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1 正文 第四章蚍蜉撼樹
    蚍蜉:大螞蟻也。,盡在

    《韓愈詩》: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民間有句俚語道:螞蟻搬大象,信不信由你!

    翌日清晨,皇宮內「嵩陽廳」書院。

    張心寶忍著全身疼痛,由太監包羅及萬象抬著籐椅轎,來到皇親國戚孩童讀書的「嵩陽廳」。

    朗誦書聲傳出屋外,皇族孩童們肅穆專心看著桌面竹簡識字,太監包羅喚出皇子劉協,與張心寶兩個小孩童躲進了假山巖洞裡,吃起黑棗糕糖。

    「哎喲!昨天那個殺豬的大將軍打我,到現在還痛得吃不下糕精,你吃吧!」

    皇子劉協拿取了糕糖就吃,咬了幾口道:「嗯!好吃,這比宮裡做的糖好吃多了,那裡來的?」

    「阿協!全部給你留著慢慢吃。是宮外大街『溜口蘇』老頭做的,聽說他一輩子都在做糕糖,滿間屋子都是糖果糕餅。」

    皇子劉協羨慕道:「老大!你多麼自由自在可以到宮外去玩,我天天在這裡讀書煩死人啦!哪天偷偷帶我出去找『溜口蘇』,把他那間糕餅屋吃個精光!」

    張心寶狡黠「呵咭!」一笑道:「可以!但是你現在得聽我的話,咱們合演一齣好戲嘍?」

    皇子劉協貪吃的眼神瞅了那堆糕糖,講義氣拍拍小胸脯正經板板道:「老大,當然都聽你的嘍!你是我們的老大嘛!」

    「鳳儀宮」董太后年約七十,依然容光煥毫無老態,端坐龍鳳椅,一拍椅臂,雙眸怒嗔,威儀赫赫道:「反了!反了!何進竟膽敢咒罵我的寶貝乖孫是小雜種?他又是個什麼家世?才不過是一個屠戶的賤民出身,仗著妹妹狐狸精般迷惑皇上而得寵,哪是國家棟樑之材,真是大漢朝不幸,簡直豈有此理!」

    王美人盛裝宮服,滿靨淒容匍匐地面,哭得死去活來,楚楚可憐,令人於心不忍,大廳上一片淒然,服侍的一群太監宮女個個噤若寒蟬。

    皇子劉協依偎董太后孺慕撒嬌,趴在大腿上,哭濕了老太后衣襟一片淚漬,直喊老奶奶別生氣,保重身子要緊;如此懂事孝順,更促使其怒不可歇,不啻火上加油猛煽助勢。

    「王美人起來吧!別再哭了。抱去皇孫劉協安慰一番,本宮替你作主就是!」

    皇子劉協乖巧,走下台階依偎娘親身邊。王美人擦拭淚珠哀聲道:「稟太后!妾身守律自愛,沒有外威弄權,只得依靠您做主。『大將軍』何進依仗是『太子』劉辯的母舅身份,十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時常欺凌妾身母子。稚兒劉協雖是皇子但無封地,以後我們母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董太后凝望一旁侍候的「十常待」太監之一郭勝,有詢問之意,他當然體會聖意,一擺拂塵右手捧著示禮,哈腰恭聲道:「啟稟太后!王美人所說屬實,皇子劉協並無封地。」

    人生七十古來稀!董太后安享清福,不涉入朝政,當然不會知道兒孫們**不堪,大漢江山岌岌殆矣!

    「郭勝!宣懿旨了沒有?皇上怎麼還不來?」

    話剛問完,二總管趙忠長得一身細皮嫩肉猶賽女子,眼角略帶粉紅,一付桃花媚眼飄飛,晶瑩亮麗十分迷人,匆匆趕到匍匐跪拜,尖聲婉柔,悅耳動聽,不男不女撩姿作態,令人嘖嘖稱奇。

    「稟太后!皇上與何美人偕太子劉辯,前來請安了。」

    董太后一臉的不高興,威儀依然,默不吭聲,高坐龍鳳椅。

    漢靈帝劉宏才四十多歲,已然彎腰駝背老態龍鍾,一副病懨懨癆鬼瘦弱模樣,如有一陣風刮來,即折斷腰的不禁風形態,就是平常縱慾過度,已至燈枯油盡之地步。

    漢靈帝劉宏偕太子劉辯及何美人跪地叩安董太后,安坐龍椅後,應內太監趙忠率服侍小太監及宮女等匍匐地面叩拜,稱萬歲聖安,一切如儀。

    何美人私下輕扯幾歲太子劉辯衣角,其乖巧趨前依偎董太后身邊撒嬌,樂得老奶奶笑不攏口,但是瞻前顧後二位相差一歲的皇孫,太子劉辯憨厚剛毅方臉,極像國舅何進,皇子劉協杏靨大眼慧黠,像極漢靈帝劉宏,又有三分如董太后,七分像先帝劉恆,長得越大越是明顯。

