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真休息做了很多白澄、沈海潮都喜歡吃的菜。請她倆一起來吃,因為這段白澄的功課一直很緊張,除了上班、上課就是在家裡拚命的趕課程。自然很辛
苦連飯都沒時間做,沈海潮又不會做。今天總算美美地享受了一番。這頓飯吃得很晚一看時間,白澄大叫起來,
「哎喲,時間過得真快!不行你們慢慢吃,我得回去再學兩個小時,等一會又要上班了。」
「白澄,你這樣又何苦呢?這麼辛苦自己,為的是什麼?」方麗真一直不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拚命!
「為自己、為從小的理想、為實現自己的價值、更為劉亞美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白澄是邊說邊走的。
「我也吃飽了,白澄等等我!」沈海潮抓了放在一邊的手提包追了出去。
留下的兩人面面相覷了很久,過了一會兒方麗真才開口,
「我聽海潮說白澄有嚴重的貧血,這樣下去身體會累垮的。上次就是這樣累倒的,還住了醫院。不行得想辦法說服她不要再這樣不要命地學習了。」
「你難道忘了她是怎樣的人嗎?她所決定的事任何力量都休想改變她,目前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比完成學業拿到文憑,證明自己重要了。」許力似乎更能理解白澄的心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是不是她倆有什麼東西給丟下了?」方麗真向是在問許力又向是自言自語。許力跑過去開門。
「杜頻?你不是去了加拿大?什麼時候回來的?」門口的人自然讓許力驚喜。
「今天剛回來,怎麼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
「噢!對不起!請進請進!」許力把他讓進屋,他笑著和方麗真點頭算是打招呼。坐定後,方麗真給他倒了一杯純水就走開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在加拿大的那些日子裡我想了很多很多,最後告訴自己回來後還是要找到她,因此你必須幫忙告訴我她在哪裡?」
「你總是強人所難,要是當初不用你說我都會告訴你她在哪裡?現在問題是她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即便告訴你也沒用。」許力顯得無可奈何,「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見你!」
「不想見我也一定要個理由吧!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問她要答案。」
「大概你們倆也真是沒緣份,不瞞你說她剛剛從我家出去。你再早來幾分鐘的話就能碰到她,這樣也省得我左右為難。」
「我一定要見到她,因為我感覺她的背後一直有一隻手在操縱她,她的選擇是迫不得已的。」
「真得很抱歉!我不能幫你,讓你失望了。」
「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許力求你了!」他突然一下子拉住對方的手。
「不是我們不想幫,是幫了你就等於失去了另一個好朋友!」這時方麗真聞言走出來,插了一句。
「我不相信她真是這麼絕情!那好我也不讓你們為難,麻煩你們替我轉告她,就說我想見她一面,這次絕對不會再發生上次那種過激的行為了,實在不相信的話就叫她把你們也帶上……。」他還想說下去,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杜頻嗎?你現在在哪裡?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瘦猴」在埋怨他。
「對不起!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了,你快點過來吧!伍伶俐在酒吧裡喝得是酩酊大醉,怎麼勸也不聽。」
「那還不把她送回家。」
「我有這個本事還來找你?解鈴還需繫鈴人,你還是來一趟吧!」
他想了想,對方是因為他才喝酒的,就立即應允下來,直接前往酒吧。
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的酒吧裡。
杜頻果然見到了喝醉酒的伍伶俐還在那裡邊喝邊說著胡話,他上前一把奪過酒杯,
「別喝了,我們回家!」
「別管我!你們一個個都不是好人,都不理我!」
「我不理你!不理你會到這裡來關心你嗎?聽話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假心假意,你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對不起,我知道前段時間我有很多事很忙,沒時間來關心你。」他只能這樣哄她,卻沒料被對方抓住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今後多陪陪我了?」對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使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你的沉默已告訴我答案了,其實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自從遇到她後,你就與我們疏遠了,從來沒有好好陪我們一起玩過。」
「不是這樣!我……」
