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卷23 第二章 返樸歸真
    一道道本源靈氣源源不斷的從晨星的掌心射出,在虛空中變幻出無數印訣,劃過遙遠的星空,衝著正不斷變幻著光芒的璇白星湧去。那些複雜而玄奧的印訣並沒有直接進入璇白星的內部,而是在距離星球表面大約數萬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晨星用心光操控著那些印訣,在璇白星的周圍佈置出一個龐大的陣法。過了良久,那陣法終於初具規模。晨星又修改了其中的幾處地方,這才收回了其餘的本源靈氣。

    南夕站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晨星的動作,直到看到晨星停止了催動本源靈氣,這才忍不住問道:「臭小子,你佈置的這座陣法似乎很高明呢,叫什麼名字啊?」

    晨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座陣法沒有名字,是小弟臨時想出來的。」

    說罷,他又解釋道:「按照小弟的設想,這應該是一種能利用空間與時間的微妙變化,從內到外完全控制物體的陣法,不過,用來控制一顆星球,確實還需要花一番功夫呢。」

    南夕點了點頭。她知道,一旦修煉到先知者的境界,對構成這個世界的載九履一結界的參悟就具有了相當的深度。而這樣的高手,確實是不必再局限於使用現有的一些陣法和印訣了。別的不說,只看神、魔、靈體、妖、仙等的修煉方法都是這些先知者創造出來的,就可想而知他們的創造力有多麼強了。

    南夕想到此出,於是開始用心體悟起那陣法中的種種變化來。

    她畢竟也曾經接觸過載九履一結界,雖然對晨星佈置的那座陣法中的複雜細微之處還不是十分瞭解,但體悟之後也是獲益良多。就在這時,晨星的手中忽然又射出了另外的一道印訣。

    這次的印訣是衝著璇白星內部射去的。

    只見它彷彿刺破了空間,穿越了空間的阻隔,眨眼間就沒入了璇白星的內部。瞬間,佈置在璇白星周圍的那座陣法被觸動了,一道道色彩各異的絢爛光芒浮現在璇白星的表面。那些光芒彷彿給璇白星罩上了一層神奇的外殼,在虛空中不停的變幻著色彩,帶動著璇白星微微旋轉起來。

    隨著璇白星的旋轉,晨星的雙目中也不停的閃爍著一絲絲精芒。驀的,那精芒暴漲。只聽晨星哈哈一笑,說道:「就在這裡了!」

    他話音未落,一個金色的東西已經從璇白星中飛了出來,穿破了星球表面的光幕,如流星般衝著晨星撞來。

    那東西的速度極快,只不過是剎那的間隙,它就越過了數萬里的距離。只見它的樣子彷彿一根極細的繡花針,色澤淡金,兩端尖銳之極,還隱隱噴射出一絲絲藍色的電光。

    「破!」當那東西即將飛到自己身前的時候,晨星忽然伸出右手,沖它點去。

    頓時,那東西停了下來。那並非是緩緩停下來的,而是由極動轉為極靜,一瞬間就凝固在虛空之中,詭異得令人歎為觀止。

    晨星手中的印訣輕輕一變,那東西便緩緩的縮成了兩寸長短,飛入了他的掌心。

    「這是什麼東西?是仙器嗎?」南夕湊過來仔細看了看,說道:「似乎是一件品質很好的仙器呢!」

    「是古仙器。」晨星笑著說道:「而且,煉製這件古仙器的方法非常奇特,小弟一時間也看不明白其中的究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東西忽然間一動,竟又一次從晨星的掌心躍了起來,差一點便掙脫了晨星掌心的束縛。

    晨星一驚,連忙飛快的重新佈置了一個禁錮,牢牢的將它圍在其中。

    他看著那東西在禁錮中左衝右撞,劃出一道道金芒和藍影,卻始終無法離開,這才驚訝的說道:「它似乎有靈性呢!和令師的梵天六芒倒有些相似。」

    「廢話!人家當然有靈性了!」

    晨星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聲音已從那東西中傳了出來。

    這下子可真的令晨星與南夕大吃一驚。

    有靈性的古仙器其實並不罕見,很多經過漫長歲月磨礪的古仙器都會出現靈性。但是,如果要像這件古仙器似的,不但有靈性,而且還會說話,這可就聞所未聞了。

    「古仙器也能夠說話嗎?」晨星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

    與此同時,南夕也叫了起來:「咦!好奇怪的古仙器,竟然會說話!」

    「那是當然,因為我原本就不是什麼古仙器嘛!」那東西聽到晨星和南夕的話,忽然間停止了衝撞,用微微透出幾分得意的語氣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在禁錮中左右游移著。

