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奇緣之花千骨 【卷四:墟鼎乾坤藏子畫 百轉縈迴不解緣】 54.酒能忘憂
    聽到這麼一聲獅子吼花千骨只覺得有點耳熟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一滿頭金滿面金髯的大漢眨眼間已出現在自己面前銅鈴大的眼睛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洛……洛……」花千骨被嚇到退了幾步待看清心裡不由驚喜竟然是朗哥哥的師傅洛河東。

    洛河東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她挖哈哈的笑著伸出黝黑粗糙的大手來掐住她的小臉使勁捏。

    「死娃子原來竟長得這般水嫩嫩的。」

    花千骨哭笑不得的任憑臉蛋麵團一樣被他揉來揉去。

    白子畫無聲的擋在她面前:「洛東仙久違了。」

    洛河東悻悻然收手鼻子哼哼道:「久違久違我說老白啊你命真好啊我明明是給清虛老道送個徒弟去怎麼送來送去送到你手裡了捏?他***老子後悔了()早知道我就先把這徒弟搶了得了那收回這麼多件神器的好事也輪不到你長留山的頭上了。老子想那崑崙鏡可是想了很久了啊到時候想去哪去哪偷看哪個仙女洗澡都易如反掌。不如這樣你先借我使使?」

    正說著洛河東哎呀一聲慘叫從臀上拔出一顆櫻桃出來。

    他***四仙女洛河東心裡亂罵一通他就知道他不該來參加這狗屁群仙宴當著玉帝王母的面那潑婦不敢怎樣只敢玩陰的。等群仙宴一結束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喂哮天犬啊。

    洛河東憤憤然的啊嗚一口把櫻桃扔進嘴裡囫圇吞掉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櫻桃也是肉屁股也是肉不要浪費了!

    白子畫輕咳兩聲早已學會對他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了。

    洛河東歎道:「我早知此女娃了得就是命數不好不過居然能有此番際遇做了茅山掌門還讓老白你破天荒的收了當徒弟我倒是怎麼也沒想到啊!說起來還是女徒弟惹人疼又可愛又懂事又聽話不像我家那個兔崽子又傲慢又沒出息還總跟老子對著幹。老白我真羨慕你啊!」

    說著回身吼道:「死兔崽子還不滾過來!你日思夜想的花花妹子來了不是你纏著要我帶你來群仙宴好見著她的嘛不然老子才不來了!」

    花千骨一聽這話心中大喜抬頭望去果然是軒轅朗。

    雖是以洛河東徒弟的身份參加的群仙宴但畢竟身份特殊所以坐的也是上座。

    此刻的他一身白衣袖角和下擺暗銀與暗金閃線相互交織勾勒出複雜的龍紋白玉腰帶領口高束猶若高山遺仙。比前次見他高貴中更多了幾份出塵。

    與花千骨遙相對望溫柔一笑。軒軒韶舉卓卓朗朗。眾人皆歎服這便是人間界的帝王。

    花千骨跟著白子畫在軒轅朗一桌旁邊入座。依舊是跟那日一樣的桃花一樣的仙宴可是又似乎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少不了一番繁文縟節還有玉帝王母的嘉獎眾仙的寒暄。似乎每個人都對白子畫會收自己當徒弟大感驚異。

    白子畫不愛客套話也極少皆是微微點頭便過去了。倒是花千骨以清茶帶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仙宴上節目眾多有仙人登台獻藝吟詩作對撫琴弄曲臨池高歌亦有眾仙談笑風生相互鬥法遊戲對弈大醉不醒。有時甚至會開上個三五天才盡興而宴散。被花千骨闖入的那次是最短的半日不到眾人便悻悻而歸。可是這次神器已奪回那麼多件大家心中少了隱憂宴會上皆是一片歡聲放縱。

    花千骨望著這一切先是覺得好玩和驚奇不一會兒便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吃的上面和糖寶共同奮戰。軒轅朗在她左邊只是一直憐愛的笑看著她狼吞虎嚥偶爾說一兩句話猶如清風柔柔的打在她心上。