「別找借口,倘若真心關心我的話,就多陪陪我!你做得到嗎?」她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臉,還是沉默。「既然一點誠意都沒有,那就不用勸我了,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杜頻還是答應她吧!」身邊的「瘦猴」向他遞了個臉色,他一心想盡快把對方弄回家,杜頻想了想,說道: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現在就跟我回去!」
他這樣承諾才算把伍伶俐勸回家。
方麗真如實地把杜頻的話帶給了白澄,對方聽後並沒有表態。這件事又擾亂了她的心志,一時間間無法靜下來。
杜頻在等白澄的電話,因此下了班他就呆家裡哪兒也不去。打開電腦收到了網友好幾封郵件。幾乎都是向他請教學習上的事情,有封卻寫得很長。把對方這些日子遭遇到的心情都傾吐出來。讀後他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怎麼這些日子他們倆都在感情上遭遇到困難和煩惱?正因為這些事情困擾他使他忘記關心身邊的人了。他真不應該這樣!他在心裡自責著,正欲給對方回函,卻聽到了門鈴聲,開門進來的人是伍伶俐。
「陪我出去看電影怎樣?」她興奮地說著,看著對方許久未展開的笑容,他不忍心使她失望就笑著點頭答應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現在就走?」
「對呀!還有什麼事嗎?快點呀再晚就要看不到片頭了。」
「那好吧!」他只得無奈地應允下來,「我去把電腦關掉。」就轉身走進去。
思來想去,白澄還是決定和杜頻見一面,更重要的是因為她太想他了。
在他家附近徘徊了很久,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喂!哪位?」伍伶俐順手拿起了杜頻放在廳裡的手機,對方那邊卻沒有聲音,「怎麼不說話?」
「誰的電話?」杜頻在裡面問她。
「不知是誰打來的?就是不說話?你好了沒有?時間來不及了,」她揚聲催促他。一聽是一隻沒有聲音的電話,杜頻似乎意識到什麼,匆忙從裡面奔出來。可是對方已經掛了。
這些話一字不漏地都被沒有掛斷電話的白澄聽了進去,他正要和伍伶俐出去。他們倆才是合適、相配的一對,不是嗎?自己何必又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呢?她頹然地掛了電話,然後慢慢地走開了。
杜頻沒有聽伍伶俐的話,奪過手機想也沒想就去看對方的號碼,接著就打了過去,
「請問你們這裡是哪裡的電話?」
「我們這是公用電話。」對方回答他。
「剛才是不是有位小姐用了這個電話?」
「是的!」
「那小姐長得什麼樣?」他急切地問。
「身材小小的,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是她!肯定是他!這下他激動的緊張起來,
「先生快把你們的地址告訴我。」
掛了電話,他急急地對伍伶俐道:
「對不起!今天沒時間陪你看電影了,改天吧!」說罷匆匆抓起鑰匙就往外跑。他要去追她!
公用電話的老先生告訴他,打電話女孩去的方向,他開車追了很久都沒有見著人影!坐在車中,他不斷地用手敲打著方向盤,是追悔莫及!怎麼會這麼巧呢!難道他們真是沒有緣份?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可以幫他,就直接去找他。
「許力把她的電話告訴我!」見了對方他就急促地說。
「你知道的要是能給你的話,我早就這麼做了。何必弄得大家都這麼辛苦!」
「快給我!」他急得放大了音量,帶著命令式的話把許力嚇得驚疑地看著他。
「快點!」他又一次用了命令式的口氣。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可見他此刻的急促心情。
許力被他的態度完全嚇住了,一聲不響地把電話號碼給了他。
生怕白澄看到他的手機號碼不接,於是他就用公話打給她。且說白澄無法抑制內心的失落,心酸地走著,走累了,就在一塊綠地廣場上找了一塊石凳坐下。腦中還在盤旋著剛才的話,伍伶俐怎麼會在他家?這確實是她始料不及的,雖說她在心裡承認伍伶俐才配他,但還是不能接受事實!坐在那兒望著眼前光禿禿的樹枝呆呆發愣,雖已開春,但依然春寒料峭,夜風刺骨!這一刻對杜頻心灰意冷的她更覺寒冷!
手機響了,響了很久她都難得去接。她不想去接,但是還在一刻不停地想著。最終她還是打算接!
「哪位?」她有氣無力問道。
「請別那麼殘忍,千萬別聽到我的聲音就掛了好嗎?容我說幾句話!」他依然十分激動。
「說吧!」她想聽他說些什麼。
「我能不能見你一面?」
「電話裡說也一樣!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別浪費!」
「我已經請求你別那麼殘忍了,剛才伍伶俐找我想請我去看電影!」
「就這事?說完沒有?」
「我不想你誤解!」
「誤解也好!巧合也罷!那是你的事似乎跟我沒關係!」
「你這是在說氣話!我剛才問過了你打電話來找我就是說明你的心裡並不是沒有我,你還在乎我是不是?」
「那就是我的事了。別自作多情我是不想許力為難!好了,我掛了。」
「我敢肯定在未打電話之前你是想見到我的,就是因為伍伶俐的原因就不想見我?是不是不想我和她在一起?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就去跟她說。並向你發誓跟她劃清界線!」
「別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現在就要見到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何必給彼此都增加痛苦呢!再見!」她關了手機鼻子一算,淚水止不住奔湧而出!
