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靈，你知道不知道，這句話是不能隨便說的？」特別是，在兩人均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這種情況之下。
額？這句話，她應該怎麼回答？似乎和平時的模式不太一樣……
「讓我教教你，勾引人呢，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應該行動上表示！」
「額……？」白小靈不解。
楚非晟瞇起了眼睛，那眼神這麼近，眼中一反常態的流露出能將她融化的炙熱，呢喃道：「就像這樣。」
楚非晟離白小靈那麼近，以至於她都能感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聲，一改平日的清淡平和。
她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近的感受過那種讓她依戀的甘草味兒，這淡淡的甘草的味道竟然像檸檬一樣的澀澀的刺激著味覺。
楚非晟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她，讓她整個兒猶如沉在了海綿裡一樣，全身酥軟，一丁點兒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這麼一動不動、情不自禁的沉醉在他的眼神中。
白小靈感到這個時候的楚非晟更清晰，更接近，完全不像平時那個總有著一張微笑的面具將自己隱藏起來。
有種酥酥的、奇妙的感覺越來越強，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就像電流竄了出來流遍了全身。她覺得自己漸漸不能呼吸了……
就在這個時候，楚非晟忽然眼神一亮，像是回過了神來。
白小靈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楚非晟咬著自己的下唇，終於慢慢放開了她，側身向後仰倒下去，有些懊悔的按住了自己的頭，心裡懊悔著這突然的失態。
慢慢來、慢慢來……他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天。
楚非晟按著自己額頭在心裡默念。
他們的時間長得很，太過著急反而會傷到她……
白天琉璃寶鏡打下來那一刻，他害怕極了。然而他終究是凡人身軀，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衝上去，已經是那玄烈賊道的第二輪攻擊了。他若是晚得一步……
沒想到白天那一幕，他就後怕不已，甚至於忍不住讓本來的性情流露出來。
他平躺在床上，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動也不敢動。這時候他只要動了一下，恐怕就再也控制不了心底掩藏了數年的慾望。
歎了一聲，道：「小白你這個妖精……」
白小靈一本正經點頭道：「是啊，我是蛇妖。」
「……」
聰明如楚非晟這樣的人，往往總是敗在小白一類的人手中……
「你這麼躺著，背上的傷會疼……」白小靈伸手去拉他。
「白小靈，你給我去洗澡換衣服！現！在！就！去！」楚非晟的話幾乎是用吼的。
他的眼神盡力閉開她如雪白皙的肌膚，無奈的咬牙忍耐著，轉身倉惶的逃出了自己的臥室。
白小靈忽然狡黠的笑了。第一次在與楚非晟的鬥嘴中佔上風。
在淋浴室裡，輕輕的靠在門上，白小靈刷的滿臉通紅。
好歹也是或者千年的妖怪，再加上宿舍的書架上，筱潔買的書任何類型的都有，聰慧不差於白素貞的白小靈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小靈和白素貞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只不過，白素貞是煙視媚行，搖曳生姿，白小靈是一身靈氣，是一塊天然而無需雕琢的玉石。
有一句話從婚嫁上描述妖族，說：「娶妻一定娶妖精。」
這句對妖族如此高評價的話不僅僅是開放的現代社會，甚至在整個六界之中都赫赫有名。凡是現出真心的妖族，在有生之年都不會改變。
普通的妖族都是搶手貨，更何況蛇王族的公主們美麗如斯！
莫說蛇妖一族的本族精英，其他妖族的青年俊秀，就連各派修真者也偶有來提親的。
白小靈出生於以妖嬈傾國、求親者隊伍如此龐大的蛇妖一族，對於剛剛楚非晟想幹什麼，她再遲鈍也是知道的。
他是準備吻她吧……為什麼他會這麼做？可是，他當時的神色，那語氣，是順應「形勢」，還是對她……
她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失望？為什麼？
難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人類？但是，他是凡人啊！她怎麼能喜歡上凡人？
不行不行，這萬萬不可！
不明白，想不明白。
混蛋！她幹嘛要對這個問題這麼耿耿於懷啊？
她只要快將這恩情還了，快些離開這塵世，會峨眉山清風動清修。兩恩還了一恩……但似乎，今天楚非晟救她一命，又把剛剛還上的情分給補了回去……結果，似乎欠他的越來越多，這欠下的，似乎又不僅僅是恩。
姐姐現在，有沒有擔心她呢？她離家出走這麼久，都沒有給家裡一個音訊，小青姐姐一定會既擔心又生氣的罵她。還有那些昔日裡一齊張狂的玩伴，那些妖族的叔叔伯伯……
楚非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著眼睛，歎了一聲。
旁邊的管家姐姐低聲問道：「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楚非晟搖了搖頭，道：「阿丹，你說，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阿丹毫不思索的答道：「少爺的一切，對於屬下來說都是對的！」
「我……這樣算不算是欺騙？」
阿丹道：「當年白小靈救了少爺，按照道家的說法，這就有了緣。如今再遇上，那就是份。既然上天給了她和少爺緣分，少爺又何必庸人自擾？」
楚非晟憂慮不減，道：「她如果知道了我是……」
阿丹想了想，低聲道：「不如請四爺將她……」
「不行！」楚非晟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是四哥！就算失去她，我也絕不會廢了她！」
阿丹絲毫沒有黯然之色，反而笑道：「既然少爺既有決定，又有決心，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楚非晟閉上眼睛，點點頭，揮手道：「下去吧！」
「是！」阿丹低下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但毫不遲疑的退了下去，獨留下神色森然的楚非晟坐在空曠的客廳中央。他點燃了一根香煙，那煙頭的火光，一閃一閃，明明是白天，這重重帷幕包裹的客廳卻光線昏暗，楚非晟手上的煙火光顯得孤寂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