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中人 正文 第七十一章為愛受辱
    劉亞美氣得在出租車上不停地罵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使伍伶俐都聽不下去。她想勸表姐住口,再回頭想想表姐也確實心裡有氣,男朋友跟自己最恨的人在一起誰見了都不能忍受,也不能怪她。自己剛才見杜頻那個樣子還心裡酸楚楚的。就任她一路罵下去,罵著罵著突然劉亞美的手機響了,是方麗真打給她的。

    「警告你,不許再打電話來!有事找李非仁去。」就「啪」地關上機蓋。

    白澄沒有要李非仁送,一個人回去了。出了餐廳大門,李非仁在大門呆立的幾分鐘,想把思緒平靜下來。接下來該去哪裡?他還真不想去好鄰,因為臉上的傷,也因為劉亞美擾亂了他的心情!就決定打電話過去問問裡面的情況怎樣?於是就打開了手機,這一打不要緊,方麗真馬上跟他求助,說他們倆再不回來這裡忙得就快招架不住了。原來劉亞美還沒有回好鄰!他也顧不得去想,急匆匆直奔而去。

    一直到店裡打烊,也不見對方的影子。這下他更是火冒三丈,下了班就回去找她算帳!

    一見對方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把她拉了起來。在路上,他就想好對付她的話。

    「你倒逍遙自在,店裡忙得恨不得把一個人當兩人用,你卻在這裡做你的黃梁大美夢!」

    「放手!你沒權利教訓我!你快活了這麼些天,有沒有想到過我忙得手忙腳亂的時候?竟然還背叛我!那個騷貨不要讓我碰到,碰到非打死她不可!」

    「我跟你說的是餐廳的事!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要不是她我們會這樣嗎?告訴你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你敢!」

    「我怎麼不敢?她在哪裡?是不是在新房裡?我現在就去找她算帳!」

    「站住!」他用力把她按在床上,「告訴你這件事到此結束!我們現在來談好鄰的事!」

    「你說結束就結束?眼裡還有沒有我?不行!我不答應!」

    「我再重聲一遍,這事就此劃上句號。倘若哪一天讓我知道你去找她麻煩、故意刁難她的話,你應該知道我會有什麼反應的!」

    「你是不是陷進愛的深潭裡不能自拔了?」她還是不甘心。

    「我們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但是她是我最尊敬的女人!」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男友,感覺站在她面前的他很陌生。她把仇恨埋藏在心裡。

    方麗真今天休息,做了很多菜,在等著許力的歸來。不久對方回來了冷著個臉,一言不發,似乎是遇到不開心的事。

    「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沒有。」對方搖搖頭,接著又說,「我今天在杜頻的公司聽到很多人在議論白澄,那些話真是不堪入耳。氣得我真想上前與他們理論一番告訴他們不要冤枉好人。後來,杜頻從辦公室出來,他們也閉了嘴。」

    「那杜頻呢!他有什麼反應?」

    「那天的情形他都親眼目睹了,還能說什麼?」他說著拿起筷子就準備吃飯。

    聽到這,方麗真沒有說話,心裡卻翻騰開了。

    杜頻正在辦公,手機響了,

    「杜頻,我是方麗真,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能否出來一下,我想找你談談!」

    方麗真從來不找他,肯定有什麼話要對他說,想到這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樓下。

    「你好!很久不見!」他笑著打招呼。

    「是啊!很久不見!」

    「我們到附近的咖啡館坐下來聊吧!」

    他們選了一處幽靜靠窗的座位坐下,

    「小姐,兩杯卡布基諾!」杜頻揚手叫服務生。

    「不了,換杯橙汁吧!」

    「怎麼?不喜歡喝咖啡嗎?」

    「咖啡有刺激對胎兒不好,這是白澄告訴我的。」她故意提到白澄。

    「你……」他笑著欲言又止,對這個名字似乎並不感興趣。

    「是的,我又懷孕了,就為上次流產的事,白澄她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因此很少見我們,這次我是為她的事來的。我想不說你也能料到。」

    「她現在不是生活得很好嗎?」再次提到這件事,他的臉就暗沉下來。

    「你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場戲!」

    「一場戲?」

    「對!僅僅為了使你更恨她!」

    「為什麼?」

    「因為……因為有人反對你們在一起!」

    「你是說我媽媽,這我都知道了。」

    「看來,你已經坦然接受這個事實了。放心,我今天不是做說客的,僅僅是為了好友不能被別人冤枉!尤其是她相信、深愛的人!」

    「什麼意思?」

    「我只想告訴你事情的全部事實!自從與你分手後,她再也沒有快樂過,她把自己的心緊緊地囚禁起來,誰也走不進去!現在她除了了上班就是拚命地學習學電腦、讀夜大。因為她不想被別人瞧不起,我想這更多也是因為你……」

