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由外邀嘉賓佘郎六品對百家子弟百猛閘六品。”
佘郎自信的對百紫櫻擺了個V字勝利手勢,微微凝氣,瞬間移動身法發動,人已經出現在了比試場上。不過對手百猛閘卻是大大咧咧的徒步慢慢走上了台,惹的周圍是笑聲一片。佘郎心中對百猛閘的評價立刻高了幾分,這麼做怪的人,打斗的時候必然不按常理出牌,比起堂堂正正的武功更要難對付許多。
“我是百猛閘,算是百家的一個閒人,這位小兄弟一會可要手下留情啊。”百猛閘笑著拱手說道。和懶洋洋的聲音不同,百猛閘身高在兩米左右,比起角斗場經過基因改造的三米巨漢是算不了什麼,但對身高不過平均線水准的佘郎,可就和座山差不多了。一身結實的賁起肌肉,邋遢亂蓬的胡子茬,隨意站著好象等著挨揍的架勢,和佘郎以往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一樣。
佘郎估計著眼前人的年紀,二十多,三十多?實在看不出來。從那雙瞇著的眼睛裡,佘郎一點也感受不到敵意和出招動向,不可輕動,這是佘郎心中強烈的念頭。仔細打量對手,肌肉這麼多,卻因為個子太高,反而讓人生出消瘦的感覺。一身衣服也只是質量中等的戰斗服,對比起來自己一身河馬牌休閒戰斗兩用服裝,還真是亮的扎眼。佘郎第一次有了自己真是個小白臉的奇異感受。
“我是佘郎,百猛閘大哥一看就是絕世高手,應該是大哥手下留情才是。”佘郎小心翼翼的答道。對付這種摸不清深淺的對手,也不能讓對方摸清自己的深淺。
小無相劍訣周流全身,佘郎慢慢讓自己化身為一把利劍,將劍氣不斷凝聚在體外,壓縮收斂。這一招是剛想出來對付不動如山架勢的策略,你不是不動嗎,我就慢慢聚力用大招,看你動還是不動。動了,你已經落後了半拍,正好當提升凝煉聚出來的劍氣的靶子。要是不動,那就等著被超出正常功力幾倍的大招砍吧。
“呵呵,小兄弟真謙虛啊,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百猛閘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佘郎驚人的氣勢,仿佛隨意的慢慢朝佘郎一步步走來。只是這種完全不用力的架勢,絲毫沒有任何空隙,讓佘郎所做的所有設想完全落空。
無拍子,傳說中的武學境界,居然出現在了一個六品武者的身上,這可是連老頭子都不清楚原理的傳說之技,即使聖人也只是淺淺提到!百猛閘那緩緩踏來的步伐,在佘郎眼中無懈可擊,已經洶湧澎湃的劍勢,竟然完全找不到可以攻擊的方向。一滴冷汗從佘郎頭上滴下,該怎麼辦?
進,則貿然出手,佘郎已經肯定了鐵定會被躲過,百猛閘趁虛而入則自己必受重擊。退,則氣勢必弱,而且除非百猛閘進逼的步伐亂掉,不然只有一步步退到場外認輸一途。難道自己會一招之間就此落敗,佘郎不禁有些惶恐起來。
看著百猛閘一步步朝著佘郎進逼,佘郎無所是從的樣子,百紫櫻不高興的撅起來了嘴,對旁邊的百天靈說道:“爸爸,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阿郎,猛閘大哥是個超級大騙子,最喜歡用這一手讓人慌了手腳,然後趁亂取勝。阿郎要是輸了,一定會很傷心。”
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百天靈說道:“小櫻你擔心什麼,不管勝負如何,我都會答應你們交往的,你要是願意,比賽完了就可以幫你們訂婚。”
百紫櫻還是不怎麼樂意,撒嬌道:“爸爸,阿郎要是輸了,那氣氛會多尷尬啊,贏了大家開開心心不好嗎?非要阿郎在不知情下和猛閘大哥打。”
“你以前不是說這個佘郎出招很怪,腦子很有些鬼機靈嗎?記得說的時候可是氣惱的樣子,讓他也嘗嘗被人捉弄的滋味,消消我寶貝女兒的氣,不好嗎?”百天靈調侃的說道。
