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的陷進了那種悲愴,卓不凡想擁住我,我隨手推開他,繼續發愣,卓不凡道:「諾諾?」我聽到了,可是腦子沒有做出反應,卓不凡又道:「眸
我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吃自己的醋,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心裡只覺悲涼,又鑽進他的懷裡,央求道:「凡凡,抱抱我。」
卓不凡笑道:「是諾諾嗎?是諾諾就抱抱,不是諾諾就算了,我對於諾諾之外的女人,統統都沒有興趣。」我不想說話,只是緊緊的貼著卓不凡,卓不凡輕輕拍拍我的肩,柔聲道:「是我不好,我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卓不凡,這慕容翱天,是我前世唯一愧對的人,我們在這一世中相逢,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我好害怕……」「諾諾,這不是你的錯,既然不是由你的過失造成的,你就不必為此承擔什麼。」
「可是,如果前世與今生真的並無關聯,那麼,又為什麼偏偏會遇到?我想辭職……」
「其實我一向都不主張逃避的,不過,這個工作本身也有很多危險在,所以呢,諾諾想辭,那就辭吧。」
「其實我很喜歡這個工作的,卓不凡,你說,我真的不必為前世承擔什麼嗎?」
卓不凡輕輕笑起來:「你忘記前世,你就始終是邱承諾,既然是邱承諾,那就不要在乎慕容翱天,至於陳默,我始終不認為他能帶來什麼。」
「那。那就看情況再說吧,當記者很有趣的,我捨不得丟掉。卓不凡。我們從今天開始,學點速成的武功。好不好?」
卓不凡支起頭,皺眉道:「速成的武功啊……速成……嗯,背後打悶棍怎麼樣?」
「雅一點的有沒?」
「打悶棍時不打後腦,找個穴道來打,夠不夠雅?」
「算了。睡覺吧…………」
第二天上班,我仍是步履輕快地走進去,然後若無其事的跟每一個人,包括陳默打了一下招呼:「早啊!」
陳默看了我一眼,我已經低下頭收拾東西,然後打開微機,頭也不抬的伸手道:「錄音!」
陳默道:「我已經整理好了.Wap,K.更新最快.」說著,就遞給我一個U盤,我謝了一聲。然後把文檔拷到我地微機上,細細的看了一遍,就催陳默道:「你還不去匯報。看這條能不能行啊?」
陳默道:「張總還沒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小諾。你不生氣了?」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諾。叫的那個彆扭勁兒,就別提了。我一向喜歡用態度表明立場。可是碰到這種榆木腦袋也很無奈,我笑道:「卓不凡說我昨天太凶了,讓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陳默道:「對不起,我也不知我是怎麼了……」話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陳默接聽的同時,眼睛一亮,向我一挑眉,然後收拾東西,我立刻會意,跳了起來,他一邊嗯嗯一邊急步向外,我也小跑步的跟在後面。
陳默的車昨天我們都沒有等到修完,所以出門直接打車,直到上了車,陳默才打完電話,向我道:「小諾,那個芙蓉花食品廠現在要把制做車間所有地員工全辭退。「啊?居然會這樣,你怎麼知道?」
「我後來拐彎聯繫到了裡面的一個工人……」
熟門熟路的抄到後門,陳默亮出記者證,連騙加嚇唬的讓那個小保安開了門,陳默一言不發的把鎖拿過來鎖住放在一邊,拿過小保安的鑰匙放進口袋,我們就急衝進去,車間門口正在開會,我們和那個正在講話的領導之間,恰好隔著幾排工人的背影。我們隱在一輛車子後面,陳默急急示意我錄音,又掏出相機,左左右右的晃著,尋找合適地縫隙拍照。
