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卷24 第二章 炎顏重生
    巨大的大陸從虛空中湧現出來,最初是奔騰咆哮著的水流。那些水仿佛就是這塊大陸的全部,仿佛整個大陸就是完全的水構成的。緊接著,水變成了冰,一座座冰山從水面上拔地而起,甚至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寒意。

    “這是絕對零度嗎?”晨星皺了皺眉,自語道。

    祝融的聲音再次傳來:“是的,是絕對零度,能夠凍結一切的溫度。”

    隨著他的話,冰面上凝現出無數淡藍色的氤氳寒氣。然而轉瞬間,那些氤氳寒氣又消失了。晨星知道,這並非是由於祝融撤回了攻擊,而是由於絕對零度凝造出的寒冷超過了氤氳寒氣的寒冷。絕對零度不是這個世界上自然存在的溫度,而是祝融以先知者的實力創造出的寒冷的極限。

    巨大的寒冷包裹著晨星。四周的虛空被這寒冷凍結成實體。

    “破!”他的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剎那間,那實體化的虛空又融解了。

    融解後的虛空片片破碎。那碎片化作萬道星光,匯聚成一團高速旋轉的星雲,沖著晨星狠狠的撞了過來。祝融似乎對晨星這麼快就破解了自己的絕對零度感到有些驚奇,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你對這個世界中的極端屬性也有如此深的領悟,看來我真的小瞧你了呢。”

    他的話音未落,被絕對零度凍結的水面開始沸騰,一股股白色的煙霧蒸騰而上,在虛空中幻化為一朵朵潔白的浮雲。那些浮雲變幻著各種不同的形態,最終煙消雲散,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這時,一株綠色的嫩芽從沸騰的水中生長出來。

    空中,那團星雲還在圍繞著晨星做出各種各樣的攻擊。不過,這種攻擊在晨星看來已經不難應付了。本源靈氣在他的體外化作不同的形態,忽而是一根橫跨數萬米的長槍,忽而是一片蔓延開去,足有一個星球那麼大的盾牌,忽而又如一縷青煙般在星雲之中往來穿梭著。

    本源靈氣能夠衍生萬物。

    此刻,它隨著晨星的意志進行著種種變化,在抵御那團星雲的同時,搜索著這個空間的出口。

    晨星知道,假如自己在這個空間中,是無法擊敗祝融的。

    同時,他也知道,由於時間本身有一個開始,因此,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完全閉合的空間,任何空間都會有一個出口。而那個出口,就在空間形成的地方。

    想到這裡,晨星心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個世界形成的地方就是創世之地,那麼說,通往混沌界的那個原點,就是這個世界的出口!

    晨星猛然醒悟。原來,混沌界與其余各界並不相同,它並不依存於這個世界,並非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要知道,雖然相對於原界來說,仙界、神界、魔界、妖界、幽明界都是獨立存在的,但事實上它們依然依存於這個世界,與原界,與那些異次元的空間碎片,與自己現在所締結的空間共同構成了這個世界。因為,它們是在這個世界形成後才陸續形成的,是在這個世界的基礎上出現的。所以,它們遵循著與這個世界一樣的規律。即使有所差別,但根本的規律並無二致。那個根本的規律,就是載九履一結界。

    左丘無咎說過,載九履一結界並非是先知者們追尋的終極奧秘。先知者們追尋的,是推動整個世界形成的那個最初的原因。

    那個最初的原因,自然不能從這個世界中得到。

    “原來如此!怪不得說混沌界中隱藏著整個世界的終極奧秘!”晨星心中暗道。這時,虛空中的星光已經完全不見了。

    一輪紅日出現在極遠處的水平面上。晨星下意識的朝下面看去,頓時被眼前宏大的場面驚呆了。只見一株巨大的樹木屹立在大陸的中央,足有數萬米之高。它的枝葉蔓延出去,幾乎將整個大陸完全覆蓋。只有在紅日升起的地方,還保留著一絲水的痕跡。不過,那棵巨樹還在繼續的生長著,大概用不了多久,整個大陸就會由水質完全變成木質。

