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如果你在意會，他會成為壓在心頭的一座山，讓你奮進讓你憂心。可如果你你在意，這都不如一個屁，說過也就算了。
楚東能夠給Jamessimons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他會認可嗎？他願意把自己綁在楚東身上，就因為這樣一句話就放棄眼看就唾手可得的財富嗎？
Jamessimons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在慢慢的品茶，一點不像老外，就跟老學究一樣仔細的回味茶香的味道。楚東也沒有言語，靜靜的等待，但臉色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他身後的強子有點挺不住了，半天都沒有動一下，跟受刑差不多，他哪受過這個呀，恨不得把老傢伙一把抓過來直接問，你丫有話說有屁放，這麼滲著有意思嗎？翻了翻眼睛見楚東沒動作，咕嚕一聲，喉結動了兩下。
「味道真不錯，能再來一碗嗎？」Jamessimons喝見底了，把被子推到強子面前，還真把強少當傭人了。
忍著氣，強子拎起茶壺給他又滿上了，剛要張嘴說話就看到了楚東瞥了自己一眼，又憋了回去，使勁喘了一大口氣，這也忒壓抑了，簡直是讓強少這小暴脾氣都受不了了。
「楚，我信任你，你的人品這沒有問題，可是這件事關係太大了，如果我不能讓其他人信服的話，我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決定。而且你知道，我對鱘魚基金很感興趣，如果你能把鱘魚基金讓給我，我想這筆生意就成了，但是我也明白，鱘魚基金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人，這些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因此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夢想。」Jamessimons終於開口了，只是說的卻沒有一句實用的。
楚東沒有打斷他的話，因為他清楚，Jamessimons是在讓自己增加籌碼，這已經開始進入討價還價的程序了。聽才能找到對方的需求點，不然說的再多也沒有契合點，合作又怎麼能實現。他鎮定自若，好像在和對方閒聊而不是商談一個足以扭轉局勢的大事。
「鱘魚還是你的，能不能讓我入股，我想這樣才是商業展到一定程度的高度文明，我們可以交叉換股嘛，相互得利的同時也加強了以後的合作，我這樣說你明白嗎？」老傢伙居然想通過換股的方式把楚東和自己綁在一起，真不愧是老狐狸了。
看了一眼楚東，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Jamessimons咳嗽兩聲，「哦，對了楚，你能說一下你的承諾是什麼嗎？」
「呵呵，當然。」楚東點點頭，對著Jamessimons豎起一根手指，「鱘魚基金與您合作一年，在此期間除去人工費用以外的所有收益，全部記在您的名下。當然，合作將在這次操作結束之日算起。不知道這樣的承諾能不能打動您和您的公司。」
「噗。」剛喝進去的茶水都吐了出來，Jamessimons慌亂的用手在自己腿上擦拭著水漬，「一年？我沒聽錯吧，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他急迫的等待楚東確認，灰色的眼眸裡充滿了渴望的神情。
每年年終的時候國際上都會掀起一場對基金方面放大額佣金的報道，什麼十大基金經理人啊，什麼年度盈利前十啊等等，外面的人看熱鬧，哇好多錢。其實內部的人都是知道的，很多基金根本都是隱形的。他們的經理人賺的錢要遠遠多於那些上了檯面的人。鱘魚就是這樣，從他開始創辦到現在，Jamessimons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的，那恐怖的吸金能力簡直讓人咋舌，甚至比一個小型國家的年度gdp還要高得多。如果鱘魚能夠免費給自己打一年的工，別說退休了，就是幾輩子揮霍都有了足夠的保障。聽到楚東這麼說他哪能不吃驚，這還不趕緊接著呀。
「您沒聽錯，這就是我的承諾，如果您覺得這個承諾足夠了，我們就成交，如果不行，我只能去找別人試試了。」楚東這個時候開始拿他一把了，被動總是不利的。
Jamessimons一下站了起來，隔著茶几抓住了楚東的手，「成交，成交，我完全同意你的條件。你不用再找其他人了，我這邊一點問題都沒有，全力配合，老闆們交給我來搞定。晚上我就會給你確定的答覆，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看著他這樣急切，楚東反倒不急了，還是淡淡的笑著，「幾年前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您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果然，在這種時候還能撥雲見日的找到真正利益所在。呵呵，您也知道，我和鱘魚的員工也是合作關係，這是我臨時的決定，我也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才行。」
