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住院了,是雷昀把她送進了醫院並為她付了費用。檢查下來的結果是:由於長時間地缺少睡眠和營養再加上她平時就有貧血經常性頭昏,身體十分虛弱,因此支撐不住一下子就摔倒了。當時雷昀見她臉色蒼白十分難看當機立斷就把她送進醫院。
當又一輪嶄新的朝陽普照這個美麗的城市時,白澄醒了過來,環顧四周,那白色的牆壁使她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只是不知自己何時會到這裡來的?
「我怎麼會在這裡?」正自言自語地納悶著,護士小姐端著藥盤走了進來,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問道,「小姐,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呀!都昏睡在這裡兩天了,是你的朋友把你送來的。」
「什麼?昏睡兩天?不行,我要回家,」說著她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鞋。
「你幹什麼?還沒有恢復怎麼能說走就走?」護士把她按了下來。
就在這時門開了,沈海潮拎著剛從外面買來的早點走了進來。
「你總算醒了,真讓人擔心死了。」沈海潮笑著走到她地面前,肚子幾天不進食早就餓空了,快來吃點點心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急切地問。
「你呀就是不聽我的話,這不累倒了吧!醫生說你還有貧血病,再加上你這些日子沒有好好地吃飯,所以就暈倒了。」
「你快告訴醫生說我要出院,住院要好多錢哩!我哪裡有那麼多?」
「這你就不用擔心啦!雷總已經幫你付掉了,是他用車送你過來的。」
「雷總?是他?那更不行!我更要回家!」
「你是白澄小姐嗎?」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一位男孩,手裡還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逕直走進她。
「我就是!」她疑惑地回答了對方。誰會送花給她?「是不是搞錯了?先生。」
「應該不會吧!你是10號病房吧!」
「是呀!」
「那就對了,你好!白小姐,有位先生叫我送花給你,請在上面簽收一下。」說著送花的男孩拿出了簽收單遞了過去。」謝謝!」
送花者走後,她和同樣納悶的沈海潮一起展開了裡面的卡片,只見上面寫著:祝早日康復!
原來是雷昀送來的花!一股感動的淚在她的眸中湧動。」雷總這人真好!送你進醫院還送花過來,真讓人過意不去!」沈海潮不禁感慨道。
「是啊!現今這個社會像他這樣的人太少了,有錢的人滿身銅臭氣!有地位的不可一世!而在他的身上什麼都沒發現!」
「看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怎麼?你們倆是不是在議論我?怪不得感覺眼紅心跳的?說我什麼?」白澄的話音剛落,雷昀就一邊答話一邊大步踏進門來。
「說你的好啊!」沈海潮見他進來臉上立即放出了光彩,從她把白澄為何昏倒的原因告訴他,對方又毫不猶豫地將白澄送到醫院的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突然之間愛上了他,這種愛既神聖又崇高!可是這種愛裡面還摻雜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就因為對方對白澄的關心!
