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看著盤中的雞蛋卻提不起胃口,今天,到底是要面對的人和事,逃不了的……而他也不想在袁曉柏面前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對自己說,僅次今夜,不要看得過重,一餐飯並不代表什麼!
可是,心口卻劇烈震動起來,疾速的跳動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在**口的位置鼓脹疼痛就像舊傷復發一樣,像許多根刺兒從心頭蹦出,真想伸手將它拔掉,可,卻帶著那般無可奈何的不可能,他只有丟掉
刀叉用手摀住**口,閉上眼眸,讓鈍痛感一點點從他身體裡流逝而去……
深呼吸再深呼吸了下,瞥了眼桌上的早餐,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那棵在冬日還顯得生機勃勃的灑金柏,目光沉邃而悠遠。 。
袁曉柏從樓上下來,就看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而桌上的食物也是分毫未動,她皺了下眉,忙跑了過去。
「龍競,你不舒服嗎?」是不舒服呢?還是想臨陣脫逃啊?
她明白龍競內心裡的沉重,過去的**霾積壓在他心裡太久太久,要讓他一下子去面對,那對方是個有自主思想的一個人,阿姨若是表現得和龍競想像的不一樣,對他的打擊會變得很大,所以,今天這一去,走的是步步為營。
「我怎麼……不舒服呢!」龍競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沒有譏諷,沒有捉弄,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的害怕。
「那你盯著一棵樹看什麼?」說著,她也趴到玻璃上聚精會神的看著。
他低低笑出聲,高大的身軀轉過來,緊貼在她的身後。他那淡淡的男**氣息瞬間席捲了她,她的心猛然一震,那巨大的壓抑感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向她傳遞。
她在他懷裡轉了個圈,抬手將他的臉捧住,擔憂的問,「是不是不想去了?」如果他真的沒辦法邁開這一步,她是不會強迫他的,必定,他難受她也好不到去。
龍競抿唇輕笑輕輕搖頭,伸手,覆上她有些冰冷的手。
他的手指很暖,整個包圍著她整個手掌,他望著她好一會後才輕輕喃道,猶如催眠,「走,先去買菜,然後陪我去療養所.」
儘管裝得面無表情,儘管表現表現的很鎮定,可是還是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