    「那麼這就推翻了劉亞美所說的事實!」

    「我們也別扯了,我就把事實從頭到尾告訴你吧!信不信在於你!」於是方麗真就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對方。未了,說了一句,「該說的我都說了,時間不早,我要上班了。」

    她的話驚得杜頻感覺渾身無力,坐在那像個泥塑。他感覺自己不是對白澄的的誤會。而是一種不信任的傷害!他怎麼可以去懷疑一個深愛他為了犧牲那麼多的女孩。他為自己那天對對方說的那幾句感到愧疚。李非仁竟然要挾他。簡直太可惡了!他再不能讓她受傷害了。他在心裡要求自己這麼做!

    即便劉亞美知道是男友自作多情找白澄的,她也會把怨恨發在她的身上。原因就是她嫉妒這個一直被男人寵愛的外來妹!一直想報復她。不給對方一點眼色她這心裡永遠不會平衡,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妙策。

    這天上午,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早早便醒來。看看時間還早就打開電視機,裡面正播放著成龍的片子。看著看著她突然停住口中的食物,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屏幕。原來成龍主演的角色在與人廝打,企圖救出被困在冰庫裡的孩童。這使她突然就聯想到什麼!接著就得意地吃吃笑起來。

    選好地點後,她便弄來李非仁的手機給白澄發信息,說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請她務必出來一趟。

    白澄不知有詐,真得如約出來。因為前一段時間的接觸她能肯定李非仁不會對她做些她不願做的事情。可是等在約會地點的人不是李非仁而是劉亞美!她這才知道上當氣得扭頭便要離開。劉亞美見狀馬上上前把她拖了回來。兩個幫兇男子立刻出現在她眼前,不由分說把她往一個冰庫挾持而去。

    「你們要幹什麼?」

    「廢話少說!」

    她被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劉亞美也跟著進來。

    「為什麼要關我?這是什麼地方?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哈!哈!哈!」她仰頭大笑。然後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放你去見閻王爺!」

    「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她上前惡狠狠地煽了她幾個耳光,眸中噴出怒火,「你這個惟恐世界不亂的女人,到處搶男人。今天我要替那些受過你傷害的女人們出口氣。」

    「我沒有!你不要顛倒黑白!」

    「還給我嘴硬。」說罷又氣狠狠地上前給了她兩記耳光,「你就在這好好呆著吧,別指望出去!我要讓那些臭男人來欣賞你這個冰美人!」

    接著她就通知李非仁,叫他馬上過來,再晚就見不到白澄了。對方一聽立即趕了過來。

    「你把她關在冰庫裡?真是個瘋子,快把她放了。」

    「你要我放過她?哼!憑什麼?你應該清楚我對她是恨之入骨!要你的女人放過一個傷害她侮辱她又不愛你而且把我們搞得雞犬不寧的女人?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你不覺得你的自己的行為很荒唐?」

    「不荒唐!因為你已經失去了理智,我這是在救你!」

    「救我?別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了!她若一天不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才會發瘋才會失去理智!你有什麼私心雜念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哪天做過什麼好事了?現在竟然為了她把自己的良心也找回來了,看來『ThePowerOfLove!』還真是強大。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你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快把鑰匙給我!」他說著就欲去搶。被她機智地躲開了。

    「怎麼?想用武力?還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告訴你吧即使你用武力暴力我都不會妥協!」

    「好吧!就算我求你把鑰匙給我!再慢就來不及了,她會被凍死的!」他只得將口氣軟下來。因為他清楚再拖下去他就看不到白澄而是一座冰人雕塑。

    眼前這個她死心塌地跟著他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向別人妥協過今天竟然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卻甘願放棄自尊低聲下氣地求她!為了他她付出那麼多,得到什麼?經常性受到他的暴力毆打和性虐待!卻對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是視如珍寶,呵護關愛!這種感情竟然發生在一個玩弄女人,平時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傢伙身上?被一個憎恨他藐視他的女人所俘虜?她氣得真不想活了!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開始愛上這個臭女人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命關天快把鑰匙給我吧!」

    「不!一定要回答我!快點!」她咆哮著。

    「我也說不清!也許就是在不知不覺中!」

    「好!很好!現在終於肯承認了。」

    「現在你可以把鑰匙給我了吧!」

    「那得看你愛她到什麼程度?能不能感天動地?感動我?」心如刀割得疼痛反而使她更清醒自己該做些什麼。

    「什麼意思?」他有點不瞭解眼前這個跟自己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我就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馬上放了她?」

    「好!我答應你,快說!」

    「你真得答應我?」她開始吃不準這個從沒有向別人低過頭,把女人視為玩物的大男人能否答應她的要求。

    「快點啦!」他急得就差心跳出來了。

    「我要你跪下來求我!」當這個念頭跳出來時,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句話更是驚得對方目瞪口呆,不禁倒退了兩步。這個女人真歹毒!知道他最信奉「男兒膝下有黃金」。記得她曾要求他向她跪地求愛,被他嚴詞拒絕。她還瞭解他小時候犯錯誤,無論父母怎樣打罵就是不肯下跪!更對那些男人在女人面前下跪嗤之以鼻!