    糖寶兩耳不聞身外事一心桃上打洞洞。上回沒能吃到蟠桃一直叫它耿耿於懷所以從一開始就在拼著命的吃在桃子裡鑽來鑽去不會兒桌子上的桃子就被它消滅大半。

    花千骨轉頭望向白子畫他正和洛河東還有東華上仙等人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聊著神色依舊淡定而清冷。琉璃杯中的忘憂酒清香浮動酒色冷冽。酒光掩映下的白子畫身畔粉色桃花環繞彷彿雲霞相依雖然依舊孤冷而遙遠卻讓花千骨感覺整個身子暖融融的。

    花千骨仰頭望了望頭上的這棵桃花樹憶起當時自己從上面掉下來時候的情景。

    突然看到紛紛揚揚飄舞的花瓣又有一片落入白子畫的酒盞之中心中猛然一動拉住白子畫正要一飲而盡的袖袍。

    白子畫停住低頭看她癡癡的望著自己。

    「小骨?」

    花千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撒嬌笑道:「師傅讓我嘗一口好不好?」

    白子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你不是不能喝酒麼?」

    「沒事我就嘗一小口不會醉的。」

    白子畫點了點頭正要給她斟上她卻手快的搶了自己的那杯去淺淺的喝了一口。

    「小骨?」

    粉色紅雲瞬間翻湧不息攻城略地的捲過她晶瑩剔透的臉龐。花千骨眼如煙波婉轉清淡直愣愣的看著白子畫。

    酒中剛剛那一抹粉色的桃花瓣正沾在她唇邊玉靨在桃花掩映下嬌艷如火澄澈的眼眸裡似乎跳動著火焰。她伸出粉嫩舌尖輕輕將花瓣捲了進去。然後望著白子畫癡癡一笑花開荼靡駭浪驚濤。

    白子畫倉促的低頭看見她瑩白的指尖持著琉璃杯酒色瑩如碎玉卻依舊明晃晃的刺著他的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一切又恢復如常。

    「小骨?你沒事吧?」白子畫攬住她酸軟無力的身子。

    花千骨輕靠他臂上桃花濃郁的花香、混合著青草的綠色味道、師傅的味道微風中氤成奇異的氣味從鼻翼一直癢到她的四肢她的心底。

    突然很想就這樣醉倒在他懷裡永遠別再醒來。

    一個聲音卻在腦海中時刻提醒著她不要睡不要貪圖不要沉淪……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代價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她硬撐著站了起來傻傻笑道:「師傅我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麼我的酒量其實很好的。就是現在……我得去上會茅廁!哈哈哈!」

    說著轉身步伐略微不穩的離了宴席。

    「小骨?」白子畫不放心的起身卻又不好跟去。

    軒轅朗道:「尊上別擔心我去看看她。」

    「哈哈哈兔崽子去吧去吧不准偷看人家啊!別什麼都跟師傅好的不學壞的學!」

    軒轅朗看他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追上前去。糖寶依舊很專心的埋頭在桃子裡面打洞洞。

    白子畫這又才重新坐下接過洛河東斟滿的酒望著剛剛花千骨剛剛用過的琉璃杯一盞下肚卻不知道為何味道跟之前喝的完全不一樣了。

    軒轅朗轉了一圈終於在遠處蟠桃園裡尋著花千骨原來她爬到樹上去了。

    坐在樹枝上懷抱一個級大她雙臂都環不過來的桃子使勁的啃著。鞋襪都脫在樹下光著腳丫在空中蕩啊蕩啊。

    「笨丫頭才喝這麼一點就醉了?」

    「我才沒有呢!」

    花千骨大口大口的吃桃子卻見軒轅朗走了過來撫了撫她小腳丫上的塵土拾起鞋襪溫柔的替她穿了起來。

    「小心著涼。」

    花千骨頓時一驚半張著嘴巴咬下來的桃子都忘記吞了。

    此刻的軒轅朗那種溫柔儒雅跟東方彧卿有點像可是骨子裡透露出的強勢和高貴卻是東方沒有的。眉梢眼角浮動的是一抹若隱若現久歷血雨腥風的淡然和冷厲。

    不衫不履如獨樹出林指點江山俯視風雲。

    「朗哥哥?」花千骨歪著腦袋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傻傻的叫了一聲手不小心一鬆級大的大桃子就那樣砸在軒轅朗頭頂上。