    「你不是古仙器!那你又是什麼東西!」晨星立刻追問道。

    那東西發出一連串笑聲,說道:「我?我是和你們一樣的人啊!」

    「這怎麼可能!你明明是古仙器!怎麼可能是人呢!」晨星搖了搖頭,感到難以置信。他大聲說出了一連串陣法名稱,然後又道:「你的身體就是由這些陣法構成的,這明明就是煉製古仙器的陣法嘛!」

    「不錯不錯!你幾乎把我體內的陣法說全了!」

    那東西發出一陣嘖嘖的讚歎,隨後又道:「你的實力也是我所見過的人裡面最高的,竟然能憑空控制著那星球的力量,將我從它的內部逼出來。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來到星幻境呢?」

    「這片星域名叫星幻境嗎?」晨星問道。

    那東西左右搖擺了兩下,然後說道:「是啊。難道你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隨隨便便闖進來了?」

    「喂!不要總是你你你的好不好?這裡不光只有這臭小子一個人!」

    南夕見那東西只是和晨星一個人說話,不由得感到有些不滿,於是大聲提醒對方。

    「你?」那東西咯咯笑道:「你的實力雖然也算不錯了,可是怎麼能和他相比呢?修真界中的規矩很明確,實力決定一切。在你們兩個的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我當然是和實力最強的人說話了。」

    南夕沒想到對方竟然回答的這麼乾脆,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不禁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開口。

    晨星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解釋道:「我是幻星派的人。我的同門發現了這裡。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

    「什麼!你是幻星派的人!」

    那東西聽了這話,立刻驚訝的叫了起來:「你們宗主呢?我要找他!」

    「我就是幻星派的宗主,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晨星好奇的問道。

    「什麼!你會是幻星派的宗主!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幻星派的宗主呢!」

    晨星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東西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彷彿非常憤怒,高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幻星派的宗主!」

    「我有必要冒充嗎?」晨星搖了搖頭,心想幸虧宗無恙不在這裡,不然的話沒準又會懷疑自己。想到這裡,他便將幻星權戒露了出來。

    「你看到沒有?我有幻星權戒,所以我不是假冒的。」

    「真的是幻星權戒!幻星權戒怎麼會在你的手上!難道你是寒衣的傳人!」那東西看到幻星權戒,身體陡然一顫,聲音也產生了一絲顫抖。它彷彿非常激動,大聲問道:「你是不是見過寒衣?他還好嗎?」

    這下子晨星頓時愣住了。寒衣是誰?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寒衣?那是幻星派的第二代宗主呵。你這麼關心關心他,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時,南夕忽然轉過身來,冷冷的質問那東西。

    晨星一怔,頓時拍了一下腦袋。

    夜白留下的記憶中確實曾提到過幻星派歷代宗主的名字。不過這些東西在晨星看來並不怎麼重要,所以差不多都忘記了。現在他聽了南夕的話,立刻又想了起來。不錯,寒衣就是幻星派的第二代宗主,也就是他,將幻星派的修煉功法從創派祖師那裡傳承下來的。

    整個幻星派中,也只有他一個人見過那位神秘的創派祖師的樣子。

    「你究竟是寒衣的什麼人!」南夕依然追問。那東西冷笑道:「我是他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西泠!你一定是西泠!」南夕忽然大聲說道。

    晨星聽了這話,還沒來得及問西泠是誰,只見那東西忽然凝在了空中,彷彿遭到雷擊般一動不動,口中喃喃說道:「西泠……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我了。」

    「你真的是西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見對方承認,南夕更是驚訝萬分。

    晨星忍不住問道:「你們兩位能不能先暫停一會兒,先告訴我西泠是什麼人好嗎?」

    南夕輕輕一笑,說道:「西泠,據說,那可是當年修真界最有名的大美女。不過我也是聽當年那些飛昇仙界的仙人們說的。」

    「你說什麼!」晨星結結巴巴的指著那東西說道:「你說它是修真界當年最有名的大美女!」

    「喂!你不要用手指著我好不好!這樣做很不禮貌耶!」

    那東西輕輕哼了一聲,說道:「難道我現在的樣子不美麗嗎!」

    晨星被對方說得微微有些尷尬,連忙收回手指,然後又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假如是仙器的話,應該還算挺好看的了。但是假如是人的話……」

