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擁有兩世記憶的人,雖然在那一刻,那來自於前世的強烈情緒幾乎讓我失控,我只想衝上前抱著他痛哭。然後說一句,原來你還活著。是啊,你在我前世的記憶中如此慘烈的死去,卻在未知的輪迴中如此戲劇化的出現在今生的我面前。
我的前世與面前這個男人有著怎樣深刻的交集啊,你們是我的屬下,可卻更是同生共死的手足。朝夕相處,同歷艱辛,同享歡樂,無數次共同面對生死,無數次用自己的身軀為對方擋住刀劍,那種感覺,似乎接近於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幾乎有形有質的友情,可是,這只是對於我而言,這個男人,這個對任何事情都冷漠毫不動容的男人,唯有對眸兒,卻是至死靡他的深情,直至萬般不甘心的死去,
我的臉色一定變了,可是,我仍是挺直了身子,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靜,前世畢竟已經過去,這一世,我是邱承諾,不是眸兒,不必讓自己陷入前世無邊的愧疚。
再抬頭時,陳默的表情仍是冷冷的,這種冷漠莫名其妙的讓我安心,我於是禮貌的微笑了一下,彎了彎腰,「陳編輯,您好,我是邱承諾。」我沒有試圖和他握手,他也沒有。格子間外的人或在敲鍵盤,或在打電話,或是在忙碌著別的什麼,可是這個格子間,好像忽然成了獨立的,根本沒有人去關注我們在做什麼,陳默微微皺眉的看我,問出了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你不舒服嗎?」
「還好!不好意思!」
「我在哪兒見過你嗎?」
我有點兒心驚膽戰。可是表情仍是微笑:「應該不會吧,我兩天前剛剛到北京,之前一直在山東.K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
「這樣。你剛剛叫了我一句什麼?」
「啊?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過。」
他看了看我。再皺一下眉:「你叫邱承諾?」
「是!」
「好,我們來看看你要做的工作。」他毫不猶豫地就拋開了之前的話題,然後攤開了面前的筆記本,我悄悄地鬆了口氣,然後湊上前去。
我有點兒感覺自己要上賊船了似的。我從來不以為編編和記者地工作沒有梅界限,我以為這是各負其責的一件事,可是,現在看起來,選題,採訪,以及擬稿等等一系列工作,居然是一條線。這究竟是行業通例而我少見多怪,還是這兒由於人手不足所以特殊?我的天哪。我還沒簽合同,我不做了行不行?可是說歸說,對於這份工作。我除了珍惜之外,還是充滿了興趣。記者。我心裡的無冕之王耶,代表著正義與公理。是民眾的眼睛與喉舌,我相信這是一份很有挑戰又很有趣地工作。
其實要說起來,也很簡單,《京聞搶先報》每天一期,但是,內容是滾動的,只有週一和週二才有行業版的報道,但是如果沒有標誌性的新聞,也可以用社會新聞來代替,但是要涉及行業內容,這報道,既可以是獨立的,也可以兩天,甚至兩周合起來寫。也就是說,我們每週只要提供一個或兩個有份量的行業或社會類報道就行了,但是這工椎難不難,說易不易,有份量的報道,這有份量幾個字也頗值的推敲。
現在《京聞搶先報》已經發行了近三周,計劃的是贈閱一個月地,也就是說,再有一周就要進入正式推廣階段,現在已經做了三個行業版的報道,陳默手頭正在做第四個,已經接近完工。而正式推廣之後的第一個報道,一定要重量足足才行,所以,題材就要用心下力氣去找。
在這近一個星期地時間中,找到一個有份量的報道,這就是我地第一項工作。陳默雖然名字叫地很梅,但是好在還不算真的是一個沉默地人,只不過言簡意賅而已。我就說嘛,要是真的沉默,也不會來當記者,是他採訪人家,還是人家採訪他啊。
雖然報社看中的正是我之前做過行業策劃的工作經歷,所以才招我來做行業版塊的記者,可是我對於這一個行當,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門外漢,因此我一直想讓他來指明道路,是想要一個詳盡的重點行業報道呢,還是要去挖掘一個行業秘聞或是行業黑幕出來。陳默並不正面回答,只是問道:「你對於新聞的理解是什麼?」
「啊……」我正在頭腦裡尋找合適的詞彙,他已經又更改道:「那你認為新聞最應該做到的是什麼?」
「真實、快捷、有針對性、有影響力……」
陳默只點點頭,並不評價,又問道:「有一句很有名的話,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你認為這句話對嗎?」
「不對吧,這樣一昧追求怪異,似乎走了極端。」
陳默再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拍了下我的肩:「你把我桌面的東西能看的都看一遍,另外,錄音筆和相機也要會熟練操作,全弄清楚之後,我們就要出門了。」
我看了看他桌上的書山報海,然後問道:「出門?」
「對,不出門,哪兒來的新聞?」
「大海,啊不,大街上撈新聞嗎?」
「你有更好的方式嗎?」
「呃……沒有。」
他的眸中滑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笑,然後指了指桌上的報紙:「看看吧,如果能在某個人的字裡行間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也許我們能直奔新聞中心點也說不定。看你有沒有敏銳的新聞觸覺了。」一邊說,一邊就轉身出去了。
我坐下來,翻開報紙,輕輕喘出一口氣,仍是感覺有點兒後怕。他的樣子,跟前世的他並不十分相像,前世的他俊美無倫,眉目疏朗,稜角分明,這一世的他,雖然仍可算是英俊,卻是沒有那種刀鋒一樣的氣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眼神,也許是氣息,我就是知道是他,那種強烈的感覺,在一照面的瞬間撲面而來,像一個悶棍,幾乎把我打昏。
一杯水杵到了手裡,冷冷的聲音道:「你準備空出多少時間來發愣?」好凶啊,前世你是我的屬下,這一世,我可不能算是你的屬下呢,最多算是拍檔,再說我前世又沒有虐待你,至於這麼凶嗎?
雖然是這樣想,可是吹了吹被濺出的水燙疼的手指,我也只是「哦,哦!」兩聲,沒膽子抬頭看他的表情,我趕緊埋頭進了報紙資料的海洋。
(我對於記者的行當不太瞭解,雖然也找了很多資料,不過仍是概念比較模糊,為了下一步情節的需要,所以給小諾安排了這個行業,如果文中出現錯誤,請諸位親們及時指出,好做修改,避免貽笑大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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