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答應的300加更的啊,這幾日都出門了,幾乎沒怎麼碼字,速度慢了點……
過兩日會努力加快速度滴,大家繼續砸p票啊!謝謝!^_^
※※※※※※※※※※※※※※※※※※※※
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汐顏睜開眼,面上猶帶著迷濛,望著熟悉的明黃紗帳。
她回宮了?
「皇上醒了,」安福臉上掠過一絲驚喜,躬身上前。
「唔,」汐顏甩了甩頭,慢慢坐起身來。「朕睡了多久?」
「稟皇上,回宮後有兩日兩夜了。」安福略略鬆了口氣,又道。「藍侍臣請來了御醫,說皇上失血過多,染了風寒,過度勞累,很快便會醒來了。」
汐顏點點頭,「國師和太傅回來了麼?」
「是的,皇上,昨日國師大人便回宮了,太傅大人亦回到府邸。」
捕捉到安福微微不自在的眼神,汐顏蹙起眉。
「他們受傷了?」
安福一頓,遲疑道。「御醫只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皇上剛醒來,需要用膳麼?」
他這一提,汐顏才覺得腹中空空,便傳令擺膳了。
久未進食,午膳不過是清淡的白粥和幾樣小菜。汐顏也不甚在意,拿起雙筷,吃得津津有味。
剛用完膳,一名宮人悄然走入,在安福耳邊低語一句,又退了出去。
「怎麼了?」
捧著剛送來的黑乎乎的湯藥,汐顏秀眉一皺,抬眸問道。
「回皇上,楊侍人前來探望。」
低頭望了望手中的藥,她輕問了一句。「安福,藥裡放蜂蜜了嗎?」
「皇上,放了一小蠱。」安福眼裡閃過一抹笑意,皇上雖有所不同了。這點還是和以前一樣,非要有蜂蜜才肯喝藥。
捏著鼻子喝完了湯藥,汐顏皺巴著臉,灌下一大杯水,才道。「既然楊侍人這麼有心,就宣他進來吧。」
「遵旨。」
「皇上,」楊冠衡一入內殿,立刻雙目含淚,憂心道。「小臣聽說皇上受了傷,這兩天夜夜不能成眠,掛心不已。」
眼眸流光一轉,楚楚可憐。「可是小臣幾次前來華音殿欲探望皇上,都被藍侍臣阻攔了下來。不只是小臣,幾位大臣也被隔在門外了。」
說罷,身子不禁往汐顏挨近了幾分。
汐顏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些,粉唇一揚。「是朕命他守在殿前,攔下閒雜人等,讓朕安心休息。楊侍人這般說,倒算朕的不是了。」
楊冠衡聞言,驚惶地搖了搖頭。「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藍侍臣也是聽命行事,盡忠盡責罷了,是小臣誤會了。」
「藍侍臣去哪裡了?」看向一旁的安福,汐顏低問道。
「聽說皇上醒來,便立刻回曦和殿去了。」
汐顏秀眉一挑,「怎會如此著急?」
「藍侍臣說,他一直留在華音殿於禮不合,既然皇上醒轉過來,他不便繼續留下了。」安福會意,恭謹地敘述道。
「嗯,藍侍臣果真守禮啊。」汐顏唇角一勾,讚歎道。
楊冠衡瞥見汐顏若有若無的笑顏,聽出話語中的暗示,心下不由一凜,低下頭,乖乖地退後兩步。一個月關在冷清的儀元殿面壁思過,加之下人背地裡的冷嘲熱諷,他真是受夠了。養父楊鼎一而再的警告他,若果不能討得皇上的歡心,後宮新人不斷。到時他被丟入冷宮,自生自滅,楊鼎也救不了他!