「雷總?你怎麼來了?」白澄感到十分吃驚。
「不放心你呀!所以來看看你。」
「快坐!我不知說什麼才好!」是的,白澄心裡此刻貧窮的只有對對方說,「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大家都這麼熟了。」雷昀坐下後,就接著著道:「要上進本是無可非議,我是特佩服像你這樣的人!」「我有什麼好佩服!我都恨死我自己了,什麼都沒有!」
「誰說你一無所有?你現在不是正努力朝那個方向發展?但是我要說你了,不要不要命地學習!來日方長,學習也要循序漸進!心急是什麼事也辦不成。」
「你怎麼知道我在學習?」
「是沈潔告訴我的。」說著他把臉轉向了對方。
「你是惟恐我的事天下不知?」白澄怪嗔起沈海潮來。
「怎麼?有意見?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相信我?」他開始站出來幫沈海潮說話了。
「怎麼會呢!」說心裡話白澄真不希望更多的人瞭解她的情況。她還想說些什麼,這時護士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誰有空跟我來一下!」
雷昀看了看她倆然後說了一聲,
「我去看看!」就走了。沈海潮望了一下白澄什麼也沒說也跟了過去。
雷昀和沈海潮去了很久還不見回來,白澄感覺自己這會兒想方便,就決定不等他倆回來,自己去找衛生間。一路走一路想她都在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好似在做夢一樣,不行!她不能再在這裡了,她感覺自己無法用任何行動來回報雷昀的此舉。因為僅僅把住院費用還給對方是遠遠不夠的。但現在她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不能再繼續呆下去,她沒時間也沒金錢來消耗。
走到一半時,她忽然停住了,迎面走過來一位護士的身影太熟悉了,不就是一直精心照顧過杜頻的護士?她想躲閃但為時已晚,那位護士也發現了她,
「你不是那個杜先生的女朋友嗎?怎麼你生病了?護士搶先說話了,「杜先生有沒有來?」一席話問的她十分尷尬,不知如何回答!
「送她進來的先生不姓杜姓王!」剛才進她病房的護士插上話來。
聞言,兩個聽者都驚呆了,那護士趕忙把說話者拖到一邊。兩人耳語了一番,最後只聽得照顧過杜頻的護士說道,「真沒想到她也是這樣的人,我把她看得太完美了。」
「像她們這樣什麼也沒有的外來妹還不是看中了人家的錢和地位,她當然也不能免俗了。」
「我真後悔當時還那麼尊重她,真為杜先生叫屈!為了像她這樣的人連命差不多都丟了,真不值!」護士氣憤不平地說著。
兩個護士還在那兒竊竊私語著,一旁的白澄已聽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緩緩地依著牆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原來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只不過就是那兩個女孩心目中的嫌貧愛富,靠男人做跳腳板的人!
不堪入耳的話語已漸漸遠去,留下的白澄感到心力憔悴。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絕對的懷疑!剎那間她幡然省悟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的,即便取得理想的成績又怎樣?所愛的人又不能和她在一起!在別人的眼裡她永遠都是讓人嗤之以鼻的那一類!發生的一切讓她有了萬念俱灰的感覺!
一股股悲酸的清淚緩緩地爬滿臉頰,陰冷的淚水滲透了整個軀體,連心都冷如冰石。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雷昀和沈海潮並肩走著,
「你都聽到了,她是嚴重的缺鐵性貧血,導致大腦缺氧經常性頭昏,可不能再讓她這樣不要命的學習、工作了!」
「但你也看到了,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脾氣!認定的事十二條牛也拉不回來!」說話間很快就到了病房,推門一看,床上空無一人,兩人緊張起來,就開始去尋找。不一會兒便在走廊的角落邊發現了蹲在地上的白澄,目光呆視著前方,麻木癡離,臉上還掛著殘留的淚水。
「怎麼啦?怎麼啦?」沈海潮快步奔過去,「是不是又頭昏?『
她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就用搖頭的動作算是回答了,這樣放可對方放心!
「醫生!醫生!」雷昀揚聲大叫起來,因為他看到她的臉色蒼白、精神恍惚,真是不放心!
