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刺著眼皮,袁曉柏扇動眼瞼努力將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看著飛機上已經亮起了燈,原來她是睡著了,現在,該是晚上了!抬起懸窗上的窗簾往窗外看去,視線內一片暗藍色,似乎近在咫尺的距離,圓圓的月亮與自己平行,又大又圓又刺眼,愣愣盯著它看了很久,感覺著飛機就像靜止了一般,時間這樣一秒秒的過去,她們仍停留在月亮的**沐浴著月光的照耀,真美!真好!
視線垂低,那是一片薄紗一樣透明的輕雲,淡淡的灰白色上灑滿了月光潑灑的光芒,就像金魚的鱗片,耀眼又炫目。 。
透過雲層往下看,地面上沒有燈火,卻白得純潔,那是雪!她,離家越來越近了!
月亮從窗戶**滑到了側角,飛機上響起了廣播,空中小姐走了過來,用著夾生的漢語告訴袁曉柏,請她繫好安全帶,她們的飛機就要停靠在J市的國際機場了。
袁曉柏嘴角露出了四天來第一絲笑容,她到家了!到家了!興奮地她迫不及待想看看闊別已久的家園,再次打開窗戶令她一愣,眼前這白茫茫的一片是不是叫做冰天雪地啊!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看著那大雪比羽毛還羽毛,密密麻麻的跟下雨似的,她到了這一刻才真正考慮身上穿的是什麼!這這這,能夠走得下飛機嗎?
不敢走也得走,飛機停穩後排隊等著飛機門打開,「嘩啦」一聲重金屬的摩擦,哪怕機艙內暖氣夠熱,那湧動的冷風還是在瞬間把機艙內灌滿了,「嗒嗒嗒……」袁曉柏的牙齒開始不停使喚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到門邊,呼嘯的冷風就像等著袁曉柏一般在門外盤旋,聲音聽起來,和著白雪就像在下冰雹,冷風急往飛機裡湧,扑打在袁曉柏的身上,臉上,就把她當臘腸那麼吹!凍得她不行,嘴角抿得烏子,身體在風中哆哆嗦嗦,每向前邁進一步都無比吃力。
溫柔大方的空姐見她穿得如此單薄,給她送來一條毛毯。袁曉柏想道謝卻發現臉上僵硬得不能動彈,接毛毯的手指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就是拿不穩。空姐許是經常見到從非洲到外地的乘客粗心望看天氣,倒也不笑話,反而是貼心把毛毯搭在她身上讓她裹好。袁曉柏這才有了點信心走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