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慢一點,輕一點!」
「呵呵,少主不要太嬌氣哦,我才用了五成力嘛。」
「是說真的,你再這麼動,要斷了!啊,你還動,慢點,輕點,哎吆!」
「不要啦,這樣才舒服啦,小竹你說是不是,用力點才好吧。」
「是啊,小蘭姐姐說的對,過一會兒就舒服了。嘿嘿,我也來幫手。哇,少主好強壯好結實,嘻嘻,一定要再用力才行,不要偷懶哦。」
在一座繡著金紋的紗帳內,傳來陣陣鶯語柔聲,佘郎哼哼吆吆的聲音,在不住輕輕搖晃的帳聯擺動下,更添加了幾分旖旎色彩。不過和想像中不同的是,透過紗帳可以看到,他並非是在做什麼香艷的事情,而是一幅無精打采的緊皺眉頭,任由兩個巧笑倩兮的少女拿著大木錘在身上敲打。
和眾人輕鬆愉快的交談不襯的是,木錘抬起下落狠勁十足,讓人毫不懷疑一錘子下來能夠碎上幾塊磚。若是武學行家,更會發現每一錘的敲下,都帶著渾厚純正的內家真力,舉重若輕敲擊沉默,足以將精鋼打出個凹子來。
佘郎並沒有什麼自虐的喜好,雖說功力深厚,但被這麼敲打怎麼也舒服不起來,可為了讓身上的傷勢早日恢復,也不得不如此一番了。那一日和文長老告別,靜心下來修煉,才發現身體竟然隱隱有幾處出現奇怪的暗傷。
之所以說是奇怪,是因為這些傷勢並不嚴重,但他用收藏的療傷靈藥治療時,竟然沒什麼特別效果,就和抹了白開水差不多。要不是對自己的東西清清楚楚,佘郎都要懷疑自己買了假冒偽劣產品。
思來想去佘郎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還是老頭子晚上過來看他,才得到了答案。受空間風暴的攻擊,最為厲害處的就是傷勢難恢復,除非修煉到了控制空間的地步,不然無論用功力還是藥物,肌體的再生能力都會被壓制死死的,只能靠身體自然恢復。
本來文長老應該把這些告訴佘郎,只是他被瞬間移動的功夫晃花了眼,以為佘郎已經修到了那個地步,自然不用多餘擔心。只可惜佘郎徒有個花架子,對這裡面的利害也是一無所知,就這麼錯過了話題。
現在這套大錘向色狼頭上敲去,正是老頭子傳授的療傷大法,利用外力刺激身體恢復力的奇學,正好可以化解這種反再生能力的特殊攻擊。別看兩個小丫頭好像玩上了勁,大木錘不緊不慢的隨意在佘郎亂敲,實際上每一擊都暗藏玄妙,絲毫沒有差錯。
「好了,三百六十錘敲完了,少主現在感覺怎麼樣?」
小竹笑嘻嘻的問道,手裡的木錘已經斷過三次柄了,少主的護體真氣好厲害,比教習所的長官們也不差,不愧是要成為佘家未來主人的男人。
「還能怎麼樣,骨頭都快被你們敲斷了。」佘郎裝做生氣的樣子,雖然知道騙不了人,但身上的酸麻痛癢可還感覺的到,想要治傷也不容易了。「光重好說,可你們怎麼難受怎麼敲,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兩女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老頭子的這套錘法就得這麼來,治好眼前少主的傷才是正事。佘郎現在可是一幅刀削臉的英俊樣,加上顯赫的身份,正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又不喜歡擺架子,很快就獲得了小蘭小竹的好感。
佘郎也挺佩服她們兩個的知識淵博,武功不壞容貌出色,加上聰明伶俐的頭腦,小小年紀實在難得,相信即使放到聯邦的任何一所精英學校中,也不會是弱手。這樣的條件怎麼會跑到佘家當奴婢呢,看衣服裝飾也不像是佘家中人,很是古怪。
有問題憋著可不是佘郎的習慣,立馬提問,答案卻讓他難以評述。小蘭和小竹是從藍家買來的丫頭,只記得很小時候就被送往教習所,接受種種訓練。至於家住哪裡,父母是誰早忘的一乾二淨,說的時候與其說是怨恨,不如說是冷漠。
又是藍家,這個和佘家息息相關,更是媽媽出身的家族,讓佘郎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管聯邦多麼腐敗黑暗,可民主自由的口號一直是星際共識,私下的黑幫犯罪勢力罷了,公開化的搜索幼女買賣人口,就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衝擊著他十多年培養成的常識。
人真的是平等的嗎?擁有可以匹敵萬人的力量,更是讓人產生迷惑。那一幕九品之戰的慘劇,迴盪在佘郎腦海中,成堆成落的屍體,一個個本來無比幸福卻瞬間毀滅的生命,都在重重撼動著他的心靈。
皺眉苦思,陷入思想海洋的佘郎,沒有注意小蘭和小竹輕輕的退下。傲龍九變讓他產生的變化,不只是外形的日益英俊瀟灑,更直接讓他的心靈變得細膩,學會思索習慣思索,逐漸趨向於圓滿成熟。
要適應這突然廣闊的完全變了樣的世界,佘郎還需要很多時間,很多時間。