    說到這裡,他忽然又長歎一聲,說道:「這怎麼可能是人的樣子呢?」

    出乎他的意料,聽了他的話,那自稱是西泠的東西並沒有生氣,而是輕歎一聲,說道:「你說得不錯。也許,我真的不能算是人類了。」

    說到這裡,她又問道:「寒衣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寒衣已經飛昇仙界了。他現在在仙界過得很好。要不要我帶你去找他?」

    南夕說罷,又微微皺眉自語:「據說,寒衣與西泠本是當年的修真界中最令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寒衣身為幻星派的宗主,修為高深,而西泠不但貌美,尤其擅長煉器。幻星派的煉器手法,除了那位創派祖師傳授的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出自她的手筆。但有一天,西泠忽然神秘的失蹤了。寒衣尋找了許多地方,都沒能找到她。因為這個原因,寒衣的修為一下子倒退了很多,差一點就沒能成功的飛昇。」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西泠聽到這裡,大聲說道:「我不是故意離開他的!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我開始的時候,只是想試一下是否能用元神煉器而已。」

    「用元神煉器?修真界的煉器不都是需要用到元神的嗎?」晨星奇道。

    西泠搖晃了一下身子,說道:「那不一樣的。你所說的用元神煉器,只不過是用元神操控著真元力或者其他的一些能量進行煉器罷了。就算是其中有元神的參與,元神也並不起主要作用。而我所說的用元神煉器,則是將自己的元神真正的融入煉器之中,成為所修煉的法寶的一部分。」

    她說到這裡,晨星頓時露出震驚的神色,驚訝的說道:「你是說,你捨棄了原來的肉身,僅僅保留了自己的元神!」

    西泠哼道:「你修為雖然高,卻還是沒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何曾捨棄過自己的肉身?我只不過是將肉身修煉成了另一種形態罷了。」

    說到此處,西泠那纖細的身體忽然凌空旋轉了幾圈,又道:「你看我現在的軀體,就是用原本的肉身,加入了天澤金與九衍炫光,又在炫疾天火之中經過焠煉而成的。」

    「什麼!」聽到此處,晨星終於明白了對方所說的意思,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來。而南夕還依然感到好奇,忍不住追問道:「你能不能說的再明白一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呵呵。他已經明白了,你還沒有明白。」西泠淡淡的說道。

    南夕皺了皺眉,衝著身旁的晨星看去。

    此刻,晨星心中的震動實在不足以用語言形容。他沒有想到,西泠竟然是用自己的肉身充當了煉器的材料,將自己的肉身煉製成了現在的樣子。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肉身的確並不完美。而在修煉的過程中,人們也會不斷的試著去改造自己的肉身,使之更加符合修煉的需要。但是,像西泠這樣,竟然將肉身徹頭徹尾全部改變,實在是絕無僅有的例子。由此也可以看出,西泠對修煉尤其是煉器的熱衷,已經達到了癡迷和狂熱的地步。

    「這……恐怕不是你最初煉製出的形態了吧。」晨星緩緩問道。

    西泠咯咯笑道:「當然不是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間歎了口氣,又道:「當初我只是想利用元神煉器,並且修改自己肉身中的一些缺陷,並沒有想過要改變形態。可是,人類的肉身實在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而且那些東西中有很多都沒有存在的必要。當修煉開始後,我才發現情況並非如想像中那樣。當時,我的容貌開始飛快的變化,在炫疾天火中被焠煉成最初的形態。而我的元神,暫時還無法與其完全融合。這個時候,我看到寒衣在尋找我,可自己始終無法開口說話。當我經歷了百餘年,終於將元神與身體合而為一的時候,寒衣已經離開了幻星派。無奈之下,我傷心欲絕,便不再留在地面上,轉而前往地下。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偶然間闖入了這星幻境。這是幻星派創派祖師締造的空間,其中那顆最大的星球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炫疾天火。於是我便進入那裡,在其中修煉了無數歲月,終於修煉成為現在這種完美的形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們闖進來了。」

    「你!你是說……」

    這時,南夕也聽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頓時露出與晨星一模一樣的震驚表情。

    西泠倒似乎並不覺得如何,只是微微的晃了晃身體,自語道:「我知道啦。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多久,寒衣他……他確實應該飛昇仙界了。」

    說到這裡,她又是一聲長歎,彷彿感到有些落寞。

    直到這個時候,南夕才終於叫了出來:「你為了修煉竟把自己的身體改造成這副模樣,你簡直就是瘋子!」

    「住口!你不明白就不要亂說!」

    聽了南夕的話,西泠忍不住怒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修煉才是最終的目的!我為了追求修煉的極致,這麼做又有什麼不對!」

