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什麼聲音?」劉亞美和李非仁面對面地坐著正吃著飯。就聽到耳邊傳來優美的音樂聲,「好像是《婚禮進行曲》也!是誰帶來的CD?」她說著就起身掀起門簾朝外跑,一聽DVD裡放的根本不是這種音樂,又納悶地折回來。
「別折騰了,是那裡面發出來的手機鈴聲!」李非仁對她說著就把嘴巴朝著更衣箱噘了噘嘴巴。對方領會,折身就去開更衣箱的門。
「不對!是旁邊的女更衣箱!」他提醒她。
門一開果見是從那裡面發出來的,她把那只發聲音的包拿出來,
「這不是LILIAN的包嗎?」她開始伸手去翻還在響著的手機。
「哎!放下!能不能不要亂翻別人的東西?」他很反感她這麼做,尤其知道是白澄的包就更加反對。自從那晚發生的那一切後,白澄的目光一直躲著他。看到他就躲開,不敢正視。
「這又怎麼啦?我是怕對方接不到電話著急,再說這聲音一直響著,你說煩不煩?」她很快找到手機,撳了一下接聽鍵,就聽到一個男聲操著半是怪嗔半是關心的口氣道:
「你好嗎?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這不是很忙嗎?」她幫著回答對方。打手機的人正是杜頻,他一聽聲音不對,就匆匆說了句,
「不好意思!撥錯了。」馬上就按了關閉鍵,中斷了對話。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撥錯了號碼,確認一看根本沒有錯,她的手機怎麼會在別人的手中?不是說好手機要不離身的嗎?不行!今晚非得見一面把事情搞清楚,同時也要向她告別一段時日。
「怪了,什麼人?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了。「劉亞美納悶地重新坐下。
「因為不是熟悉的聲音,人家當然要掛了?你聽出對方是誰了嗎?」他突然關心打電話的人。這幾天白澄幾乎沒和汪孝毓說過話,但下班後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但今天完全不必猜疑。汪孝毓此刻正在一邊雕刻著花樣。那麼會是誰?
「我剛才還真笨,應該模仿她的話,看看這個男人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以為你多聰明?」
「你今天怎麼啦?淨跟我唱反調?」她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還真看不出,這個女人外面的男人還很多……。」
「別說了。」他聽著逆耳就打斷她。
這時白澄從衛生間回來了。
見了她劉亞美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LILIAN!聽說你們幾個服務員準備買手機,買好沒有?」
「沒有!」
「都沒買好嗎?」
白澄點點頭,不知她的圈套,很快就被套住。
「都沒買是吧?那麼這個手機就屬於我了。」她把對方的手機在她眼前一晃。這下她傻眼了,氣得一時間說不話來。
「你翻我的包?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對方馬上搶過去。
「我敢肯定你們這些打工妹平時身邊不會超過100元,我才不屑翻你們的包!是裡面的手機鈴聲吵得我吃飯都沒有胃口,我幫你接了電話你不謝謝我,還要興師問罪?」她用輕蔑的口吻說著這些話。
「他跟你說些什麼?」白澄並不在意對方的侮辱,而是關心杜頻對她說些什麼!
「他?他是誰?你的本領還不小嗎?這裡勾引一個還不夠,還到外面搞上一個?你到底用了什麼妖術?讓那些男人對你神魂顛倒?」
空氣頓時凝固了,這些侮辱的話似五雷轟頂在白澄的腦中炸開了。她受夠眼前這個女人無緣無辜的侮辱!一股熱血傾時湧上來,她覺得必須出來為自己說話了。這時冷眼旁觀的李非仁氣憤不過地開了腔,
「你給我閉嘴!」他對劉亞美大聲咆哮著。
「你幹什麼要幫她說話?」劉亞美不甘示弱,「瀟灑啊!都買起手機炫耀起來,是不是哪個男人送給你的?」
「不是!是我朋友放在我這的。」
「你怎麼就是比別人幸運!連朋友都喜歡把手機給你用?還是個嶄新的手機哩!我還真佩服你們這些人連撒謊都那麼逼真!是不是跟他睡一覺他就買給你了?」
「你……?」白澄已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心口隱隱地痛。
「叭」一記響脆脆的耳光在劉亞美那肉乎乎的臉上落下了。李非仁聽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摸著被打痛的臉劉亞美憤怒了。
「你憑什麼打我不打這個賤人?是她勾引男人的?」
「住嘴!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請注意自己的形象!」當著被自己侮辱的員工面前不給自己面子而且還幫著對方,劉亞美實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上前就想回擊對方,這時,方麗真來叫她聽電話,她這才睚眥了對方一眼,
「我們等一會再算帳!」
「我不想類似的事第二次發生!」李非仁也心煩意亂地扔下這句話,跑了出去。
呆立在那的白澄恨死這部手機了,要不是它,根本不會惹出這麼事來!還被劉亞美罵成是自己跟男人睡覺才得到的,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沒想到李非仁能為了她打劉亞美!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這一切已亂成一團麻,她感到心力憔悴。
另一方面她又在擔心杜頻打給她不知有什麼急事?她敢肯定是他打來的,因為她兌現自己的承諾,除了他沒有第二人知道這個號碼。想到劉亞美對她的侮辱她就想哭!
