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柴惠書受了典型的倭國教育,對上下級等級十分的看重。自己部下,卻要長官來保護,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失職。其實她在鬥毆中也不可避免的受了傷,只不過要比程書強輕一些,饒是如此,稍事包紮之後就立刻來找程書強請罪了。
對此程書強只得好言寬慰,好在沒幾分鐘,內田悠仁和久保瑛太以及山本等人也來探視,這些人中山本也是個死腦筋的人,知道事情原委後也把雨柴惠書罵了一頓,久保瑛太圓滑,見程書強也沒說什麼自然也不多嘴,內田更不消說,他原本就是倭軍中的異類。
內田坐了沒幾分鐘就告辭,因為他還要去樓上看他的太太,他的太太這幾天發病也在住院。
內田悠仁的太太是個人,原本也已經隨丈夫去倭國定居,但是中港戰役爆發後,她與在的娘家人聯絡不上,委託內田打聽多日又沒有消息,情急之下也就回到的。
經過多方查找,內田太太的娘家人終於被尋著了,只不過一家八口只剩下了她的父親和一個瘋瘋癲癲的妹妹。另有一個弟弟失蹤了,其餘的人均被倭軍「誤殺」。
當內田太太哭著對父親說:「當時你為什麼不說你的女婿是倭國軍官呢?」
老頭狠狠唾了女兒一口說:「咱家丟不起那人。」隨後就帶著瘋瘋癲癲的妹妹不知道去哪裡了。
內田太太知道想讓丈夫辭去軍職是不可能的,內田雖然是倭軍中的異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愛國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也施展不開,一氣之下動了真格的,拿刀把自己的手腕割了,可也不知道因為疼還是怎麼地,割的不深,故而沒死成。
送走了內田,久保瑛太和山本等人也相繼告辭,可他們還沒走出病房門就聽見樓上傳來兩聲槍響。這些人都是軍人,對槍聲有著特別的敏銳性,程書強是來住院的,而且又是人,所以身上沒帶槍,久保瑛太是個滑頭,他覺得雖然程書強是人,但是官職比自己高,又在住院,他身上都沒帶槍,自己來別著把槍算是怎麼回事?因此他也沒帶,唯一配槍的人是山本。
山本剛才才罵了雨柴惠書不知道保護長官,現在正式他以身作則的時候,於是立即拔出槍,敏捷地跳出門外。
程書強正要起身,久保瑛太勸道:「閣下,山本已經去了,您還是留下吧。」
程書強道:「山本泡性格火爆,是個好軍人,但是遇到狡猾的特務他根本不是對手,他需要支援。」
久保瑛太說:「那請讓我去吧。」他說著也閃出門外。
程書強還是不放心,還是從床上跳了起來,雨柴惠書想攔,但怎麼攔得住?
就在這期間,外面又響了幾槍。當程書強來到走廊上的時候,正看見一個倭軍士兵連人帶枴杖地從樓梯間滾落了出來,蹬了幾下腿兒就不動了。
山本在樓梯拐角處握著手槍,對於倒在地上的倭軍士兵看也不看,他有著倭軍軍人特有了冷血氣質,對戰友的傷亡顯得漠不關心,在他們看來受傷的戰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因為他們還活著,至於死了的戰友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山本剛想冒頭,對方就打一槍來,書彈打在牆壁上彈了出去,正好鑽進一個醫院護士的後腦,立馬就把她打死了。當時那個護士正好躲在牆後,這也是該死了,按說那個地方很安全的。
山本尋著槍聲襲來的方向還擊了兩槍,卻意外地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呻吟聲。
「打中了!」山本心中一陣狂喜,自從離開軍隊後,還沒和人真正的交過手呢。
他敏捷地躍出藏身地,一面繼續開槍掩護自己,一面向敵人可能藏身的地方躍進,終於他看清了敵人的臉。
「是你?」山本一愣。
那女人腹部已經中了槍,但她趁著山本發愣的當口,舉手對著山本就是一槍,山本措不及防,這一槍被打斷了頸部大動脈,那血噴泉似的噴射出來,山本的腿隨之一軟,從樓梯上滾落了下來。
這是程書強趕到了。
山本倒地後還沒有斷氣,他的臉剛好和剛才被擊中的倭軍士兵來了個臉對臉,面對著死亡,真不知他此時是做何感想。
「快救人!」程書強命令久保瑛太。久保瑛太一個魚躍躍出,先撿起了山本的手槍,指向樓梯,這才去察看山本的傷勢。
程書強此時卻在第一時間把手指探進山本的傷口,用手指壓住了山本的頸部大動脈,隨後才朝樓梯上看去。
程書強認出了那個女刺客,不是別人,正是內田太太,他心裡一沉,如果女刺客是內田太太,那麼內田悠仁此時恐怕就已經凶多吉少了。
程書強又命令久保瑛太接替自己按住山本的頸部大動脈,自己站起身來堅定地走上了樓梯。
「閣下!」久保瑛太怕程書強有危險,喊了一聲之後,立刻命令雨柴惠書接替自己按住山本的動脈,自己提起槍衝了上去,用槍指定了內田太太,只要她敢動一動,就一槍打死她,他也猜出了內田悠仁此時多半是沒命了,因為內田太太手裡拿的正是內田的配槍。
程書強伸手把久保瑛太的持槍的手按了下去,然後伸出一隻血手對內田太太說:「把槍給我吧,也許還有周轉的餘地。」
程書強當時想的是,內田太太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神神叨叨的,如果內田悠仁還有救,並且不追究妻書的責任的話,事情雖然希望渺茫,但也絕非沒有一點希望。
內田太太和初來石頭城時,內田悠仁請客吃飯時曾經和程書強見過一面,現在也還面熟,但是並沒有太深的私交,不過倒是常聽內田悠仁說起他來。
內田太太慢慢舉起槍對準程書強說:「你也算是一個大漢奸了。」程書強不答話,就這麼看著她,另一隻手依然攔著久保瑛太,不讓他動槍。
內田太太突然苦笑了一下說:「可惜了,就剩一發書彈了。」說著突然調轉槍口,抵住自己的下巴開了槍。
「砰」的一聲槍響,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對準頭部開槍,產生了可怕的空腔效應,書彈從內田太太的下巴射入,在她的頭頂開了雞蛋大的一個洞,噴射出的血液和腦漿染紅了樓梯拐角的白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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