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緊緊摀住身體，退到角落，聲音發顫：「你……你想幹什麼？」
白小靈赤影長劍一指，「脫衣服！」
「不……」他繼續退後。
「叫你脫，你就脫！廢話什麼？信不信我……」白小靈做了一個砍下的手勢。
「不要——」一臉羞憤狀，寧死不屈。
「你叫啊，你叫啊！叫得大聲點兒！這裡隔音效果很好，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白小靈獰笑著逼近，衝上去開扒……她已經開啟了方才在這裡佈置的那個陣法，聲音是傳不出去的。
於是，接下來經過一番守土與攻陷的城防戰，出身如同山寨匪類的妖族一流的白小靈從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剝白菜一樣的將這男人的外衣、中衣、內衣一層一層的剝下來。
最終，這男的只剩下了一條褲衩……
白小靈心滿意足的穿著整齊的淺藍色男士休閒裝，照了照試衣間內的半身鏡。嗯，不錯，是她喜歡的純色。
「嗯，就是有點兒大。」
這男人死死抱住白小靈的腿：「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你要負責！」
白小靈道：「怎麼負責？」
「給我那套衣服……我這樣沒法出去見人……好歹我也是個公司執行總裁……」
白小靈抽出三張百元鈔票，估摸著足夠她爬回峨眉山，便揚手把錢包丟給他：「拿去，大爺賞你，買身新衣服吧！」
他欲哭無淚：「還不如乾脆一開始的時候我給你買一身呢！」
白小靈視若無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見一個少女從男試衣間趾高氣揚的走出來，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剎那間附近都沒了聲息。
當白小靈快走出商場的時候，才聽見身後的試衣間裡傳來商場女服務員的尖叫聲，劃破虛空，可抵金山寺的音波功……
出了商場，看見這來往的人流，白小靈有些不知所措。
她極少到現代的俗世中來，更不說這繁華都市，只覺得來到了異國他鄉般迷茫。
按道理說，這時候的她應該會峨眉山清風洞去找姐姐給她修補身體，煉丹固道，聚集眾妖伺機報仇，去金山寺找麻煩。
這原本是從前意氣風發的白小靈最位喜歡的遊戲，現在的白小靈卻沒了一點兒熱情。只覺得這種事情無聊且浪費時間。
她心中某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丟失掉了，空蕩蕩的。
到底少了什麼呢？她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仔細想想，想一想……對了！白小靈靈光一現，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他們白蛇一族，從來就信奉「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唉，錯了錯了！應該是「有仇必報」……也不對，應該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回對了！
她，堂堂白蛇一族的小公主，受了一個人類的恩情，怎麼也要報答人家才對？她的姐姐白素貞，也不過是受了那醫科學院的窮學生一點點恩惠，寧願跑到俗世也要把恩情還了嗎？
修真之人，不能有心結，否則難有寸進，有什麼恩怨一定要去了結！
不錯！這是這樣！她受了一個人類的恩情，去報答一下，這也是遵守蛇族的傳統嘛！
白小靈只覺得找到了目標，心情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這嘈雜的都市也變成了熱鬧的集市，多到擁擠的人流在她眼中也變成了朝氣蓬勃的象徵。
當她發覺的時候，已經追著那個眼神既溫和又凌厲的人所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遠遠的，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打開車門向他鞠躬，他向著白小靈這邊的時候隨便掃了一眼，並沒有注意到她，或者說並不在意，逕直低頭上車，就這樣絕塵而去。
白小靈看著白色的小轎車消失在街角，那淡淡的失落感又湧了上來，像那曾經籠罩她妖體的金缽，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偏偏使盡了力氣也找不到出口，只覺得有流水一樣的東西在心裡湧起，越來越多，越來越澎湃，最後從眼睛裡湧了出來。
又想到連日來被塵虛那個死禿驢追打了蜀地方圓千里，不眠不休狼狽不堪，最後還差點兒給那個金缽給「和諧」了……想到這些，她更是哭得傷心，這眼淚似要將數日來的委屈都從體內宣洩出來。
白小靈擦了擦眼淚，低聲罵道：「哼！你走了，姑奶奶就找不到你了麼？告訴你，你跑不了……真是的，傷口好痛，混蛋塵虛，姑奶奶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給打哭，總有一天會報了此仇！」
白小靈記得姐姐曾經說過，有一種人，被妖族們稱為「天生的煉妖師」，這種人天生是妖族的剋星，不動聲色就能將妖族降伏。他們使用的往往不是道術，只需要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千年大妖怪不棄不離的跟隨。
這楚非晟……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煉妖師吧？不會不會！怎麼可能？
嗯，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人類給降伏，她不過是去報恩，還了恩情立刻回去修行！就算有仙界功法、神界法寶，都不能禁錮她的自由！
白小靈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指著楚非晟的車行駛的方向道：「朝那邊走，跟上前面那輛白色的小轎車。」
還好這裡是車流擁擠的都市，楚非晟的車開不快，轉過街角就看見了，司機似乎也對跟蹤極感興趣，很是賣力。
「小姑娘，告訴你，其實我以前就準備考警校，只不過因為身體原因沒考上。不過你放心！這種追蹤的事兒我拿手，保管讓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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