“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嘛,爸爸怎麼也變這樣了,討厭。”百紫櫻把頭一扭,嘴撅的更高了,其實她知道百天靈的用意,要是比試中佘郎能自己想破這一點,對提升武學境界會大有幫助,即使佘郎因為這個敗了,也可以因為這次體驗知道天外有天,懂得內斂謹慎,對以後的修煉大有幫助。
“紫櫻,上次你是怎麼打敗百猛閘的,我記得是壓根不管他的步調,用足功力猛攻,打得他手忙腳亂自動認輸。比賽完了問你是怎麼想到的,你說是連爸爸和爺爺都不會的無拍子,百猛閘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理由吧?”百天靈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了生埋怨。還不是不讓她嫁出去,只是讓男朋友吃點小苦頭,就不高興了。真是的,唉,還是給女兒說了真正的理由吧。
“對啊,爸爸研究無拍子很多年了,爺爺也是,你們都不會,猛閘大哥怎麼可能會,肯定他是個大騙子。”百紫櫻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話倒也不差,不過,小櫻你想過沒有,萬一你猛閘大哥是真的會無拍子,而且不是在家族比試認輸就行這樣的場合,是輸了就會沒命的戰場上,你怎麼辦?”百天靈聲音柔和,卻分外有穿透力,百紫櫻陷入了思索中。
比試場上,佘郎不得已開始後退了,不過他退的節奏也非常巧妙,盡量減少了凝聚起來氣勢的損失,讓百天靈暗暗點頭,此子果然可堪造就。相比起來,女兒就讓他頭疼多了,擁有的力量太強了也是不好,萬一碰上了比她強的人,蠻干可是會吃大虧的,希望今天的比試,能讓女兒也吸取經驗開開竅了。
“如果沒有積累氣勢我會選擇後退,如果積累了氣勢,只能象阿郎這樣,等待合適的機會出現。”百紫櫻的回答,連自己都覺得不滿意,不過這樣才是安全的做法。生死搏斗中,一個疏忽,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價,沒必要的險不能隨便冒。
百天靈贊許的點了點頭,能認識到這一步,也算難得了,畢竟這些孩子的閱歷尚淺。想了想,他決定給女兒一點提示,看能不能有所啟發。
“小櫻,我給你講講無拍子的來歷吧,幾千年以前,古武道盛行。那時侯,人並不具有現在這樣強大的能量適應性,除了個別掌握天地之秘的絕世強者外,普通的絕頂高手辛苦修煉一輩子,力量層面也不過三品左右。因為提升力量的效果並不明顯,所以那時侯的武者,更注重的是技巧和精神的磨練。其中有一種技法,講究看准對手的破綻,然後一擊致命。兩個武者交手,經常沒有多余的動作,一閃之間勝負就決定了。”百天靈這邊緩緩講著武學心要,比試場那邊佘郎又連退了十三步,這十三步退得相當精妙,百猛閘跟著踏進的速度越來越慢。
百紫櫻手心看的捏了把汗,佘郎完全沒有冒險的打算,表現出了驚人的對抗毅力。可以說,這每退後的一步,都至少包含著數十個精妙的變化後著,才能讓百猛閘進步的時候有所顧慮。但這樣退下來,佘郎是在不斷擋住奔騰欲洩的氣勢瀑布,而百猛閘完全是隨意的踏步前進,可以說每一刻佘郎耗費的心力都是百猛閘的十幾倍。即使佘郎待會能看破百猛閘的無拍子假象,精神力大損下實力也會大大的打上折扣。
看到女兒緊張的樣子,百天靈打出個不要緊的手勢,繼續說道:“這種技法聽起來非常高明,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如果面對的扎扎實實的武者,每一舉動都是千錘百練的結果,如果非要等到對手露出破綻,只會根本出不了手。可以說這種找破綻的技巧,只是對付好走偏鋒的剛猛武功時特別有用,雖然立意不錯,但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然而,無拍子就不同了,正所謂先為不可勝而後為可勝,無拍子技巧高明就高明在自己不露破綻,卻誘導對方出現破綻,然後從松態全力一擊,決出生死。如果陷入了無拍子的步調,幾乎是必敗無疑。”
