這是張角親筆布軍圖,以及所需要的糧餉軍資明細,請您過目,屬下應該如何回答張角的詢問?」
太監大總管張讓聞言垂腮白眉一顫,若無其事淡然道:「一個人別太自作聰明!有時候應該大智若愚,你就按平常行事答覆即可,千萬別露出破綻!你在此稍待一會,管一讖會帶你離開。」
「大祭酒」軍師馬元義雙眼一抹喜悅,唯唯稱諾,目送主公離去,喘了一口大氣,已然汗流浹背,癱跌於地面。
密室內,牆壁上那盞燃燒旺盛火燭,「辟啪!」爆響,聲聲刺耳,真叫軍師馬元義心驚肉跳,恨不得馬上離去。
天空陰霾乍開,皎月銀灑。
「地鼠將軍」管一讖滿臉驚駭,跪地作揖連連請罪道:「屬下無能!竟然被人蒙蔽,懇請主公饒命啊!」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陰沉道:「權力促使人**!更使人夜郎自大!前人明訓,誠然不假。起身吧,以後約束手下密探,應殺一儆百,行無情霹震手段;給點甜頭,但不能吃撐了,否則這個人就貪生怕死,不能用了。」
「地鼠將軍」管一讖抹去額頭汗漬,有如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危懼懍懍,脅肩不敢仰視,拱手敘禮,小心翼翼問道:「主公教訓得是!不知您從那裡瞧出了馬元義叛變之跡象?屬下從水路『洛龍灘』接應其上岸至今,一路談笑風生,並無現異樣?」
太監大總管張讓仰天望著時辰,慨然道:「這個叛賊!第一個破綻是:拍抖一身麗服上之木屑粉碎,可見珍惜名譽,也就是說,很容易與人妥協,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第二個破綻是:言詞之中,目光游移不定,眸眸亂飄,表示了虛假欺瞞不實。第三個破綻是:擇固已見過頭,成了小聰明,哪有見了咱家不先行遞出張角密函之道理,可見他在測我心意!」
仰天一歎又道:「可惜啊!法王沒有將測人腦波心思之『燎心**』傳授咱家,要不然再傳與你這個密探統領,學會了更為恰當!」
「地鼠將軍」管一讖聽得這些分析,雖然心驚膽顫,卻受益不淺,脅肩奉承道:「主公智慧神!學不學『燎心**』沒有分別,小主公張心寶在您調教之下,以後更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屬下願終老追隨,作不二之臣!」
這項高帽子戴得渾身舒爽!說透了「張回天」生平最大願望。
他雙眼一閃詭譎,於懷中掏出了一封密函給「地鼠將軍」管一讖收好,又道:「管統領!第一件要務:先探『陰陽神教』總壇是否生變故,張角狼子野心不能不防。第二件要務:把馬元義到洛陽的消息,不露痕跡的傳遞給『董臥虎』知曉。第三件要務:將這封假的軍事圖密函送至張角軍營,咱家要他陷於永劫不復!」
「地鼠將軍」管一讖訝然道:「唉?主公不是已經把布軍圖及守將名單給了馬元義嗎?
這又是何道理?」
「只能告訴你!那份資料並非布軍圖及名單!快找來歡宴大廳內的另外四名『十常侍』,備好馬車回宮去,皇上宣詔已經等急了!」
得令一聲!「地鼠將軍」管一讖箭步而出,往大廳而去。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殘酷,陰森道:「可惡的張角!竟膽敢跟我鬥?咱家就找自命白道之,百年『慧劍宗』白馬寺的和尚對付你,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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