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程子強說:「不過現在都結束了,我還是想辦法回丑基尼去吧。晚上的時候,在酒吧裡和老朋友喝上一杯啤酒,可比在這兒強多了。」
王書平同情地在程子強肩膀上一拍說:「哎,子強老弟,聽我說啊,沒啥了不起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又不是沒地方可去,我算看出來了,這個國家容不下有本事的人。遠的不說,就這次伏擊戰,要是沒你,贏倒是也可能贏,可能贏的這麼乾淨利落嗎?兄弟們其實都佩服你的不得了。那韓天我也看出來了,他就是以個紈褲子弟穿了幾天軍裝,沒啥了不起的。草頭蛇那傢伙以前也不過是個騙餉開小差的兵痞,那能和你比嗎?你走了,損失的是他們……只是可惜,你走了,我想和你學兩招帶兵的法子就沒機會了。」
程子強笑著朝凱迪以努嘴說:「她訓練起士兵來,可比我強上百倍啊。」
凱迪笑了一下說:「我要價很貴的。」
王書平道:「那簡單啊,我把你還給倭子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洋婆子。」
程子強對凱迪說:「你聽見了?惡人自有惡人醫,你算完了。」
凱迪說:「我不是惡人,我是女人。」
程子強聳聳肩膀說:「都差不多。」
當晚他們平安回到了五大隊的營地,沒多久鄒半仙也回來,並帶來了韓天和草頭蛇第二天要來拜望的消息。王書平啐了一口道:「怕求,兵來將擋,水來土囤。」
五大隊的軍醫是個老中醫,幫程子強看了傷口之後說:「你這個傷需要靜養,不能勞累,不能著急,不能上火,不能……」林林總總說了一大串,程子強也懶得去記,反正依著他的說法,自己什麼都不幹,混吃等死也就算靜養了,可是現在又如何靜的下來?
第二天韓天和草頭蛇來訪,程子強沒露頭,也不知道他們談的如何。第三天,鄒半仙和王書平帶了三五個手下,劃一艘船約程子強和凱迪去湖中吃鮮魚。大約劃了兩個多小時的樣子,湖中間有一塊露出水面的礁石,礁石上打了一根鋼釬,顯然是平時湖中漁民用來暫時泊船的地方。
到了鄒半仙說著,吩咐手下泊了船,笑著說:「多吃些鮮魚能促進傷口癒合,子強兄等會兒一定要多吃些。」
凱迪攤手說:「可現在還一條沒有呢。」
王書平豪爽地笑道:「你們這些洋鬼子是最貪吃的,別急,馬上就有了。只是不知二位是想吃肉還是想吃鮮?是吃河還是吃海?」
凱迪說:「這裡是內陸湖,當然是吃河了。」
「哈哈哈。」王書平又笑了一陣說:「我地大物博,你這種洋婆子是體會不到的。」
凱迪不高興地說:「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程子強從桌子上拿了兩個杯子遞給凱迪說:「拿著這個,跟我來。」
二人出了船艙,程子強說:「凱迪,你能跳到那塊礁石上去嗎?」
凱迪看了看程子強,又看了看滿臉壞笑的王書平說:「你們不會趁我跳到礁石上去的時候,開船逃跑吧,好看我的笑話?。」
程子強說:「誰會那麼無聊啊。」
凱迪咬咬嘴唇說:「好吧,就算你們逃走我也不怕,我參加過鐵人三項,我會游回來掐死你們。」說著敏捷地一條,穩穩地落在礁石上。
王書平讚道:「這洋婆子,有兩下子,好多小伙子隔這麼遠也不敢跳呢。」
凱迪站在礁石上喊道:「我過來了,你們要怎樣?」
程子強說:「你以鋼釬為中心,從兩邊的湖水裡各打一杯上來。」
凱迪打了兩杯水。
程子強又說:「你分別嘗嘗看。」
「有什麼好嘗的。」凱迪嘟囔著,嘗了兩口。不嘗則以,這一嘗她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來,滿臉不相信地又嘗了一口。
王書平實在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凱迪一下子跳回船上,急切地問程子強說:「這是怎麼回事?太神奇了。」
程子強拉著凱迪坐在甲板上說:「你聽我說啊,這黑水湖可是個神奇的地方。這塊礁石叫界石,界石的西面是淡水,東面是鹹水。兩種水以礁石的中心為界,無論何時也不混雜。同樣的黑水湖盛產兩種魚類,鹹水魚和淡水魚,而且這兩種魚也從來不會游到對方的水界裡去。每年冬天到來的時候,淡水的這一半湖面會結冰,而鹹水這一面則依然波光粼粼。這可是只有仙界才會有的地方啊。」
「真是神奇啊。」凱迪站起來四下眺望著。
「是啊。」程子強說「這麼個好地方,只要不起兵戈戰亂,就不會餓死人。這就是所謂的人間天堂了。」
鄒半仙搖著鵝毛扇讚道:「原打算帶你們來賣弄一下的,卻不承想子強兄侃侃到來,卻比我說的還好了,哈哈。」
幾人客套了一翻,復回船艙坐定。王書平從底艙拿出以個酒罈對凱迪說:「洋婆子,說吧,怎麼吃。」
凱迪見了酒,眼睛都直了,王書平歎道:「你們這些洋人啊,把酒看的比什麼都重,給你們吃美食,糟蹋了。」
正說話間,兩艘小劃子靠了上來,跳上來兩條漢子,其中一條漢子說:「大哥,我一早就下了篩子,撈了這半桶小魚小蝦,先炸了給你們下酒吧。」
王書平笑道:「好,快去安排吧。我們等著喝酒呢。」轉臉對另個漢子說:「魚狗,你的呢。」
魚狗在船艙一角蹲下說「大哥啥時要,我啥時弄就是,和自家養的差不多。」
鄒半仙介紹說:「這個兄弟叫魚狗,你們見過的,伏擊時他也在,端的是眼明手快,夜間飛叉叉魚,從不落空。那個兄弟叫三多,為人機警,讀過兩天私塾,在我們這兒也算秀才了。」
少頃,三多把小雜魚的內臟都擠了,清洗乾淨後,沾上和好的面稀,用油炸的金黃的端了上來給眾人就酒。
王書平也拍開酒罈的泥封,給眾人都滿上了,也給魚狗倒了一碗,魚狗也不吃菜,端了就就在艙角一個人自飲。凱迪看不過邀請他過來,魚狗只是友好地微笑了一下,還是坐在那裡不動,鄒半仙道:「凱迪女士,你就由他去吧,他向來如此的,不覺得我們虧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