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王府內,一抹白色的小身影窩在牆根,瑩亮的黑眼珠還不時的打探著四周的情況,以防自己被現。
就在牆根那抹身影按耐不住無聊之時,一抹白影竄出,兩隻異色的眼睛瞅著坐在牆根的主人,神采飛揚,得意之極。
「喲,波仔回來啦。」靈動的黑眸望著坐在草坪中的小傢伙,粉嫩的小嘴調侃道,「看波仔一臉的春風蕩漾,必是尋到了好去處啦。」
乍聽主人問話的波仔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得意洋洋的跑到後門,兩隻前爪扒了扒木門,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甚是可愛。
「看你那副急不可待的樣子。」輕輕的拉開門扉的夏青妍看了眼腳邊的某貂,目光又瞥了眼身後的府邸,「本來還想先逛逛爹爹這座偌大的府邸,看來只能等回來再仔細詢問一番了。」語畢還不忘把門關嚴。
燈火通明的街道,熱鬧非凡,而在這其中就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那身簡單的白色使得身處在人流中也特別的明顯。
「京城不愧是天子住的地方,繁華的簡直不像話哪!」一蹦一跳走在大街上的夏青妍環顧著四周,含著一顆糖葫蘆的小嘴還不忘感慨一番。
切,它家主人怎麼跟個土包子一樣,好丟臉啊!趴在口袋邊緣向外望的波斯看了看吃的開心的主人,眼睛忽的一亮,小爪子使勁抓了抓身邊的人。
走在大街中間的夏青妍從出了門買了串糖葫蘆開始,一雙靈動的黑眼珠就沒有從那串糖葫蘆中移開視線,當某人吃下最後一顆糖葫蘆後,正要舔舔唇回味一番時,眼睛瞥了眼用爪子把自己腿的某貂,疑惑的問,「波仔,幹嘛啊,糖葫蘆都吃完了,沒有了。」
她哪只眼睛看到它要吃那甜的膩人的東西了?仰頭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懶得搭理這麼無聊問題的波仔伸出一隻爪子,腦袋耷拉的掛在布袋口,提示自己的主人她要找的地方到了。
「波仔,你要磨爪子也不要在我衣服上蹭啊,這可是爹爹……」皺眉看著白裙上那一塊灰色的污垢的夏青妍,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股嗆鼻的胭脂水粉味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向左方的匾額上,「哇,好一個紅的足以讓人嘔血的**地啊!」
只見眼前紅的刺目的門口,兩邊各站了兩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對著來往的男子拉拉扯扯,有的甚至連大腿也暴露在外面,而出入這裡的男子,面色蠟黃,雙眼渾濁,沒一個長的人模人樣的。至少在某人的審美觀裡是這樣的。
「波仔,走,和姐姐好**爽去。」語畢還不忘褒獎的拍了拍趴在布袋口某貂的腦袋。
人家女子進這裡都會喬裝一下掩人耳目,它家主人到好,就那麼明目張膽的穿的一身白裙坦然而入,試問哪家窯子會讓一個看上去沒錢沒貌的孩子進去啊!一雙迥異的金銀眸子打量了下自己主人的衣著,鼻子嗅了嗅那香噴噴的脂粉味,惋惜的鑽會布袋子裡。
「喂喂,小丫頭,這裡不是你這麼大的娃兒來的地方,快快走開,別打擾媽媽做生意。」一隻腳還沒有踩上台階的夏青妍忽然被一個臉畫的像猴**的老女人攔住,眉眼中儘是鄙夷之色。
「大嬸,小娃就不能來這裡享樂嗎?」媽的,一個歐巴桑敢用那種眼神看我!知曉眼前老女人眼中含義的夏青妍戲謔一笑,手中隨之冒出一張印著字的紙。
原本還是一副懶著搭理的歐吉桑在看到那張紙後,眼睛彎的就差一點看不見,揪著絲巾的手輕輕一甩,諂媚的奉承,「喲,丫頭,是紅媽媽眼拙,媽媽有眼不識泰山,沒識得你的是個有錢的主,快快請進。」
