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卷18 第十章 眾界起源
    晨星在一旁看得正納悶,聽到太華上人的話,不禁問道:「前輩,這是怎麼搞的?」

    太華上人搖了搖頭,說道:「小傢伙,你方才遇到的那團白光乃是炎顏所留下的魔器九冕燿,也是他一手設計出的天元魔禁的本源力量。」

    說到這裡,他又道:「不過此刻九冕燿已經被你體內的本源靈氣化為己有了。」

    「前……前輩知道方才晚輩遇到了什麼事情!」晨星聽了這話不由得驚訝萬分,頓時對太華上人的推算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太華上人彷彿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假如老夫連這種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都推算不出來,又怎能推算未來的事呢?」

    晨星想了想也是,便又追問道:「那麼前輩可知道了晚輩的朋友們的下落呢?」

    太華上人點了點頭,揮手在虛空之中輕輕一抹。頓時,周圍的星空中出現了一幅畫面。晨星看去,只見那畫面中的赫然就是已經被自己破壞掉了的那顆星球。離兒等人懸空而立,似乎在焦急的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就在這個時候,玄月忽然出現在畫面上。

    「玄月!他怎麼會在這裡!」晨星不禁失聲驚道。不過他立刻就明白了,玄月既然進入崑崙丘墟之中察看禁魔神陣的情況,自然也能夠從崑崙丘墟來到魔界的。

    接下來虛空中的畫面一閃,就到了玄月施展出神明訣破解天元魔禁的場面。

    只見天空和大地都彷彿被玄月的神明訣激怒了,開始形成了劇烈的震盪。

    也就在這個時候,峨冠博帶的穎師忽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果然是穎師在搞鬼!」晨星眼睜睜看著穎師輕輕揮了揮手,離兒等人就憑空消失了。他不由得又驚又怒,大聲叱道。

    太華上人顯然對穎師的身份很好奇,輕輕問道:「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晨星哼道:「他就是魔界的人,很可能就是炎顏魔尊的手下呢!這次魔界掙脫禁魔神陣的行動應該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炎顏的手下?」太華上人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

    他沉吟片刻後說道:「小傢伙,不是老夫不相信你。這個人的實力其實相當之高,應該已經修煉到了大神魔的境界。大概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魔道頂峰的天魔境界了呢。」

    說著,他又歎道:「恐怕即使當年的炎顏,也未必能夠有這樣的修為。」

    「什麼?前輩是說穎師的修為比炎顏魔尊還要高?這怎麼可能啊!」晨星不相信的搖了搖頭說道:「晚輩從前和他交過手的。雖然當時他比晚輩強出幾分,可是也絕對沒有前輩所說的那麼強啊。」

    太華上人微微凝眉道:「也許真的是老夫看錯了?」

    「嗯!推算確實無法做到像親眼目睹那樣準確呢。」

    說罷,他又說道:「小傢伙你的朋友被這個人捉去了。你打算怎麼辦呢?」

    晨星微微一怔,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很想去找穎師就他們了。可是,晚輩現在根本不知道穎師去了哪裡呢。」

    太華上人呵呵笑道:「小傢伙不要著急。以老夫的推算,你的朋友們這次只是有驚無險罷了。不過,老夫方才推算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倒是當真不得了呢。」

    「前輩真的肯定晚輩的朋友沒有危險?晚輩還有另外兩個朋友也落在了穎師的手中!」

    晨星略帶疑慮的看著太華上人,雙目中雖然沒有不信任的神色,可語氣中也能聽出幾分疑問。

    太華上人呵呵笑道:「我敢保證他們都沒有危險。」

    說罷他指了指下面的星球,說道:「小傢伙,這是你的傑作嗎?」

    聽到太華上人如此肯定的保證,晨星終於稍稍放心下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晚輩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出手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如果晚輩提前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攻擊的。」