    「你……」南夕一時語塞,竟然想不出反駁對方的話。

    這時,晨星歎道:「追求修煉的極致並沒有錯,只是並非要放棄自己原本的面目的。要知道,人類之所以生長成現在的樣子,完全是由於造物的安排。因此,只有人類本來的面目,才是最符合這個世界中的永恆奧妙的面目,其餘人為的修改,依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呢。」

    「你胡說!不可能是這樣的!」

    西泠聽了晨星的話,厲聲叱道:「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之所以會修煉自己的身體,就是因為發現身體中充滿著缺陷。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些缺陷豈非都成了理所當然的了!」

    晨星點了點頭,說道:「自然。因為你以為的那些缺陷,其實並非是什麼缺陷。」

    說到這裡,他低頭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指點在虛空之中。

    立刻,虛空中出現了一道微光。緊接著,那微光暴漲,開始模擬出宇宙生成的樣子。只見星光閃爍,凝成了各種各樣的星辰。然後,萬物被締造出來了,而星辰的力量也隨之變幻出了一切的生命,包括人類。

    晨星淡淡的說道:「你看到了沒有?人類的身體其實包含了整個宇宙的奧秘,一切自給自足,只要達到了最後的境界,就真的可以稱之為天人合一,我心便是宇宙,不再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了。」

    看著那些不斷變幻著的星光,西泠一時間愣住了。

    她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自語道:「莫非真的是你說的才對?莫非是我弄錯了麼?可如此一來,修煉豈不是沒有必要了嗎?要知道,每一個修真者,其實都是在修煉的過程中對自己的肉身進行著改變啊!」

    晨星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修煉沒有必要,只不過修煉到最後就會返樸歸真而已。雖然自己還是原本的自己,但一切已大不相同,成為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說罷,他又在心中暗歎。

    若非遇到西泠,自己還悟不出這一層道理。可見,達到先知者的境界之後,很多時候靠的就並非再是單純的修煉,而是對這個世界上的萬物的體悟了。

    「竟然會是這樣!」西泠原本就是極為聰明的人,此刻聽了晨星的一番話,頓時明白了這一點。忽然間,她的聲音中混合了一絲自嘲:「呵呵!我修煉了這麼多年,原來竟然全是錯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啊!」

    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又緩緩說道:「如果不是你今天提醒我,我還會一直錯下去,真的多謝了。」

    晨星說道:「沒有關係的。其實你算不上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只要是開始修煉,人們就會改變自己的身體。區別只不過是改變的程度不同罷了。你的做法,只能算是比較極端而已,實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你又何來的錯呢?要知道,世間萬物,繁華之後方能達到平淡,也只有經歷之後,才能夠明白真理。世界上的一切修煉方法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因此,雖然你此刻的形態是這樣,但只要繼續修煉下去,依然會回到原來的那個的。」

    「哈哈!我知道了!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西泠聽到這裡,又一次發出了開心的笑聲。就在這時,只見她的身體兩端倏得噴射出兩道藍色的光華,將她那金色的身體完全包在了中間。

    南夕訝道:「她這是在幹什麼?」

    晨星雙目中閃過一線驚訝的神色,說道:「她真的很不簡單,擁有極高的天分,竟能夠在瞬間拋棄從前的一切成見,領悟到取法自然的道理。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大概又開始修煉自己的形體了。」

    「你說的不錯!」晨星剛剛說完,西泠的聲音已從那藍光中飄了出來:「最初的面目才是最好的。」

    話音未落,藍光驟然散去,一名身穿金色絲袍,湛藍色長髮披肩的美貌女子出現在南夕與晨星的身前。

    「多謝你的指點。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那女子微笑著說道。

    晨星雖然明知道對方就是西泠,可還是忍不住驚訝的問道:「你……就是西泠?」

    「對啊!」女子咯咯笑道:「我就是西泠。請你將我周圍的禁錮撤掉好嗎?」

    晨星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在禁錮著對方,於是連忙撤去禁錮。然後,他又用心光察探了一番對方,終於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只是改變了外在的形態。」

    西泠掩口笑道:「當然了。人類的身體實在太複雜了。從煉器的角度來看,其中包含著無數大小不一、性質各異的陣法。那些陣法,有的我根本無法理解,有的我即使理解,也無法佈置出來,所以,憑我現在的修為,實在不可能完全將身體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呢。」

    說到這裡,她忽然露出幾分笑意,對晨星說道:「或者,你可以幫助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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