    血脈嫡親,天生自成,漢朝帝位大寶代代相傳早就亂了套,當然是面貌相似為優,見人倍思親,無可厚非,自然分別了寵愛。

    董太后雙眸一抹鄙色,朝何美人冷言冷語:「何進貴為『大將軍』之職,卻沒有什麼好教養,竟然於宮內『嵩陽廳』書院,初的小孩子面前說些不堪入耳的粗話,並且藐視皇子劉協,還說不是皇兒親生之骨肉,可有此事?」

    漢靈帝劉宏一愕,怎會有這種荒唐至極之事?怎沒聽宦官們談起?真是一頭霧水茫然?

    竟傳至平常吃齋念佛,深入淺出不管世事母后耳裡,這還得了!

    何美人雖然馬上慌忙離座,跪於地面,卻神色鎮定,胸有成竹娓娓道:「啟稟太后!請別輕信奸人誣告之辭。國舅何進是前往搭救被小太監奴才欺侮的外甥『太子』劉辯,打罵了那個小太監,怎麼會扯上了皇子劉協呢?」

    真是各說各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董太后言辭為之一頓,但是也見多了皇宮大內嬪妃爭寵,不擇手段家族醜事,自己是過來人,爬上了這個「母后」寶座,豈非弱者,只是吃齋念佛求個心安,免得從前爭鬥冤死手中的嬪妃亡魂打上門來。

    「何美人!這可有證人?」

    「啟稟母后!當時在場的有議郎蔡邕、御史鄭泰、盧植為證。妾身不敢說謊狡辯!」

    漢靈帝劉宏坐得不耐,打哈欠伸懶腰道:「母后!這不就沒事了?哪個大膽的小太監奴才,竟敢欺我皇兒,就是殺之也不為過!」

    何美人雙眸一抹得意,掀起嘴角暗自高興。

    董太后豈是省油的燈?目的並非在此,論鬥心機,可就薑是老的辣!這個狐狸精的一笑一顰,怎能逃過她的法眼。

    「太子」劉辯及皇子劉協一聽皇帝老子欲殺「老大」張心寶,雙雙兀自顫抖了起來,滿臉欲哭狀慌了手腳。

    董太后看在心裡自有打算,招手喚著兩位乖孫來到座前問道:「乖孫子講實話!奶奶有賞。」

    兩個小蘿蔔頭爭先恐後把當時的玩耍情況說了一遍,當然雙雙隱瞞了「老大」張心寶拿彈弓之事,就由皇子劉協扛了下來,淨說張心寶的好話,免得殺頭!那不就玩完了。

    童言無忌!講話最容易使大人相信。

    在場的人已聽出了蹊蹺玄機,國舅雖是無心之過,但卻太粗魯了,也對七歲小太監張心寶生了興趣。

    漢靈帝劉宏卻是龍顏數變,因為挨揍的張心寶是尊重寵信稱「阿父」的宦官內侍大總管張讓之子,怎麼沒聽其投訴,真有大人大量,這個粗人國舅何進真是會惹麻煩!

    董太后臉色更加難看,下了道懿旨,宣有關人等,一起晉見,好當場對質。

    何美人雙眸露出訝異,皇上及董太后怎麼聽完了孩童遊戲稀鬆之事,突然間臉色反常,真叫人心裡頭忐忑不安!

    不瞬間,相關人員全到場如儀稱安,好似在外恭候多時了。

    董太后瞧見太監大總管張讓匍匐地面,涕泗橫流哭訴自己教子不嚴,驚動二位聖駕親審,又見七歲張心寶惶恐不安,胖嘟嘟雪白雙頰印有五指巴掌,腫得半天高,身上受傷還纏著白布,透出青草藥漬及濃濃的味道瀰漫廳內,實在令人同情。

    國舅何進實在可惡!竟然對小娃兒下此毒手!

    董太后抿咬嘴唇,先聲奪人,棋高一著,一拍椅背怒目道:「何進!你該當何罪?」

    滿場眾人嚇得瞬間全部跪地,德高望重一國之太后,幾十年來不曾此脾氣,這下糟糕了!