    一瞬間他想到了這顆星球是黑赤蜂的家鄉。

    雖然他此刻對魔族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黑赤蜂畢竟幫助自己找到了楸桐和穎師的下落。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一出手就毀了人家的家鄉,晨星感到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只聽太華上人聽了晨星的話後呵呵笑道:「小傢伙你可知道,正是由於你體內的本源靈氣將九冕燿的力量化為己有,所以你出手的力量才會這麼強大。要知道,九冕燿非同小可。那乃是炎顏那傢伙的一件得意之作。若論在魔界名聲之響亮,九冕燿絕對可以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是不是就是湮暗星斗?」晨星忽然問道。

    太華上人微微一怔,笑道:「原來小傢伙你也知道湮暗星斗啊。你說得不錯,由於魔界就是炎顏憑借湮暗星斗締造出來的,所以湮暗星斗的排名確實還在九冕燿之上呢。」

    說到這裡,他又淡淡道:「不過,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湮暗星斗其實並非一件魔器。」

    「湮暗星斗並非一件魔器?」晨星不明白對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追問道:「前輩為什麼這麼說呢?湮暗星斗不是魔器,又是什麼呢?」

    太華上人呵呵笑道:「其實這個問題正好和我方才要告訴你的事情有關呢。」

    說罷,他的神色忽然間變得嚴肅無比,遙望著遠處明滅的點點星光問道:「小傢伙,你可知道這個宇宙究竟可以分為幾界嗎?」

    極遠的遠處是不斷翻騰著的濃黑的魔霧,稍稍近一些的地方閃動著微弱的幾點星光。

    再近一些的虛空中,則是靜靜飄浮著的殘破的星球碎片。

    晨星和太華上人懸立在那殘破的星球的一角,看著無盡的虛空。

    「這個宇宙究竟可以分為幾界?」晨星微微沉吟了片刻說道:「晚輩知道的,大概就是原界、仙界、魔界、妖界、幽明界和神界了。」

    「不錯不錯!」太華上人轉過身來微微點首笑道:「小傢伙知道的不少啊。」

    說到這裡,他又淡淡笑道:「不過除了你所說的這幾界之外,還有別的界存在。」

    「還有?」晨星一怔,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晚輩記得了。還有湮暗星斗形成的湮暗界。以及一種名叫永恆之輪的東西形成的混沌界呢!」

    「小傢伙你竟然知道永恆之輪!」晨星這句話剛一出口,太華上人立刻驚歎起來。

    他雙目中的神色在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彷彿能夠穿透一切掩飾,直接看到對方內心深處一樣。

    晨星被他看的心中一顫,問道:「是啊,晚輩不但知道,而且還去過那混沌界呢。」

    「你去過混沌界!」太華上人雙眉緊皺,自語道:「難道事情真的如此?難道……」

    說到這裡,他又用力搖了搖頭,繼續自言自語:「這太荒謬了!為什麼命運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前輩你怎麼了?」晨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追問對方道。

    一瞬間,太華上人周圍形成了一團如旋風般的能量氣旋。只見他手中的籐杖飛快移動,在身前或點或撥,彷彿在施展著什麼印訣似的。

    可是晨星並沒有看到有任何印訣浮現在虛空中,只是覺得那能量氣旋的力量越來越大,漸漸的大到了連自己也忍受不了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太華上人口中疾叱:「退!」

    那股能量氣旋剎那間消失了,而太華上人手中的籐杖也停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太華上人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梵旎早就推算出這樣的結局了,所以才這麼做。呵呵,沒想到我們這些人一生追求的事情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實現。」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晨星。那目光灼灼,看的晨星心中發毛。

    「嗯!小傢伙你的心地不錯。看來梵旎的安排是有理由的。」

    晨星聽了對方的這一番話,不禁如墜五里霧中,心頭一片茫然。

    他怔怔的問道:「前輩剛才究竟在說些什麼啊?什麼命運的安排之類的?」

    太華上人笑道:「沒有什麼,一切都是機緣。既然命運真的這麼安排了,我們也沒什麼話好說。」說罷他又淡淡道:「小傢伙,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前輩問晚輩這個世界究竟有幾界。」晨星雖然疑惑,卻也不便追問,只得回答道。

