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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吧,狼威!」穆白舉劍吃力的大喊起來,「我是來這裡獲取力量的,不是來這裡送死的。」
穆白繼續鬼笑著,「管你是什麼東西,別擋著我,否則,等待你的只有毀滅。」說完,他手中的狼威光芒大盛。
周圍原本是濃密的森林,聳天的百年古樹一棵接著一棵的形成一片樹海,遮天蓋地。陽光更是照射不到地面分毫,進而導致地面光禿一片,沒有任何的植被,惟有岩石。不過,穆白所在的這片大約有五百多平方米的土地上卻生長起了茂密的草本植物,並且在短短的時間內開花,結果。因為那些巨大的古樹早已伴隨著激烈的戰鬥紛紛倒下,而陽光也得以暫時普照到這片彈丸之地,予以這些小型草本植物屢屢的生機。
「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地方。」穆白又道了一句,不過他眼前這位不明來歷的似人非人的傢伙卻擋住了自己的路。穆白心裡暗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力量之森」,卻碰到這樣一個不說話的傢伙,擋住我的去路。雖然這傢伙著實可惡,不過力量卻是異常的強大,而且波動和狼威驚人的相似。
擋住穆白去路的是一位戴著黑白面具,身披黑色骨狀鎧甲,團團黑火燃身的可怕傢伙。正當穆白穿梭在這樣幽暗的古森之中時,他,忽然像一位黑色幽靈,擋住了穆白,並且和他展開的激烈的戰鬥。
穆白髮動狼威,鬼鬼一笑再衝而上。一聲巨響,轟鳴於大地,一道光芒沖徹天際。能量在激烈的衝撞後,隨即消失,伴隨的又是大片大片的古樹瞬間覆滅於這個塵世之上。唯有銀色的粉塵隨空舞動,並且慢慢的流轉,懸浮,下沉,終,落向穆白。
黑色幽靈仍然默默站在一旁,僅僅是站在那裡。穆白卻保持著握劍的姿勢傻傻的站在那裡,手裡空無一物,眼睛裡竟然有銀色的液體滑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粉塵凝聚而成的流體。但是,他卻感到了絲絲悲傷,彷彿摯友的離去。
「狼威,狼威,竟然……………………」
穆白忽然有點不知所措的低吟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僅僅依稀記得自己剛才發動狼威並且向著眼前的這個傢伙做出了最強的一次攻擊。可現在,他完好的站在那裡,而自己手中的狼威卻消失不見了,能看到的只有空中瀰散的微微放出銀色光芒的塵埃。
一種徹底消亡的感覺漸漸的籠罩在穆白的心頭。這也是穆白從未有過的感受,狼威竟然在自己的眼前破碎成塵。他深深的跪倒在地上,看著地面剛剛才生長出來的那些植物,不禁的低聲道,「新的開始,必將將伴隨著舊的滅亡?還是對我的諷刺?難道真的停在這裡嗎?」穆白沉沉的低下頭,任灰白的頭髮散落下來。
琅玫堅強而爽朗的笑容,瑟琳娜孱弱臥床的身影,和龍深的約定,還有闌崎的期盼,還有………………這些畫面逐一的在穆白腦中閃現著。
銀色的粉塵在穆白的身邊慢慢的迴旋著,彷彿依依不捨的戀人般,始終不落於地,不釋於空。
「呵…………………………」穆白低著頭輕輕舒了一口氣,銀色淚水在他的臉龐留下了兩道閃耀的光痕,不過這不是純粹的悲傷。因為透過穆白灰白色的長髮,我們又見到他那鬼鬼的笑容。
「真是笨蛋,怎麼能因為狼威的逝去而彷徨呢。再見了,雖然沒能好好的發揮你。但是…………我不能停在這裡,還有很多人等著我。」
穆白站起身來,重新紮起他散亂的頭髮,用雙眼凝望著眼前的那個黑色幽靈般的傢伙,「沒了狼威,我一樣能夠繼續向前走。」穆白說完,光痕消失不見,而灰白的頭髮變的明亮起來,「閃開,別擋著我的路!」
嗚……嗚嗚…………一個急促的哨音傳進了過來
穆白,猛然睜開眼,急忙坐起來身來,看了看旁邊一直響個不停的水壺。他趕忙起身,關了火,將壺提了下來,放在一旁,並且伸了個懶腰。
「竟然睡著了。」穆白小聲的說了一句,「怎麼還夢見那件事,看來我還是挺留戀它的。」他走進裡屋,看著瑟琳娜安靜的躺在床上,便小心的走到窗前,微微的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透透房間裡有點沉悶的空氣。
原本打算讓瑟琳娜在內世界接受治療,知道她痊癒之後再做打算。可是,OU方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始不斷的派人對各個醫院以及其他康復機構展開了大面積的搜查。為了避免瑟琳娜再次落入OU的手中,也為了不讓OU的視線瞄上七夕集團,穆白只能將瑟琳娜偷偷的再次轉移到大陸中。
瑟琳娜雖然在內世界裡接受治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傷勢大有好轉,但由於服用過多的異常藥物,精神一直恍惚,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尤其這幾天,瑟琳娜的病情又有些反覆。其實現在瑟琳娜的身體上的傷勢已然恢復,最讓穆白焦慮的是來自她精神方面的創傷。但是眼下,穆白也沒有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精心的照顧她,靜靜的等待著瑟琳娜能夠提早的甦醒過來。
