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楚然施展輕功,整個人彷彿一片羽毛,在空中上下翻飛著。然而,宮中侍衛依舊來回巡視,卻沒有人能夠看到他。
循著方向,一路來到朗勤閣門口。
楚然站直了身子,抬頭看著門口戒備森嚴的侍衛。
他們看不見自己,但是要怎樣做,才能不讓別人覺有人進了朗勤閣呢?
想了想,嘴角一挑,眼眸中閃過驕傲的神色,這還不容易?
指尖一彈,白光迅的凝聚成一塊石頭,啪的一聲朝著不遠處彈了出去!
「什麼人?」
侍衛們立刻警覺,飛一般的朝著出聲音的地方奔了去過!
笨蛋啊!
楚然朝著侍衛們的後背吐了吐舌頭,做出個鬼臉,然後衣袖一甩,門上大大的鎖便自動的打開,他動作敏捷的推門而入,然後門關上,上鎖。
朗勤閣裡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楚然氣憤的抱怨著怎麼能把皇甫瑄關在這樣的地方,一面揮了揮衣袖,將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點上。
房間裡驟然亮了起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低沉的聲音,語氣很平靜,「你個調皮鬼,怎麼膽子這麼大?跑這兒來了?」
說話的正是皇甫瑄。
楚然心中一陣欣喜,抬頭就看到一身玄色單衣的皇甫瑄靠在床邊,臉色略有些蒼白,但是眉宇間仍是掩飾不住的英氣。
「瑄!」
楚然拔腳就跑過去,皇甫瑄笑著張開雙臂,少年就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懷裡。
「然兒……」
皇甫瑄輕輕將楚然攬在懷裡,撫摸著他的黑,少年正緊緊的抱著他,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我好擔心你……」
楚然喃喃低語著,一面往皇甫瑄的懷裡蹭著。
「放心,我沒事的。」
皇甫瑄拍拍他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那你怎麼生病了?」
楚然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立刻抬頭,伸手抓住了皇甫瑄的手腕,微微擰起眉頭,驚道,「脈息這麼亂?你的靈力呢?怎麼沒了?」
「沒事的,是我自己封住的。」
皇甫瑄不動聲色的拉開楚然的手,握在手中。
「你自己封住的?為什麼?」
楚然驚異的瞪大了眼睛,皇甫瑄朝他笑了笑,然後低聲解釋著原因。
「我剛住進來,就現有人在我的飲食飯菜裡下了散功的藥劑,只是他們應該想不到,這些藥其實對我沒什麼用。我不想他們起疑,所以就先封住了自己的靈力,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得手了。」
皇甫瑄緩緩的說著,然後停下來輕輕咳嗽了兩聲,楚然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
「這幾天,你靈力的損耗很大吧。」
楚然心痛的靠過去,把頭搭在皇甫瑄的肩膀上,凝神,手上便環繞起淡淡的白光。
溫暖的感覺沿著手臂緩緩浸入心底,皇甫瑄沒有拒絕,而是側過頭,將唇印上楚然的臉頰,輕輕烙下一個吻,「謝謝你,然兒……」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
楚然反問,他的靈力雖然不如皇甫瑄那邊強勢,但是有了冰石的輔助,療傷的效果卻非同一般。
「你這次……帶了琴琴進宮?」
皇甫瑄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輕聲問。
楚然點點頭,「照你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好了。」
皇甫瑄垂下眼眸,無聲的歎了口氣,「其實我真的不想讓琴琴她……可是……」
欲言又止,楚然見他猶豫的神色,於是開口接話,「我也明白,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委屈她了。」
「唉……」
皇甫瑄又歎了口氣,他今天少有的一臉搖擺不定,也許是琴琴那張臉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略有不捨。
然而,他們現在還有退路嗎?
「那吩咐安夏,一定要好好的照應著,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他收斂起臉上的猶豫,重新露出堅定的神色。
看著皇甫瑄重新振奮起來,楚然於是笑著起身,鬆開皇甫瑄的手。
「那我現在就去見皇上……」
「要……小心,我想四弟他不會那麼輕易讓你得手的。」
皇甫瑄想了想,開口,楚然朝他做了個鬼臉,竟然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是的,他從來沒有把燕王看做是自己的對手,冷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