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黑店,就得當鬼。孫子當夠了,孫子就得把爺爺踩在腳底下
日子長了,又都知道四個老闆都對過奇不差,這幫結賬的,跟他混得賊熟,小姐們更是不放過靚哥,生意一旦有空閒,全拿他當小白菜逗他玩兒。
「J,整天跟機器較勁,不煩呀?」
「就是,過來結賬吧,多刺激,多好玩兒,玩兒的就是心跳。」
「小帥哥,跟姐姐混吧,保你天天爽。」
過奇還真不怵:「跟你混?還真對不起我,就你每天的仨瓜倆棗,能把自己餵飽就不錯。」
「嘿兒,看你老實巴交的,原來也是鐵嘴鋼牙,看來,這歌廳真是染缸,把小童蛋子也給帶壞。」
過奇繼續反擊:「誰帶誰呀?用身子一蹭,大哥長和短,再灌點迷湯,這錢就騙到手了,無本生意,真好。」
「這你可管不了,也沒法當警察,陪得舒服,就得給錢,天經地義。」
「哎,你坐我遠點。」過奇這才發現小姐都貼上自己了,「我玩兒同性戀,不喜歡你。」這一拍唬,嚇得小姐「媽呀」一聲,趕緊落荒而逃,躲得過奇老遠,引起一片哄笑。
有人拍他的肩膀,一看是青虎。
過奇挺客氣:「虎哥,您坐。」
青虎也不客氣,大咧咧地:「那幫臊貨,別理她們丫挺的,有奶便是娘的主兒,拿著你的錢,還罵你傻×。」
「兄弟,大哥這行水不水?」
過奇老實回答:「來錢夠快,只是……」
「說,沒事。」
「只是,只是大頭不是咱的。」
「行,有遠光,是眼裡有東西,比我手底下的強多了,全是酒囊飯袋,中看不中用,今天吃飽了不想明天的主。」
「可別,傷哥們兒和氣。」
「狗屁,什麼哥們兒?都是見利忘恩。」
「你們夠有能耐的,這錢愣是生生讓你們給切出來,還要怎麼樣?讓我干,學不來,不是那坯子。」「扯,只要是人,會說中國話就行,是個人就能幹,怎麼,有意思想學學?」
「我沒你們那氣質,也沒那魄力,我往那兒一站,誰怕我呀?」過奇故意把自己說得一錢不值,還真把青虎、阿生他們逗笑了。
阿生:「想學說句話,沒問題。」
青虎:「就是,多大的事,真要是想闖的,就試試,不難,真的。」
過奇:「行,真要混不下去,你們拉兄弟一把,混口飯吃。」
青虎:「外套不是?就衝你這麼個虛心勁,准比他們強,先說下,想學,找哥哥,絕對不含糊,實打實地教你,這行,鬼大了,能磨練人,不過,這行也毀人,到最後,真是六親不認,你考慮好了。」
過奇深深地點點頭。
歌廳就這麼屁大的地兒,人也就這麼多人,什麼事情傳得特快,過奇有想法的意思,早已傳到四個老闆耳朵裡,最感興趣的要數皮子。
過奇正閒著無聊,放著《回家》,晃著腦袋正哼著,阿生推門而入:「兄弟,皮哥讓你去收賬,別擔心,會已經全部擺平,只是提銀子。」
過奇:「會是誰呀?」
阿生:「幹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會是什麼?新鮮,打麻將會嗎?唔,總算有懂的,四個會不是任意替代嗎?拿哪個會都能和,咱們這行把挨宰的客人就叫會,明白了吧,開路。」
路上,阿生介紹說:「這撥客人請別人,主碴的是某局的司機。」
過奇:「某局是幹什麼的?」
阿生急的:「嘿兒,某局都不知道?是缺練,告訴你,就是×××××管理局的,說白了,就是為×××打雜服務的,明白?」
過奇半懂非懂,在門口穩了一下心,敲門。
「進來。」
「先生,哪位買單,八千元整。」
一位長相再普通不過的年輕人,歲數肯定超不過三十歲,嫻熟地點完八十張百元鈔,扔在桌上,又點過十張,扔給小姐,什麼話也沒說,揚長而去。
過奇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直犯傻,心理極不平衡:憑什麼一個小伙子,就這麼囂張,萬八千的拿錢不當回事,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就差這麼大的差距,這世道,真是天壤之別。
小姐燕子氣喘吁吁跑進來,塞給他一張,「過奇,給我的小費千萬別跟別人說,謝你了,拜託。」他明白,小姐在堵他的嘴。
吧檯交完錢,皮子就看出過奇的變化:「老弟,心裡彆扭,不平衡是吧?別急,有的是機會磨練,只要敢幹,就有出頭之日,晚上撮飯去,啊?」
古得章怕過奇出事,跟秋凡沒法交待,說:「別胡思亂想,幹好你的活兒,出了事,我擔不起。」
多三瞧不慣,上去就沖古得章罵:「你丫什麼意思?擋什麼過奇的道,長長出息怎麼了?都跟你一樣當傻×才好?」
何群趕緊擋著:「不是,不是,老古也是為過奇好,受人重托兒,得對人家孩子負責。」
多三罵著:「的話,過奇著他就和皮子一起喝酒去了。
二位偏門大哥各摟著一個姐們兒,給小兄弟過奇上啟蒙課。
皮子永遠能說會道:「老弟,不是刺激你,這倆姐們兒漂亮嗎?」
過奇不否認點點頭。
「看見沒有?沒有銀子,她們能乖乖地聽咱們擺佈。」
「大哥,您真逗,拿我們當什麼呢?」小姐嬌滴滴地反駁著,可手卻一個勁瞎摸著皮子。
「什麼?麗麗,坐我兄弟那去子發出指令。
穿著超短裙的麗麗,一步三搖,走到過奇跟前,故意沒站穩,一下子扎到他的懷裡,弄得過奇既沒準備又相當狼狽,俊美的臉一下子通紅。
麗麗尖叫著:「小帥哥,還臉紅呢,真夠純的,今兒跟姐姐走,不要錢,真靚。」說著又十分大膽地拍著過奇的臉。
過奇掙脫著:「皮哥,別價,千萬別價,兄弟,拉兄弟一把。」
逗得多三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