這會兒,穆白又坐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好容易才平靜下來的表情,這才安下心來。他看著瑟琳娜的面龐,忽然想起自己一個月前的情景,至今都讓自己覺得頭皮發麻。穆白不忍再去回想瑟琳娜被折磨的那一幕。
忽然,瑟琳娜的表情忽然緊張起來,汗珠又不斷的從額頭滲出。穆白趕忙從旁邊取過毛巾,慢慢的拭去她額頭的汗。
經過那樣的噩夢般的日子,無論精神與肉體都是一次巨大的衝擊。穆白看到瑟琳娜臉上那恐懼的表情,猜想她一定還在那個痛苦的的回憶裡掙扎。穆白趕忙輕聲撫慰起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你現在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靜靜的陪著你。別害怕了。」穆白一邊重複著這樣的話語,一邊為昏迷中的瑟琳娜不斷的擦去那額頭上的汗水。
漸漸的,瑟琳娜又恢復了平靜。穆白放下毛巾,坐在一旁,靜靜的望著,望著………………
他的眼皮不禁的又打起架來,最終他趴在瑟琳娜的旁邊睡著了。夢境中的回憶再次流轉回到了他在力量之森與那個黑色幽靈的爭鬥的片斷中…………………
「從哪裡失去力量,我就從哪裡再獲取力量。你的肋骨,我收下了。」穆白面對那個黑色幽靈般的傢伙大喊起來,並且手裡還抓著一塊肋骨狀的結晶體。這是穆白硬從那個傢伙身體裡撕扯出來的。
為了能夠繼續向前,穆白在失去狼威的情況下,只能抱著死的決心與之一拼。可誰知,當穆白的手臂貫穿他身體的一剎那。他似乎明白了,這就是他要尋找的力量之源。因為眼前這個黑色的幽靈根本不是人類,而是某種晶體聚合成自己現在看到的這個人型。穆白毫不猶豫的從他的身體裡,用最大的可能,撕下了現在他手裡的這塊肋骨狀晶體。
黑色的幽靈靜靜的站在那裡,片刻後消失在穆白的眼前。而自己手裡的晶體卻主動的於穆白的身體發生共鳴,並且融合。一時間,狼威的碎塵也隨著他的呼吸流入體內。雖然沒有感覺到狼威的回歸,但是卻有一股新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裡湧動。
「這就是末裔能者?」穆白興奮的大喊著。
穆白趴在瑟琳娜的床邊,嘴裡嘟囔的說著,「我終於成為末裔能者了………………」也就在這是,瑟琳娜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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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穆白。」一個聲音輕柔的說著。
纖細的手指小心的插進灰白色的長髮之間緩慢的輕撫起來,帶著久久的思念。光線隨著手指的流轉在灰白的髮際間閃耀。瑟琳娜又喚了幾聲,但看著穆白趴在那裡睡的香甜,她一邊用手輕撫著那灰白的長髮,一邊將目光轉向窗外。
「噩夢,終於結束了。遇到你真好。」她輕聲自語著。
微風輕送著她的秀髮,而當中的那一抹紅髮,在陽光下又顯的嬌艷起來。
瑟琳娜*在床上坐了少傾,這時穆白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再度醒來。他抬起頭,卻看到瑟琳娜靜靜的坐著並且目光望向窗外。
「你終於醒了………………」穆白說了起來
瑟琳娜回過頭來,「你也是。」說完,她靜靜的望著穆白。
「不小心睡著了,吃點什麼或著喝點什麼,我這就給你弄去?」穆白問完,就要起身去準備。
「什麼都不用,你靜靜坐這裡。好不容易見到你。」瑟琳娜將穆白輕輕的拉了回來,「怎麼忽然變的像個居家男人?」
穆白鬼鬼一笑,「鍛煉出來的哦。」
看著穆白的笑容,瑟琳娜的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暖意,鼻子忽然也跟著酸起來,他抱住了穆白,視線最終變的模糊起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了我,值得嗎?」
「你可是我的富婆,這點事又算什麼呢,以後還指望你過好日子,呵呵。」穆白玩笑的說著。
「十足一個笨蛋。」
「嗯,有時候我是挺笨的。」穆白緊緊的將瑟琳娜攬進了懷裡。他感受的到,瑟琳娜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兩人就這麼相擁在一起。
「都過去了,不怕不怕哦。」忽然,穆白開口了。
「你哄小孩子呢?」
「呵呵,可不是嘛。」
「討厭。」
話語間,瑟琳娜的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抖,但她卻看到穆白身上的傷痕明顯比以前多了許多。