窩在布袋中波斯乍聽到此話,小腦袋竄出,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望著自己的主人。
坐在大廳完了的男女在看到進來的小女孩後,各個擺出一副長輩的樣,而女子均都露出好奇之色,吵到的大廳頓時因為這走進來的小女孩而靜了下來。
在門內的夏青妍環視著面前看著自己的一群男女,眉頭不由緊鎖,戲謔一笑,「各位大叔大爺大伯,怎麼個個面色如此嚴肅,難道是各位美人姐姐勾不起各位的興趣,反而看上了我這個滿臉是疤的臭丫頭了?」
猶如清風拂過的笑語拉回了在坐男女的心神,一致性的忽視掉眼前的女孩,兀自拉著自己身邊的女子嬉笑打鬧,柔情蜜語。
「紅大嬸,今兒個都什麼好看的節目嗎?」輕哼一聲的夏青妍邊上樓邊詢問身邊的歐巴桑。
「丫頭今兒個來可是時候了,今兒個是我們胭脂樓的胭脂姑娘獻藝的日子哪。」看著坐在最佳觀看位置的小人,一臉財迷像的老女人別有意味的說道。
俯身看了看樓下的夏青妍從袋子中一錠銀子,隨手晃了晃,故作驚訝的說道,「哦,胭脂姑娘獻藝啊!」
「在我們胭脂樓啊,胭脂姑娘一個月只露面四次,而想見到胭脂姑娘的人必須要有能勝過姑娘的才藝方能一睹容姿。」看著眼前那隻小手裡搖晃的五十兩銀子,兩眼冒光的紅媽媽立刻答的那個順流。
「原來如此啊。」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笑容的夏青妍看了眼身旁的歐巴桑,隨之將手中的銀子丟出,順帶吩咐,「紅大嬸,我要一個雛倌,年齡大約15、16左右,不知可否滿足蝶兒的要求呢?」語畢還不忘再丟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
「有有有,蝶兒丫頭今兒個真是來對了,昨兒個紅媽媽收了個符合丫頭的小倌,丫頭等等啊!」只是個丫頭,給你隨便弄個來湊合湊合!眼中閃過一抹詭異亮光的紅媽媽看著手中沉甸甸的一百兩銀子,笑的嘴都何不攏的點頭迎合。
眼角的餘光瞥眼了站在身旁欲做手腳的歐巴桑,嘴角彎起,意味深長的說道,「蝶兒敢隻身來這裡玩,定有一番識人之法,想必紅大嬸不會做出讓蝶兒傷心的事吧?」
聞及此番暗示的紅媽媽噶然止聲,隨即傾身奉上一杯茶水,恭維的笑道。「蝶兒丫頭說到哪裡去了,紅媽媽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嗎?好好等著,媽媽現在就去叫啊!」說完轉身離開之際還不忘看了眼那雙單純的黑瞳。
窩在布袋中的波斯聽到那已經離開的腳步聲後,小身體抖了抖鑽了出來,色迷迷的小眼睛四處掃視了一番,隨即爬上自己主人的肩頭,疑惑的看著懶洋洋趴在圍欄上的主人。
「我知道波仔想問我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瞟了眼藏在自己頭裡的愛寵,面露無聊之色的某人逕自回答,「不是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我只是亮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然後那個滿臉皺紋,臉白的跟死人的老鴇就把我帶到了這裡。」
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主人一臉的鬱悶之色呢?不明就裡的波斯疑惑的看著自己主人,卻不想被主人的下一句話驚得滑落到地。
「其實呢,在樓下那群人看我時想說『看個屁啊,你們來享樂不能我來,姐姐我今兒個來破身的!』的,當然這個破身是破別人的不是我的,可是呢,一想我這話若說出來似乎有損自己的形象,所以,就只是簡單了事,又鄙視的的哼了一聲。似乎焦點的凝聚力不怎麼夠呢!」暗自喃喃嘀咕的某人無聊的看著樓下的男女,全然忘記了被自己的話驚得掉在地上某貂。
掉在地上的波斯仰起頭看了看眉頭緊鎖的主人,索性全身放鬆的趴在桌下,暗自垂憐,它的主人不會是變態吧?它怎麼那麼的悲慘啊!
