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即將要到了大年,然,眼下,各國開工嚴峻,更不敢掉以輕心放開去過節。尤其當屬異月為主,據說,他們的皇帝為了新皇妃打造金壁城堡,下令,凡民間男子一律全部上工,不得休息,舉國上下到處充滿了怨恨之聲,然而,此皇帝卻依然洋洋得意,越驕傲專橫。此時,全國各地,到處都有人動起義,而異月的皇帝終於也是感到了坐立不安,悔恨交織,但是,卻為時已晚。現下只得向離得最近的帝都皇朝與雪蠡兩個大國求救。
對此,朝廷內外引起了不少爭執,有人贊同,有人反對,當然,亦是有人中立。
「皇上,臣以為這出兵一事還是小心為妙,萬一有詐,咱們地處雪蠡國與異月國的中意,朝內空擋,豈不是被人鳩佔鵲巢?」右丞相甚是嚴肅的說道。
「右丞相怕是太過於謹慎了吧,」吏部侍郎站出來一步,「要說這日用沒有理由來騙咱們帝都,前些日子不是還來要和咱們聯姻的事宜,這擺明兒的就是要雙壁聯合,強上加強,眼下,若是看到他們有難,而一向交好的我們卻是閃躲,定是要落個『小人』的角色。短期看來,咱們是躲過了災難,然,長期看去,卻是影響了咱們的聲譽,不論貿易,抑或是信譽都大打折扣!」
「恩」坐在龍椅上的皇上點了點頭,眉頭深鎖,「三皇子怎樣看?」
「兒臣認為必要出兵,否則,若有一日這異月再次強起,斷然是我帝都與異月開戰之時,不如現下過去只是幫幫他們清理家事要簡單得多!」三皇子俯說道。
「嗯,言之有」一些個大臣點頭附和著。
「八皇子是何想法?」隨著皇上的一句話,所有人皆側過頭去,看向許久不見的八皇子,畢竟他們都有所疑惑,也是有所猜測,異月外交大使和西西公主來我帝都,意圖相當的明顯,為的主是招納他為乘龍快婿,而異月更是奇了,無論是娶了多少妃子,奈何生的都是女娃,偏偏西西公主霸守位,遂,若八皇子去了,將來這異月根本是他的囊中之物!若八皇子肯,只不過是幫自己的壁壘加固一些!
八皇子狹長的一抬,淡淡的掃了眾人一圈,登時,所有人膽怯的收回了目光,他嘴角輕輕揚起,「兒臣未有想好。」瞟向站在他後面的後面的我,「何不先問問平大夫的意見?」
「呵呵,也好,也好!」皇上拍了後龍椅把手,「那平大夫就不要推拒了,大家怕是亦都等著你了!」
我深鎖的眉頭更是緊了幾分,早就想到八皇子會有這樣一句,自從上次我們二人坦白了話語之後,快有五日不相見了,若不是今日恢復了早朝,怕是我和他就快要成為了陌生人一般。現下,我已將東西全部搬回了四合院,兩人正式劃清了界限,小倩和皇上指派給我的小廝們更是有了自己的選擇,我說得甚是寬鬆,在八皇子府與我那清貧的小院中二選一,當然,無論怎樣,我亦不會責怪。但結果出乎我意料,所有人皆願尾隨於我,讓我感動不已。此時,八皇子那日的場景與對話,皆是歷歷在目,字字如針,扎得我心生疼。
我拱手相拜,「臣認為,出兵!」堅定而有力,「但還要謹慎!兩頭齊抓,松一不可!」
「那還請教平大夫,這『兩頭齊抓,松一不可』是怎個法子?」八皇子嘴角向兩端一牽。
皇上亦是看向我,眼神帶著疑惑。
