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不愛沒關係 正文 我的楊憲弈呢?
    「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在樓道裡碰到系裡的老師我拍拍臉搖搖頭灰頭土臉的回到辦公室。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差臉瘦了一大圈黑眼圈特別明顯整個人萎靡不振病懨懨的。可拼了三四天我們做到了我把數據庫修復了把幾千條數據錄完了。

    早晨起得很痛苦可躺在床上看著手機日曆知道今天是楊憲奕要回來的日子再難受也爬起來了。忙完了這一天工程就完了晚上我要回家給楊憲奕頓飯接風要讓他看看三個多星期佈置的新家告訴他我做的一切讓他知道這些日子多難熬最後撲在他懷裡哭一頓。

    肚子依然時斷時續的疼大姨媽沒完沒了的和每次都不太一樣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位子上趴了會兒別的主教來了就直起身假裝看書。這兩天強忍著一波波難受幹活根本吃不下東西在學校就是幾顆梅子昨晚好不容易在家叫了個外賣慶祝吃了兩口還吐了。

    手機一直擺在電腦旁邊隔一會兒看一眼有沒有楊憲奕短信。坐了一陣肚子抽疼的特厲害疼了一腦門汗站起來直打飄抱著被子灌熱水。

    「戴老師您沒事吧?」

    「沒事。」

    我繼續強裝微笑其實早已經頭暈腦脹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躺倒。楊憲奕肯定已經在飛機上了晚上就能回到身邊。

    那個下午很難熬後來辦公室裡恢復了安靜我就趴在桌上聽時鐘一個個刻度的走數著楊憲奕走近我的每一步。什麼時候下班的我都不知道渾渾噩噩好像睡了一會兒扶著桌子站起來頭有些暈比早上好不了多少。

    把工作都交代清楚肩上的擔子總算能放下了。披上大衣走在清冷的林蔭路上撐著頭盤算給楊憲奕做什麼吃。

    那天路每天都走一年四季從學生時代走到現在如今落滿了最後一季的殘葉風一吹踩在腳下的沙沙響好像有了回聲。

    計劃的很好結果卻是我偷懶了。只燜了一鍋軟軟的米飯把打包好的外賣盛在盤子裡蓋上蓋子擺好碗筷又躺回客廳的沙上守著兩隻大狗。我實在沒體力做飯了打包的都是他喜歡的菜他應該能諒解我。我現在只想吃他蒸的雞蛋羹很老很老的倒一點點醬油用小勺子一口口胃口只是想想那樣的一幕我都覺得疼痛能減少幾分。

    我沒去臥室睡想在客廳裡等他一進門就能看見我。元帥和將軍也非常想他似乎知道他馬上要回來在客廳裡不安的搖著尾巴轉來轉去。沒有他這裡就是個空房子我就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它們就是兩隻無家可歸的大狗都等著他回來接管呢。

    抱著靠墊壓在肚子上我老是有些出虛汗朦朦朧朧睡了一會兒又突然驚醒拿過手機以為是小說文字版他的電話打過來了。睡睡醒醒再睜開眼已經十一點了。屋子裡很安靜亮著所有的燈元帥和將軍就趴在我腳邊。我費勁的撐起身子沒看到楊憲奕也沒看見他的黑色行李箱。

    我知道航班到達的時間辦手續到回家一路兩個小時肯定夠了楊憲奕早該出現在我眼前可卻沒有。

    我再也睡不著了著急得不停出汗。躺不住就在屋裡走不停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頭總是關機只好條短信過去。「到了馬上給家裡打電話。」「楊憲奕到了嗎?」「在哪兒呢?」

    我從來相信飛機很安全可我還是怕。爸爸媽媽飛去歐洲玩這幾天晚上我不舒服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如今都熬過來了又要為楊憲奕提心吊膽。

    心想他也許別事情耽擱了也許飛機誤點了也許……

    坐著站著勉強走了幾步腳軟又癱坐在地毯上抱著元帥將軍心裡七上八下猜他也許有事情耽擱可能飛機誤點。我把知道的神都求了一遍心裡不停默念楊憲奕平安到家就這樣一直堅持到凌晨一點還是沒傳來開門的聲音。

    已經是半夜了窗外萬家燈火剩下的寥寥我抱著手機打了幾次那頭還是關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東西站穩了去拿外套。

    我不等了我決定去接他。

    你做什麼了?

    打車去機場的一路我知道自己要生病了。窗外是半夜空曠的街道司機在聽廣播電台裡的老歌我耳邊老是嗡嗡的聲音還像是昨晚楊憲奕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半夜了想給誰打個電話來陪陪我想了一圈竟然想不到一個。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忍心打擾。爸爸媽媽都不在我心裡憋悶的難受和委屈終於在出租車後座上爆了。我團著身子哭眼淚沾到懷裡的大衣上玻璃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冬天真的來了三個星期冷了很快我抱著給楊憲奕的大衣怕他下飛機會冷。可他知道我這麼著急嗎?知道的話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

    查到航班準時到達信息查到他的名字站在候機大廳打過去手機那邊還是關機。我抱著大衣走出了港冷風順著脖子灌進來吹得心裡都涼了。這城市這麼大讓我去哪找他啊?忘了帶圍巾也沒戴手套。眼淚干了又濕臉上沙沙的疼。

    我把新家佈置好了丟掉的數據庫我重新建起來了我累的馬上散架倒下去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楊憲奕卻不回來。

    出租車在面前停下我上車報地址的時候又哭了。

    在出租車上昏昏沉沉了一路睜眼時玻璃上又有一小片薄薄的哈氣讓人感覺時空都是錯亂的還是司機拍座位間的隔板驚醒了我。

    「姑娘到了!停這兒嗎?」

    我茫然看著外面除了路燈小區的圍牆和街道寂靜無聲什麼都沒有。抱著楊憲奕的大衣下車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回那個家他不在的地方還算不算家。

    手機上顯示著凌晨四點天沒有一絲亮光我精疲力盡的開了房門元帥和將軍跑過來迎我一屋子還是冷冷清清空空蕩蕩飯菜依然放在廚房桌上。

    我懶得脫大衣就抱著楊憲奕的黑外套縮在沙角上不停給他打電話。每撥一次撥號鍵心裡就揪緊了充滿期待然後再被冷冰冰的關機聲刺激一次。最後手機沒電了在沙上隔一會兒亮一下提醒我充電。

    我沒有能力充電了開始還是著急的哭哭到最後也哭不出來了抱著衣服躺著已經累到不知道怎麼是好精神又反常的亢奮著總覺得聽見有人開門。

    時間過得很慢二十七年我沒經歷過這樣難熬的一夜。我出了很多很多汗衣服都膩在身上肚子已經不知道還疼不疼了就是一動也不想動。

    我沒敢給婆婆家打電話怕驚嚇到老人我就自己嚇自己自己安慰自己等著天亮。

    天總算是亮了就在眼睛很酸疼不得不閉上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我真真切切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元帥將軍馬縱身往門口奔我顫顫巍巍扶著沙背坐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門開了帶進來一股涼氣黑皮鞋黑色旅行箱黑風衣元帥將軍歡快的叫聲。

    楊憲奕站定抬起頭同時也看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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