不行!今晚一定要見他一面,把手機還給他,省得惹出那麼多的麻煩!
下了班,她就迫不及待地與對方聯繫。而此刻的杜頻已在她的住處整整徘徊四個小時。他今晚也一定要見到她。因為他即將要去外地,在這之前他要與她見一面,坐在一起吃著飯,聊著他們共同喜歡的話題,他覺得那就是一種精神享受!
通上話後她才知道杜頻早已等候在她家門口,原來對方也急於要見她。
沒過幾分鐘,對方的「奔馳」就在她眼前停泊了,他打開車門出來走到她的面前,
「這麼晚下班一定很累吧!」
一句關切的話語使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想告訴他不是體累而是心累,那顆心已被劉亞美傷得千瘡百孔。她常要求自己在別人要表現的勇敢,而這一刻她無法來實現這一承諾。情不自禁掩面而泣!
「怎麼啦?「他急了,急忙上前想扳開對方的手問個究竟,誰知她卻越哭越響,漸漸地就把頭靠在他的懷中放肆地痛哭,她要把這些日子所受的不公平的待遇所受的侮辱所承受的一切都哭出來!壓抑在心裡這麼久該讓它們發洩出來的,否則她會被逼瘋的!
「快告訴我又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誰欺侮你了?」杜頻被她弄的不知所措,急得更沒有主張。他還從來沒有被什麼問題打倒過,卻常常在她的面前一籌莫展!
她不知該怎麼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訴對方,還是在哭!她想只有哭才是緩解心中的痛苦的唯一途徑。
見她不肯說,他是既心急又心痛。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緊緊地摟的懷裡給她安慰,讓她知道身邊還有一個人在與她一起心跳,在默默關心著她。他會永遠在她身邊,給予她精神上的!
直到淚水把杜頻的上衣淋濕了一大半,她才止住哭泣。
抬起頭,十分歉然道:
「對不起!剛才失態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現在粘在身上很冷很不舒服吧!」
「沒關係!哭出來現在心情是否好一點?」
她無聲地點點頭!用手去擦臉上的淚痕。
他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幫她一起擦。
「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像什麼嗎?」
「像什麼?」她不解地問。
「像個幼兒!哭得很放肆很傷心!而我就像個可以依靠可以保護的父親一樣!」
這次她聽著他的話破涕而笑。
他本想等她這會兒安靜下來問她為什麼這麼痛哭?後又改變了主意,現在對方剛剛才能平靜下來,為何還要讓她不開心呢?還是以後再問吧!
「上車吧!」他扶著她鑽了進去。
「我們去哪?」
「去吃飯呀!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可別告訴我你還沒有吃晚飯?」
「你怎麼就這麼靈性!就知道我晚飯還沒吃?」他故意逗她開心。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吃飯?」
「不是在等你嗎?」
「什麼?等我?什麼時候就開始等啦?」
「當然是下班了,一下班就直奔你家,都等了四個多鐘頭。」
有那麼一刻車內的空氣凝固了,只聽到兩顆心的跳動聲!她默默地凝視著他,感動的淚水又不知不覺爬出來。這一刻的關懷與幾個小時前所受的侮辱讓她百感交集!
「怎麼又哭了?」這次他似乎清楚對方為什麼哭了?
