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酒店時尚奢華的VIp包房裡,耿天磊和朋友們正吃著飯,難得這種場合誰也沒有帶女伴,自是肆無忌憚的說笑著。此時旁側的李大公子正面帶得意的說著他那位最新女友,人氣頗高的某某主持人,是怎麼被他給攻陷的。哥兒們自是哄笑著插言,唯有耿天磊笑而不語。這位李目熙搞完笑後,很是奇怪的斜著這位小,「哎,你今天怎麼轉性玩起深沉了,最近又是滴酒不沾的,是不是交了位白衣天使就都聽話的愛護起身體來了?」
對面的好友原彬自是不會放過他,「就他那天小心翼翼的樣兒,對那女人是捧在手裡怕掉了,放在嘴裡怕化了,把我們這一幫哥兒們扔在一邊不管,慇勤的做那醫生妹妹的護花使者,你們說說這人是不是忒不講究,絕對的重色輕友。」
耿天磊不以為然的瞟了他們一眼,「你們都講究?要是老天擺在你們面前一朵花,和一把草,你倒自己是更喜歡哪一個?」
李目熙重重的給了他一拳,「你小子少貧了,那天的妹妹看上去正正經經的就是一個良家婦女,別哪一天認清了你真面目,到時候把你給甩了,你就現這一把草有多珍貴了。」
原彬不認同的搖搖頭,「你幾時看見過他被甩,向來都是他甩人家的。我說天磊,現在是小花不讓你喝酒,你就忌了,這要是小花說,吃飯有害健康,你是不是也絕食呀……」
大家哄堂大笑,都嘻笑著報復這位重色輕友的小,正說著,原彬的手機響起,接通後他的眉頭越聽越蹙,把手機甩在桌上,無奈的對耿天磊聳聳肩,「護花使者,快去吧!我妹妹馬上就到,非要你出去接她。」
耿天磊挑了挑眉毛,「你妹妹來為什麼要我去接呀?我又不是你們家的迎賓小姐,自己的妹妹自己解決去。」
原彬笑得尤為沒心沒肺,「她不是喜歡你嘛,要不是你小子長得跟孔雀似的太花哨,你以為我那眼高於頂的妹妹能看上你呀,我知道你沒意思,不過為了我耳根子能清靜些,你快去應付一下,最好直接把她送回家去,過陣子她就出國了,我們就都能消停了。」
耿天磊指關節輕扣著桌面,漫不經心的望著原彬,「好,這原鳴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姐脾氣雖然大了些,可是人卻比你講究多了。這次我去,不過下不為例啊!」
耿天磊站起身來走出包房,這個原鳴從小就是個粘豆包,特愛粘著他,不過他還真是把她當妹妹,連他自己都奇怪相對於總是乖乖女的耿天瑤,這個一口一句天磊哥的原鳴倒是更像他的親妹妹。他穿過大廳向門口走去,目光掃過熱鬧的大廳,很快就停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那個拒絕他多次邀請,今天自己值夜班的夕妍,此時正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和一位儒雅斯文的男人吃著飯,遠遠的望去倆人的關係甚為親密,耿天磊瞇起雙眼,這男人和夕妍關係一定非同一般,光是那份自然流露出的默契就不是短時間能培養出來的。
耿天磊的心情有些落寞,早已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突然肩頭被人重重的一拍,他轉過身來,一張如花的笑顏正靠近他的臉,視線隨著他的目光到處尋找目標,「天磊哥,我讓你出來接我,你居然站在這裡呆,是
不是現了某位美女,邁不動步啊?」
耿天磊嘴角上揚,「呆你個頭,你說你這麼大的一個丫頭,每次來總是高調的讓我接你,你累不累啊,知道的人會說我這是在照顧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追你呢?」
原鳴親密的挽起他的手臂,「只要天磊哥哥不介意,我願意被你追一輩子。」
耿天磊趕緊撥開她的手,「鳴鳴,你還是快些找個婆家吧!我樂不得的要把這份殊榮移交給那未來的妹夫,讓他接著替我頭痛去吧!」
原鳴完全過濾他的話,跟在他的身後言歸正傳,「我哥呢?最近我們家給他安排了好幾場相親宴,結果都被他給故意搞砸了,爸爸大怒,他們爺倆在書房裡好一頓吵,這不他又好幾天沒回家了,所以我媽媽再次派我來當和事老,天磊哥,你幫我勸勸哥哥,像我們這種家庭,婚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唉,等哪天我要是真的被家裡給嫁出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迎送我喲?」