這段話說下來,佘郎又退了七步,不過這時候百猛閘已經不敢輕易踏步,兩人竟然僵持在當場,如同泥塑般一動不動。看到這個,百紫櫻是舒了口氣,不過眉間仍然緊皺。“阿郎的應變能力還是比我強,後面這七步竟然有回還之勢,猛閘大哥如果再要前進,就會被全力放出的氣勢沖擊。換成是我,恐怕想不出這七步,但……”
“但回還之勢終有盡頭,等到一會兒佘郎的氣勢到了盡頭,他就會又陷入進退兩難的場面,如果不能再做突破,也不過是剛才的景象重復上演,直到他筋疲力盡自己倒下為止。可以說,這正是無拍子制敵於勝的關鍵。”百天靈笑瞇瞇的接著女兒的話頭,說出了百紫櫻心中擔心的事情。
“那阿郎不是輸定了,哼,堂堂正正的功夫居然會輸給騙術,討厭。”百紫櫻狠狠的捏緊了拳頭,關心則亂,根本沒有注意到百天靈說話時輕松的語氣。
看到百紫櫻更加擔心了,百天靈愛女心切,干脆斬釘截鐵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放心好了,這小子果然有門道,臨時能做到這一步,大出我的預料。如果他的功力能再堅持一個回轉,以他的悟性,必然能破掉百猛閘還不成熟的無拍子。”
其實百紫櫻和百天靈過於擔心了,佘郎深厚的六品功力在精英如雲的百家是算不上特別,但佘郎反復凝練的精神力量,卻遠遠超過了場中絕大多數人,不但百紫櫻要差的很遠,即使是具有八品實力的百天靈,也要比佘郎低上兩三成。佘郎平時只是受腦域容量的限制,只能發揮出腦域中的精神力,但還有數倍分量的精神能量潛伏在腦神經中,一旦腦域空虛,就會自動轉化彌補。
如果是使用激烈無比的精神力招式,佘郎還有可能出現精神力來不及轉化,這種氣勢對抗中的持續緩慢耗損,對擁有備用精神力電池的佘郎,根本是什麼影響也沒有。只可惜佘郎一次能調動的精神力,還是要受腦域空間限制,不然純以精神力總量來說,無論佘家的焚天咒、百家的滅天絕地,佘郎都完全夠了修煉的資格。
可以說,也正因為精神力修為上的特殊,佘郎才能借住小無相劍訣,模擬出本來至少要八品實力才能修煉的瞬間移動身法來。當然,也只有佘郎自己認為這是瞬間移動,對百家人來說,他的身法只是看起來有點眼熟的殘像快閃技巧罷了。只有真正和佘郎對打時候,才能領略到其中超越品級的精妙之處。
對此有所感悟的,莫過於此時還占著上風的百猛閘了。不過短短二十七步,眼前的小伙子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氣勢控制。雖然別人會覺得佘郎的氣勢遲早會轉衰,然後重新陷入危機,但憑著修煉的大無相心法,百猛閘感覺到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在他的天眼中,佘郎體內的能量盤旋化做游龍,在積累外放的氣勢到達頂峰的時候就突然回旋收歸體內,消長之間渾若天成,這何止是沒有耗損,簡直是在練功增進修為了!
大無相心法,有五眼之力。肉眼能查世間一切運動軌跡,可以根據肌肉等微小的變動看出對方的出手後著,與進入一般進入武學殿堂的武者沒多大區別,也被稱為凡人之眼。天眼則可洞察能量光色及運動變化,能直接看破對手體內氣脈流動方向和凝結虛實,不會為任何虛照幻影迷惑。掌握了天眼,就等於知道了對手的弱點,能以強攻弱百戰不殆。天眼以上,雖然還有慧眼、法眼、佛眼,但連傳授給百猛閘此套功夫的異人,也只停留在天眼層面。後面的三眼怎麼修煉早已經失傳,到如今只是傳說了。
雖然百猛閘自忖保持現在的狀態兩三天也沒什麼,論功力和佘郎耗起來絕對不會吃虧,但想到在這裡耽擱一天,他在天地戰魂中經營的游戲幣產業,就可能減少數萬記的聯邦幣利潤,就讓百猛閘頭疼不已。看來自己要先動手了,百猛閘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用這招是為了省事,卻沒想到卻惹出了更大的麻煩,想起老爹肯定會追問他為什麼放棄有利局面搶先出手,百猛閘頓時覺得頭腦發漲。
