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樣你還不死?」
躺在床上的沈少突然的伸起手,用盡力氣的朝著一邊橫向的掃了過去,「碰!」只見床邊的某個精緻無比的檯燈,上一秒還散發著光芒為是人服務,下一秒就變成了可憐的垃圾。b111.net
「哎喲!」終於睡夢中的沈少感覺到了疼痛,慘叫著坐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啊?」
「吱——!」
剛剛自問完的沈少聽見有人開門,立刻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天心走了進來,而天心看見了沈少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先是一驚然後便是狂喜,轉身朝著門外叫到:「快來看啊!少少醒了!」
話音落地,原本還半虛掩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十餘人爭先恐後的擠了進來,在看見了沈少的狀態後,同時長長的喘了口氣。
「老闆,你終於醒過來了,這回我可不用擔心回到欲星被祈霞小姐給宰了。」藍毛平撫著胸口說到。
「就是就是,少親王,您總算是醒了,要是沒有你,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向藍火星的民眾交代了。」斯朗搓著手回答。
「哈哈,親王大人,您終於醒了,我這裡還有幾十件文件需要您的審核呢!」某位高官舉著手裡厚厚的一疊文件說。
看看眼前這幾個因為自己醒了過來之後而長長喘了一口氣的屬下,沈少心裡有種即開心又不爽的心情。
他們這麼高興的原因是因為看見自己醒過來了所以才高興,可是在說了半天之後,他們不也是因為害怕自己收到懲罰而希望自己醒過來的嗎?所以沈少還真就鬧不明白他們是為了自己醒過來高興還是為他們自己逃過一劫而高興。
「文件?」沈少無語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的傢伙,批改幾個文件居然跟自己跟到宇宙裡來了,真是服了他了。
「不是說了一切政務,全權由天心負責了嗎?怎麼還來找我?」
「您是這麼說過沒錯,可是天心小姐說這十幾份絕密的文件必須要由您親自蓋章才可以,所以我」
高官還想解釋什麼,被沈少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不要所以了,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可以出去了;藍毛,收起你那猥瑣的表情,然後給我出去;還有斯朗,你們能站在這裡看著我,我想戰爭應該已經結束了吧?還不快點去統計傷亡情況?順便出去的時候給我把門帶上。」
沈少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和他們糾纏下去了,很乾脆的讓他們放下東西走人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後,只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身體慢慢的靠在床架上,一邊的天心則是慢慢的,能有多小心就有多小心的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細膩的手包圍著沈少的手。
「甜心,怎麼樣了?沒什麼問題吧?」沈少輕輕的問。
「嗯,沒有什麼問題,我已經把她哄睡了,看樣子還是不能這麼快的讓她挑太重的擔子。」天心也是輕輕的回答。
「那麼另一方面呢?我想你一定早就把損失都統計好了吧?情況怎麼樣?」這才是沈少最痛的地方。
「關於這個麼,藍火星現有的二十八艘戰艦,只剩下了四艘輕傷,五艘重傷到幾乎要報廢的戰艦,這還是包括了月天給我們留下的九艘高級戰艦,在內的記錄。二十八艘戰艦所配比的三百二十艘戰機無一倖免。」
「人員傷亡怎麼樣?」
「出戰前的人員總數是五萬三千八百九十二人,根據我剛才粗略計算了一下,總共陣亡了四萬一千三百八十四人,按照事先規定的,每家每人十萬瑪雷幣的撫恤金來算,我們一共要支付」
天心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可是看見沈少伸手示意安靜,便不再說了。
「要花掉多少錢我根本就不在乎,只不過他們以前不是我的臣民我可以不管,但是現在是我在管理著藍火星,那麼他們就是我的親人。」
看見沈少這麼的難過,天心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些酸楚。「少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就是戰爭!」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或許成大事者不該婦人之仁,但是我就是不舒服。天心,將死亡將士的名單發送回藍火星,並且通電全國,這次犧牲的所有將士均連升三級,撫恤金提高三倍,只有這樣我才覺得能稍微彌補一下他們家人,心裡更加安心一點。」然後,沈少自顧自的轉過頭,用被子蓋住了腦袋,不再說一句話。
看到這樣的情形,天心輕輕的拍了拍被子說:「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去處理這些事情,派人回藍火星加派人手過來打掃占戰場。還有就是,木斯已經回來了,大部分的磁場干擾已經被消除了,可是在御水星方向依然殘留著更多的電磁干擾,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這艘戰艦正在朝著那邊前行之中。」
隨後,天心走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八艘飽經滄桑的戰艦正緩緩的朝著藍火星的方向前進著。
從外表上看,不論是讓誰來駕駛這種根本就是從垃圾場裡揀出來的戰艦都不會高興的,但是在這八艘戰艦內,從指揮員到雜物兵,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從來都沒有過的笑容,如果他們不是瘋了,估計就是有什麼值得非常高興的事情。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八艘戰艦是血冥帝國入侵御水星的戰役中,最後存活下來的八艘戰艦,從他們艦身的血滴上來看就知道,像御水星這麼傳統思想的星球,是絕對不會把這麼象徵血腥的圖案噴灑在艦身的。
沒錯,這八艘戰艦是血冥帝國的戰艦。此時此刻,血冥帝國的元帥正高興的與自己的幾個老部下,喝著自己珍藏了N年的美酒。
「哈哈!恭喜元帥大捷,想必這次回去,陛下一定會給予重賞的!來,為了元帥的前途無量,大家乾杯!」
「干!」隨著某位上將的高喊,八隻美麗的高腳杯響亮的撞在了一起,這八人就是這剩餘的八艘戰艦的艦長。
「呵呵,你們也不要說我有什麼功勞,這次大家表現的都很不錯,等我回去匯報給陛下之後,一定論功行賞!不過真的想不到,他御水星區區的二十艘戰艦加上幾百架戰機和幾十艘登陸艇,竟然能把我們逼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特別是對方的旗艦,更是視死如歸,最後竟然想跟我同歸於盡,實在是太可怕了。」
元帥說完之後再次的呡了一口酒,似乎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
在整個戰役的最後時刻,血冥帝國以八敵一的圍住了對方的旗艦,原本還想活捉御水星主帥的他們,驚訝的看見,對方的旗艦在最後關頭,竟然將所有的能量轉化為了驅動能力,筆直的朝著自己的旗艦而去。
如果不是血冥帝國的那八艘戰艦全都朝著那艘旗艦射擊,如果不是那艘旗艦傷的實在是太重了,恐怕它至少還會帶上某艘戰艦一起變成垃圾吧!
