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雪感受到楚東的霸道和溫柔,當她近乎沉迷的時候,唇壓力一下消失,一種空勞勞的感覺攏心頭。
高大的身子輕靈的很,楚東從樓梯的一邊慢慢向攀去,槍口時刻保持著先發制人的姿態,手槍已經丟掉了,裡面沒有子彈和廢物沒啥區別。一隻手裡握著已經打開保險的手雷。
黑漆漆一片,從艙口能夠看到滿天繁星,外面是獨眼不斷的咆哮,只是沒有一個人前。
當對方緊繃的神經已經拉扯到極限的時候,你只需要在面再加一根髮絲就會讓它徹底崩斷。
楚東把手裡的手雷朝著獨眼發出吼叫的方向往一拋,人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槍口隨時朝著有可能有危險的方向。
聲爆炸過後,面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獨眼現在被一個手下壓在身下,爬起來一看身邊不少斷肢爛肉,空氣中滿是肌膚被烤焦的味道。
爬起來就跑,獨眼是最惜命的,要不然也不會丟了一隻眼睛也沒丟命。一看他都跑了,其他的手下還有誰傻站那等菜。呼啦一聲,還能自己行動的跑了個一乾二淨。
楚東隨之跳出來,也只是看到幾個背影,對著不太重要的部位放了幾槍,放倒了幾個楚東就停手了。
他原本想給對方增加幾個傷者,這樣就會牽制其他一些力量在照顧,沒想到,這些人沒有一個管同夥死活的,都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一個個都在比誰跑的更快。就算是自己的多年的兄弟在呻吟,也沒有一個回頭望一眼的。
現在楚東對於船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瘟神,沾邊就死的瘟神。他現在渾身浴血,高大的身子像是矗立在船了一座雕像,冷冷的槍口在月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
船的結構還沒有搞清楚,楚東不敢貿然離開艙口的位置,一旦有人溜進去,那駕駛員和攝影師的表現楚東可是一點都信不著。
天神一樣的楚東站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一點動靜,輕輕的挪動腳步,在一個稍微陰暗一點的角落檢查了一下槍裡的彈藥,重新補充彈藥,楚東眉頭微微一皺,肩的傷口撕裂了,剛才綁的時候就不是太舒服,現在襯衣做的臨時綁帶也移了位置,嬰兒小嘴一樣的傷口好像在對著他笑。
長時間沒有補充水,加沾到過海水,又失血不少,楚東的嘴唇已經開始乾裂了,舔一舔有點疼,想起剛才那銷魂的一吻,他微微的笑了,現在能夠保護譚雪她們撤離是他唯一的心願。
獨眼在跑掉之後立刻又組織起幾十號人手,在保持船穩定的前提下,他把所有能夠用得的人都集合到了一起,安排人手層層設防。但是沒有人敢請捋虎鬚到艙口那裡去。
這給了楚東一點休整的時間,不然剛才一旦有人偷襲,他那麼站著就算是反應快也不可能一點傷也不受。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傷者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自己爬走了還是被救走了,楚東腳沾著血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底艙的入口是在船的尾部,前面的情況看的不是太真切,現在只能是一邊摸索一邊前進了。
一手拿著卡賓,一手握著從屍體找到的匕首,楚東慢慢的向前逼近。
有兩個在拐角處埋伏的人鼻尖冒汗了,聽著楚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們都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楚東的腳步聲沒有了,這讓這兩個人更加的緊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互相推諉了一下,兩個人一起探出了頭向外望去。
對著他們的是冷冰冰的槍口和楚東那張英俊還帶著邪邪笑容的臉。
沒有時間跟他們這些人廢話,楚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右手的匕首在空中劃過,帶起了兩串血珠……
後面的路就輕鬆多了,前面的兩個悄無聲息的被解決掉,他們後面人的警覺性就明顯的低於這兩個人了。
一路踏著血跡,楚東很快解決了三四撥埋伏的人,當然避免不了用槍,他就快要接近中倉的控制室了。
「混蛋,出去,出去頂住,頂住。」獨眼把身邊人的往控制室外推,已經有了窮途末路的悲涼感受。
「你們聽著,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你們放棄抵抗,丟下手裡的武器。不然,你們就等著最最血腥的屠殺。」楚東大聲對獨眼那些人喊話,他人還沒影,那邊就緊張的開始放槍了。在楚東不遠的地方,火星四濺。
