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夜。第二日停了,地上結了一層霜花,樹上銀裝素裹,滿目都是雪白。
一輛馬車吱吱呀呀的駛近了魏國都城大梁,車上堆著高高的柴禾,柴堆上還坐著兩個人。
「到嘍!」趕車的人一揮手中馬鞭,那馬車便停下來,車上的兩個人利落的從柴堆上滑下來。「謝謝大叔,不然我們兩個可不知要走多久呢!」其中一名少年拱手向那趕車人稱謝,又遞過去一枚刀幣:「天氣寒冷,大叔便去買些酒來驅驅寒氣,也是好的。」
那趕車人道:「你這少年,怎麼這般客氣呢?」嘴上雖然這般說,手卻已經伸出,接過錢塞入衣兜。
那名少年臉色黝黑,腰上佩著一柄長劍,一臉英氣。從車上下來的另一個卻是個女子,那少年攜了女子的手,仰頭看到城門,一邊興奮的喊道:「我們終於到大梁啦!」一邊向城門跑去。
兩人拉著手穿過了大梁的城門,進了這座魏國的都城。「春兒姐姐,終於到了呢!」那女子說道。
「是啊是啊。」黑臉的少年連連點頭,忽然又察覺道什麼,壓低聲音道:「小靈,不是說了麼?有外人在的時候喊我哥哥啊!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那喚作小靈的女子峨眉挺鼻,紅紅的嘴唇,臉頰被凍得通紅,不經意間的一回首,便透出美麗迷人的風度。小靈捂嘴吐了吐舌頭:「哎呀,一高興忘啦.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
「沒關係,反正都到了。說漏也無所謂。終於趕在冬天封路前趕到了,不然大雪堵塞了道路,不知道要耽擱到幾時呢!」
「春兒姐姐便是要找兄長去了麼?」
「嗯。靈兒不如先跟我一道去,我請我兄長幫你尋找令尊。」
「不必。靈兒已經占卜過了,去東南方定然能找尋到爹爹的。」
這日紫怡和路上結識的筮靈終於趕到朝歌,筮靈樣貌好,脾氣好,又和氣。是個很好地夥伴朋友。只是筮靈是卦者,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占卜過才決定。開始紫怡有些不習慣,後來便也無所謂了。
筮靈堅持,紫怡也不便勉強,反正對方總是在大梁的,也不怕尋不到。和筮靈分開,紫怡便四處打聽那個最近立功頗多的龐涓龐將軍住在何處。
打聽清楚方向,紫怡一路行來。魏王對龐涓還真是看重地很,賜了他很大的一座宅邸。僕從車行,一應俱全。
紫怡上前拍打著朱漆大門:「開門開門!」
「你是誰?」從門裡探出個腦袋,上上下下打量著紫怡:「這裡可是將軍府。」
「我便是要找將軍地!」紫怡心中滿是不爽快。難道將軍府的看門都是一副這樣的嘴臉?原來在田忌將軍府上的看門的傢伙也是這麼一副眼神表情,讓紫怡渾身不舒服:「告訴你家將軍。就說鍾離春來找他啦!」紫怡話語中已經帶了些不耐煩。眼神中已經帶了些輕蔑。
那僕從見紫怡神色高傲,說起話來理直氣壯。也不敢招惹她,卻也不敢就這麼放進將軍府,只得賠上小心,道:「將軍大人被大王召去議事,一時回不來。」
「那孫賓呢?孫賓在不在?」紫怡問道。
那僕從心中暗暗稱奇,將軍大人地座上賓,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黑臉少年也敢直呼其名,更是不敢招惹,道:「孫先生也一同被大王召去議事。」
孫賓和龐涓一同?紫怡暗暗琢磨,看來兩人的關係很好嘛,自己真是多操心了,他們兩人關係這麼好,怎麼會翻臉?歷史也不一定是不可改變的吧?
「那好,我便等一會兒吧。」紫怡見那僕從沒有開門將自己讓進去的意思,輕笑一聲,身影微閃,側身向前,腳尖點地,身子已經騰空而起,從那僕從的頭頂飛進了將軍府中。等到那僕從反映過來,紫怡已經站在正廳。
「嘻嘻,大哥這裡真是不錯呢!我看比起田忌將軍府雖然有所不及,卻也差的不多了。」紫怡一個人自得其樂的四處看著,對那僕從左右為難一臉焦急的樣子假裝看不見。
「這位先生。要不先去偏廳休息等待將軍大人回來?」紫怡地肆意妄為自然已經驚動了管家,聽了那僕從在耳邊的嘀咕,管家也拿不準紫怡的來頭,不敢管又覺得任他這麼四處閒逛更加不合適,只得小心翼翼出言勸阻。
紫怡看著那僕從和管家地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放心啦,將軍大人絕對不會責怪你們兩個的,反正他還沒有回來,我便四處看一看嘛,偏廳有什麼意思?悶地很!」
正在管家不知該如何是好地時候,聽得外面車輪響動,馬聲嘶鳴,管家急急拋了紫怡,出門去迎接將紫怡縱身上了屋頂,一手扶著斗拱上的角獸,看著外面漸漸駛過來地馬車。便見車上並排坐了兩人,左首那人一身玄色朝服,遠望身形便是龐涓。右首那人卻是一身布衣,舉手投足間紫怡已經認出,那是孫賓。
「將軍大人,府中來了一個人,非要見您不可!」管家急急道。
「哦?何人?」「那人自稱叫做鍾離春。」管家哈腰扶著龐涓孫賓下車。
「鍾離春?春兒!」龐涓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喜上眉梢:「她人在何處?」
「現在正在正廳。」管家答道。
龐涓回頭對孫賓道:「二弟,春兒來了,咱們快去找他!」說著攜了孫賓的手便向正廳跑,他身上朝服衣擺甚大,龐涓便一手提起,顧不得地上濕滑,跑著進了門,將管家僕從都丟在後面。
「春兒?」「鍾離妹妹。」
紫怡站在門廳,看到龐涓孫賓迎面走來,笑著迎了上去:「大哥,孫哥哥,春兒來找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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