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簫聲突然響起,白衣翩然的少年站在大雪之中,長飛舞,身上卻不落一片雪花,淡藍色的玉簫在雪地的映照下閃閃亮,這曲子吹的高亢嗚咽,引領著風雪更加肆虐
「是狐之靈!」
青衣男子臉色一變,掉頭抓住了紅衣女子的手,「小冷,快走,他是狐之靈!」
兩個人身形一閃,便化作兩條青紋紅斑蛇,迅的竄入雪地不見蹤影。
狐之靈,那是三百年前狐族最尊貴的幻術師,除了他,世上再無人有這般呼風喚雪的能力。
白衣少年看著他們走遠了,這才放下玉簫,身子前傾,皺著眉頭吐出一口鮮血,堅持著往前走了兩步,在歐陽夏的身邊蹲了下來,指尖一動,撐起藍色的屏障為他擋風雪。
「你……」
歐陽夏掙扎著想要撐起身子,但是卻仍然毫無力氣,白衣少年朝他笑笑,眼波流轉,是和小狐狸一模一樣的神情。
「別動。」
少年語氣醇厚好聽,按住歐陽夏,右手掌心幻化出淡藍色的光芒,在歐陽夏小腹的傷口上輕輕掠過,傷口便驟然止了血,他撕下一片衣襟,細細的為歐陽夏包紮傷口,眼神溫柔無比。
歐陽夏側頭看了看,剛剛他為小狐狸設下的守護結界已經碎了,小狐狸也不見蹤影,於是心下清楚,這少年便是那隻小狐狸幻化而成的。
白衣少年為歐陽夏包紮好了傷口,又朝他嫣然一笑,竟是風姿卓越,看的歐陽夏呆了。
「我聽他們喊你歐陽夏,你是叫歐陽夏麼?」少年轉身撿起地上的玉簫,拿在手裡。
歐陽夏點點頭,然後悄聲問,「那你呢?」
白衣少年一愣,「我?我不知道呢……」
眼瞼垂落,黯然的模樣,眼神中竟有揮之不去的憂傷,「我一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竟?你是叫小竟麼?我叫你小竟好不好?」
歐陽夏的目光無意間落在少年的玉簫上,現上面竟然以金漆寫著一個正楷小字:竟。
於是艱難的抬手一指,「吶,這蕭是你隨身的東西,上面寫的,應該就是你的名字吧?」
「小竟?」白衣少年側頭一愣,隨即展開絕美的笑靨,「嗯,那應該是我的名字了,小竟……我叫小竟……」
「你也受了傷?」
歐陽夏突然看到他唇角殘留的血跡,驚,抬手抓住小竟的手腕,搭上他的脈搏,竟然氣息微弱。
小竟掙開他的手,朝他搖搖頭,「無妨,我只是被封印的太久,靈力一時間無法完全恢復,所以幻化成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會吃力些。」
「你啊……」,歐陽夏抿著唇想了想,於是笑了,「小竟,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咬著我褲腳的樣子比較可愛些……」
小竟被他的話逗的笑出聲來,一雙眼睛閃啊閃,嘴巴一嘟,「像這樣?」
長長的衣襟一甩,淡藍色的光芒亮起來又消散,銀白色的小狐狸啪嗒拍打著尾巴,伏在歐陽夏的身邊,瞪著眼睛瞧著他,眼波裡盈盈都是笑意。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等回復了體力再上路,小傢伙兒,你也睡一會兒吧」,歐陽夏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盤膝坐下,將小狐狸抱起來放到懷裡,然後親暱的拍拍它的頭,小狐狸聽話的伏在他懷裡,不再動彈了,歐陽夏笑笑,也閉目休息。
狐之靈,這個看來調皮又弱小的傢伙,竟然就是傳說中被封印了三百年的狐之靈,歐陽夏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感歎,不過,還真是有趣。
休息了一陣子,歐陽夏便抱著小狐狸出了雅塔雪山,回到鎮子上已是深夜,,小狐狸都沒有睜開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著,歐陽夏有時低聲跟他說話,也都得不到回應。
心裡焦急無比,於是加快了腳步,趕緊在鎮子上找了客棧住下,小二看到歐陽夏懷裡熟睡的小狐狸,也不由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皮毛如此光潔純白的狐狸,就算在雅塔雪山裡,也是不多見的。
歐陽夏不理會周圍眾人好奇的眼光,掏出一塊碎銀子,拍在櫃檯上,對小二吩咐道:「拿些滷牛肉之類的熟食,再沏一壺熱茶,一併送到樓上來!」
小二見了銀子,便連忙點頭,奔著廚房去了。歐陽夏抱著狐狸進了房間,將它輕輕放在床上,這才輕聲喚道:「小竟,小竟……」
小狐狸的身子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藍光一閃,便又變成了白衣少年,斜倚著床,神情慵懶。
歐陽夏仔細的看了看,現小竟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於是才放下心來,埋怨道:「怎麼叫你都不回我,不知道我會擔心嘛!」
小竟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朝著歐陽夏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這才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睡著了沒聽見啦!」
歐陽夏聽得一臉無奈,以為他受的傷很嚴重,害他提心吊膽了一路,搞了半天這小傢伙兒竟然是睡著了?
「那現在感覺怎麼樣?」
歐陽夏關切的問,還不忘伸手搭上小竟的手腕,為他把脈。
小竟眨著眼睛,一臉認真的神情問:「歐陽夏,現在你知道我是狐狸不是人,你會不會像對付蛇妖那樣,一劍把我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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