    漢靈帝劉宏大吃一驚,慌忙叩頭道:「母后請息雷霆大怒!孩子們遊戲玩鬧,實屬小事一椿,兒臣自會處理,請母后保重身體為要!」

    「都起來吧!」董太后臉色稍緩。

    「謹遵懿旨!」大家皆誠惶誠恐齊齊恭聲道。

    「你!何進跪下!眼中還有沒有皇帝的存在?皇子劉協雖沒有封地,也是皇帝親骨肉,正在啟蒙之時,豈可聽聞咒罵之粗語?你身為國舅,一言一行皆需自律,以後『太子』劉辯若登大寶,豈不蒙羞?」

    這頂帽子扣得真大,但也是屬實,令人難以反駁。

    何進額頭冒出冷汗,顫抖道:「微臣忠心耿耿,唯天可表!是一時護主心切,無心之過。」

    議郎蔡邕出班奏道:「啟稟太后!『大將軍』何進武將本色為人率直,為護主心切,一時衝動脫口而出,是該反省;況且小太監只不過是個奴才,已賞賜了一袋龍雕『白金幣』做為補償,表示誤會,而有後悔之意,請太后明察!」

    董太后臉色稍緩道:「蔡賢卿是兩朝元老!躬忠體國,難道不懂本宮之意?」

    議郎蔡邕眉頭一顫,展顏躬身奏道:「啟稟太后!皇子劉協是該封王了,以確保大漢江山基業。『大將軍』何進該暫罰閉門思過之罪,以示太后教誨恩典!」

    董太后滿意地點頭,然而雙眸露出一絲複雜的異采凝視大總管張讓身上。

    「張卿家!對這件事有什麼意見?」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怨毒殺機乍現即隱,卻畢恭畢敬正色道:「啟奏太后!奴才怎敢有任何意見?太后聖明事非,奴才心服口服!」

    董太后憐愛關注之眼神,看著受傷呻吟中的張心寶,歎口氣道:「唉!可憐的孩子,也是你的命啊!雖然是玩耍遊戲,以後決不許騎在『太子』及皇子們頭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心寶挨在大總官張讓的身上,逮到了這個機會,瞬間蹣跚趨前跪地稚聲道:「啟奏太后祖奶奶!『大將軍』何進在背後罵你壞話,他不是好人!」

    此言一出,全場驚愕!

    童言無忌,倒想聽一聽這個七歲小娃兒怎麼說?

    大總管張讓卻慌忙出班奏道:「啟稟太后!奴才曾蒙皇上恩准於宮內撫養小孩,已屬破例,豈容得孽子在此胡亂說辭,混淆聖聽!」

    董太后不以為然冷聲道:「張卿家所言差矣!雖是身為奴才,你們『十常侍』為朝庭盡力辦事,舉奸揭惡不遺餘力,督軍各方將領功在朝庭,如果有奸人不把你們當人看,本宮及皇上也不會饒他!」

    轉而慈祥凝視張心寶,又瞅了何進、何美人一干人等說道:「小孩子天真無邪!哪懂得說謊?況且時常與『太子』劉辯及皇孫劉協等一些皇親國戚門閥後代玩在一起,肯定聰明伶俐十分乖巧。比起那些遇事敷衍塞責,濫竽充數之輩,來得動聽。」

    慈容一展,輕催促又道:「小寶乖!說得好有賞!」

    國舅何過猛地頻頻擦拭額頭汗下如雨,面色如土,惴惴不安,雙眼凶光凝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蘿蔔頭。