    那些巨大的籐蔓沖著空中的晨星伸展過來,企圖將他牢牢的纏繞。然而,晨星靈巧的躲開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這就是水生成木的變化嗎?”晨星停在巨樹的最高處,高聲問道。

    他忽然感到,祝融將自己困在這九天十地的空間之中,似乎並沒有打算要給自己多麼猛烈的攻擊。反而似乎是在向自己展現著這個世界上的各種變化。

    “不錯!萬物化生,相生相克。水生成木,木生成火。”

    祝融的聲音從巨樹的內部傳來,然後,他的身影也隨之出現。晨星並沒有攻擊,他知道那只是祝融的一個分身罷了。而祝融的本體,還隱藏在這個空間之外的某一處地方呢。

    “下面你就要嘗一嘗我的拿手絕活了。”

    祝融的分身沖著晨星哈哈大笑道:“在神界,我祝融可是以玩火而聞名的呢!”

    他的話剛剛說完,那棵蔓延得無邊無際的巨樹便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頃刻間,赤紅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甚至將祝融的分身也吞噬掉了。

    晨星隨手布置著一道道禁錮,隔絕了自己與火焰之間的空間。對於他來說,這赤紅色的火焰的溫度並不算高,他甚至用不著防御。然而,既然祝融自稱最擅長玩火,他覺得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只見火焰飛快的蔓延著,整個大陸化作一片火海。火海升騰起來,變幻著各種顏色。

    從赤紅到金黃,從金黃到絢紫,火焰的顏色不停的變化。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整個空間都被一股股難以忍受的熱浪充斥了。晨星驚奇的發現,那並非是由一種火焰變成了其他火焰,而是火焰本身就具備了變化的性質。此刻,這火焰的熱度已經可以媲美炫疾天火,但很明顯,它又並非是炫疾天火。

    這時,周圍的火焰還在變化著。絢爛的紫色也逐漸淡去,火焰開始變得微微透明,最終變成了完全的無色。

    整個大陸立刻消失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空間剛剛產生時的狀態。

    晨星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從周圍依然飛速升高的溫度,以及下方可以用狂躁來形容的空間波動中,晨星可以判斷出那些火焰依然存在。

    完全透明的火焰!晨星從不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東西。

    那火焰的溫度已經超過了炫疾天火。即使是晨星,長時間呆在這火焰中也極不好受。

    不過,這火焰仍然無法奈何得了他,最多只是給他帶來一些困擾罷了。

    “難道前輩的九天十地就僅止於此嗎?”晨星搖了搖頭,大聲說道。忽然間,他的身形消失了。

    祝融站在不可超越的高度,靜靜的注視著這個空間中的一切。

    他能夠看得出來,晨星已幻化為一簇細微的火的粒子,混雜在充斥於這個空間的其他火焰之中,極快的閃動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他淡淡的笑道:“不要著急,還沒有結束呢。”

    說罷,沸騰的空間波動忽然停了下來,凝滯取代了方才的狂躁。

    正隨著其他火焰升騰著的晨星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那些火焰正在一點點的熄滅,一種厚重的固態物質隨之出現。

    “火生成土。”祝融緩緩的說道。他的聲音也變得凝重無比。

    晨星心知瞞不過對方,索性從虛空中浮現出來。這時,那片消失的大陸又出現了,只見漫天的黃沙在大陸上飛騰著,逐漸落在大地上,沉積為黃土。黃土繼續變化,變成了密度大上許多的黑色泥土,然後是堅硬的巖石。

    空間中的壓力開始急劇增加。

    晨星感到從大陸的深處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

    他不禁感到奇怪,祝融擅長的不是火嗎?怎麼現在看起來,這家伙對土的厚重的屬性也非常了解呢?