猶豫再三,百猛閘微露破綻的邁了一步,佘郎不肯攻過來就再接著走,要是打了過來,到時候推說是一時失誤功夫有待熟練也就罷了。這一步之後的勝負實在不好說,想到輸了就要面壁三年就實在是……要是一個弄不好,就只能又偷偷跑路了。
這一步踏出,不說台下的百天靈等人是如何的詫異,氣機牽引下佘郎積蓄已久的氣勢奔騰一洩,數百道劍氣已經直朝百猛閘吐了過去。但百猛閘只是微微又動了一步,應念而動的劍氣就突然失去了目標。明明可以看到百猛閘人站在那裡,氣場感應中卻根本沒有一物,這種反差幾乎讓佘郎難過的想要吐血。
“旋!”一聲急喝,佘郎干脆不理神念感應,全神御氣,硬生生把攻出的數百道強橫劍氣旋扭了30度,正正好朝著百猛閘卷了過去。百猛閘這下可閒暇不起來了,佘郎這一招正是他現在的弱點——大無相神功的後繼運做能力不足。
剛才百猛閘用天眼看到佘郎能量運行的軌道,按照計算恰好走到了劍勢最為薄弱的地帶,只要稍微出手,就能讓這如濤的劍氣撲空。
只可惜佘郎從莫離霜的籬落飛芒劍上獲益良多,平常教學之外的切磋武學心要,讓他對操控劍氣有了不少心得。雖然還不能像專門煉劍的莫離霜那樣變化自如,但要控制劍氣的走向也不是什麼難事,百猛閘要運用大無相神功的洞察之力,卻要間隔一秒才能再發動,遇到這種突然變化最是沒轍,只好展現出真本事力拼了。
“冰火九重天!”一冷一熱兩股力道自百猛閘雙手吐出,剛一離體就圍繞著身體高速旋轉,百猛閘整個人一彈一跳,不理會側面卷來的峰湧劍氣,如同一顆飛彈徑直朝佘郎沖了過去。兩個人雖然都可以采用暫避鋒芒的方法,但卻都不願落入下風,一下換一下對拼正合心意。
轟!百猛閘和佘郎的招式都命中了對手,氣浪一爆兩人都被彈開了幾十丈。最後的關鍵時候,百猛閘利用大無相神功,硬生生在空中又挪了三寸,不但減少了三成以上劍氣的傷害,還正正對准了佘郎渾身能量的空隙攻了過去。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攻擊這個空隙,百猛閘全力卸力,甚至可以再卸掉一成的劍氣。
自打百猛閘擁有天眼後,在玩生死間不容發的這種破綻對決中,他就沒吃過虧,這次也不例外。佘郎憑著武者本能做到閃避,卻正好讓百猛閘打了個正著。在旁人眼中,甚至有一種佘郎是自己湊上去挨揍的感覺。百猛閘忍著身上的巨痛止住了退勢,面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自從那次被百紫櫻不管三七二十一壓著打,給硬生生打亂了陣腳,他就明白在大無相神功更上層樓前,自己要做的就是盡量誘導對手,陷入自己的破綻對決領域中。只要策略正確,即便八品強者,對他也無可奈何。
佘郎怎麼樣了呢?希望這個小伙子不要受傷太重才好。剛才冰火九重天的威力,可是結結實實的命中了目標。就算兩個人功力差不多,佘郎的劍氣因為積蓄氣勢多了幾成威力,但最後命中的瞬間,傷害效果的強弱程度已完全倒了個。百猛閘估計換做自己中了這一下,也不見得還能再打下去了。
奇怪,裁判怎麼還不判決勝負?周圍觀眾在哈哈笑些什麼?只可惜肆虐的劍氣余威割的張不開眼睛,受了重擊體內能量波動的厲害,還要再等個幾秒才能再施展天眼了解狀況。百猛閘有些可惜的想到。
不對,身上怎麼涼颼颼的,百猛閘強運功力掙開雙眼,只見幾十丈外佘郎上身的衣服完全破碎,胸腹之間一條金龍騰騰欲出,除了大口的喘氣外,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大礙。只是,他看自己的眼光怎麼會這麼怪,耳朵被劍氣震的有些木,周圍人在說些什麼也聽不清楚。
突然,百猛閘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佘郎原來穿的超強抗擊打的河馬牌戰斗服被自己的冰火九重天打的粉碎,盡到了護主之責。那麼,自己身上這套也有同樣功能的戰斗服又如何呢?這套可只值20萬,防護力要比佘郎那套差上不少,難道!
