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見小寒玉出神,歎氣道:「你也不要慌張,下次有機會碰見了再宰殺一條,不就什麼都有了?何況男子漢大丈夫,重家業輕相貌,你看你今日救得這許多人來,誰人可敢嫌棄你?我怕你過的幾日提親的人都要擠破門檻了呢。」
小寒玉也知孫思邈是在寬慰自己,也是笑道:「孫爺爺不必為我擔心,我早已經想開了,不然這一路討飯前來,我早氣也氣死了。」
柳自行心裡卻咯登一下,登時鼻子發酸,小寒玉說的輕巧,可實際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依他的性子又不會對普通人用強,怕是餓一頓飽一頓來的濟南了。
小寒玉站起身來,甩了甩手,道:「嘿嘿,洗澡去了,看你們眉頭一個個皺的,被熏到了吧。」說著從懷裡把他的那些寶貝拿了出來堆在了桌子上,那懷疑是土精的珠子往桌子上一擺,登時華光大放,滿室映輝。
「什麼東西!」岑思遠和孫思邈同時問道。
「這個啊,我還不曉得呢,回去問問師傅才知道。」小寒玉隨口答道,自顧自的脫下鞋子,把那兩個黑鞋墊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去去去,臭鞋墊也寶貝似的,不怕熏到人啊。」岑思遠正看那珠子呢,見小寒玉居然把鞋墊放在了桌子上,皺眉道。
「臭鞋墊?哪裡臭!」小寒玉一手一個拿著往岑思遠和孫思邈鼻子前塞去:「我身上最香的怕就是著兩隻鞋墊了。聞聞,你聞聞。」
岑思遠急忙捏著鼻子跳開,孫思邈躲避不及被那鞋墊正貼到鼻子上,猛的拍開:「胡鬧!」
小寒玉訕訕的縮回手來,嘴裡嘟囓著:「本來就不臭嘛……」
「再拿來看看?」孫思邈忽然聞到一股香味,正是從那鞋墊上傳出,急忙拿過那鞋墊來,仔細的聞了聞,然後又雙手用力撕了撕,紋絲不動。
「這個鞋墊哪裡來的?」孫思邈問道。
「這個啊……」小寒玉腦子裡一個激靈。「嚇,不會這個就是那蜥蜴吐出來的東西吧!」
「你這個是從哪裡來的,原來是什麼形狀?」孫思邈聽見小寒玉這麼說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抬頭急問。
小寒玉一五一十的說了殺小蜥蜴,隨後在內臟裡發現了這兩塊「青磚」後來又把改作成鞋墊地事情,聽的孫思邈是雙目連閃,最後一拍大腿站起身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娃子是個硬命,運氣好的嚇人,這樣都能給你把寶貝給帶回來。我看啊你這次出去怕是還有什麼寶貝給留隨手丟的滿大山都是了吧。」
小寒玉聽得孫思邈的口氣果然是如此,心中也是高興,咧著嘴道:「是啊,一山上的巖頭菇我都沒帶回來。好吃的緊呢。」
孫思邈聽他回的驢頭不對馬嘴笑罵道:「快滾去洗澡吧。」
小寒玉一伸舌頭出了門,尋了個僕人問了路來到客房裡。
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套新衣,馬上進來了個小丫鬟。說是要給小寒玉梳洗頭髮。小寒玉哪裡見過這個,慌忙擺手說不必了。自己胡亂地把頭髮綰了起來,逃也似的出了門。
回到屋子裡。孫思邈正在把那「鞋墊」放在火爐上慢慢烤著,見小寒玉回來了便伸手招呼小寒玉坐下。
小寒玉依著孫思邈坐了下來,孫思邈咳嗽了一聲道:「這世上萬千奇物,天生天理。便是我們看來最微不足道的螞蟻也有它的可取之處,你看這東西,與那牛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小寒玉微微點頭道:「孫爺爺說的不錯,我此番獨自外出歷練。也是頗有些感觸,稍晚一些講故事給你聽可好?」
孫思邈也不言語,伸手摸了摸那「鞋墊」,微微點頭,轉身對小寒玉道:「你來把這東西割成一個個小塊,然後取個碗來,在這火爐上把它烤化了。」
小寒玉知道這是要給自己治臉傷了,急忙運起真元,祭出真元劍來,費力的割著。好一會,小寒玉才把那「鞋墊」割碎了,一齊倒在碗裡,放在火爐上烤著。
過了會,孫思邈過來看了看取出一個小棍子在碗裡攪拌了幾下,點頭道:「好了。」
小寒玉鬆手站了起來,頭皮發麻道:「藥王爺,你想燙死我啊。」
孫思邈眉頭一皺,指著那邊桌子道:「你當我叫你幹活我自己去快活了嗎?去那邊把那碗裡的東西拿來!」
小寒玉一伸舌頭,急忙跑了過去,端起桌子上一個大碗看了看,大半碗粘稠地液體泛著黑亮的光,小寒玉急忙聞了聞:「雞蛋?杜仲?金銀花?……孫老,你這是搞地什麼?」
孫思邈眼睛一瞪:「快點,磨磨蹭蹭得幹什麼呢。」
小寒玉急忙走了過來,孫思邈接過碗來,一把把小寒玉扯倒在地,然後小寒玉眼看著那黑乎乎的東西被塗抹在自己臉上眉頭直皺。
「臉自然點,別根木頭皮似地,」孫思邈又訓斥道,說著把那碗「鞋墊」汁一點點的塗抹在了小寒玉臉上脖子上的那些難看的死皮上。
小寒玉被燙地直哼哼,剛剛舒服了些,孫思邈又不知從何處掏來一把大扇子,對著小寒玉的臉上猛扇了起來,時下正是隆冬,找到扇子實屬不易了。
衛成道與岑思遠一齊說著話走進了屋子,看見這二人的樣子啞然失笑。
孫思邈扇了一會,放過了小寒玉走到桌子邊喝了口茶,道:「自己去爐子邊烤乾吧!」
小寒玉乖乖爬了起來,把臉湊對著爐子,烤起了半邊臉。
衛成道哈哈大笑,對躺在床上的柳自行道:「這小寒玉剛才對著那突厥國地護國法師牛氣沖天,現在在孫藥王跟前卻乖的跟個小兔子一般,孫藥王平時怕是沒少打他屁股吧。」
孫思邈笑道:「這小娃娃聰明的緊,不催著嚇著他,我那點東西遲早要被他掏干了,掏干本也沒什麼,可是這傢伙也沒說要跟我學醫過,不能白教了手藝還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