「靠,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些混蛋是鐵心要找死了。」換了彈夾,楚東也不管船都有什麼,一個又一個的手雷撇了過去。
「轟隆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好像每一下都好像炸在獨眼的心。那集裝箱裡裝的可都是能換錢的東西,現在這樣由著楚東禍害,他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一把小刀挫著。
「停,停下!」獨眼實在是受不了楚東給他心臟的折磨,大聲喊道。
楚東也是識時務的,就算是自己有本事,也不能保證帶著幾個人安全離開,於是就停手,等著獨眼說什麼。
「我願意停戰,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獨眼慢慢的從控制室出來,小心翼翼的對著楚東的方向喊,「我放你們走,給你們船,但是你不能再殺我們的人,也別再破壞船的東西了。」
「你還有船?」楚東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麼地方還有船。
「有,救生艇就在後面拖著,我把它給你,你們快走。」
「我哪知道你有沒有在面做什麼手腳?要不,你送我一程。」楚東舔了一下幹幹的嘴唇,隨手又拋過去一個沒有打開保險的手雷,接著為了安全起見馬轉移了位置。
「沒有,沒有。」獨眼被嚇得鑽進控制室,好半天不見爆炸才又出來,擦掉腦袋的汗,他連說沒有做手腳。
「那你跟我一起走?」
「這就不用了,這船要是少了我就沒法行進了,我就不送了。我這就安排人把船開過來,這就安排。」緊接著,獨眼招呼手下,「去把救生艇停過來,讓他們走,快。」
楚東知道現在獨眼有點被嚇破膽了,就算是現在自己站在他跟前,他也很難有反抗的念頭,於是突然大步閃出,身掛滿了手雷,肩背,懷抱,手提著槍,虎目炯炯。
獨眼一看見楚東腿有點軟,在控制室外面射燈的照射下,眼見這人渾身是血,黑色的禮服破破爛爛,雪白的襯衣也撕裂了,凡是白色的地方都滿沾著血跡。
這些人手都發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拿著槍,要不是知道無處可逃,他們早就閃人了。
「我看你還算是有點誠意。那也就不為難你了,跟我走一趟東手裡的槍微微一擺,頭往後一偏。
「說好和解的,你不能動手。」獨眼手指岔開在胸前,滿臉的恐懼。
「只要你聽話。」楚東聲音酷酷的,很冷,這讓獨眼心裡更加的不安,心情忐忑的在楚東身前往後倉走去。
來到了底艙的入口,楚東還沒有說話,獨眼就轉身跪下了,「求你別殺我,我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給你。」
「滾一邊去。」楚東一腳把他蹬在一邊,對著下面喊,「雪兒,你們出來,快。」
雪手裡的手電亮了,接著就是尖叫。
他們多數都沒有看到身邊有那麼多的屍體,被突然映入眼簾的鮮血都下了一跳。很快,下面的一行人都來了,小玉兒一見到楚東就跑了過來,撲在他懷裡好一頓哭,看得譚雪都有點嫉妒。
「大家別慌,我們馬就離開這了,有一件事我要你們記住,大家把今天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忘記。就當我們重來沒有來過這裡,沒有經歷過這樣一場魔鬼一樣的旅行。」楚東抱著小玉兒,對著還帶著驚恐的一行人交待。
「小雪,跟著我。」楚東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押著獨眼,楚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船的一側,有人把救生艇已經開到了這裡。邊有繩索垂下,人可以沿著這下去。
指揮著遊艇駕駛員先下去,換船的水手來。攝影師一個個的把幾個女孩放下去,譚雪下去之前,她瞥了楚東一眼,那眼神中帶著疑惑,驚奇和柔情,這是一個在她眼裡全新的楚東。
等到其他人全都下去之後,楚東解除了在場人的武裝,丟進大海。叫他們全部後退,然後轉過身去。
他則縱身滑下,迅速的隔斷繩索,迎著海浪,大聲叫駕駛員開船。
獨眼等了一會才敢轉身,看見楚東早就不見了,抬眼望去,救生艇也只是剩下了一個小小的影子。抬腳踹倒了一個手下,對著遠去的影子,一陣獰笑。
「風浪太大了,現在船的儀器又多數失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安全路線回去。」駕駛員一臉緊張,他對在他身邊的楚東說明現在遇到的困難。
小艇都是以楚東馬首是瞻,有事當然要他做主。聽駕駛員這麼說,楚東就知道這是獨眼幹的好事。叫駕駛員控制好船,他一個個通知大家穿好救生衣。
這個時候問題又出現了,船一共七個人,救生衣只有六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