在場的其他七人看見元帥不說話了也不敢自作主張,將視線放在了桌上的美食上,畢竟在經歷了一場大戰後,他們也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嘟嘟嘟嘟!」
突然,才安靜沒一會的房間被一陣尖銳的警報聲打擾了,元帥立刻放下了酒杯帶著那些嘴裡還在咀嚼著的將軍們趕到了指揮室。
眼見八人的到來,通訊兵立刻站起來敬了個禮說:「報告將軍,雷達屏幕上顯示出了一艘不明身份的戰艦,看樣子好像是從藍火星開來的。」
「不明身份的?你確定是從藍火星開來的嗎?難道戰艦上沒有海木星共和國的標誌嗎?」元帥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上將,從運動軌跡上來看是從藍火星來的,而且也沒有海木星共和國的標誌,不信的話,您可以看一下。」
通訊兵說完轉換了屏幕上的畫面,立刻一艘全身光板沒有任何標記的戰艦出現在了屏幕上。
「立刻向他們發送通訊請求詢問清楚。」
「這恐怕不行,磁場干擾的效果現在還沒有結束,我們只發出過一條文字通訊可是沒有回答,也無法與對方直接進行通訊。」
其實血冥帝國的艦隊看見的這艘戰艦就是沈少現在所在的戰艦,而且在他們看見沈少的同時,沈少他們也已經看見了他們的存在。
「血滴的圖案?斯朗,難道說他們是」
「沒錯,少親王。他們的確是血冥帝國的軍隊,而且看他們傷痕纍纍的樣子,似乎他們剛剛經歷過了大戰。」
「剛剛經過了大戰?這怎麼可能?這裡又不是血冥帝國的邊境,更何況它們來的方向可是御水星的方向啊!如果他們真的是剛剛的經歷大戰的話,也就是說」
沈少不敢再說下去了,心裡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他不想自己剛才一剎那說的事情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他們不跟我們進行通訊呢?按照距離來說他們也應該看見我們了,怎麼會不發問呢?」
「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少少!因為現在電磁干擾還沒有結束,所以無法進行通訊,而且我們這艘戰艦是唐月天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非法戰艦,又沒有任何的標誌,所以他們也就不可能知道我們是誰啦!」
「報告!對方傳來了文字通訊!」通訊兵大叫。
「念!」
可是斯朗的命令傳過去十秒鐘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怎麼了?你倒是念啊!」斯朗大聲的催促到。
「我,我不敢!」剛才還身強力壯的通訊兵現在卻像個老太太一樣扭扭捏捏的不敢說話了。
「不敢?有什麼不敢的?如實念出來,否則我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斯朗再次催促到。
「是!」迫於無奈,通訊兵勉強的清了清嗓子,念了出來,「前面的戰艦,不管你們是誰?但你們已經跨進了御水星的邊境之內,而在三個小時之前,之前,御水星,已經歸於,血冥帝國的,統,統治之下」
通訊兵再次的沒有聲音了,不僅僅是他,全艦除了沈少之外,已經沒有一個人再敢大聲的說話,甚至是喘氣了。
只見好不容易稍微恢復點血色的沈少,此時的臉白的嚇人,而更加嚇人的就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天心,都忍不住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斯朗,我的機甲戰士怎麼樣了?」好半天,從沈少的牙縫裡總算擠出了一句話。
「因為能量的有限,所以只有您和土斯先生,木斯先生的機甲戰士在進行能量填充,由於您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填充也是最快的,如果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我估計三分鐘之後能量就可以填充完畢了。」
「三分鐘?從那邊開到我們的面前差不多正好也是三分鐘吧!」
「應該差不多,少親王,難道說您想」
不等斯朗的話說完,沈少突然的狂笑了起來,然後帶著一系列的笑聲,推開了眼前企圖擋住自己的天心,猛的朝著艦倉的內部衝了過去。
「咚!」
此時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祈霞,驚訝的看著手中微微顫抖的雙手,以及掉在地上的裝飾品,抬頭又看了看一邊的鏡子,自己的眼睛居然變成了紅色的圓形。
血噬,是血噬狀態!不知道什麼原因,血噬的狀態竟然再次出現了,可是自己明明沒有受什麼刺激啊?也沒有刻意的要進入血噬狀態,怎麼會這樣?
弄不清原因的祈霞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在欲星上的每一個祈月一族族人,都莫名的進入了血噬的狀態,但是卻又與平常的血噬不同,因為這不是他們主動要進入血噬狀態的。
對於發生這樣的情形,祈月一族族長祈林以及妻子祈夢,還有長老祈明,祈亮正神秘的圍攏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難道是沈少開始變化了?」祈夢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祈林卻是比較鎮定的閉著眼,說:「該來的始終是要來了!」
「沒錯,只不過不知道這次來的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族王呢?」祈亮和祈明異口同聲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