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似一年的一天重要被白澄熬到了頭兩條腿抽筋般地酸痛,上了公交車她就坐在方麗真身邊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若不是她陪著他2,她恐怕要睡到終點站,等著駕駛員叫她下車了。
到家時,許力早早地坐在那兒等著她們,被叫醒從車中出來後,白澄的瞌睡又醒許多。
「你回去睡覺吧!」
「我不累,這麼早哪裡睡得著!」
「你睡不著,我們可累了,白澄被我們那個不講理的廚師長整的都累壞了了。」
「怎麼回事?」
「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走吧!」方麗真邊說邊把他往外推。對方還是戀戀不捨。這一切被白澄收入眼簾。
「你就讓他坐一會吧!」
「不行!你這麼累,還是改日吧!反正他天天都可以來。」方麗真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許力只得向兩人告辭。沖洗好後,白澄連話都難得講,上床便要呼呼睡去。方麗真也上了床瞪著天花板在發表著心中的感慨。
「風平浪靜了幾天,又要不太平了。今天大概是吃錯藥了,看誰都不順眼。好端端地被罵了一頓。嚇得我的心臟到現在還不停地跳著,再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又要多個心臟病患者了。」說到這,她停下了,看看對方是否已睡著,就問道:「睡著沒有?」
「唔!」白澄應了一聲算是告訴對方她還沒進入夢鄉。
「對了,那個壞蛋今天在你耳邊說些什麼?我看你眼淚都流出來了?是不是又在威脅你了?」
「MYGOD!你還是饒了我吧!讓那個討厭的傢伙別永遠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好不好?」白澄有氣無力地說完便沉沉睡去。
李非仁今晚提前走了,沒有直接回那個只有他一人的孤零零的家,面對四壁的滋味他已嘗了好些日子了。再說不抱著女人那軟穌穌的身體睡覺還是真是難以入眠。起初那認為那個同樣離不開男人的賤女人會熬不住很快就會回來,然他這次估計錯了。既然跟他耗著不回來,那就一直耗下去吧!看誰先投降!外面女人多的是,只要有錢。馬上就可以叫一個回來陪他,而且這些女人會把他伺候的欲醉欲仙,神魂顛倒!
他在一家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想找個人來陪陪他,在他的生活裡可以說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想想他和劉亞美在一起吵架成了他倆的主旋律。以前這個導火線是汪孝毓,現在餐廳生意進入軌道,也成了他們吵架的導火線。後又出現了白澄,他對對方的態度也是劉亞美醋意大發。倘若劉亞美看到他怎樣折磨白澄的會開心嗎?他對白澄真不知是一種怎樣的感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就是要折磨她、讓她痛苦、讓她順從他!沒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女人就得對他言計必從!
他就這麼一邊喝一邊想一邊又罵著,很快店裡的顧客都走光了,只留下他一人。服務生開始提醒他回家了。一連催了幾次都沒有反應,只得搬來救兵,很快又出來一個氣宇宣昂的高個女生,走近他,
「先生醒醒!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她邊說邊用手搖他。
「回家?回哪個家?我什麼地方也不去就在這。」
「可是我們要回家啊!所以你也不能留在這裡。」她盡量耐住性子。
「把你們大堂經理叫來,哪有趕客人走的道理?你們這些服務生是什麼態度?我要問他,怎麼會教出這麼些沒有素質的服務生?」他開始有點語無倫次。
「我就是大堂經理!」這次女生顯得十分惱怒,因此將聲音提高了十個分貝,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囂張,不講理的客人。聞言李非仁才抬起重似泰山的頭顱,整個臉被酒精燒的通紅通紅的,瞪著那雙又小又紅的眸子斜視著對方用質疑的口氣道:
「你是大堂經理?哈!哈!哈!那我還是CHEF呢?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就連大堂經理也不敢擅自叫客人離開?客人是我們的上帝。你懂嗎?有沒有學過餐廳管理學?「
「契夫是誰?「男服務生聽不懂英文。
「就是廚師長的意思!這個醉鬼大概真不知道是哪家西餐廳的廚師長?說話這麼狂傲!」女生小聲告訴旁邊的服務生,然後忍住內心的怒火道:
「對不起先生!那是在你的王國裡,你可以做些你認為是十分過癮、刺激的事!我做事有我自己的一套方式!不錯!我們服務性行業一直是信奉顧客為上帝的,但得有寸有度!我可以大膽肯定,你一定是個沒有人情味的CHEF。最後我還是不得不遺憾地對你說,請馬上離開我們餐廳,你已浪費了我們整整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我不會計較,我給你三分鐘,請立刻離開這裡!」說罷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對服務生道:「如果三分鐘後,這位先生還未離開,就採取強制手段!」最後一句說得十分果斷、有力!
李非仁被大堂經理的話語威懾住,只得乖乖地罵罵咧咧地離開餐廳。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淨是些跟他作對的?連老天也不肯幫他。劉亞美、汪孝毓、白澄一個個都跟他作對,最可恨的就是剛才那個瘋女人,竟會對他大言不慚!要是在他的餐廳裡,早就請她滾蛋了。他恨透了這些人!
就在李非仁恨著這些人中的汪孝毓,此刻瞪著天花板無法入睡。想著女友朋友的恐嚇電話,想著李非仁的那些話。他感覺愛情和工作都將要失去,真的老天要絕他嗎?他越想越覺得心裡堵得慌,感到鬱悶又孤助無援,誰能幫他呢?
他覺得頭漲得很,一看時間不早該睡覺了。今天心情不好,大腦想得太多到現在還沒有休息!