    他真恨不得將這個可惡的女人五馬分屍!但現在不行他動也不能動對方一根手指頭,因為再遲疑下去,白澄就沒命了!她的命比什麼都重要。即使她不愛他甚至恨他,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感覺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想到這,他什麼也不顧!毅然跪了下去!

    這個舉動也讓她驚得直打踉蹌,心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敲打著,彷彿被人宣判了死刑般讓她感到絕望恐懼。她以為對方會暴跳如雷地打她或者和她談條件,孰料他這麼快就毅然答應了她。為白澄放棄這麼多年來引以為豪的自尊!

    最後她放肆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李非仁也有今天也有象女人下跪的時候,這真是大開眼界!」

    拿到鑰匙李非仁來不及想什麼,就奔到冰庫門口去開門。裡面的白澄已被凍得毫無知覺昏死過去。

    他使勁拍打對方那蒼白似乎被抽空血液的臉,

    「白澄!白澄!」連續的叫喚並沒有使她醒過來,於是就抱起她直往外衝,門口與劉亞美的目光相遇了。他的眸中噴出仇恨的火花,「告訴你!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饒不了你!」

    他已經急得毫無主張,也顧不得什麼就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然後脫下外套把她緊緊裹住,以自己的體溫來給她溫暖,他感覺自己抱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塊。這塊冰塊也冰得他渾身冰冷的直打哆嗦!

    「白澄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他的臉貼在她冰如堅石的臉上,那張使他意亂情迷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種靈氣。

    時間就在他焦急的痛苦等待中一分一秒地度過。

    杜頻不知所以然地被伍伶俐硬拉著上車,在她的指引下來到冰庫附近。

    「你叫我來這裡幹什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邊說邊開車門下了車。伍伶俐沒有回答他,朝他噘了噘嘴巴。他順著對方指得方向望去,就再也沒有能回過頭,他目睹了他不能接受的一幕。

    李非仁正坐在那,他的懷裡躺著似乎睡著的白澄。而且對方把她摟得很緊,臉頰也緊緊地貼著她的臉頰。她的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兩人的身上移開。方麗真來跟他解釋白澄和李非仁之間是清白的,要他相信對方。現在要他怎麼相信?他覺得心在流血,

    「我們走!」就毅然轉過頭,一頭扎進車中。伍伶俐跟著進去,他開始瘋狂地開了起來。

    也許上蒼真是被李非仁真情感動!慢慢地白澄在他的懷裡甦醒了,臉部神經開始抽筋般動了動。這一細小的動作驚醒了在痛苦等待的李非仁,這個不可一世的大男人直至今日才明白自己在懷中這個小女人的面前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被感情俘虜的癡情漢!

    他激動的說話連聲音都打顫了,

    「你終於醒了。」

    白澄緩緩地睜開雙眸,映入她眼簾的是李非仁那張焦灼的臉和殷切,含情默默的目光。她驚得立刻抽筋般從他的身上坐起來,他也慌忙鬆開抱她的雙手。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一起?」她掙扎地想站起來,無奈渾身無力。掙扎很久才站立起來。

    「你剛剛昏睡了很久,身體還很虛弱!」

    「你怎麼?」她突然發現對方就穿著一件很貼身的上衣,再低頭一瞧,他的外套還在她的身上,就更是驚恐萬分。

    「你剛才是太冷了。」

    「那麼我們又做了些什麼?」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我在幫你增加體溫。」

    「不!你在騙我!」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就捂著耳朵狂奔而去。

    「白澄!」他追了上去。激動地攔腰從身後將她抱住,

    「有我在你不要恐慌!不要害怕!」

    「可是我們剛才……」她還未說完,他就迅速將她的身體扳過來,然後再把她攬在懷中,

    「請相信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把她摟得更緊了,生怕她逃走似的。

    李非仁為了白澄竟然向她妥協,劉亞美雖說勝利了,但心卻被傷得疼痛不已。她的精神徹底被打垮了,整整幾天都在家裡想著這件事,無法打起精神來上班。從李非仁抱走白澄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就讓他和那個臭女人胡搞吧!目前她沒有精力去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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