「我說你這人傻不傻?等人不能連飯都不吃吧!等不到就回去呀!哪有這樣等人的?等幾個鐘頭?以後不許這樣做了。」
「不就是想臨行前渴望和你共進一餐嗎?」
「你要出差去?」
「是的,我要到北方出趟差,公司想在北方開發市場,要我前去考察打前陣。」他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著。
「是這樣!何時動身?」
「明天!」
「怎麼這麼匆忙?說走就走?」
「我也感到來得突然,但也沒辦法。以後這樣突如其來的出差會不定期地來。」
「不過這樣也好,也是鍛煉你的好機會。它會把你磨練的更優秀更出色!祝你在那裡幹出一份好成績來。」
「謝謝鼓勵!我怎麼每次等你都見你這麼晚回來?公司每天要加班嗎?」他突然轉換話題。
這樣一問,使她一時間沒有思想準備,呆望著他想不出接話的語言。
「怎麼不回答我?很困難嗎?」他又緊追一句。
「那倒不是,公司有時候會加班,但不是天天這樣,回來晚了還因為其他因素!出去玩啦或者去書城看書什麼的。以後要事先跟我聯繫好,省得這麼辛苦!」每次撒謊,她都覺得心驚肉跳的緊張。
這次他乾脆停了車,扶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問道:
「我給你信息你不回,給你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女聲,我還以為是自己撥錯號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剛才情緒一釋放,把她見他的目的給忘了。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關心通話的話題,
「你和那個陌生的女聲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我就打了聲招呼問為什麼不接電話。對方說忙著沒空。就這樣一聽聲音不對就掛了。」
「噢!」她聽後如釋重負,把後背又一次靠在座椅背上,懸著的心也放回它該待的地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是幫我回答了嗎?」她順水推舟道。
「那我沒有撥錯號碼?為什麼是別人接呢!那時候的你在哪?」他想搞清事實真相,因此窮追不捨。
「你剛才不是問誰欺侮我的嗎?現在我告訴你。」一提到這件事,她心裡就不是滋味。就從包裡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繼續說道,「就是它欺侮我!是它惹的禍,現在我把它還給你。我想我不太適合用它。」
一席話驚得他乾瞪著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望著她,許久才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給我聽聽。」
「過去了,我不想再提那些傷心事。」
「我明白了,它就是導致你剛才痛哭的原因!」
「你不知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我受夠了那些閒言碎語,你還收回去吧!有事我跟你聯繫!」
「你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我是不會收回去的。你們女孩的心思還真讓人捉摸不透,總是有完沒完地跟我搞腦子,搞得我暈頭轉向的。我以為你和她們不一樣,現在看來我錯了。」他的話輪到她瞪著驚愕的眸子不解地望著他了。
「我跟你搞腦子?我又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還有誰跟你搞腦子?」
「你們見過的,就那次在公園碰到的那個女同事,面對她有時讓我無所適從。看來我要好好地上課堂去好好學學女生們的心理學了。」他的話把她給逗了了,坐在那呵呵地笑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也不考慮自己處境!那種壓抑的工作環境,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早就該退出了。」
一席話迅即又使笑容凝固,她想起好鄰發生的一切!那還是一個正常思維人工作的地方嗎?她在苦苦掙扎著。
「我不是沒考慮過,但我的前途渺茫我又能去哪?沒學歷更沒有一技之長!「
「沒學歷可以去充電,利用業餘時間去進修學習。」
「我行嗎?」
「我對你有信心,你天資聰明而且好學。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能聽我的。」
「好吧!我會慎重考慮的。謝謝!開車!今晚我請客。」其實杜頻說到她心坎上了。當初出來打工時她就一直有這個打算。後來因為工種關係,根本抽不出時間去學習。因此一直拖到現在。
「怎麼突然想請我了?是不是我剛才的一番話說到你心坎了。」
「你似乎更靈性嘛!就是到那時上班學習,沒有更多時間陪你了。」
「沒關係!你的學業你的前途比這更重要,我會在你身邊默默你的。」
「那今晚的這頓飯請得更值得。」
吃好買單時,杜頻執意不讓她付費!
「怎麼能讓你來請?還是我來吧!」
「你還霸道!每次都是你付現在都AA制了,以後我們也要這樣?怎麼能讓你一個承擔?」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答應。
「你說的不錯!現在是AA制。而且我和同事出去消費也這樣。但你不同,你先別誤會。你現在的薪水不高還要拿出來去讀書,等有了更好的收入再請我!」
「不!這次不一樣,就算是我謝謝你給我的人生出謀劃策!」
他們在她家門口分手,望著一聲不吭的白澄,他擔心道:
「明天下午我就要離開了,我希望你能活得開心!不要再有痛苦!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明天……」
「我知道了!」
「我有點不放心你!答應我不要去想那些事!快樂起來!」杜頻深情地凝視著她,說出內心最想說的話。
「好!」為了掩飾即將離別帶來的那些傷感,她故意揚起頭,笑望著他,「這個要求不高!完全能夠接受並保證完成任務!」
他也被感染著,兩人就這樣互望著對方。無聲地笑著。
「下午幾點的飛機?」
「三點!」
「祝一路順風!」說罷,她就轉身快速直奔住處。
而這一刻,導致白澄痛苦的劉亞美正在為李非仁煽她的一個耳光在嘀嘀不休著,
「為了LILIAN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居然當她的面打我?你當我是什麼了?要不是生意來了,我決不饒你!」
「不許你侮辱她!她沒有你那麼賤!」
「好啊!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她也給你灌了迷魂湯?」
「胡說八道些什麼?」
「要我放過她可以!我要你承認你喜歡她。」
「什麼邏輯?」
「你不承認是吧!沒關係!看我明天怎麼整她?我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有什麼反應?」
「你敢那樣對她?」他急了知道對方說到做得到。
「我不敢嗎?她把我喜歡的男人都搶走了。你看我敢不敢?」
「若我承認了你是不是就能放過她?」
「那你得答應我!不在對她有非份之想!你能做到嗎?」
「算你狠!我答應!」他第一次在女友面前做出讓步!為了一個並不喜歡他甚至還對他很不滿的女人,值得嗎?他在心裡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放下面子肯為對方這麼做?然!就是得不到答案!
「口頭說了不算,現在開始我要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