連忙低頭一看,百猛閘頓時哇的一聲慘叫,然後卯足了功力飛出場外。眼看著成了一道流光不見蹤影的百猛閘,全場的人既好笑又驚訝,也不知道該是鼓掌還是哈哈大笑了。
佘郎倒是想笑,對手裸奔跑掉,這也算贏了吧。只是他的胸口卻悶的笑不出來,不等裁判給出結果,佘郎連忙踉踉蹌蹌的飛回到在百紫櫻所在的隔離小區,只來得及給百紫櫻和百天靈擠出一絲笑容,就盤膝運功療開了傷。一瞬間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佘郎體內的真氣迅速修復著受損的肌體,驅逐著盤踞在體內的一冷一熱兩道不速之客。
百猛閘的冰火九重天,和維爾斗氣乾坤掌的王道不同,深得陰陽極性之霸道,雖然被戰斗服吸收了五成左右的破壞力,剩下的五成仍然足以化鐵融金。等到佘郎功行九轉,將體內的冷熱外力化去,睜眼一看,天已經完全黑了。百紫櫻好象困了,正趴在一邊的桌幾上睡著了,佘郎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療傷沒人照料,也不敢隨便移動自己,所以待在這裡看護。不過,時間過了很久嗎?紫櫻一兩天不睡覺應該也會這麼困啊。
佘郎連忙從旁邊背包裡的找到記時器,一看頓時一楞,按照日期顯示,自己這一打坐,居然已經過了七天了!難怪會場上靜悄悄的,所有的擺設都收走了。這麼說來,紫櫻在這裡陪了自己已經七天了,佘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暖意,一定要讓百紫櫻幸福快樂的過上一輩子,這個念頭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
順手取出背包中的備用衣物,佘郎穿好了衣服,過程中響動挺大的,百紫櫻睡眼朦朧的被吵醒,抬頭看見佘郎氣宇軒昂的微微而笑,不由怔了一下。
“阿郎?你怎麼突然長高長大了!”用手揉了揉眼睛,百紫櫻確定自己沒看花眼,不由詫異的驚道。看到佘郎一幅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百紫櫻湊到他跟前,好奇的用來回手捏捏佘郎的臉蛋,又繞到他背後拍拍肌肉,弄得佘郎既舒服又覺得不好意思。
“紫櫻,你這是怎麼拉,幾天沒見本帥哥,不用這麼稀罕吧。”佘郎嘿嘿邊笑邊說道:“真奇怪,療傷居然用了七天時間,應該最多兩三個小時就好了才對。不過,紫櫻你在旁邊這麼久,肯定是把我的上身看光光了,我可吃大虧了,什麼時候應該也讓我看回來才對。哎吆,輕點,我可是重傷剛好的患者啊!”
“死相!”百紫櫻狠狠擰了佘郎一下,另一手從背包中翻出梳妝鏡,伸到了佘郎面前閃了閃。“諾,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鏡子裡面,是一張佘郎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臉。這個人是自己?眉毛變的黑了一些,面龐變得消瘦了很多,看起來有些刀削般的曲線,眼睛的瞳孔居然浮現出了淡淡的金色,頭發突然長長了幾寸,在月光下竟然顯現出淡銀色的光澤。嘴角帶著幾分邪邪的壞笑,鼻梁也高挺了一些,簡直快成了雷龍進化版了!不會吧,這個一臉美女倒貼相的家伙是自己?不是紫櫻在和自己開玩笑?佘郎立刻呆住了。
摸了摸臉,佘郎雙手用力拉了拉臉蛋,鏡子裡面出現了幅哈哈鏡的景象,再用手擠一擠,鏡子裡的變成了長著小雞嘴的怪相。百紫櫻看的咯咯直笑,干脆把鏡子塞到佘郎手中,自己親自動手,賣力的拉扯開了佘郎的五官。
“紫櫻,不要拉,鼻子出不了氣了。你不放手,那麼我也來。”佘郎干脆把鏡子丟到一邊,也用雙手揉搓開了百紫櫻的五官。觸手處柔滑豐腴,佘郎心中不禁一蕩,手捧著百紫櫻的面龐停了下來。百紫櫻好象也感受到了情緒變化,雙手自然從佘郎的面龐下滑,搭在佘郎的肩膀上,直直的對上了佘郎的目光。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百紫櫻慢慢掂起了腳尖,閉上了雙眼,看到這如詩如醉的迷人景象,佘郎情不自禁的吻在了那嬌艷的紅唇上。從親柔慢吻,兩人漸漸情動,吻也變得更加狂熱了。緊緊擁抱,探索著對方的唇齒舌間,心靈仿佛感受到了彼此的不捨依戀,激蕩、融化,第一次的深吻,讓兩人沉浸在了幸福的快感世界,仿佛天地外物都消失掉了。
百紫櫻的鼻息漸漸加重,身子也變得滾燙發軟,不自覺的在佘郎激情的擁吻中慢慢向後倒下,任佘郎已經開始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玲瓏剔透的軀體上不斷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