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龐涓摔倒在地上,紫怡上前抱著他的身體將他扶正躺好。不顧龐涓一臉焦急的瞪著自己,紫怡拿了虎符便跑了出去。
「孫哥哥,等等。」紫怡追上孫賓,將他拉到一旁,將手中虎符給他看:「這是調兵遣將的憑據,你拿了便可以調遣軍隊。」
孫賓一臉狐疑的看著紫怡:「這是大哥給你的?」
紫怡糊弄著:「算是吧,孫哥哥,我信得過你的計策,一定行的。」說著便要將虎符給他。
孫賓不肯接,堅持道:「剛才大哥還不同意,怎麼才這麼一會兒便將這麼重要的虎符給了你?」
紫怡急道:「有了虎符你便去嘛,只要打勝了仗便好,管他是誰的命令呢!」
孫賓正視紫怡,問道:「鍾離妹妹,這虎符不是大哥給你的?」
紫怡撇了撇嘴,不答,算是默認了。
孫賓堅定的搖頭道:「你快快還給大哥,他是一軍的統帥,這虎符理所應當的要在統帥手中,這般重要的東西,豈能旁落?」
紫怡急了,她費了好大力氣弄來,不就是為了最後的勝利著想麼?若是孫賓不肯要,怎麼能行?
「鍾離妹妹。」孫賓道:「若是還沒有和敵人交手,自己軍中反倒亂了起來,哪裡有能戰勝的可能呢?必須要將帥一心,軍心高漲,才有戰勝的可能的。如今若是我們偷偷行動,軍中統帥不知,卻又要如何配合?沒了相互間的配合,再好的計策也是空談。」
紫怡想不出話來反對。反倒被孫賓說地有些臉紅,隨即自我開解的想:「我本來是好意嘛,又不是做錯了事情.電腦小說站更新最快.幹嘛不好意思的!」
孫賓見紫怡面上有難堪之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白皙地臉上瞬間便鍍上一層紅色,低了頭吶吶的道:「鍾離妹妹,我沒有責備你地意思,我是說——」
「沒事兒沒事兒。」紫怡搖搖手,這事是自己一廂情願考慮不周的。又怎麼能怨孫賓?
孫賓見紫怡解顏,才稍許放了些心,急急道:「那就快將這虎符交還給大哥吧。」說罷拔步向前便走。
紫怡見孫賓走出兩步,才忽然想起,龐涓被自己用銀針刺了穴位,正躺在地上不能動呢!這讓孫賓看到可要糟糕了,急忙趕上兩步,道:「孫哥哥,虎符是我拿出來的。我去還給大哥好了。」
紫怡心下踹踹,不知道怎麼和龐涓解釋,才能讓他心中不存芥蒂。一邊暗罵自己莽撞,怎麼事先都沒有想好。便這般衝動的做出這件事情來?沒有統帥。調兵也沒人信吶!自己怎麼就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塗呢?
伸手掀開帳簾,紫怡瞬間僵在當場。大帳中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可是剛才她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地記著,龐涓便躺在几案旁邊的,絕對沒有錯,是自己親手將他扶過去的。難道是龐涓身上的麻痺已除?自己走出去了?那也不可能,銀針刺穴,她看的準準的,扁鵲告訴過她,兩個時辰是絕對動不了的,當初紫怡不信,還在鬼谷子身上試過,分毫不差。
既然不是龐涓自己走出去的,便一定是旁人帶他出去的,可是這是將軍大帳,除非有將軍地命令,否則旁人不能進,進了便是違背了軍令,是要軍法處置的。龐涓也是給了孫賓和紫怡特權,兩人才能隨意出入將軍大帳。這特權也只有紫怡孫賓有,再也沒有第三人有這等特權。
龐涓口舌麻痺,自然發不出聲音。想到這裡,紫怡冒出一身冷汗,難道是有人將龐涓帶出去了?這人會是誰?會將龐涓帶去何處?他帶走一軍統帥又有何目的?
魏軍沒了統帥,便是一盤散沙,根本無法行動,自然也不會對楚軍構成威脅,相反,倒是會陷入到被動地局面,任楚軍宰割。
剛才自己出去找孫賓再回來,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紫怡默默的告誡自己,半個小時,不會去到很遠地地方,而且軍營中處處都有人戒備,帶著個無法正常行動地人到處走,一定會被發現的。
那麼一定就在這附近,會在哪裡?會在哪裡?
將軍大帳中只有幾件物事,不過一分鐘便被紫怡翻遍了。几案下面,屏風後面,竹簡後面,沒有,哪裡都沒有!
大帳左近,便是副將們地營帳,難道是別的副將帶走了龐涓?可是沒有借口,紫怡是無法進入副將營帳的,再耽擱一會兒,龐涓很有可能被轉移走了,或者有人發現龐涓不在,軍心可就要大亂了!
嗚嗚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嘛!紫怡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時的判斷失誤,居然會帶來這樣的麻煩。
龐涓現在在哪裡?在哪裡啊!若是帶走他的人心懷不軌——紫怡不敢再想,龐涓現在一定還好好的活著,一定的!紫怡暗示自己。
「鍾離妹妹?」孫賓在帳外久等紫怡不見出來,也不聞動靜,忍不住撩帳門進來,卻看到紫怡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當地,臉上掛著兩道淚痕。
「鍾離妹妹,怎麼了?」紫怡平素一向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兼之生性開朗,孫賓很少見她哭泣,看到紫怡這般,孫賓隱隱覺得出了大事,四下一掃:「大哥呢?」
紫怡伸袖在臉上草草一抹,急忙摀住了孫賓的嘴,在他耳邊悄聲道:「孫哥哥,大哥不見了!我用銀針刺了大哥穴道,他是不能動的,可是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他便不見了!」
孫賓聞此也是一驚,隨即壓低聲音道:「也有可能是大哥觸動了什麼東西,發出響聲,引的兵士進來吧?或者是哪位副將正巧進來看到,將大哥扶走了。」
「不可能的。」紫怡搖頭:「便算是旁人發現了,也不會帶大哥走啊!這裡是將軍的大帳,大哥除了在這裡,還能去哪裡?一定是有叛徒,一定是的!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將大哥一個人丟在這裡,若是大哥出了事情,我——」紫怡說著,已經忍不住淚如泉湧,再也說不下去,又怕外面的人聽到,捂著嘴巴暗暗哭泣。
孫賓思量半響,道:「不會,才不過半個時辰,那人不可能將大哥帶去很遠的地方。」
紫怡收淚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左近都是副將們的營帳,沒有將軍的命令,我們是不能私入的,怎麼辦?」
孫賓一時也沒了辦法,站在哪裡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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