我再俯身,「回八皇子、皇上,」語氣甚是恭敬,「兩頭齊抓,臣指的兩方俱到。這異月如此強大之國,皇帝現下求兵,或許只不過是做個樣子,一是測測我帝都的真誠,二是估量我帝都聯合的價值,照這樣看來,咱們決不能疏忽,一旦因小失大,後果會不堪重負,畢竟異月若是與雪蠡聯手了,兩面夾擊,縱使我帝都有數十萬人馬,亦只會失敗告終。當然,這只是臣的一個猜測。另一方面,可能就個計謀。故意將我帝都人馬調往他國,畢竟這數十萬人馬的數字是我帝都全部人力的四分之三,若就這樣而去,只剩下一個空城,雖是距離不遠,按理大兵來襲,即可趕回,但還是小心為妙!」
「依你之見,要怎樣?」皇上追問。
我環視四周,看到眾人皆是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面容,而八皇子的眼神更是複雜難懂,我故意閃躲開,瞟了眼對面的三皇子,嘴角扯動了下,繼續說道,「臣曾看到過,叫《孫子兵法》,裡面提到一計,是『空城計』,講的是『三國時期,當時魏國司馬懿掛帥進攻蜀國街亭,諸葛亮派馬球謖駐守失敗。司馬懿率兵乘勝直逼西城,諸葛亮無後迎敵,但沉著鎮定,大開城門,自己在城樓上彈琴。司馬懿懷疑設有埋伏,引兵退去。等得知西城是空城回去再佔,趙雲趕回解圍。』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戰術,讓人家表面上看去我們鎮定自若,歡歌載舞,好像是有所防備,其實,不過是個障眼法。」
「好提議!」皇上登時拍起了掌,激動的站起身,眼神炯炯亮,「這樣一來,我們有備無患,縱使有外侵,只要我們能讓他們有所猶豫,等出援兵返回之時,縱使他們再攻,卻也沒有了能力!裡應外合,來個徹底殲滅!」
「恩不錯!」
「不錯!」
所有大臣一聽皆無不點頭著,帶著讚賞。
「兒臣覺得不妥!」此時,就在眾人還在熱乎讚美的時候,一向寡言少語的九皇子站了出來,「若是真被識破了呢?況且我帝都皇朝在任多年並未有過什麼特別會彈琴之人,只聽說有女子,但若是女子上去,根,就知是假!」
「九皇子說得是啊!」右丞相眉頭蘧了起來,「還望皇上三思!」
登時,烏雲再次籠罩了朝廷之上。
『啪』的一聲,皇上狠狠的拍了征黑木案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笑話,難道我堂堂帝都竟是連一個會彈琴的男子都找不到?」
我才剛要張開嘴,推薦一個人。未想,卻給三皇子搶之。
「父皇,不是找不到,若到民間去,一些個低賤家庭的子弟怕是也有,只是這沉著冷靜的心態兒臣怕會誤了大事!」三皇子勇敢的說出了實情。
「哎呀,怎我帝都就差了這一步呢?」左丞相遺憾的說道,「自從上任皇帝下了此令,凡男子學彈琴,皆代表低賤的身份,女子學之,卻是成為了一個賺錢的工具,現下還一直流行,只有那些個男寵才會如此啊難道真要去找他們嗎?」
我聽到此言,簡直驚愣住了。
那八皇子呢?他他為何會彈琴?不僅如此,還甚是熟練,根本不是一兩日所達到的,至少需要十載春秋!難道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想到了要顛覆所有的立法?甚至要掌控朝廷?他那時才多大?難道古人都是這樣的成熟嗎?不過一個孩子而已,就要失去了童真,背負了一身的重任。他不累嗎?