思及此,他身子一僵,面上的神色愈發謙恭起來。
「皇上剛醒,小臣就不多作打擾了。」
汐顏好笑地看著楊冠衡到處亂飄的視線,猶如受驚的兔子,驚慌失措。心知面壁思過的一個月,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宮中多的是見風使舵的下人,楊冠衡似是不得聖寵,表面不敢對仍是侍人的他苛刻,暗地裡難免會做些小動作。
原本汐顏處罰楊冠衡,也是討厭他粘得太緊,又過分囂張。在勾欄院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伎倆,妄圖得到她的寵愛,一步登天。
汐顏亦是好意,不壓一壓他的氣焰,楊冠衡又怎知皇宮的世態炎涼?恐怕到最後,楊冠衡會連自己怎麼死都不清楚……
看向漸漸有些坐立不安的人,汐顏微微一笑。「一月不見,楊侍人清減了不少,恐是儀元殿的宮人侍侯不周。安福,挑幾個伶俐的宮人送去儀元殿,至於以前的……你知道怎麼做了?」
「是,皇上。」安福低眉順眼地應道,神色淡然無波。彷彿處理那些宮人,猶如螻蟻,不值一提。
楊冠衡俊顏一白,心裡滿是寒意。
入宮前,聽聞皇上不過是年僅十六的女子,想他容貌俊秀,又學會了不少勾人的手段,榮華富貴還不手到擒來?加上養父楊鼎對新皇的評價,不外乎是天真活潑,有些小聰明,受到先帝百般寵愛的長公主罷了。這更是加深了楊冠衡的信心,如今一看,顯然天真的人是他。
端起香茗輕抿一口,汐顏話鋒一轉,問道。「聽說楊侍才這月寫了不少詩句?」
「是、是的,皇上。」楊冠衡驚恐地瞪大眼,急忙回答道。
汐顏人不在宮中,又未曾去儀元殿,卻對他的所作所為瞭如指掌。楊冠衡抬手擦了擦額上浮現的冷汗,看見一名宮人將他的手稿取了來。
緩緩展開手稿,汐顏墨眸一掃,果真字如其人。字寫得周正,卻略顯浮誇。詩句對仗工整,然而少了幾分意境,不過平庸之作。
翻開另一頁,汐顏略有驚訝是……琴曲?」
楊冠衡面色一紅,應道。「皇上,這是小臣隨後塗鴉之作,不能入眼。」
「無妨,朕還不知楊侍才略通琴藝。」
汐顏饒有興趣地讓人取了琴來,楊冠衡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在琴前坐下。
「那麼……小臣獻醜了。」
深吸了口氣,面容一凝,楊冠衡回憶著琴曲,十指飛舞,琴聲緩緩而至。
仰躺在軟榻上,汐顏墨眸一瞇,一手支著下巴,細細傾聽。楊冠衡的琴藝不算最好,缺了一分靈秀與空靈,可是內裡感情充沛,彌補了不足。望著他專注的神情,汐顏愉悅一笑。
這人,看起來亦並非一無是處……
一曲完,楊冠衡吁了口氣,靜靜地看著手下的古琴,看似意猶未盡。
「此琴名為『秋籟』,與四大古琴『鳳皇』、『冰清』和『瓊響』齊名,可惜『冰清』被毀,『瓊響』下落不明,如今只剩下這『秋籟』與『鳳皇顏說罷,不由有些惋惜,轉而望向他。
「楊侍人的指法有些凌亂,看來並未受過專人指點。」
「回皇上,小臣的琴藝是自學而來,指法僅憑平日的觀摩和摸索。」楊冠衡垂著頭,低聲應道。「小臣原本想做一名琴師,無奈家中沒落,爹娘一心要小臣光宗耀祖,考取功名。數年來,這琴藝算是荒廢下來了。這一月,閒來無事,便又重新拾了起來。」
「楊侍人的琴藝是有些生疏,與宮廷樂師相比有不少差距。」汐顏坐直身,淡然評價道。見楊冠衡的頭越垂越低,她忽而輕笑一聲。
「……不過,朕很喜歡。」
楊冠衡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愣住了。
「這樣吧,朕派一個宮廷琴師到儀元殿指點楊侍人的指法。待楊侍人的琴藝配得起這『秋籟』,朕便把它送與你,如何?」輕點著扶手,汐顏緩緩說道。
愛不釋手地輕撫著指下的古琴,楊冠衡一臉驚喜。「小臣……多謝皇上!」
見他迫不及待地回去練琴,汐顏也不惱他的無禮,望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輕輕笑了開來……
收回視線,汐顏斂了笑意。「安福,宣陳浩明入殿。」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