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不到兩周的時間,每天都在拚命的練歌練舞中。然後終於等到了8號。聯誼會是晚上六點開始,我三點鐘就要趕去化妝,我的第一個節目是街舞,穿黑色鑲金邊的緊身衣,頭頂上束了一個高高的髮束,還在耳邊各束了一個,然後把兩邊的頭髮打毛,臉上的妝更是弄的誇張之致。
大概是這種魔女妝比較難畫,化妝師早早的就幫我畫好,然後就打發我出去候場。我站在幕布邊翹首了N次,直到五點半,才看到卓不凡進來。我給他的票是在七排,我立刻跑到七排的一邊,然後背過身去,哈哈,看你認不認的出。
卓不凡走過來,對照著手裡的票坐下來,哈哈,果然沒認出我,我正想嚇他一下,卓不凡已經靜靜的說:「小諾,你這個樣子可真奇怪。」
啊?這麼沒懸念?我回過頭:「我不是小諾啦,我是魔女!」
卓不凡輕笑起來:「是,是我認錯了,小魔女,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立刻做害羞狀:「我在等待我的白馬王子,讓他的一個吻,來把我變成白雪公主。」正在浪漫抒情的不亦樂乎,我們頭的聲音忽然從我背後響起,「你是哪個公司的,怎麼還不去候場?」真掃興,我對卓不凡眨了下眼睛,然後立刻轉頭往台上跑,反正你也認不出我,我也省了打招呼。
第三個節目就是我的街舞,這舞蹈跳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累,而且燈光一打,根本看不清台下有沒有我的卓不凡。好不容易跳完下場,火速的洗臉,洗頭髮,換上黃梅戲的服裝。好在每十個節目之後,都有一個互動環節,邀請領導上場來做遊戲或是唱歌。我下一個的對花是第二十個,所以換完了衣服,還來的及再熟悉一下歌詞。
我們部門那些天才們居然弄了個戲曲聯唱,女附馬,花木蘭,智斗威虎山,蘇三起解,對花。這都哪跟哪啊,真昏死。不過好在王姐蘇姐她們都唱的不錯,讓我對我的對花也信心增強了不少。
郎對花姐對花一對對到田埂下
丟下一粒籽發了一顆芽
麼桿子麼葉開的什麼花結的什麼籽磨的什麼粉做的什麼粑
此花叫做(呀得呀得喂呀得兒喂呀得兒喂呀得兒喂的喂喂)叫做什麼花
郎對花姐對花一對對到田埂下
丟下一粒籽發了一顆芽
紅桿子綠葉開的是白花結的是黑子磨的是白粉做的是黑粑
此花叫做(呀得呀得喂呀得兒喂呀得兒喂呀得兒喂的喂喂)叫做蕎麥花
我跟李東的聲音都比較細,聽起來像是兩姐妹,不過總算是完成了,剛謝了幕要下場,今晚的主持郝小連已經笑吟吟的走了上來,
郝小連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晚禮服,頭髮高高的束起,整個人高貴典雅,嫵媚動人。她化了妝的臉上精緻的好像瓷器一般,聲音也仍舊甜美:「幾位留步,下面又該進入我們的互動環節了,我們這次的互動遊戲就是戲曲P,現在,有哪位公司的領導或是同事願意上來,跟台上的幾位聯唱一下呢?」
我心裡莫名的騰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可站在台上,卻是無法有什麼動作。果然,郝小連笑盈盈的下了場,邀起了我們的呂總和韓飛,「兩位領導可以隨意指定這次對唱的女伴哦!然後下面的各位領導要為兩位的歌聲打分,勝利者我們會有獎品送上。」
呂總顯然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乾笑了兩聲,韓飛接過話筒,向我微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親愛的小諾,可以陪我唱一曲嗎?」然後王姐也已經回過味來,自動自發的走向呂總。呂總和韓飛,都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韓飛這一句出口,頓時台下笑的笑,叫的叫,一片噓聲。
韓飛渾不在意,仍是保持那個彎腰邀請的姿勢,觸到他眸中的堅持,我知道一切拒絕都是徒勞,索性大大方方的回答:「榮幸之至。」
韓飛騰起一抹笑,然後對郝小連耳語了一句,郝小連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隨即微笑著:「呂總和韓總多才多藝,但這次事先沒有準備,就唱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夫妻雙雙把家還》吧!」台下頓時起哄叫好。
我頭上掛下幾道黑線,搞什麼啊,韓飛,你挑的這首還真是精典。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韓飛已經對著話筒,似笑非笑的說:「這首曲子,唱給我最愛的人。」然後音樂響起,我來不及說什麼,只好開口唱著: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清山帶笑顏
從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耕田來我織布
我挑水來你澆園
寒窯雖破能避風雨
夫妻恩愛苦也甜
你我好比鴛鴦鳥
比翼雙飛在人間
這曲子很短,一般都是唱兩遍,中間的過門是我最後的機會,好在韓飛的話還沒明顯到底,我還有轉圜的餘地,我握緊話筒,笑盈盈的:「韓總還真是生意人,一點虧都不肯吃,他要唱給他最愛的人,卻要拖我來出力。那麼我也要唱給台下那個我最愛的人嘍,」說著,向台下卓不凡的方位微笑點頭,「親愛的,我愛你。」
過門極短,我的語速也很快,但幸好還沒快到讓人聽不清的地步,說完之後音樂恰好轉了過來,我立刻開口再唱:「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唱完之後,韓飛笑著向我偏過頭:「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我拿開話筒,沒有表情的回答:「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了行不行?」韓飛失聲一笑。郝小連及時走上來,笑著說:「現在該輪到我們呂總和王燕嘍,台下的領導們不要忘記打分啊。」
我和韓飛避到台邊,韓飛壓低聲音:「你怎麼會這麼聰明?這樣都設計不到你?」
我慢慢的回答:「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就算設計到了,又能怎麼樣?」
「我就想讓你的卓不凡親眼看到我們甜甜蜜蜜的唱夫妻,他卻只能遠遠的坐著看,什麼都不能做。」
「真幼稚。」
「是,幼稚又怎麼樣?我只不過是比他晚一點認識你,難道這樣就注定沒有反擊餘地了?」
我試圖和他講理:「韓飛,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而且,你認識我,也比卓不凡要早。你之所以總感覺我特別,只不過是因為,我不喜歡你這一型的人,所以,從第一次開始,就總是不由自主的漠視你的男性力,而你,大概是被花癡們培養出了無限的自信,偶爾被漠視就會印象深刻。其實你只不過是不服氣罷了,根本不是對我真有感覺。」
韓飛瞥過眼來,帶著一絲冷笑:「真有意思,怎麼連你說話,也這麼有意思呢?我從來不作無謂的事情,如果不是該死的看上你這個小臭丫頭,我至於弄的自己這麼慘嗎?每天開著車盯梢,回家不管多晚都要去她的窗子下面看她一眼,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一喜一怒,費盡心思的製造每一個見面,我對我爸媽都沒這麼上過心,邱承諾,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怔住了,轉頭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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