    仿佛知道晨星在想些什麼,祝融呵呵笑道:“水生成木,木生成火,火生成土。萬物都是這樣循環往復的,只要知道其中的一點,就可以由此推知全部。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他的話提醒了晨星,晨星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哈哈笑道:“我知道了!”

    隨著話音,晨星的雙手在虛空中輕輕劃出。空間中的壓力陡然消失了,一道雪亮的光芒從大陸的表面閃過。大陸裂開,巖石層層剝落。晦暗的巖石化為閃爍著寒光的金屬。

    “嘿嘿!”祝融的笑聲從空中傳來。

    笑聲中,金屬的光芒化為水的光芒,自然得沒有絲毫勉強。

    “土生成金,金生成水。一切都在循環,只要保持循環,這個空間就沒有任何漏洞。”祝融說道:“所以,你所設想的那個出口是不存在的。”

    “不可能!”晨星大聲叱道。

    忽然間,他把握到了這個空間最初形成的地方,立刻朝那裡飛速掠去。

    祝融說的不錯,只要空間保持著循環,就不會再有漏洞,也就不會產生出口。但是,這循環還沒有完全形成。在這一剎那,那個出口依然存在。但是,自己的動作必須足夠快,因為只要過了這一剎那,那個出口確實就會消失。

    晨星的速度無疑是非常快的。眼前一亮,他已經離開了九天十地的空間,重新回到他與祝融締結的那個空間中。

    祝融依然站立在距離晨星不遠的地方,雙目注視著晨星身後的虛空,說道:“你居然能從九天十地裡出來,看來梵旎並沒有看錯你呢。”

    “梵旎?”晨星皺了皺眉,失聲道:“難道前輩見過西聖梵旎嗎?”

    祝融嘿嘿笑道:“那是自然。若非那個小丫頭要我指點你,我哪裡又會和一個晚輩小子動手呢!”

    說著,他揮手撤去了整個空間。

    只見周圍的景物一變,晨星與祝融又回到了黃明星附近的星空中。

    晨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正要再問,只聽祝融說道:“小子,你不要問了。等梵旎來到這裡,自然會解釋給你聽的。”

    晨星點了點頭,心中苦笑。

    他實在沒有想到,祝融指點自己的方式竟然就是打架。此刻,這位神界的狂神究竟是敵是友還屬未知,但他喜歡找人比試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了。

    就在這時,晨星忽然感到,一種強大的能量波動正從遠處那片空間不穩定的區域傳來。

    “又有高手到了!”晨星驚道。

    祝融點了點頭,無法掩飾震驚的神色,說道:“而且是兩個高手!都已經達到了先知者的境界!”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的空間中,兩道淡如煙霧的影子已浮現了出來。

    “穎師!楸桐!”晨星驚訝的看著從虛空中浮現出的兩個人。

    只見那兩人一人峨冠博帶,氣質高古,另一人身穿黑色的曳地長袍,看形容卻是一名清秀俊美的少年。他們赫然正是晨星熟悉的穎師與楸桐。

    令晨星感到驚訝的並不是這個。穎師已經修煉到了先知者的境界,這一點他早已清楚。以他先知者的境界,將楸桐帶到創世之地來也並非不可能。可是,晨星能夠看得出來,楸桐絕不是穎師帶來的。因為,楸桐的修為也達到了先知者的境界。

    更加奇怪的是,他目中蘊含的深邃光芒,似乎還隱隱有著某種超越穎師的跡象。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晨星納悶的皺了皺眉。

    他正要開口詢問,忽聽一旁的祝融嘿嘿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炎顏。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竟然變成了這副乳臭未干的模樣?”