    太華上人點了點頭,說道:「呵呵!罷了!我還是先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魔界吧。」

    「那是仙界剛剛形成不久的事情了。」太華上人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滄桑無比,微微歎息道:「當年我和梵旎、太一為了尋找隱藏在這個世界種種表象之後的載九履一結界的真諦而締造出全新的一界。之後,按照當初的協定,太一成為了新一界的至尊。」

    「小傢伙你一定在奇怪為何我會將一界至尊的位子拱手相讓。其實冥冥之中皆有定數,因為我早就料到了命運會這樣安排,所以從沒有考慮過要管理仙界。我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只不過是仙界締造之後帶給我們的靈感罷了。」

    「離開仙界,我就尋找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隱居。那是修神者所在的星域。在那個時候,修神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流行的修煉方式。我在那片星域中重新開闢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作為自己的隱居地。然後,我就進入了長達千萬年的修煉之中。」

    太華上人說到這裡,看了看驚詫的晨星,笑道:「小傢伙你一定想不到,將開闢仙界所帶來的對於載九履一結界的啟示完全參悟透徹,竟需要那麼漫長的時光吧。」

    「開始我也沒有想到。不過當我從載九履一結界的境界中甦醒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外界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了。那就是那場神魔戰爭造成的。我知道神界的人已經告訴你了。我經過推算,知道了那場神魔戰爭後神界將魔界完全禁錮在這一界中,可是同時我也知道,這種狀態不可能一直延續下去。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炎顏那傢伙的稟性了。」

    「於是我決定繼續推算未來的事情。可只有在針對比自己境界低的人的時候,推算才會準確。而隨著對方的境界不斷提高,推算的結果也就變得越來越模糊了。」太華上人說著伸手在虛空中點了幾點。頓時,虛空中出現了一些零亂的片斷。他笑了笑說道:「這些就是我當年推算的結果,幾乎無法從中判斷出究竟會發生什麼。不過我知道,那對這一界來說,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於是我穿過禁魔神陣,來到了被禁錮的魔界之中,打算一邊繼續參悟載九履一結界,一邊看一看炎顏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在這裡,我一呆就是數千萬年的時光。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終於悟透了載九履一結界那最後的境界。」

    說到這裡,太華上人語氣微微一變,又笑道:「可能小傢伙你暫時還無法瞭解什麼是載九履一結界最後的境界。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夠達到這個境界呢。」

    「前輩不是在開玩笑吧!」晨星茫然的聽完了太華上人的這番話,驚訝的說道。

    他雖然對其中很多地方感到不明白,可還是聽清楚了對方所說的自己也能夠達到載九履一結界的最後境界。

    開玩笑!即使是太華上人這樣擁有大神通的先知者,也只是剛剛才達到了那種境界呢!晨星實在覺得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先知者相提並論。

    其實他根本不清楚,當完全與本源靈氣融為一體之後,他也已經有了成為先知者的資格了呢。

    太華上人看到晨星一臉不相信自己的話的神色,不禁微微笑道:「信不信由你。不過這些都是命運注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又歎道:「我對於命運總是懷著敬畏的態度,不像太一和梵旎那樣,總是希望能夠反過來主宰命運。究竟我們誰對誰錯,恐怕暫時還是一個謎吧。」

    「命運……」晨星聽到這樣一個玄而又玄的問題,不禁感到頭痛起來。他笑了笑說道:「前輩你還是不要說命運了。方纔你不是說到,這一界中除了晚輩已經提到的那幾界之外,還有別的界存在嗎?那都是什麼界啊?」

    太華上人笑道:「小傢伙很心急啊。這麼強的好奇心,倒是很像太一呢。」

    說罷他微微沉吟道:「嗯……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是打算告訴你的。我想,大概應該從這個世界的起源講起了。」