「發生了很多事吧?看看你這些傷口。」說著,瑟琳娜將手伸進穆白的衣衫裡數著他身上的傷口。
「還好,不過你可是剛剛醒過來,就想……………………」穆白鬼鬼的笑著。
「壞,你亂想什麼呢?我只是……………………」瑟琳娜欲言又止。
「我去了『力量之森』,並且現在是個末裔能者。」穆白正容道
「什麼?」瑟琳娜有些吃驚,「難怪我覺得,你有很大的變化。」
「當然了,都成居家男人了。」穆白說完「哈哈」的笑著。
「剛有點認真樣,又…………」
「在逃出來的時候,被劉鳳那小子整的好慘,所以就去找『力量之森』了。」
「你和劉鳳交手了?」瑟琳娜吃驚的說著,「他可是A級啊。」
「A級又怎麼樣?如果連他都勝不了,那如何去保護妹妹?」
「妹妹?」瑟琳娜聽的更是一頭霧水。
穆白便把他如何在「力量之森」獲得那塊結晶體的過程和自己要保護妹妹的想法一一的告訴了瑟琳娜。
穆白說完後,還沒等瑟琳娜回過神兒來的工夫便問起瑟琳娜,她到底怎麼會成了實驗品?瑟琳娜沉靜了片刻,彷彿在那噩夢般的回憶裡,抽出絲絲的頭緒。之後,她緊緊的握住穆白的手,神情低沉下來,緩緩的說道,「人體實驗。」
「什麼?人體實驗?」穆白吃驚喊道,「可惡的傢伙們。」
「嗯,他們把抓來的一部分實力比較弱的末裔能者當作實驗樣品,進行多種開拓性實驗。目的是為了能夠生產或者改造更多具有實用性的末裔能者。知道這個事實,是在我執行的一次特別任務時,一個政府人員說漏嘴,我才有所發覺。隨後,我便暗中調查了。但是,我現在才明白,一開始,我就中了他們的詭計。仔細想來,那個政府人員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說漏嘴呢?而且是在我一個人面前,他們就是擺明的看中了我,並且想要我做實驗樣品罷了。」
「太可恨了,遲早我………………」穆白氣憤著說,不過進而他又問,「但是………………你也是A級了啊?怎麼輕易就?」
「這就是他們卑鄙的地方,其實在末裔能者一進入他們的編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用藥物削弱末裔能者的能力了。這是一種無嗅無味的藥物,他們把這種藥放進休息大廳所提供的飲品裡,食堂所提供的食物裡,甚至在走廊,以及每一個房間都潛藏著一個定時揮發這種藥物的裝置。當然小劑量的這種藥並不會對末裔能者的能力有什麼影響,但是日積月累起來,便成了末裔能者身體裡的一個「定時鎖」。當時,我就被「鎖」住了,幾乎喪失了全部能力,對於一個柔弱的女人,他們還是非常有能力對付的。」
「遲早毀了那個地方。」穆白恨恨的說著,「你知道這麼多,也是他們『看中』你的一個原因。」
「嗯,他們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禽獸。只是,有很多末裔能者都被表面所欺騙了,混然不知。」
原本她的臉色由於剛剛恢復並不是那麼好看,而現在卻因為情緒上的巨大波動顯得十分難看。
「我扶你躺下,過於激動對身體不好的,你可是病人哦。」穆白微笑的說著
「呵呵,我也覺得有點頭暈目眩的。看來,要完全恢復好得需要一段時間。還得讓你費心啊。」
「伺候我的富婆,應該的。等你好些,我們就搬家。」
「搬家?」
穆白鬼鬼的一笑,「搬到妹妹住的地方,好看著她啊。」
「嗯。」
瑟琳娜應了一聲,隨即對穆白溫柔的一笑,那額前紅艷的一抹秀髮也隨即煥發出光彩,看得穆白不禁的癡癡的呆在了那裡。
風雨後的彩虹總是格外的美麗。穆白心裡默默的念著不知道從那裡聽來的一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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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只有你和琅玫大姐兩個就把孩子救回來了?」組織裡的一群人圍著信好奇的問著。原來他們只知道信是出了名的消息靈通,沒想到他還有這般勇氣跟著大姐去營救被綁走的孩子,並且還和OU的戰鬥人員單打獨鬥。
「那是當然了,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景,大姐多神勇我就不說了。就我,就我,也和他們的隊長過了好幾招呢,還是我給大姐製造出好的機會,這才把孩子救了過來。」信,在人堆裡大肆的吹噓著。可周圍的人卻聽的入神,不禁的佩服起來。
「別聽他在這吹牛,他把孩子帶回來是不假。你們要問他怎麼把孩子帶回來的,他一准不知道。我都聽琅玫姐說了,他們中了什麼所謂的『枷鎖時間』,最後還是那個『白色旋風』救了我們的大姐呢?信,這小子就愛胡吹。」隊長從旁邊走過,一語道出了真實的情況。大家正聽的興起,結果發現信竟然在大家面前編故事,不禁怒目相視,大喊了起來,「什麼?你小子在這裡哄我們玩呢?小子,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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