沒想到沒拍幾張,那個領導恰好說了一句,「……這不能怪我,是你們命不好。」人群中響起嗡嗡聲,一個大姐率先說了一句:「好好的做,不弄那些昧良心的事情,誰來查也不怕。」那人瞪眼道:「誰昧良心?誰昧良心?大家都是這麼做,不這麼做怎麼賺錢?你直接走吧,工資不用領了。」結果引起了眾怒,大家開始七嘴八舌,本來站好地隊形也散開了。
陳默的眸中隱隱帶著興奮地光,索性站了起來,手裡地相機拍的不亦樂乎。不知是誰一轉頭,看到了他,詫異地咦了一聲,更多的人轉回頭來,那個小領導立刻指著他叫道:「就是這個記者,就是他敲了你們的飯碗!」
陳默手很快的對著他拍了兩張,然後舉起手臂,大聲道:「諸位,我會為諸位爭取應得的權益,大家可以放心!」我急跑上前站在他身邊,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只不過是基於本能。
那人叫道:「你他媽的沒事多管閒事,大家上手啊,*****」然後開始污言穢語。
我趕緊學著陳默的樣子舉手道:「諸位大姐聽我說,這是他們的不對,你們是沒有錯的,他們擅自解聘你們,又剋扣工資,我們會為你們討還公道的。」
人群開始沸沸揚揚,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這個說,從來就沒按時發過工資,那個說,不光月餅餡,廢紙箱,這種事情多著呢。我藏在衣服裡的錄音筆一直沒有停止工作,一邊點頭,一點引導她們說出更多的內容。
陳默仍是在一旁不斷的拍照,忽然拉住我,向眾人點頭道:「大家稍安勿燥,我們現在就回去請示領導,一定為你們爭取到合法的權益。」說著,就含笑向眾人點頭,拉著我急急出門,隨手把鑰匙交還給那個小保安。我奇怪的問道:「幹嘛急著走?」
「掌握的問題已經足夠了,再待下去也不會有更新鮮的內容。最主要的是,那個小領導,你沒注意到他不見了嗎,那人不像善茬,只怕會來點暴力,我不能讓你冒險。」
一邊說,一邊急急的拉著我拐出街口,剛轉過來,一輛車就嚓的一下停在我們面前,我嚇了一跳,差點沒跳到三尺開外去,車窗搖下,露出容小艾驚訝的臉:「我有這麼可怕嗎?某人差點沒花容失色。」
我鬆了口氣,拍胸壓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嚇死我啊,你停下來就是要賣弄一下你的成語嗎?」
容小艾笑道:「看你們很急的樣子,去哪兒送送你們。」
「好,」我立刻拉著陳默上車,一邊笑道:「京聞報社,多謝。」容小艾從倒後鏡裡看了我一眼,失笑著搖搖頭,轉過了方向盤,一邊笑問道:「幹什麼壞事了?跑這麼快?」
我立刻伏上前去,繪聲繪色加言簡意賅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終於搶在到報社之前堪堪講完,我下車的同時,容小艾皺眉道:「這份工作太危險了,不適合你,小諾。」
「你幹嘛跟我爸似的啊,管好你們家梅香就好啦!」我笑盈盈渾不在意的擺了下手,就轉身跟在陳默身後進了報社。
把肖遙的訪談推後了一下,反正也是獨家,不會擔心失效。然後剛好和之前的月餅事件報道相連,刊登了這個報道,而且因了那個小領導的一句「大家都是這樣」,我跟陳默又暗訪了數家知名的食品廠,結果是可喜的,幾乎所有都是廉作業,整齊劃一,絕少漏洞。
我曾經問過陳默:「北京,首都,也會有這種芙蓉花事件發生嗎?」
「任何地方只怕都不會完全沒有黑暗,我們的職責就是去發現,然後把黑暗面翻開給世人看,讓大家一起動手,幫這個社會清理掉垃圾,讓這種黑暗無法生存,我們的世界不就又陽光了嗎?」記者的職業宣言,我肅然起敬。
報道掀起了軒然大波,終於加快了監管部門的行動,很快的進行了現場調查取證和清理。我忽然感覺自己也像是懲惡揚善的大俠,為社會做了一點兒與之前不一樣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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