    張心寶畏縮地面惶恐道:「親阿爹會罵我!這件事又與皇上老爺子有關係,奴才不敢說!」

    「小寶老實可愛!朕就要你說來聽聽?一切後果朕替你承當!」

    張心寶凝望著親阿爹大總管張讓,見他點頭示意可以說了,緩緩起身拉著「太子」劉辯及皇子劉協出場排排站,有如將要表演一場話劇。

    「啟奏太后及皇上!『太子』劉辯就扮好人皇帝,皇子劉協就當壞人『大將軍』何進,這樣比較清楚,現在奴才就裝扮那些說話的大臣嘍!」

    這個小娃兒的可愛天真動作,確實引了滿場大人們的好奇興致,也將全場嚴肅的氣氛轉化為輕鬆,十分逗趣。

    指著「太子」劉辯扮皇帝裝扮大人模樣,說故事道:「文武百官分班站立金鑾殿,皇帝說話道:『朕昨天做了一個夢,十分怪異?眾卿家誰懂得解夢?』」

    再扮甲文官模樣道:「皇上不知所夢何事?」

    再扮皇帝道:「朕昨天夢見與母后交歡,這是從沒有過,簡直不可思議?到底夢兆如何解釋?」

    再扮乙文官出班奏道:「啟稟聖上!這表示大漢以孝道傳承天下,國泰民安!」

    再扮丙文官出班奏道:「啟稟聖上!日月節氣,陰陽交和表示了風調雨順,天下將五穀豐收,倉粟盈庫!」

    滿朝文官皆是讚誦聖德,說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之類誦辭,儘是一些拍馬求榮無恥之輩。

    又扮皇帝口吻朝武官問道:「文官如此解夢說辭,不知武將們有何看法?」

    又指一指扮「大將軍」何進的皇子劉協說道:「聖上!這些人皆是迎逢拍馬之輩,那有這麼多酸溜溜文皺皺的解釋?」

    張心寶扮起皇帝模樣,抬頭一愕問道:「喔!『大將軍』何進有何高見?」

    儼然一挺大聲說道:「皇上!那不就是『**的』!」

    說時慢,這時快!七歲張心寶自導自演,不瞬間就把故事說完了,大人們擋都擋不住!

    大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廳外飄葉落地敲磚可聞。

    宮女們皆是含苞待放年齡,通通雙頰緋飛紅透耳根,人人羞窘得呼吸換不過來,何進真是殺豬的酒囊飯袋大老粗!

    幾個大男人啼笑皆非!臉部表情都僵硬了,肚子裡卻「咕嚕!咕嚕!」地笑翻了天,強憋那股笑氣,這時刻,如果笑出來可能會掉腦袋!

    豈料,「大將軍」何進氣得一佛升天,直衝牛鬥,這股冤氣回蘊肚裡,「噗嗤!」地一響卻放了一個臭屁,於廳內寂靜緊張氣氛中,就如早雷驚蟄。

    董太后高坐龍鳳椅,頹然一縮,癱了片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都轉綠了。

    無病呻吟道:「簡真是有辱斯文!可惡至極!太總管張讓、二總管趙忠聽著,將何進拖出去廷杖五十大板,就由小寶監督,閉門思過,不得進宮!」

    雙雙得令,左右挾著一臉愕傻,泥雕木刻的「大將軍」何進,拖出了廳外,張心寶得意洋洋,興高采烈隨後而去,直喊壞人真有報應。

    「太子」劉辯一臉茫然問母親道:「娘親!小寶說舅舅的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孩子別多話!」何美人雙頰霞暈道。

    外面傳出了「大將軍」何進高喊冤枉。

    「太后饒命!童子胡謅之辭,肯定有人唆使……」

    喊冤尾音漸漸遠離,大廳內依然噤若寒蟬,落針可聞,沒人膽敢求情。

    「大將軍」何進被翻了身趴在刑具上,四肢綁得十分牢靠,以防掙脫。

    廷杖五十大板打下去!真會打得皮開肉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太監二總管趙忠如女人作態、雙眉一蹙嘲諷道:「哎喲!何大人養尊處優,一身的細皮嫩肉,哪挨得起廷杖一下,咱家我見猶憐,都捨不得下手!」

    「大將軍」何進怒目睚眥懣恨道:「你們宦官『十常侍』狼狽為奸,囂張不了多久!」

    「何大人別嘴硬!我們同出身賤民,當年也是我們推薦你妹子進宮,豈料你得勢之後,竟然是過河拆橋之輩!為何不與我們合作各取所需?今天是給你一點教訓,以後隨時可取你的性命!」

    「大將軍」何進怒衝冠咒罵道:「操你娘的!卑鄙齷齪下流,竟然利用小孩子坑了老子!我豈會服氣?總有一天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嘩!等你當了皇帝再說,諒你也沒這個福份!」

    太監二總管趙忠抱起了張心寶,「嘖」聲親個滿頰,讚許道:「小寶真厲害!不愧『邪童』美號,你說怎麼打?要多重?現在可報了一箭之仇。以後何大人見到了你,可會退避三舍,永生難忘!誰叫他惹了我們的心肝寶貝,你的傷痕還痛不痛呀?」

    張心寶「嘖」地回吻,香噴噴的好味道,「呵嘻」一笑道:「這全是義父您的教導嘍!