這一叫勢必會叫來醫生,又是一次認真、仔細的檢查,她可不想在這樣反覆折騰下去,這裡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呆下去。
「別叫了,我沒事!」說著就迅速從地上站起來,」我要回家!「沈海潮忙著伸手去扶住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們?」
「醫生叫你們去說了些什麼?」她把話題岔開了。
「噢!醫生說你有嚴重的貧血病,經常要頭昏,因此這次累得昏倒一點也不奇怪,要你回去後多休息!」沈海潮如實相告。」不行!我看你現在最好再住兩天,讓醫生好好、仔細的檢查、調理一番再出院。「雷昀關心道。」謝謝!不用了,回去休息休息就恢復了,我們現在就走。「她謝絕了對方的一番好意。對方還想堅持自己的想法,剛想說什麼,手機鈴聲此刻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雷昀,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杜頻的聲音,他的腳步很自然地慢了下來,白澄在沈海潮後攙扶下往房走去。
「噢,真抱歉!杜先生!讓你久等了,我這裡有一點事,馬上就趕到。」
杜頻今天找他是因為他們已經達成合作的盟約。今天是談具體的事宜的,
「計劃書帶來沒有?」
「幾套都帶來了,就是等你來過目、篩選!」
「太好了!謝謝!我想肯定是你的計劃書令我最滿意!待會兒見!說罷掛了手機,來到病房門口。他就對裡面的女孩道:「我有急事現在就要走!要不我叫人先把這幾天的費用結了。沈潔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再見!」說罷匆匆拔步離開。」我送送你!」沈海潮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哎!」白澄想叫住他,她可不能再呆在這裡了,他們是什麼關係?只不過的客人與服務員的關係。但她又停住了,叫住他又怎樣?她可是身無分文啊!到時候再跟他一起結帳吧!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這一次是感動的淚。她為有自己象沈海潮這樣的好姐妹感動,更為象雷昀這樣的肯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慷慨相助的人感動。這世界還有很多人關心他。可為什麼她還是快樂不起來呢?
若沒有那次的書城邂逅、沒有接二連三的相遇和相見相知,及導致最後的分手或許快樂並不會毫不留情地離開她!
又是一日夜來臨,雷昀再次來到酒吧!
「白雪現在好多了吧!」他問沈海潮。
「好多了,就是不知怎麼的總是盯著一處呆呆出神,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不吃也不喝,問她什麼也只是點頭或搖頭,真是急死人!」
「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看出她可不是個一般思想的女孩,她的思想比你們平常女孩都豐富,而她的眼神又常常流露出的幽怨在告訴人們,這個女孩經歷過了一段不平凡的經歷。」
「你不但聰明智慧,而且十分厲害!不錯,她受過一段感情的挫折。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慢慢告訴你。咦?今晚怎麼就你一個人?」
「怎麼?一個人不可以來嗎?一是不放心她來問問,二是我又談好了一宗數目不小的生意,即將簽約,心裡十分開心。因此想找個人來與我分享!更因此我就想到了你。」
「我?」沈海潮驚愕的眸子久久地盯著對方。
「是啊!今晚你就不用上班了,陪我喝酒!」
「陪你喝酒!」她更迷糊了,猜不透對方的內心活動。
「對呀!怎麼怕我耽誤你賺錢的大好時機?那就更不必有這種顧慮了。我請你理所當然要付你的薪水,而且啊!我付的工資絕不會讓你吃虧!」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海潮總算聽出了點什麼,「我對你有意見,並不是每個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是視錢如命的,今晚我就捨命陪裙子了。同時也代白雪謝謝你。」
護士的那些話一直陰魂不散地在白澄的耳邊縈繞,使她對什麼也提不起精神。回到住處後,她沒有味口吃飯,雖然沈海潮買了許多她愛吃的東西回來,可就是吃不下。整個人也感覺虛脫無力,渾身乏力,頭也有點昏沉沉的。
當沈海潮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時,終於聽到她久違了的聲音:
「回來啦!今晚我準備去上班。」
「不行!」一聽這話,沈海潮急得馬上矢口反對,「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這幾天又沒有好好吃飯,再休息兩天。」
「我已經決定了。」她的意志十分堅定。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能不能聽我這一次,知道嗎你玩得不僅是你自己的命,也在玩雷昀手裡的錢,更在玩弄我對你的這份情義。」
「不錯!你的情義我會銘記在心,我去上班也是不想欠他的錢,至於自己的命,放心!我能支撐得住。」
「錢可以慢慢地還嘛!他又不是缺錢的人。」
「那更不行,我不想越拖越久,越拖時間越長。就這樣了,別再勸說我了,好好睡一覺吧!我出去買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