就在這一人一貂各懷心思之際,一抹纖弱的青綠身影晃入一雙烏靈靈的黑眸中,再加上那隱約間可以嗅得到的藥香,頓時,某人和某貂各自的目光猶如幾天沒見到肉的惡狼般,特別是某人的嘴裡還十分配合的出嘿嘿的**聲。
被那笑聲顫的渾身一股寒意的波斯斜著眼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本想以眼神鄙視一番,豈料被主人的話弄的無奈非常。
「好一張惹人憐惜的欠打相貌,好一副柔弱無骨的乾柴身段,只是可惜沒有我家美人爹爹好看,頂多是過得去。」看慣了自家的極品美人的夏青妍,讚歎的語句驚為天人,而放冷箭的話語則是更加的驚為天人,然而,那雙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睛仍舊凝視著眼前的小倌,「要是我家美人爹爹穿上這件青綠色的衣服話,一定是傾國傾城,迷倒一群男女老幼。」說完話的某人還不忘陶醉的幻想一下。
駐停腳步的男子看著色迷迷的女孩,薄唇勾勒起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不帶主人開口便坐在籐椅上,本欲想出口諷刺一番卻不料被眼前的女孩捷足先登,眼中不禁閃出驚訝之色,語帶調侃之意問道,「原來奴的衣衫比奴更加吸引小姐啊!」
著眼前那張比女人還妖媚的臉,笑聲噶然止住的某人立時滿頭黑線,一副乖寶寶樣的豎起滿身的刺,乖巧的點頭,「衣服是比哥哥好看,哥哥難道沒有聽過『兩分長相,八分打扮』『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兩句真言嗎?」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她家的美人爹爹的。
正想飲下口中茶水的男子猛地被嗆住,一臉看見妖怪的表情看著夏青妍,單手拍著胸口順著氣,目光卻未曾離開眼前這個滿臉疤痕的女孩,是他的長相不入眼還是她的眼光有問題?難道京城未笄禮(不到15歲的意思)的女孩都是如此這般嗎?
為一睹美色的某貂早已從移到自家主人的頭裡,那雙透過絲的迥異眼睛好比伸手不見五指黑夜中的兩盞燈籠,煞是滲人。
「奴姓姬名初塵,不知道小姐芳名可以告知初塵?」連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要告訴她真名的男子笑著問道。
「雞初塵,你家是養雞的啊!」難道他家是養雞專業戶?話說偶爾在不熟悉的姓氏上會犯迷糊某妮子,恰好今天遇到一個叫姬初塵的男子,而就那麼的正好,這個極少使用的姓氏被某個迷糊蛋給撞到了,這也是很無奈的。
「是女臣,姬,不是飛禽的雞。」他家姓氏雖然奇特,可是卻從未有人會誤解到畜生的意思上啊!全當眼前女孩年紀小不懂事的初塵耐心的解釋。
「姬初塵啊,叫我畫蝶,或者蝶兒都行。」反正不是真名,不過爹爹還真有先見之明啊,要不自己一定隨便取個荷花,桃花,狗尾巴花亂鄒一通。
女孩不是都喜歡漂亮嗎?為什麼她渾身傷疤還如此毫不避嫌的到處亂逛?水般溫潤的黑眸看著眼前一身疤痕的女孩,心下頓時生起憐惜之意,滑嫩的手不由自主撫摸著女孩臉上的疤痕,「臉上的傷還不疼不疼?」
「還好,初塵不用擔心,蝶兒就算滿身傷疤照樣可以攪得這裡天翻地覆的。」一張好似畜生無害的單純黑眸看著眼前的男子,語不休驚死人的笑答。
別人是閒事莫管,閒人莫理,怎麼它家主人這麼喜歡一鳴驚人,到處生事呢?藏在頭中的波斯同情的瞥了眼樓下一群男女,眼睛別有意味的閃爍著異樣光彩。
「初塵也來幫忙吧!」天翻地覆嗎?就看看你個小丫頭有什麼方法吧。
「好,作為給你的好處我把你贖出去,不過你要稍微毀個容。」來者不拒,有人肯幫忙不要白不要!一手將藏在頭中的波斯揪出來的某人笑的陰險狡詐。
著女孩從頭中拎出來的寵物,水潤的黑眸閃過驚訝之色,挑眉輕笑,「只要能離開這裡,即使會變得像蝶兒一樣也無所謂。」反正她會贖他。
「有初塵這句話就好辦了。」多弄幾個傷可以壓低贖金!笑的賊兮兮的某妮子思討完,難得好心的雙手抱起乖巧的某貂,話中帶話的教導,「波仔啊,姐姐想看看這樓裡女子肌膚是不是好像凝脂一樣,還是這裡最貴的瓷器有哪些,還有那位紅大嬸臉上塗了多後的白面,可是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波仔……」