    也是您的不傳絕招『栽髒嫁禍』,小寶學得像是不像?下一招又是什麼絕活?」

    「嗯!小寶學得妙極了。義父絕活還很多,密室內那些寶貝如果全學會了,天下間,可就沒人敢欺負你啦!」

    「孩子!今年跟著二總管義父學習。『十常待』個個都有一套,來日方長,但可別驕傲了,明年跟我學武!」

    「大將軍」何進雙眼一抹恐懼,咬牙切齒道:「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沒有一個正常人!」

    「給我重重的打!」太監大總管張讓陰惻惻道。

    太監包羅及萬象雙雙各吐一口水援抹上兩手,提起廷杖狠狠地猛打!欲報小主子受辱之仇,豈會手下留情!

    「噗!噗!噗!噗!噗!噗!」

    板板到肉,就這麼六下,「大將軍」何進殺豬般的慘叫連天,**就開花了,血流涔涔濡濕一片,人也昏厥過去。

    「潑水!」

    張心寶頑劣地掙開太監二總管趙忠懷裡,溜到了「大將軍」何進肥厚背上,掏出了小**灑了一泡尿,樂得雀躍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小年紀就這般邪煞,以後怎麼得了?

    「大將軍」何進悠悠甦醒,已然痛得汗流浹背,臀部鮮血淋淋,這條命不知道可否撐到五十大板打完。

    勢比人強,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個堂堂國舅大將軍?

    不得不低頭哀求聲道:「兩位公公饒命啊!何進聽你們的就是!」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一抹殘忍快意,然而抿嘴「嘖!嘖!」可憐道:「何大人!咱家只是奉懿旨行事,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記恨嘍?現在是小寶監督當家,我們可無權作主的!」

    「大將軍」何進頹喪哀聲求道:「小祖宗請饒命!請手下留情!」

    張心寶可神氣了,板一板弱小的手指頭道:「唉!不是還有四十四板嘛!怎麼威武『大將軍』就不行了?」

    太監包羅趁勢插嘴道:「小主子!這個嘛?要真打滿了,可會沒命,那個嘛?是否折算黃金白銀?」

    張心寶雙眼狡黠「呵咭!」一笑道:「何大人!您說一板子該折價多少呢?」

    「大將軍」何進雖然滿頭大汗,雙眼露出了求生**,急忙接口道:「買!老夫通通買!就一板子算一百斤黃……不,算一千斤黃金,四十四板全買了!明天如數奉上!」

    張心寶望著親阿爹張讓臉色表示允許,欣然「呵咭!」笑道:「何大人真叫小寶好生為難!要是太后問起來,不知道您會不會說去?」

    「大將軍」何進鼓浪著腦袋,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操***!老子若說了出去,就是王八大烏龜,生兒子沒**!絕子絕孫不得好死!」

    「好!夠爽快!小寶就喜歡這個調調,空口無憑,劃押為證!就賣你四十大板,明天去收錢嘍!」

    「大將軍」何進一愕,惶恐哀求道:「啥麼?還得挨四大板?不是價碼說好了嗎?」

    「何大將軍笨啊!至少得讓您躺上一、二個月吧?要不然會叫人起疑嘍!」

    語音旋落。

    「噗!噗!噗!噗!」

    「大將軍」何進目突呲嘴,咬緊牙根,四下子重板,不瞬間再行昏厥,不省人事。

    七歲的張心寶以後在皇宮大內,必然是螃蟹走橫衝直撞。

    「邪童」名號可謂:小矮子放風箏——節節高昇。

    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著張心寶大搖大擺逕行離開,懷中張心寶懵然不解問道:「親阿爹!

    黃金又冷又硬還真重,也不能當飯吃,要來這麼多有什麼用?」

    「孩子!快長成為大人後,你就懂了!親阿爹要替你買個身份,再買個皇帝當,你說好嗎?」

    「才不要嘛!皇帝多麼無趣,又不能出城去吃『溜口蘇』老頭做的糕餅,人家才不要,傻瓜才去當皇帝!」

    「嗯,長大後再說吧!你隨包羅和萬象先回房睡覺!」

    「親阿爹去哪兒?」

    「董太后剛才派人傳懿旨喚親阿爹晉見!」

    「唉?這麼晚了做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伸了伸頭長舌頭舔唇後,貼在張心寶耳邊細聲道:「就是何進罵她的那句話!長大後你就懂得。」

    夜色朦朧,霧濕生寒,依偎包羅懷中的張心寶只覺渾身溫暖,累了一天而沉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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