「啊？」Jamessimons有點傻眼了，原來楚東這個承諾現在還只是在口頭上說這麼一下，還得去落實才行，萬一要是不成的話看樣子還得打折扣，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楚，你說話一定要算話才行，我不但可以做的撤資，甚至在必要時候可以做你的內應，我說過會全力陪你這邊一切行動。」
這傢伙都已經拼了不要信譽了，只要楚東這邊點頭，他當內賊都在所不惜，就是被同行唾棄都認可。他是真急了。
「親愛的James，你知道我是很認真的，所以你不要擔心，只要你能做到剛才所說的，我的承諾不會變，永遠。」楚東也不好太過份，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
「ok，ok，我現在就回去聯繫老闆，你也盡快跟你的員工溝通，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爭取晚上就全部搞定，我現在一分鐘都不能等下去了。」Jamessimons說著真就立刻要往外面走，連來時帶給楚東的小禮物都忘記送了，也不管後面楚東叫他就急著出門。
服務到位，耗子怎麼把人接來的就怎麼送回去了，一路上Jamessimons也顧不得跟他聊，一個勁打電話，說什麼耗子也聽不懂，不過看樣子既興奮又激動。
譚雪從裡間跑出來，摟著楚東的脖子使勁晃悠，「談判成功怎麼獎勵我？收拾你這狗窩都累死我了。你看，胳膊都刮了一下。」
看著她擼起袖子下面嫩藕一樣的雪膩手臂上真有一道紅紅的劃痕，楚東連忙伸過頭去，用嘴在上吹了幾下，「辛苦了寶貝，晚上請你吃大餐，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行的話，那你在我這裡再來一下，我扛得住。」楚東指著自己的胸口受傷的位置。
「我哪捨得呀。」譚雪扭身坐在輪椅的一邊，抬手將長掖在耳後，甜甜的對著楚東笑著，「可是你那別墅也應該兌現了吧，總不能結婚的時候還住在這裡吧，就是我願意，我乾媽也不會答應的。東哥，你忙過這段時間一定要記得這事哦。」
強子在他倆身後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伸手在胳膊上一頓亂搓，「東哥，嫂子，你們肉麻死人不償命啊。小弟我可是還在單身，你們就不能照顧一下情緒嗎？」
「單身那是你水平太淺，你看東哥，這也就是我看得緊，不然小姑娘都能堵滿飛蓬酒店，這裡別說是變成大車店，就是條件再艱苦點都能賣出去五星級酒店的價格，你信不信？」譚雪也不知道是幫著楚東在吹牛還是暗有所指，不過她到一點不悅都沒有，只是看他低頭不配合自己就掐了他一把。
「東哥，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兄弟們中混的最好的一個，不能總拿過時的理論糊弄兄弟啊，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我和耗子的問題，尤其是耗子，我好歹還有一個暗戀的對象可以胡思亂想，他可是光棍的很，連一個有展潛力的都沒有那。」強子痛心疾。
「理論還有過時的？」說別的都行，楚東已經覺得自己在理論上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一聽這話就憋不住了。
「怎麼不過時啊？上次你說什麼小姑娘總是愛說反話的，她要說是，那就證明她想說不是，她要說不是，那就證明她想說的是。我就是按照你這個方式跟耗子講的，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如果不是我身體條件比他好，當天就能把我卸吧嘍。」強子悲憤的瞪著楚東。
「這話沒錯呀？」楚東被強子說的一頭霧水，「這都是實踐過證明是真理的玩意，怎麼會失靈呢？你嫂子當初死活不同意嫁給我，你看現在，攆都攆不走。」說著伸手在譚雪肉呼呼的小臉蛋上點了兩下，在她張嘴開咬的時候利索的縮回來。
「也就嫂子這麼單純的還說是或不是吧，人家現在都改了。」強子把楚東一早給他戴上的蝴蝶結一把扯下來，坐在他的對面，「我問耗子她說是還是不是啊，你猜耗子說什麼？」
「說什麼？」譚雪比楚東都著急，搶著問道。
「耗子哭著跟我說，人家是還不是都沒說，就給了他一個字，呸！」強子還做了一個小女孩的姿勢，腔調也是學女孩的。然後兩手一攤，「你看看，我沒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