「文長老突然找我有什麼事?」
跟在小英的身後,佘郎不禁有些奇怪,現在這條路和往日裡走的完全不同。自那日和文長老一見如故,這位武學高人就經常著人請他過去驗證武學,佘郎也沒有讓他失望,一身駁雜的上乘武學運用的活裡活潑,讓老人每每大歎後生可畏。
來來回回也六七次了,隨小蘭小竹學習了不少佘家的知識,佘郎對佘家的地形和規矩已經不是開開始的愣頭青,大概的情況都掌握了。可這次小英帶的路,卻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由產生了一些懷疑。
「稟告少主,文長老讓我領您去他原來的住所,說有些東西要交給少主,具體奴婢卻也不便問,還請少主自己去看。」這個小英每次說話都不亢不卑,禮貌中卻透著三分冷淡,讓人感到難以接近,佘郎真懷疑是不是兩人八字不合。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能和雷龍比的超級大帥哥,要是跑到九天學院,隨便招招手至少有幾卡車的美少女爭著和他約會,怎麼到了這個小英面前就不管用了呢?仔細打量了下,確定小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以後,佘郎開始尋找答案原因。
經過一番艱苦的思想鬥爭,結合種種蛛絲馬跡進行去偽存雜真分析判斷,佘郎終於得出一個讓自己的信服結論。這個小英一定是傳說中對男人沒興趣的同人女!早聽說現在因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大中城市的年輕人中開始流行起這種調調,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上一個,白白浪費了自己身為美男子的雄厚實力,真是夠衰。
心中有了定見,佘郎望向小英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被用古怪曖昧的眼神來回打量,就算在心機沉穩也會不自在,終於小英忍不住停了下來,回頭問道:「少主,請問奴婢哪裡有失禮之處或者不當嗎?」
「哈哈,沒事,沒事,是你多心了。」佘郎打著哈哈應付過去,等小英困惑的轉身繼續帶路,又照舊來回打量,沒過多久前面的小英就感到渾身不自在,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起來,讓佘郎暗中偷笑。這小丫頭,看你還玩冷淡不,和我斗還太嫩了點。
心裡只顧著琢磨眼前的女孩,外面的景物就眼過無痕,等到一種奇怪的靈覺生起,佘郎突然發現周圍的空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未等來得及細想,一股強烈到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突然騰上心頭。這股危機感是如此的強烈,在本能驅使下佘郎猛吼一聲,猛然撲向前方,帶著驚慌莫名的小英直衝數丈。
幾乎就在同時,四股猛然大力突然攻向佘郎和小英原來的落腳地,這些能量帶著強烈的死亡氣息,遠遠隔著一丈多遠,就讓佘郎聞到濃濃的腥臭味,幾乎要吐了出來。他懷裡的小英更是誇張,竟然被熏的昏了過去。
一手將小英輕輕放到地下,佘郎充滿警戒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四個蒙面人。這四人身著佘家特有的白袍,蒙著厚實的面巾,週身被一層層薄薄的護體青氣包裹,顯得虛幻朦朧。佘郎嘗試放出真氣,一碰到那層青氣就被彈了回來,只能靠神念的微妙感應來捕捉信息。
這四人似乎對剛才一擊落空非常驚訝,不住打量著佘郎,一道道如若實質的目光,讓佘郎立刻打了個激靈,受到外力的刺激,傲龍決的護體氣罩自動全開,在佘郎週身騰起約莫三寸高的火焰般鬥氣,將探測阻隔在外。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的蒙面人翁聲翁氣的說道:「年輕有為,身法快速,精神力修為竟然能擋的住我們兄弟探測,不愧是被長老會認定的本代少主。憑你的功力竟然能帶人躲過我們兄弟的一擊,要是少兩個人來說不定真讓你給跑了,難怪老傢伙口口聲聲非讓我們四個人連手不可。」
「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文長老派你們過來的?」佘郎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這四人是想要他的命,眼前的這四人功元沉穩,雖然強行壓制住了功力,但佘郎肯定他們都有著八品修為,硬碰硬絕對是有死無生。