    聽了這話,晨星心中頓時一震,明白了原來楸桐已經變成了炎顏魔尊。

    “除了離兒,炎顏魔尊果然還有別的後備。”晨星默默的想道:“沒想到那個後備竟然就是楸桐。”

    其實,他知道自己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穎師與炎顏魔尊的關系非比尋常。他的弟子作為炎顏魔尊的後備,豈不是早就在整個計劃之中了嗎?

    這時,楸桐,其實是炎顏魔尊開口了:“你就是晨星?就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並且毀掉了我的魔識?”

    “哈哈哈哈!得了吧!你以為憑著你那半吊子的魔界,就能對抗得了太虛的聯軍嗎?”祝融在一旁冷嘲熱諷,似乎根本不將炎顏魔尊放在心上。

    炎顏魔尊哼道:“祝融!這是我與這小子之間的事,你摻合什麼!當初聯手對付我魔界的人裡也有你!我們之間的帳,回頭我自然會找你去算的!”

    “哈哈!我高興!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高興做的事情,任誰也阻止不了!”祝融大笑著說道:“找我算賬?我正求之不得!來來來!讓我看看,這億萬年沒有見面,炎顏你是否比從前長進了!”

    “讓晚輩與前輩較量一下如何?”

    一直沒有開口的穎師忽然淡淡說道。

    與此同時,他身形一閃,擋住了正要出手的祝融。

    祝融一怔,哼道:“你是什麼人!”

    穎師笑道:“我是心魔。是炎顏魔尊的心魔。”說罷,他的衣袖飛揚,一串空寂的琴聲從中飄了出來。

    聽著琴聲響起,晨星看到穎師與祝融同時消失。

    他知道,兩人一定是去了另一個空間。這時,炎顏魔尊依然站在原來的地方,甚至連看都沒有朝自己看過來,只是低著頭淡淡的看著自己腳下的虛空。但是,晨星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力量,牢牢的鎖定了自己的身體。他不由得感歎,自己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壞事,竟然會遭到這樣的報應,剛剛與祝融進行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比試,現在又要面對炎顏魔尊這個超級大魔頭。

    然而,出乎晨星意料的是,炎顏魔尊並沒有出手,而是緩緩的說道:“你已經得到了太液星觴,我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對付你。所以,我不會貿然向你出手。其實這次,我是另有目的。晨星,你可知道為何我會要穎師去對付祝融,而單獨將你留在這裡麼?”

    “魔尊大人的意思,在下當然是不明白的了。”晨星不冷不熱的說道。

    拋開炎顏魔尊的一切野心,僅僅由於離兒的關系,就足以令晨星對炎顏魔尊心存不滿。盡管此刻炎顏魔尊已經從楸桐的生命裡重生,可這依然消除不了他心中的芥蒂。

    炎顏魔尊仿佛並不在意晨星的態度,繼續說道:“因為我想和你單獨談一些事情。”

    “哦?”晨星更加意外。炎顏魔尊的態度實在與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在晨星看來,自己多次破壞了炎顏魔尊的計劃,炎顏魔尊見到自己以後,應該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才對。誰知道他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提出,要與自己談一些事情?那會是什麼事呢?

    “那是關於離兒的事情。”這時,炎顏魔尊說道。

    晨星的心中驀的湧起一股怒意,仿佛自己心中的某個珍貴的東西被破壞了,忍不住大聲叱道:“住口!離兒也是你配叫的嗎!”

    炎顏魔尊沒想到晨星的反應會如此強烈,輕輕哼道:“我為什麼不能叫她離兒!就連她的生命也是我給予的,算起來,我與她的關系要遠遠的超過了你!”

    “不錯!離兒的生命確實是你給的。可你的目的只不過是給自己准備一個後備罷了!”晨星絲毫不讓的反駁道:“就仿佛人們飼養動物,假如只是為了取樂。就算是對它們再好,那感情也依然不值一提!況且,已經修煉了億萬年,並作為先知者的你,又怎麼會在乎那些感情呢?”