「哎!」皇上無奈的歎了口氣,頓時雙肩鬆懈了下來。
許久,大殿內鴉雀無聲。
「皇上,臣有一人可以推薦!」尹大學士上前一步,高昂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是誰?快說!」皇上顯得迫不及待。
「此人不僅精通琴韻,更是所有樂器皆難不倒地,而且,他從水上是出生名門,受到良好的教育,還曾親自主持過科舉殿試!」
「你說的可關在天牢裡的呂廣,呂大人?」刑部尚書問道。
「正是!」尹大學士俯。
刑部尚書表情嚴肅,「可此人卻是個一心尋死之人,他是我帝都的叛臣,助紂為虐。看他是個人才,本是給他過三次投降的機會,但他卻堅持拒絕。無奈,我們定他死罪,過了這個大年,就將其處決!」
「不能就去勸說勁說嗎?」皇上雙手齊按向桌面。
刑部尚書不敢抬頭,「臣已派人遊說,但其結果並非理想,每次皆是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久而久之,誰人都不敢再去靠近!」
「廢物,一君廢物!」再次拍響了桌面,緩了緩情緒,抬起頭來,「朕給次機會,若是你們中的誰將呂大人勸動,必重重有賞!」
大臣們一聽,面面相覷,表情煞是為難,皆各自搖著頭。
「李將軍?」皇上叫道。
「恕臣無能,臣只懂得帶兵殺敵!」
「6侍郎?」語氣帶著不悅。
「臣已是去過了,但最終結果」搖了搖頭。
「好,好,好!」皇上頓時憤怒了起來,「你們就一個個的推吧,反正這江山不是你們的,你們不急,就等著這其他國家可趁。」眼神一凜,看向遠處恭敬站立的我,「平大夫!」
「臣」
未等我繼續說下去,皇上一語截斷住,「不許再推拒,若是不能完成,小心我為你是問!」一甩手,「退朝!」
「皇」我一臉為難與衣飾,怎麼可以如此待我?遇到難事,解決不了,只會將它推之於我。
「哈哈,就有勞平大夫了!」
「皇上如此的器重你,萬不可讓皇上有所失望啊!」
一個人大臣從身旁擦過,說著『鼓勵』的話語,眼神中卻是帶著一抹『自食惡果』的嘲諷。
我越想越氣,但又不能露於表象,無奈只得暗自吞嚥。
「真不愧是平大夫!」三皇子走了過來,笑容一貫的溫和,「果然是語出驚人,那個《孫子兵法》,到底是何人所著?你剛剛說的只是其中一計吧,不知所剩的三十五計是什麼?」
我回以一笑,將自己的情緒壓住,「既是孫子兵法,那自然是孫子所著!」笑出了聲音,「還望三皇子不要見怪!」
「怎會,」他搖了搖頭,「平大夫的才學真是不一般,不知編著此書的人至今還活在世嗎?」
「應是不在世了,至於這本書,我想三皇子也不必去找,」看到他不解的眼神,再次說道,「此書早已失傳,若不是我師傅為我講說,只怕我亦是不知。然我的記憶又不爭氣,奈何現下也只是記得其中一二了!」表情帶著遺憾,一點作假也未看出。
「若真如此,果真是遺憾了」三皇子拜了下,側身而過。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才要轉身邁步,卻現不知何時,八皇子站立在了我的面前,頓時一征,「你你沒走?」
「怎麼,幾日不見『為夫』,就沒有一絲的想念嗎?」他笑得無賴,身子挨得我甚近,將後面照射進來的陽光遮擋住。
我白了眼他,「這裡是皇宮,還請八皇子說話要小心一些!」警告著他,「何況,你我二人早已說明了,難道八皇子是反悔了不成?」
他嘴角一勾,狹長的雙眸帶著攝人的目光,不再吱聲,只是呆呆的望著我,看得我甚是尷尬。
「若八皇子沒有事情,還望多多體諒,平某身子不大好,想要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到天牢去辦事,不像八皇子一般,清閒在家享受!」嘲諷的笑了笑,將兩人身上的衣服比了比,一個綾羅綢緞,一個是粗布麻衣,真是天壤之別!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我們之間的差距。
不等他的回話,我只是向外邁去。
他轉過身,望著我的背影,眼神如同鷹隼一般,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