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漢橋牌坊底下,我看到了他們三個人:
闊別許久,面目清瘦的大頭;
一身男裝,白衣飄飄,長身玉立的西門;
依然輕紗罩面,雙目炯炯的阿落公主。
西門同大頭一樣,也如雷擊般的,盯牢我的臉,震驚多過相逢的喜悅,眼光裡似乎還略含責備——我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知是讓他們太意外了,還是太失望了?!
我與他們靜立良久,與他們劇烈情緒化的表情相比,我的臉就風平浪靜多了(昨天的街頭偶遇,依然讓我耿耿於懷,有西門在,我可做不出久別重逢的喜悅勁兒),也許我的平靜惹惱了他們,大頭和西門對看一眼,交換了一個看似受傷和憤懣的眼神,各自別轉了眼睛——這兩人倒真是默契得很!
我心底冷笑兩聲,他們以為自己是正義衛士,而我是被「捉姦在床」的出牆紅杏?我吃了這麼多苦楚,有的跟他們一一算哩!
阿落不知就裡,彎了含笑的眼睛,低聲對他們說了句什麼,我只聽到「堂嫂」二字,大頭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忽然捏緊了拳頭,扭頭便走。
西門望望他的背影,再看看我,猶豫一小下,快步追隨大頭而去。
只剩下阿落公主,還迷濛雙眼,未搞清楚狀況,想要趕著他們走,這當街追男人勇氣卻沒有,只好恨恨一跺腳,走到我們面前。
小侯爺早已覺察了空氣中的風潮暗湧,他沉著臉:「阿落,你這是唱得哪一出。這兩位公子是何人?」
阿落明眸一閃,笑嘻嘻:「天成哥哥,今兒我做東。這天漢橋有家素人館,專一做精緻素菜-小說網,手機站wap,.更新最快.我們那裡一邊吃菜,一邊說話!」
說罷便前行帶路,候在暗處的那兩個練家子的宮女,忙緊緊跟上。
趙天成「哼!」了一聲,攜我隨行。
素人館垂簾雅間裡。阿落除下面紗,一張青春而嬌俏的小臉笑意淺淺,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生得甚是乾淨清秀。
她一邊笑著,一邊對我說:「你知道今天那個公子是什麼人麼?」
趙天成喝著茶:「哪個?不是一青一白兩個人麼?」
阿落抿嘴笑了:「那個穿白衣地是隨從,炙是那個青衣公子——你猜也猜不到,便是那石翰林本人!」趙天成登時氣得立了眉:「你定是昨兒個見了小潘,把這事兒當什麼新奇說道石翰林聽了,這廝忒大膽了。竟敢攛掇著你約來了小潘,要見她一面!哼,當我侯爺是假的?我的人也是說見就見地?!」
阿落吐吐舌頭:「天成哥哥。莫錯怪了人家,這都是我的主意!也是湊巧。昨兒個我回宮。正遇到石翰林淑妃娘娘畫了畫像出來,我想起白天那飲冰畫室掌櫃地話兒。忍不住去問了他……」
趙天成還是氣不過:「矜貴的七公痔不住學小丫頭貧嘴貧舌?」
阿落癟癟嘴巴:「天成哥哥,你今兒個吃了熗藥了?時時搶白人!我還不是一時好奇,說他聽了,說我認識這麼一個人,跟他那畫上的美人兒一個模子出來的,這石翰林不信,說我哄他的,我跟他打賭,要他親眼看上一看,到底是還不是……」
趙天成冷笑:「這廝狡猾,倒會使激將法!」
阿落骨嘟著嘴:「你怎麼這般小心眼兒,我剛剛特特兒明跟他講來,這是趙小侯爺新娶地堂嫂,珍愛如掌中明珠,他有幾個膽子,敢生窺伺之心!我們只不過打個賭玩的,誰又真會把你那寶貝美人搶了去!我靜靜聽了,心潮起伏。
趙天成一旁不停看我,我轉頭一笑:「侯爺,七公主一時好玩兒,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您就別再責怪了!我倒還要感謝阿落公主,讓我得見了石大人一面
趙天成看著我:「小潘,怎的,你也想見他?」
「侯爺,小潘跟七公值的一樣,不過一時好奇罷了,不知這位畫師是個什麼人?」
「這下你見著了,感覺如何?」
我啜了一口茶水:「不過如此!」
阿落不服氣:「這位姐姐倒是好高的眼光,什麼人在你眼中也是不過如此麼?我倒瞧著那石翰林才高八斗,貌比潘安,人品貴重,是個濁世難得好兒郎呢!」
小侯爺一下子笑出來:「這是個姑娘家說出來的話麼?怎麼,你是不是看上了這位石翰林,要真看上了,跟皇上撒個嬌兒,還有個不成全你的?」
阿落臉紅了,啐了一口:「人家跟你們說正經話,你就愛亂嚼舌頭!」
我莞而:「七公晝何知道這位石大人人品貴重?今兒個都沒有來跟侯爺見個禮,眼睛裡沒有侯爺便罷了,連公主面前都無禮,沒告辭就逕自去了,好大個膽子!阿落還是回護:「才子恃才,難免會有些與眾不同!這個人品貴重四字,可不是我說的,是父皇金口所誇,說石翰林畫技超人,人淡如菊,不卑不亢,乃人品貴重之人!」
這是大頭麼?那個笑起來傻呵呵,做事情不走大腦地呆子?不知他何故本性大變……我忽然有些心痛。
小侯爺又問阿落:「那個穿白衣的年輕男子是他的隨從麼?倒是一表人才,你要說貌比潘安,他倒是配得上這四個字!」
阿落白他一眼:「什麼意思,說石翰林配不上那四個字?我倒覺得他那樣地偉男子,才是真正的相貌堂堂,小白臉不男不女,有什麼好?!」
小侯爺自我說了「不過如此」之後,心情轉好,呵呵笑著打趣阿落:「是,是,是!在那石翰林身上,萬事都是好地!我看我們阿落人大,主意也大了,怎麼,要不要為兄幫你打打邊鼓?去跟皇叔吹吹風?」
阿落紅了臉:「這天成哥哥有了新堂嫂就不一樣了,變得這麼賴皮賴臉!」
我很不自在:「那石翰林哪裡配得上七公主呢,再說,也不知他老家有沒有髮妻?」
阿落搶著說:「這個父皇早問過他了,他親口奏明,尚未婚娶呢!」
這個死大頭!
我想起來西門青青:「對了,今天那個白衣公子到底跟石大人是什麼關係?看上去也不似隨從麼?」
阿落似有若無:「不是隨從,莫不是親戚,抑或是朋友?我見石翰林都是在宮中,並沒有見過那個白衣男子,他很特別麼?怎麼你們都問地?」
她的這句話讓小侯爺特別地盯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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