明白,明白,波仔明白!點頭如搗蒜的某貂在聽到自家主人給自己分配的第一個任務時,嘴裡的哈喇子就流的一塌糊塗,哪裡有半點不從之意。
「好,當姐姐扔出茶杯後,波仔就隨性而至吧。」優哉游哉的拿起桌上茶杯的某人看著面前已經有點按耐不住的溫潤男子,甩,杯中茶水頓時潑到對面人的臉上。
「啊,好燙啊!」被那杯茶水潑到的初塵驚得站起來,挽起衣袖擦拭臉上的水漬。
『啪』的一聲,滿臉怒容的某人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少許碎片登時從二樓掉落在一樓人的菜餚中,而我們可愛的波斯在看到那個杯子隨後,矯捷的身影竄到桌下,等待伺機行動。
「你***會不會伺候人啊,坐在這裡半天不是喝茶就是笑的噁心巴拉,存心惹本小姐晦氣是不是?」張口大罵的某人抄起拿的順手的圓凳舉起,朝著桌對面的初塵砸去。
媽呀,它家主人好凶哦,還好它是貂,不是人!趴在桌子底下看戲的波斯看著自家主人的凶勁,心有餘悸的暗歎自己的好運。
天哪,蝶兒這丫頭也太狠了吧,這一凳子砸下來他不吐血也重傷啊!閃身躲過凳子的初塵看著地上的木凳,故作害怕的坐在地上抽噎。
「哭個屁啊,還敢躲,我看你再躲。」又是一聲獅子吼,這次,不是木凳直接是桌子了,只見某人抬腿衝著初塵做的地方踹了下桌子,躲在桌下的某貂便露了面。
天哪,連桌子都用!坐在地上的初塵起身拔腿就跑,雖然躲過了桌子的襲擊,可是緊隨其後的碗碟,瓶瓶罐罐卻應接不暇,無奈之下,只能忍著被那瓷器砸痛的身體奮力跑。
樣,挺聰明的啊,還知道跑啊!(初塵:不跑就死定了。)嘴角彎起笑意的某妮子一邊追,一邊順手牽羊的從經過的桌上撿起能丟的東西跑出去,而其命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而我們可愛的波仔呢,但凡主人所到之處,女子除褻褲和肚兜外不著一物,男子卻衣冠整整,除了頭凌亂不堪。
許是真的砸的上了興頭的某妮子,氣喘噓噓的靠在樓梯口,烏黑的眸子看著逃跑到一樓的男子,隨手拽著綁在柱子上的紗帳,一個縱身,飛身躍下,繼續開始搗亂。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不要跑了,這可是媽媽上好的青瓷啊。」拾起地上瓷器碎片的紅媽媽心疼的握在手中,哭花了妝的老臉央求著繼續鬧事的夏青妍兩人。
裝作沒聽到的兩人依舊一個跑,一個追,追的那個還不忘隨拿隨丟,弄得整個樓內除了辟里啪啦摔盤子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紅媽媽,樓內今兒個怎麼如此嘈雜,可是生了什麼事嗎?」苦著一張老臉的紅媽媽見自己低聲下氣說話沒有效,老臉頓時拉了下來,揚手準備叫打手出來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二樓的樓梯口上,一襲紅紗的婉約女子赫然出現,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波,薄紗遮面下的紅唇似春風含笑,即使沒有傾國傾城之姿卻也有風華天下之姿(因為在某人眼中除了她的美人爹爹配的上傾國傾城,其餘人接不入眼。),再看此女玲瓏有致的身段,腰細如柳,整個一個雙s曲線,怎能不吸引眾人的眼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子眼中隱約可見的孤寂之色。
佳人出場,怎能再如此無禮呢,遊戲暫停,中場休息!站在一樓大廳的夏青妍看了看樓上的紅衣女子,目光隨即對上不遠處初塵的眼中,小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鬆自在的靠在桌邊看戲。
如有錯別字,請勿見怪,偶還沒來得及檢查就直接傳了,稍後會檢查一下的。
這章是偶兩天的量耶,本來想分兩次傳的,但是閒麻煩就一次性都傳了。
明天六一,大家快樂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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