耿天磊站住腳步,驀然的他就感覺到一種悲哀,這個他一直關心疼愛的小妹妹竟然變得如此懂事,妥協。他沒有想到在她嘻笑撒嬌的背後,竟是這麼悲觀的看待自己的婚姻。」
他伸出手來,在這張娃娃臉的腦門上重重的彈了個腦瓜崩,「傻姑娘,怎麼會這麼想?你完全可以做到兩全其美的,既讓家裡開心,又能讓自己滿意,等著哥哥給你介紹個好的。」
原鳴靈動的大眼睛立刻彎了起來,恢復了嘻笑的本色,「不用介紹了,我看你就最合適,不過我這人不太喜歡勉強,你最好是主動喜歡上我,否則我可不考慮你喲。」
耿天磊腦海裡閃過夕妍的俏臉,眼中劃過柔情,「好,太謝謝你了,可千萬不要考慮我。」
到了門口,原鳴象小孩子一樣伸出小拳頭,用力的一頓,「這次我們一定要做好合事佬,盡快讓我哥哥回家。」
耿天磊溢出笑聲,「成,我們就讓他今晚乖乖的同你回家。」
夕妍香香的吃著排骨,這家酒店的蜜*汁醬排骨是祖傳特製的配方,好吃的很,她幾乎每個月都要來光顧幾次。終於夕妍把自己的胃給填飽了,她擦淨嘴角,喝了口茶,「師兄,咱們醫院下周去郊遊,你被分在第幾批?」
寧遠溫和的望著她,有些遺憾,「可能都去不了,我下周有兩個重要的手術,正好排在那兩天,這第二批也得泡湯,因為那幾天正好趕上陳大夫婚假,我得替他值班。」
夕妍幸災樂禍的抿起唇角,「看來你是去不了,我們科訂下來了,我在第一批去,不過這一次醫院竟破天荒的組織去東郊的海邊度假城,這可真是大手筆呀,我決定要擁抱大海好好的暢遊一番。」
寧遠目露懷疑,「你可小心些,就你那技術,還真是需要加強,連氣都換不好,還暢遊呢,到時就在岸邊撲騰撲騰就行了。」
夕妍不滿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小瞧我,這一次我才不當那旱鴨子,我也來個仰泳,好好感受下頭頂藍天,身覆大海的感覺。」
寧遠搖搖頭,笑著向侍應生打了個手勢,告其買單,不愧是大酒店的侍應生,馬上訓練有素的走過來禮貌的回復,「先生,你們的帳已由耿先生付過了。」
寧遠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疑惑著什麼時候認識了一位耿先生?而夕妍則是心虛的轉著小腦袋到處張望,這段時間耿天磊總是約她吃飯,喝茶的,她拒絕的次數多了,都苦於找不到回絕的借口。今天下午接到他電話,她隨口說了句,值夜班沒空,可是誰知道就是這麼巧,被他看到了。雖然她並不在乎他,可是自己極少撒謊,特別像現在這樣被人家待到了個正著,所以這會兒她還真是心虛的很。
寧遠輕拍她的手,「怎麼了夕妍,這麼緊張,那位耿先生是你朋友?」
夕妍反手打了他的手,「走了,沒什麼,一個普通朋友,只是奇怪在這裡也能碰到,真是遇見鬼了。」
兩個人走出來坐在車裡,寧遠取出兩張電影票遞給她,「時間剛好,我們正好趕上下一場。」
夕妍取過票看了看,「你還真是有計劃耶,這票都買好了,還擺什麼關子,好啊,這《畫皮》在報紙和網上宣傳的很不錯,我也正打算去看看,」
寧遠望著前面的路,有些打趣的說:「我就知道你喜歡這片子,不過我可說在前面,不要哭鼻子喲,我們科的小劉領著女朋友去看,結果他那位哭的讓他直後悔,真不該去看這電影,破壞了約會的好氣氛。」
夕妍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小瞧人嗎?我又不是不愔事事的小女生,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個聊齋故事嘛。」
寧遠笑而不答,心裡想著自己是有些多慮了,可是當他看到這位大言不慚的某人那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流個不停,他就後悔了,這蒲松齡的原著被陳嘉上改寫成這樣一部感人至深的影片,無關靈異鬼怪,而是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的糾纏與抉擇,實則就是部正妻與小三的較量。這夕妍看了能不觸景生情嘛?他小心的遞過去手帕,剛要安慰她,熒屏上就又傳來甄子丹痛徹心扉的喊聲:「你們看到了沒有,她才是真正的妖。」
夕妍的淚更是越湧越多,寧遠手忙腳亂的為她輕拭著眼淚,望著這樣柔弱哭泣的夕妍,本來無事的他眼眶也漸漸濕潤,眼角終於溢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