這一刻她是多麼多麼地想見他!可是阿惠的話又一次陰魂不散地在鑽進她的耳中,警告她不能如此莽撞!
杜頻完全被白澄的話急得失去理智,駕著車在早春無人的街頭瘋狂跑著。開著開著突然對面馬路上有一人騎自行車急弛而來,他一個急剎車,才倖免了一次事故,卻因剎車過猛,額頭撞上了方向盤劃出一道血痕,一陣鑽心的疼痛加上內心的煩燥使他坐在駕駛室裡痛苦地閉上了眸子。
接著他又去酒吧喝了酒,然後才無力往回走,開門順手無精打采地剛想扭亮電燈,黑暗中卻聽到一個人說話,
「不錯還認識回來的路!怎麼肯回來了。」
話音落定,讓他吃驚不小。打開電燈這才發現原來伍伶俐一直坐在黑漆漆的屋子等待他的歸來,對方轉過頭,四目相對,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怎麼你去找她好像並不順利,灰溜溜地回來了?臉上還掛著血痕!」她氣得心痛得對對方的負傷只有諷刺。
「請注意你的措詞!」
「哼!知道嗎?你和我都犯著同樣的一種毛病。那就是犯賤!該愛的人不去愛,非要去愛不愛你的人!」她苦笑地挖苦他。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因為她是愛我的,這一點我堅信不移!」
「她愛你?哼!」她輕蔑地笑了,「那為什麼要和你分手?」
「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一定要找她當面問清楚。」
「那麼是我犯賤愛上你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心騰出一點空間來關心關心我?」
「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的關心,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聽了他的話,她氣得衝了出去。
伍伶俐走了,他的更亂更煩躁,愣愣地坐在電腦旁,突然他想起了幾個小時前讀到「平靜」的郵件。對方也在受著感情上的困擾。這一刻輪到他了,又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向對方傾訴。
你好平靜!真得很抱歉!因為這段時間我和你一樣都遭遇到這方面的困擾,不僅自己還來自身邊的親人。於是我想到逃避,就到加拿大去散心。可是回來後得出的結論還是要去找她!可是她依然把我對她的感情判了死刑,還是不肯見我!我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她這樣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這樣我可以幫她分擔。難道她真如她們所說不愛我?有時我真有這種一閃而過的念頭,但很快又被否定了。我相信她,相信她就是上帝派她來帶給我幸福的那個女孩!可是我怎麼做才能得到我的幸福?
很快他收到了對方的回函。
很高興你能在網上,終於讀到我的郵件了。我們真是同是天涯苦情人,似乎注定為情所困!和你一樣我也深深地愛著他,甚至可以為他犧牲一切。可是這些奉獻。他都為我做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這樣他才能夠得到現在優裕的生活!你可能會說我懦弱,不敢去捍衛自己的愛情!可是你卻有所不知我們之間還存在著差異。因為在知識上的貧瘠使我在他面前就像卡席莫多瞻仰愛斯美臘達一樣。卡席莫多是愛愛斯美臘達的,愛得那麼卑微、虔誠又小心翼翼。甚至為她不顧性命。不管我們將來情歸何處!我一定要在知識上與他靠近。這樣至少不會讓我感到卑微。這也是我努力學習的一個原因。至於感情,有時候我們根本無能為力,那就留給時間留給上帝來裁決吧!
這天晚上好鄰的客流量特別多,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時已是午夜十二點累得劉亞美雙腿根本挪不動步子。一心要快點趕回家睡覺。
到了家門口,她再也挪不動步子,不是累。而是門口地上坐著一個人,已睡去。
「伶俐!伶俐!怎麼坐在這裡?」
「你回來了!」這時伍伶俐才睜開朦朧的眸子。
「喝了酒,怎麼回事?」
「你不肯理我,所以我只好厚臉皮找上門來了。」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表姐,我……嗚……」她忽然摀住臉哭了起來。
「別哭,有什麼話進屋去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