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手機鈴聲,會是誰?但肯定不會是女友,他不想接聽,可是響個不停,只好拿起來接聽。
原來又是劉亞美的聲音,他對電話那頭的女聲真不知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今天要不是她惹出來的麻煩他也不至於和李非仁弄得如此僵。他恨死這個自我感覺很好卻讓人嘔心的女人了。
「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你是個騙子,你騙我?」
「我騙你?我騙你什麼啦?」對方的興師問罪更讓他怒火。
「你不是說有超量極的訂位嗎?可為什麼他還不來找我?」
「有訂位是事實,而且是我親自接待的,至於他為什麼不找你,那得問他本人了。」
「你真得沒騙我?」這次對方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
「還有什麼事?沒事我要關機了。」他不想再應付她。
「再聊一會,我睡不著。」
「噢!睡不著就來找我?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你倒好和他聯合起來整我?對我有什麼不滿為什麼不痛快說出來,非得要這樣做嗎?」
「你說什麼?我越聽越不明白。」
「你們投錯了胎,真該去做演員,演技這麼出色。肯定會紅遍整個演藝圈。」
「拜託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你是純心裝傻,我也不想說什麼。到此為止吧!」
「不!你肯定誤會了。」
「你們無情我不能無義,你的大廚師長要我帶信給你……」
「他說什麼了?」電話那頭的她急切想知道實情,馬上搶過去問。
「他說……他說他決不向你妥協的,小姐你就一個人在外面慢慢地享受吧!不回來也無所謂!他不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這國際大都市可是美女如雲哪!」
「這個王八蛋敢這麼無情!我就和他拚命!」
汪孝毓把手機仍在一邊,滿足地笑了。剛才的口舌之快真是大快人心啊!他最希望兩人能來個大鬧天宮。
平時一進餐廳的門,幾個女孩不是和他打招呼就是會友好地笑著點一下頭。今天一進門汪孝毓的目光就和白澄相遇了,他那迷人、親切的笑容換來的不是同樣友好的笑容,而是冷冰冰的面孔和對方很快便躲閃的眸子。而且看上去十分慌亂。她這是怎麼啦?汪孝毓心裡像被蒙上一層什麼似的,感覺十分不舒服。只見白澄低著頭,端著塑料盆,在他面前匆匆而過,這一切使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看走眼了。為什麼對方向躲瘟疫一樣躲著他?難道在怪他給她帶來麻煩?不!他瞭解她,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那到底是什麼呢?只有李非仁又給她壓力了。可惡!
李非仁早早就來了,因為昨天電話裡已與訂位的先生約好不,中午送菜單過去,再商量具體事宜。聯繫好後,就夾著那只一直不離手的黑色夾包,甩開步子準備出門,葉杭從廚房間跑出來,大聲叫道:
「CHEF我已幫你把飯準備好了,現在就吃嗎?」
「不吃?誰叫你自作主張啦?我說過要吃飯嗎?警告你,以後我不開口說要吃飯,就用不著你這麼熱心!幹活去!」
葉杭碰了一鼻子灰,抬眼一瞧,汪孝毓正雙手抱著胸脯,歪著腦袋看著他,
「呀!這世上啊什麼樣的人都有,我就忒佩服那種不管怎樣打罵就是不生氣的孬種、馬屁精!其實拍馬屁也要學問,拍到馬尾上反而適得其反了,胖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他故意問田樹平。這個戇大的回答讓本來就覺得十分刺耳的葉杭內心更加火冒三丈。只聽他想也不想,大聲道:
「YES!MARS你說的對極了,拍到馬尾上豈不是被馬腳給踢倒在地?」
上次與汪孝毓交鋒的前車之鑒葉杭至今還記得,那雙賊溜溜的眼球差那麼一點火候就要蹦出來了。你還先別得意,鹿死誰手還沒有一個定論。
汪孝毓看出可對方咬牙切齒的神情,感到痛快。他就是要侮辱他。吹著口哨去了大堂。
「哎!你們在幹什麼?不幹活在那竊竊私語,當心請你們吃MISSCUNT!」他裝著一副嚴肅的樣子,大家都知道他在開玩笑,所以不怕他。馬上有人問:
「你能不能透露一點消息給我們?這訂位馬上要開始了,那麼隆重的一個酒宴,我們沒有一個頭怎麼行?KETTY何時回來,我們還能輕鬆自由幾天?」
「幹你的活去!問問題也不看人頭,這些問題是我能回答得了的嗎?問你們CHEF去?」
氣得問者朝他做了個鬼臉。繼而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方麗真身上,
「看你肚子越來越臃腫!還捨不得走,是捨不得工作還是我們?「
「毋庸置疑!當然是捨不得你們了。「
「你呀!是捨不得鈔票,我表姐一懷孕就不上班保胎了,你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哎呀!還看不出我們帥哥對這些事蠻精通的?嗎誰要嫁給他真是福氣!」
「那當然了,我是個好好人噢!」他見白澄一直低頭在那折花不吭聲,就走到她身邊,把嘴巴湊到她的耳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白澄沒料到他會過來問她,一時間沒了主張,她已經害怕和他說話,李非仁知道後果她不敢設想。於是就扔下手中的活,低頭匆匆轉身而去,汪孝毓不想放棄李非仁不在的這個好機會,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就跟著她後面,緊追不捨問道:
「怎麼見我就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澄不敢跟他說話,怕一開口就收不了口。就使勁搖頭,無奈汪孝毓只得放棄!
李非仁很快就辦完了事,包裡還揣著幾千元的訂金,一路上他喜不制勝,在規劃著怎樣把這次宴會辦得熱熱鬧鬧的。想起這麼多人的宴席,他就想到劉亞美。若大堂沒有她壓陣的話。肯定會亂了套,出現混亂的局面怎麼想來賓交代?這次她一定得回來了,難道真是天助她?要他前去道歉嗎?就是拿刀架著他的脖子他也不會去做向女人道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