沒想到在佘家的核心地帶,也會出現要殺他的刺客,就算傻瓜也能猜出是內鬼作怪。文長老再蠢,也不會叫他出去再派人出手,說這些只是希望能拖延時間,讓外面的守衛們發現異常,其他就看有沒有命撐到那些護衛趕來了。
彷彿是猜到佘郎的心思一般,另一個身材瘦小的蒙面人嘿嘿笑道:「少主是在等外面的援兵吧,您就沒發現這裡的空間有點不一樣?實話告訴少主閣下,這裡就算拆成廢墟,外面也感應不到半點影子,這神器鎖空圖可不是吃素的。」
佘郎頓時心中一沉,媽的,看來幾個傢伙是早就佈置好了這個局想要殺他,老頭子猛誇什麼佘家安全,結果反而把自己給裝了進去。神器鎖空圖是是什麼東西不清楚,但是神念感應中周圍空間確實變得非常微妙。
佘郎發現,只要自己的神念散到五十丈外,就會突然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感覺到空空蕩蕩不著邊際,連收回都困難的很,要不是及時收攏精神力就陷在裡面了。當然要是真陷在裡面收不回來,他也可以斷尾求存,可那樣就白白浪費了不少神念力。
只能拼了,一瞬間佘郎下了決定。
「不知道幾位花這麼大的力氣佈局,到底想要什麼,爺爺英明神武,這裡出了事情不可能查不出來,你們幾個現在走人,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佘郎緩緩說道,以這些日子的交際熏陶,竟然頗有幾分威嚴氣概。
不過佘郎自然不指望這些廢話能起效果,能修煉到這種程度的武學高手,心志早已堅強如鋼,不是空話能唬住的。但只要能分散對手一瞬間的注意力,自己逃出這裡的機會就會增大一分,能否成功可就再此一舉了。
果不其然,聽到佘郎的話後,那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少爺,你當這是過家家,你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走,那不太沒面子了?」身材魁梧的蒙面人大概是認為勝卷在握,竟然悠閒的調侃起佘郎。
「是啊,沒錯,不過——」另一個蒙面人搭開了腔,在他們眼中佘郎就跟個死人差不多一樣,殺之前戲弄下獵物可是非常愜意的事情。「要是你肯答應兄弟們一些條件,或許會放了你也不一定。」
「哦,是什麼條件,說來聽聽。」不用問,從那奸笑聲中佘郎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對方態度越鬆懈對自己越有利,自然不介意拖下去。不過接下來聽到的話可讓他恨的牙只咬,當即決定一會兒就拿這個傢伙開刀。
「聽說少主是大名鼎鼎的色狼,那活兒的本錢應該不賴,地下不是有個丫頭嗎,給兄弟們表演表演那活兒的工夫,要是讓兄弟們看的夠爽,饒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嘖嘖,真沒注意,這丫頭還蠻水靈,就這麼宰了是有點浪費,也就當我們兄弟給少主借花獻佛。」
「老三說的太好了,脫啊,快脫褲子,讓兄弟們樂樂。」
「名震宇內的佘家少主的脫褲秀兄弟們可是不能錯過,我壓五萬塊,賭他只是個銀樣臘槍頭,那活兒中看不中用,瞧他那小白臉樣,一看就是個軟蛋。瞪我,不服氣?不服氣你過來打啊,兄弟們可是會好好疼你那身細皮嫩肉的。」
就在這幾人張狂不已的時候,原本面色鐵青的佘郎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目光投了四人的身後。正當他們有些納悶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讓他們魂飛膽喪的話。
「爺爺,你終於了來了。」
就在四個蒙面人驚慌回望的剎那,佘郎突然發難了。
一抹帶著青紅流彩的光華奔襲而出,緊跟其後的佘郎突然高速旋轉起來,頭前腳後如若離弦之箭衝向那個被叫做老三的蒙面人。夾帶著凝若實質的數尺金芒,皴裂肌膚的氣勁即使在數尺外就將目標擊飛出去。
噗,鮮血狂噴,蒙面人重重摔倒在三丈開外。目光中露出驚駭不信的神色,他強行用右手撐起身子,卻禁不住口中鮮血狂噴,剛撐起一半就頹然倒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慌亂的和勢若猛虎的佘郎鬥成一團,無法出力。
原本認為手到擒來的活事,竟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逆轉,頓時讓這名蒙面人陷入空白。要不是經過八品境界重塑的身體,能夠超快速的恢復傷口,只怕光汩汩不停狂吐的鮮血,就可以讓他完蛋了。饒是如此,十分鐘之內他也不可能有力氣動手了。
怎麼會這樣?那小子不是只有七品程度嗎?怎麼可能會這樣?
