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一晚上,楚東和李幽蘭並沒有採取反覆提到了逃跑戰略,這樣無疑是很弱智的一種行為,不過倆人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而是用了另外一種白癡戰術,裝病。b111.net能拖幾天就拖幾天,倆人絞盡腦汁也就想出來這麼一個主意。
在清晨的時候,楚東穿著一身乳白色的絲質睡衣慌慌張張的跑出已經變成兩個人的居室的原本是李幽蘭閨房的臥室。
「李叔,蘭蘭病了,很嚴重,李叔……」楚東硬在額頭上逼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是他在還算是寬敞的臥室裡高速奔跑半小時的結果。當然還有一些舉動也促使他很緊張。
在他奔出房間之前,楚東在李幽蘭白嫩的有如象牙的身子上做了不到十分鐘的「按摩」,那獨特的手法讓她看起來面色緋紅身子滾燙,嬌柔的身上出了一場大汗,就好像得了重病虛脫了一樣。
李天明還沒有睡覺,他連夜搞定了複雜繁瑣的打算邀請人的名單,還在檢查,馬上就要發出去了。眼裡佈滿的血絲證明了這一個晚上受到了多大心智上的煎熬。聽到楚東的喊叫聲,他丟下手裡的名單,飛一樣跑了出來,那速度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年近六十的人。
「怎麼了?」隔著兩三個房間,李天明大步奔了過來,看見楚東慌亂的樣子,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蘭蘭突然高燒,現在還說胡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楚東焦急的直跺腳,轉身帶著李天明進入了房間。
「蘭蘭,蘭蘭。」李天明的焦慮可不是裝出來的,對這個從小就沒了母親的女兒,他灌注了全部的心血,沒有什麼能比女兒更能讓他緊張的事務了。他走到窗前,看到李幽蘭紅彤彤的臉蛋和緊闔的雙目,身子都有點顫抖。
楚東在他身後,能很清楚的看到李天明的細微變化,差點都忍不住說出真相,可一想到明天會有大量人員湧入好像參觀動物園裡的珍稀動物一樣看著自己就有點不寒而慄,還是忍住了剛剛在心底升起的衝動。
李幽蘭不演戲都可惜了,對父親深情的召喚充耳不聞,小嘴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放置在被子上的手臂還好像努力的抓著什麼,只是抬不高就無力的垂下。
抓住李幽蘭試圖去做什麼的手,李天明神情慼慼,「蘭蘭,告訴爸爸,你覺得怎麼樣,跟爸爸說,乖孩子,告訴爸爸……」
「媽媽,媽媽……」李幽蘭好像無意識的喊著媽媽,緊閉的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出現,很大滴,沒有停留多久,順著鬢角滑落。
楚東知道,這是她在掩蓋,李天明的關切讓李幽蘭心酸,欺騙爸爸她會感覺非常難過,如果不是這樣根本就會被當場揭穿了。
「東子,快去找劉媽,她知道蘇醫生的電話,快叫她過來,快。」李天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生硬,他現在就像是慌了神的老虎,除了咆哮根本不知道做些什麼。
楚東當然不會因為他的語氣有什麼想法,就是有也是欺騙一個老人的愧疚,連忙轉身出去,不用他找,聽到聲音的劉媽已經走了過來,楚東連忙把李天明的話說給劉媽,這個在李家多年的保姆兼奶媽已經小跑著下樓去打電話了。
李家老太爺拄著枴杖也有點顫悠了,全然沒了以往的矍鑠,李幽蘭這一「病」把李家上下攪的亂成一團,除了楚東沒有人知道這丫頭是在裝,楚東看到這樣的反應心裡也有一種酸酸的感覺,眼裡升騰起一股霧氣。
李天明用手探視過閨女的額頭,真的是滾燙滾燙的,小手上的熱度也驚人,尤其是看到女兒流出的眼淚,他更是亂了方寸,「劉媽,劉媽,蘇醫生怎麼說?」
「正在往這裡趕,一會就到了,哎呀,急死人了。」劉媽打的電話,可她依然急的手足無措,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一個勁的念叨著別人聽不清楚的話。
李天明看見楚東眼裡霧濛濛的,大手在他肩上一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東子,你別急,以前雖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但蘭蘭是個有福氣的人,在她小時候我給她找大師算過,絕對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與其說是在安慰楚東,李天明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更加恰當,大手明顯沒有平時那麼穩健,抓住楚東肩膀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顫抖。