    「啊!」

    軒轅朗撫著頭頂的大包抬起頭來又恢復成凶巴巴的模樣。

    「你小子!竟然敢砸我!」軒轅朗拉住花千骨的腳一使勁把她從樹上拽了下來一屁股摔在地上自己抱著胸哈哈大笑。

    花千骨摸摸自己屁股努力爬起來搖晃了兩下又軟了下去掙扎半天乾脆坐地上不動了。

    軒轅朗彈彈她的腦袋:「我說你醉了吧笨死了的!」

    一手撈起她飛到樹上坐下。

    花千骨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肩上眼皮直打架。

    「好好吃好喝!」

    軒轅朗看著她紅撲撲的雙頰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用指頭使勁戳使勁戳。

    「就知道吃吃喝喝你這頭豬!」

    花千骨喃喃道:「忘憂酒忘憂酒酒能忘憂亦能解愁難怪那麼多人留戀紅塵圖一醉。」

    軒轅朗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輸了點真氣給她。

    「堅持住啊堅持住睡過去了可要很久都醒不來的。」

    花千骨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朗哥哥的懷抱是和師傅不一樣的另一種的寬廣。

    努力睜眼看去卻見軒轅朗的臉慢慢幻化成白子畫的她傻傻一笑。

    小聲的叮吟道:「師傅……」

    軒轅朗緊緊把她抱在懷中:「你師傅還在跟我師傅他們喝酒了。」

    「我可愛還是糖寶可愛……」

    軒轅朗無奈笑道:「這個問題跟問一隻豬可愛還是一隻蟲可愛一樣沒有比較性更沒有建設性……」

    「那為什麼你對糖寶笑卻從來不對我笑?」

    「我什麼時候對糖寶笑了?」軒轅朗一頭霧水。

    「哦不對糖寶也是我我也是糖寶……只是你認錯了那個是我不是糖寶。可是小骨還是想看你對我笑不是對是糖寶的小骨笑……」

    軒轅朗一頭黑線:「都不知道你在咕噥些什麼。」

    花千骨動了動身子在他懷裡找個更舒服的角度睡著。

    「可是你知道麼?要是要是你只能對像糖寶的小骨好那小骨小骨寧願什麼也不要就一直這樣做糖寶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花千骨的話聲逐漸便成哼聲一手往後伸去緊緊環住他的腰慢慢的竟睡著了。

    軒轅朗捏捏她的鼻子又拍拍她的臉:「喂花小豬快醒醒不准睡聽見沒有!」可是花千骨面露微笑早就在夢中大吃大喝去了。

    軒轅朗百無聊賴的撥弄著她的包子頭和長長睫毛。

    「死豬這麼久這麼難才能見上你一面你居然又睡了。怎麼辦呢?朗哥哥越來越不想跟你分開了好想拿根繩子把你時刻綁在身邊啊!」

    軒轅朗愛憐的俯視著她低下頭去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突然聽得有人來了抬頭看卻正是白子畫。

    「尊上……」

    白子畫淡淡點頭:「小骨睡著了麼?」

    「恩醉倒了。」軒轅朗絲毫不畏的直直望著他不管他看見沒看見他心中都沒有半分窘迫。只是當下時局未定跟著他太過危險等六界形勢安穩下來他定會用以世間最豪華最龐大的禮儀為千古去跟白子畫提親的。

    「小骨醉了我和她就先回去了你跟你師傅還有王母說一聲」

    「好。」

    白子畫伸手接過花千骨他卻抱著捨不得放開這一別不知道再見又要何時去了。

    可是瞥見白子畫望向他的深邃無法捉摸的眼神他終於還是放了手。

    眼前的白色身影猶若清風一般瞬間便刮的沒了蹤影。軒轅朗呆呆站在樹下掌上還依稀殘存著花千骨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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