    “晨星!不要忘記,你也是先知者!”炎顏魔尊似乎有些惱怒,叱道:“你又怎麼可以指責我不在乎感情呢!況且,你又怎麼知道我不在乎感情呢!”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沖著晨星看過來。

    他的雙目在虛空中閃爍著迫人的精芒,仿佛暗夜中誘惑的星光。

    晨星被那目光一看,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仿佛炎顏魔尊的目光中竟然真的包含了許多復雜的感情。可是,這怎麼可能?要知道,炎顏魔尊已修煉了不知有多麼久遠的歲月,他的感情必定也被深深的禁錮在了內心深處,再也不應該浮現出來。

    “離兒,她也可以算作我的妹妹、女兒或者其他。畢竟,她是由我的一部分形成的。”

    炎顏魔尊默默的說著,晨星簡直要聽呆了。此刻的炎顏魔尊,哪裡還象是一個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魔界至尊,分明已經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

    驀的,炎顏魔尊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輕輕的歎息道:“晨星,你可知道,長久以來我都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讓我的傳承者生活的更好,擁有更好地修煉環境。為了這個心願,我發動了對原界的戰爭,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可以證明一切,只有戰爭才可以實現我的目的。”

    他口中說著,目中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仿佛在追憶著那些流逝的時光。

    “那場戰爭持續了很久,可惜你沒能看到。”

    炎顏魔尊靜靜的敘述著,仿佛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事情:“如果不是仙界插手,我幾乎已經勝利了。我不能不承認,仙界的太一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對手。無論是眼力還是謀略,都是如此。事實上,那場戰爭的結果是神界與魔界都失敗了,真正的贏家是仙界。只要看看現在的原界,就可以明白這一點。這也是我破掉神界的禁錮之後,立刻前往仙界的原因。”

    “神界的禁錮是非常高明的,尤其是那五個老家伙聯手布置出的大寂滅神陣,簡直是一個完美的陣勢。只是,任何空間都有漏洞,即使神界禁錮的空間也不例外。

    “你應該知道,那漏洞在空間締結之初的那一點上。”

    “由於大寂滅神陣,我雖然找到了那一點,卻無法從中離開。”

    炎顏魔尊目不轉睛的看著晨星:“我只得先將自己的心魔釋放出去。心魔與其他的存在不同,在他形成的初期,甚至可以不引起任何能量波動。也只有做到這一點,才能夠瞞過大寂滅神陣。”

    “而事實上,我成功了。”

    “我的心魔經過無數歲月的修煉,終於擁有了獨立的意識。於是,他設法使神界的禁錮出現了破綻,借著這個破綻,湮暗星斗來到了原界。”

    “在湮暗星斗中,我早已留下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的種子。只要那種子蘇醒,開啟湮暗星斗,就會在神界禁錮的魔界與原界之間形成一條通道。即使他沒有蘇醒,我的心魔也可以找到湮暗星斗,完成這一計劃。”

    “那就是離兒!”晨星驚問道。

    “不錯,看來你已經猜到了。”炎顏魔尊忽然露出幾分笑意:“那就是離兒最初的狀態。不過,還有一點你大概不會想到呢。我釋放出去的自己的心魔,就是穎師。”

    “什麼!穎師……是你的心魔!”

    晨星心中不由得一驚。他雖然並不清楚心魔究竟算是什麼東西,也許他永遠也搞不清楚這一點,但是,他此刻隱隱感覺到,穎師與炎顏魔尊之間的關系絕不是自己從前想象的那麼簡單。

    炎顏魔尊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心魔。那是我從湮暗星斗中悟出的道理。任何人的心中都會有欲望存在,那些欲望雖然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都會影響到人們的行動。每一個人,可以說都是由兩部分構成的。一部分是他們的心,另一部分是他們的腦。心,代表著欲望,腦,代表著理智。而心魔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將這些欲望完全摒棄,使它們重新凝結為實體,修煉出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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