「嗯嗯,不會有事,不會的。」楚東摟住李天明高大的身子,這一刻,他有點痛恨昨天晚上倆人合夥出的這個餿主意了。
蘇醫生是李家的私人醫生,好像有錢人都有這麼點嗜好,也說不清是擺譜還是確實需要,不過聽劉媽念叨好像這個蘇醫生的醫術還是很高明的,楚東心裡有點沒底自己的小把戲能不能瞞得過她。
空氣有點凝結,屋子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息,當蘇醫生一踏進別墅的時候才引起一陣騷動,好像她帶來了希望似地。
蘇醫生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身白衣在冬天看來有些突兀,不過倒很適合她的職業,齊耳的短髮很是精幹,全身上下看起來都潔淨無比,不知道是不是職業關係。
放下肩上背著的小醫箱,走到李幽蘭的床前,臉上那淡淡的微笑好像給了李天明一個信號,他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了些。不過看到蘇醫生檢查了李幽蘭的眼瞼和舌苔以後,雙眉一皺緊鎖起來,李天明的心立刻有懸了起來。但蘇醫生沒說話,他也沒敢問,只是焦急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
蘇醫生沉吟了一下,看不出來李幽蘭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傷風也不像,肺炎也不對,可那體溫卻高的嚇人,她這麼多年行醫也找不出原因在哪裡。
「蘇醫生,蘭蘭這是?」李天明對蘇醫生的醫術還是十分信任的,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問道,雖然他盼望蘇醫生說李幽蘭沒事,但看她的表情卻知道不會那麼簡單。
「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找不出病因。」蘇醫生有些無力的站起來,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連一點原因都沒有發現。
楚東鬆了一口氣,不過李天明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蘭蘭不會有事的,蘇醫生,你再想想辦法,再想想,我知道你行的,你行的。」
對李天明的請求蘇醫生有點難以拒絕,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到了醫院其實也是一樣,那些先進的儀器並不能代表一切。
「先輸點液吧,我再觀察一下。」蘇醫生也有點緊張,李幽蘭從小就是她看著長大的,見到她這個樣子蘇醫生也很難過。
她動作很快,從小醫箱裡拿出葡萄糖,時間不長就配好了藥,李家有現成的掛吊瓶的架子,就給李幽蘭小手上掛上了。
看著李幽蘭不再說胡話,好像安靜下來了,蘇醫生擺手,大家就退出了屋子。等到其他人都走出來,楚東最後一個,看了一眼屋裡,他站住了,猶豫一下對李天明說,「我陪蘭蘭待一會。」
「嗯,有事就出來招呼蘇醫生,我們就在外面。」李天明看楚東如此關心李幽蘭,心裡舒坦的很,拍拍他肩膀,去招呼蘇醫生了,順便問問李幽蘭的狀況。
等到楚東進去關上門,李幽蘭一下坐了起來,對著楚東呲牙,聲音就在嗓子眼,「混蛋,你害我。」
「我哪想到這些了?」楚東委屈的攤開手,走到李幽蘭的面前,仰頭看向吊瓶的位置,下的很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完。
「你過來,感覺把我弄好,我難受死了。」李幽蘭小手從胸前衣襟伸進去,摸了一把,拿出來的手上都是汗。
那渾圓的半球在她小手伸進去的時候被擠壓的變了形,楚東忽然覺得嗓子發乾,連忙瞧向他處。在李幽蘭的催促下,楚東坐在床上,「你,你爬床上,這樣我下手可沒準。」
想到早上他手在自己身上亂摸,李幽蘭瞪圓了眼睛咬著牙,「再敢亂摸我掐死你。」
等楚東收手的時候,額頭再次凝聚了無數細小密緻的汗珠,不過這回李幽蘭要比早上配合多了,可能楚東那不知名的手法還真的讓她不是太舒服。
吭了一聲,李幽蘭重新轉過身子,瞧著吊瓶緩慢上升的小泡泡,她苦著臉,「你把它喝掉吧,我受不了了。嗚嗚……」
雖然知道這裡面只是葡萄糖和一些營養素,楚東也覺得讓李幽蘭這麼遭罪不太合適,可要是把針頭拔下來他很怕蘇醫生會發現,於是就在半路把線管分開,用嘴去吸,這速度雖然不是太快,但比讓它輸入李幽蘭的身體要快得多了。不一會大半瓶就下去了。看楚東這麼努力,李幽蘭忽然眉開眼笑起來。
吊瓶裡的液體見底兒,楚東覺得自己的嘴巴都有點麻木了,回頭看李幽蘭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自己把針頭拔了下來,正在用小手拿著一塊酒精棉按在針眼的位置,小嘴嘟起,看來是十分不滿白挨了這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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