不只是他吃驚,正在奮力阻攔佘郎的三人更是吃驚,要是說那個老三還是一時失察被打趴下,現在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猛烈纏鬥,每一招都有著斬斷雲空崩壞山峰的威力,當佘郎輕輕鬆鬆接下了魁梧身材蒙面人的紫色光刀時,都開始咒罵提供情報的探子該死。
那是能連千仞之山都能一斬而斷的紫火神兵,即使是他們也不敢硬接的強橫武技,說這個少主只有七品修為的傢伙,真是瞎了眼!不過情報雖然出了岔子,他們還是得硬著頭皮打,錯過這次機會,只怕以後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真要一對一硬碰就算他們只有一個人也不懼怕,只要小心戒備還不知道誰強誰弱哩,老三一擊就僕純粹是太輕敵,可眼下是在強者如雲的佘家本部,要是被佘郎跑出鎖空圖的結界,不出三十秒就會趕過來一大票人,到時候別說完成任務,連命都保不住了。
如此一來,四人混打成一團,慢慢蒙面人從剛開始的慌亂中恢復過來,發現佘郎雖然勁力威猛步法刁鑽,但交起手來招式卻非常生澀,全憑一股猛勁在橫衝直撞。於是互相打個招呼,只在佘郎快要突破包圍圈的時候硬碰硬,其他時候多用閃避回擊來化解攻勢。
這樣一來佘郎的移動範圍漸漸被控制住了,被穩住陣腳的三人牢牢的壓在一個圈子裡。眼見突圍不成變成持久戰,佘郎頓時大急,連番出手向還在地下躺著的老三動手,只可惜這些蒙面人配合非常純熟,根本留不出半絲空隙可趁。
不一會兒在地上療傷的蒙面人也加入戰團,這一下佘郎的壓力頓時大漲,活動圈被壓的越來越小,雖然瞬間移動連連發動,但在四名八品高手的合圍下,也是無功而返。感受到體內的真氣漸漸空虛,佘郎不禁苦笑起來,看來自己還是免不了要死在這裡了。
剛才他悄悄震碎了一直用功力凝在胃裡的三顆大力丸,等感到藥效產生作用時,發話引開了蒙面人的注意力(真是一群豬頭,爺爺怎麼可能那時過來。),藉著一枚正品喪魂釘的引爆,強大的精神波瞬間威懾住了四名強悍的對手,讓他們的實力立時大跌。
而全力發出的傲龍破天擊,更是隨著自己功力暴漲威力幾何數上升,一下子便把一名八品高成重傷,只可惜接下來的戰鬥就不如人意了。在瞬息交手十餘招的快速戰裡用大招,那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說別人三個打一個他根本沒時間發招。
就算運氣好,使出來也和那個發紫光的大刀一樣,因為時機拿捏的不準被自己輕鬆化掉接住。可只靠普通的招式,更沒辦法造成有效傷害,只是純粹浪費能量罷了。真沒想到,性命交關的時候,起作用的是自己認為上當買下的喪魂釘。
這喪魂釘的確神奇無比,被它的攻擊掃中,不但會驚恐莫名,精神感應力也會大幅下降,不然論起武學境界,這些蒙面人足足高自己一個等級。靠大力丸突然狂漲的能量,不是一時能熟練控制的,正常對敵只怕不出三五招就會敗下陣來。
說起來,自己能撐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吧,只有七品的實力,卻和四個八品武者鬥成一團,還差點毀了其中的一個。想到這兒佘郎不禁面上露出笑容,分明是危急無比的時刻,卻感到精神突然鬆了下來。
這是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佘郎恍恍惚惚中忘掉了周圍的一切,只是純粹依靠身體的本能揮舞應敵,猛烈的氣勁壓力,狂亂的嘶鳴爆炸,交錯閃現的強敵蹤影,一切一切都好像是放電影一樣,變成了慢動作鏡頭。
看著周圍慢吞吞的景色變化,佘郎發現那些蒙面人的組合動作,原來並不像自己認為的那麼牢不可破,也有著許許多多的破綻空隙,自己只要稍微改變下動作,就可以逐漸脫出他們的包圍圈。不過,比起這種沉醉的輕鬆感,能不能脫出困局好像也不是多重要了。
就讓身體自由的想幹啥就幹啥吧,一陣深沉的倦意襲來,佘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