    「你知道,這個世界是如何起源的嗎?」

    太華上人說罷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虛空中。

    頓時,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極亮的光點。那光點出現後,隨即暴漲成了無數紛雜的星光,衝著四周飛濺了出去。

    「在這個世界沒有形成之前,其實原本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

    太華上人緩緩說道:「我們不知道那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只知道那個世界的人掌握了關於時間與空間、生命與死亡的一切奧秘。可是,也就在那些奧秘被揭開的很短的時間裡,那個世界也走到了它的盡頭。於是那個世界的一切都崩潰了。一切都坍塌為一個極小的點。那個點,也就是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的最初形態。」

    「由於剛剛領悟到那些奧秘就遭到了這種毀滅性的災難,那世界的人根本來不及修煉。他們能夠做到的,只有將他們領悟到的奧秘隱藏在一些器具裡。那些器具是他們煉製出的,能夠躲過這場大毀滅。他們希望,新的世界的人們能夠得到那些器具,從而領悟那些奧秘,以從容的應付下一輪毀滅性的災難。而他們做完了這些之後,災難也就隨之降臨了。」

    「事實上,不出他們所料。那些器具果然躲過了大毀滅的衝擊,保存了下來。」

    「後來,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形成後的某一個時間,有一個人得到了其中的一個器具。他開始根據那器具中記載的奧秘進行修煉,並且形成了一套修煉的方法。然後,他自稱神,而那種修煉的方式,也就被稱為修神。」

    說到這裡,太華上人看了看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的晨星,微微點首道:「不錯,那個人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神人,也就是神界的至尊——神皇太虛。而他所得到的那個器具,也就是用來締造神界的五大原初神器之一的天河星鑒。為了紀念煉製天河星鑒的那個世界,太虛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天界。從此之後,所有修煉者也就沿用了這個名稱。」

    「天界……」晨星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觸動。

    只聽太華上人繼續說道:「太虛創造出修神的方法之後,修神者便開始在這個世界中出現。後來,又有四名修神者分別得到了四件器具。這四名修神者的名字分別叫般若、盤古、祝融和匏羲。而他們四個人加上太虛,也就是締造了神界的五大原初神。」

    「不過,得到天界流傳下來的器具的人並非只有修神者。就在太虛修煉成神之後不久,一名凡人也得到了一件器具。他根據器具中的奧秘,創出了與修神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功法。那種修煉捨棄了人的肉身,而專注於靈體的修煉。那個人,就是後來締造了幽明界的重華。而他得到的器具,就是現在幽明界的頂極冥器真幻星瞳。」

    「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魔界和妖界的情形也是類似的。」

    太華上人繼續緩緩說道:「魔界的魔尊炎顏和妖界的妖皇贏殤也分別從各自得到的湮暗星斗和奇正星魂中悟出了修魔和修妖的功法,進而培養修魔者和修妖者,創造了魔妖兩界。不過,那已是神界和幽明界形成之後的事情了。」

    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晨星這時才從震驚中驚醒,失聲問道:「那麼前輩和西聖梵旎、東皇太一是否也是得到了天界留下的器具,才開始修煉的呢?」

    其實他不用問也能夠猜到,答案是肯定的。

    (那是當然!不用說別的,只要看東皇太一的紫墨星漩和西聖梵旎的梵天星滅的名字,就知道和那些器具是一套了。)

    果然,太華上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那大概和炎顏得到湮暗星斗的時間差不多。太一和我,以及梵旎,我們三人先後各自得到了一件器具。」

    「太一得到的是紫墨星漩,梵旎得到的是梵天星滅,而我得到的則是離合星芒。」

    說到這裡,太華上人握著的籐杖忽然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根若隱若現的凝白色芒刺出現在他的手中。

    只見那芒刺似實還虛,似有若無,又彷彿蘊藏著無盡的空間,在虛空中顯得神秘之極。可是,此刻晨星的注意力並沒有被這離合星芒所吸引。他心中正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情。

    將他帶到這個時空的太液星觴,是否也是天界留下的那些器具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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