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碎金城的深夜。
一道光芒閃過,晨星和曉葉出現在城門之前。
「前輩!碎金城到了夜裡就會自動啟動外圍的防禦陣法!」
曉葉看了看城牆外氤氳著的淡淡微光,對晨星說道:「不過我們千葉門和負責守城的百岢宗還算熟悉,所以請求他們放我們進去就是了。」
晨星搖了搖頭,看著眼前漆黑的城門,良久才說道:「沒有那個必要!既然極元聖殿本性未改,依然欺壓弱小,索性借這個機會將他們徹底毀去算了!」
晨星這次是真的起了殺意,因為他甫一出現便看到了城牆外的防禦陣法。
這座防禦陣法的名字晨星也知道,叫做萬火焚烈陣。
萬火焚烈陣雖然被歸入防禦陣法之中,事實上也能做出威力很大的攻擊。
最令晨星生氣的是,這種陣法攻擊是無差別的。不管觸動陣法的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還是絲毫不懂的任何修真手段的世俗界的凡人,都會遭到陣法做出的最猛烈的反擊。
晨星知道,碎金城至少有一半居民是世俗界的凡人。在這樣一個容納大量凡人的城市,極元聖殿竟使用這樣的陣法進行防禦,顯然是根本沒有將這些凡人的生命當做一回事。
就沖這一點,晨星就決定此次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一下極元聖殿。
「徹底毀掉極元聖殿!」曉葉根本沒有想到晨星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倒並非不想這麼做。事實上,在碎金城中,除了和極元聖殿關係比較密切的百岢宗,以及另外兩個依附於極元聖殿的門派之外,其餘門派無不對極元聖殿的所作所為恨之入骨。碎金城的修真者和凡人實在是受夠了極元聖殿的欺壓。稍稍有實力的門派早已離開了這裡,而剩下的那些實力弱小的門派,也就更加無法對付實力強大的極元聖殿了。
因此,雖然大部分人都憎恨極元聖殿,可沒有一個人敢公開表示出來。即使是千葉門,若非此次唐棣文企圖強佔葉絳雪,也依然會和極元聖殿繼續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呢。
正當曉葉因晨星的這句話震驚不已的時候,只聽晨星又淡淡說道:「是的。難道你不希望我這麼做嗎?」他此刻的境界已達到了一個修真者無法企及的高度,因此雖未故意蓄力,說出話來也自然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曉葉遲疑著回答道:「其實大家都希望極元聖殿消失!可是對方實力那麼強,前輩只是一個人……」
晨星聽到這裡,才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對付極元聖殿。
他不由得微微揚眉,露出幾分笑意。在他看來,曉葉的這種擔心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以自己此刻的實力,不要說摧毀極元聖殿,即使毀掉整個祖洲星都綽綽有餘呢。
當然,晨星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曉葉。他只是笑道:「這個不成問題。你仔細看好了!」
話音未落,他的右手已輕輕的揮出了一道印訣。
那印訣彷彿沒有任何力量依托似的衝著碎金城的城牆緩緩飄去,然後印在城牆之上。
剎那間,如一道霹靂從地底直指天空,一道奪目的光芒挾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沖天而起。光芒之中,曉葉驚訝的看到自己眼前的城牆竟如粉末一般消失得乾乾淨淨。
晨星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口中忽然厲叱道:「破!」
頓時,籠罩在城牆外的固若金湯的萬火焚烈陣也不見了。
直到這時,晨星才又恢復了平時的笑容,拍了拍手說道:「這下子我們就可以不必理會什麼防禦陣法了!」
曉葉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而這個時候,方才發生的一切也將整個碎金城都驚動了。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守衛碎金城的百岢宗的修真者,他們的弟子紛紛釋放出自己的飛劍,從四面八方衝著兩人所在的地方飛了過來。
曉葉擔心晨星吃虧,連忙低聲提醒對方道:「百岢宗是一個擅長使用玉符攻擊的門派。他們制做的玉符往往包含著多重屬性,威力極大,前輩一定要小心!」
晨星點了點頭,看了看在自己不遠處不停盤旋著的近百名百岢宗的弟子。
那些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方才心目中的前來進犯的大敵竟然只不過是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的年齡看上去還這麼年輕。
可是他們看不出晨星的修為,倒也不敢貿然出手,只是遠遠操縱著飛劍,佈置陣法。
晨星看到這裡,冷冷叱道:「老子這次找的是極元聖殿的麻煩!極元聖殿的人留下!其他人統統給老子滾開!」
他這句話模仿的是異虯的口氣,說得倒是粗豪無比,與他的形象卻有些不配。
百岢宗的修真者們聽了對方這句話,不由得大眼瞪小眼。
他們實在想到,有人竟然敢來到碎金城公然挑戰極元聖殿呢。
雖說極元聖殿在整個東大陸修真界的地位下降了,可也不是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門派。更何況碎金城還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對方既然敢孤身前來挑釁,必定擁有一定的實力。
如此一來,再加上晨星方纔那手聲先奪人的印訣,更加使百岢宗的修真者猶豫不前。
晨星看到對方既沒有上來,又沒有退開,只是不停的在遠處迂迴,心知是在佈置陣法,不由得冷哼一聲,張口發出了一聲長嘯。
頓時,嘯聲凝聚成一股強大的氣旋,衝著那些百岢宗的修真者們席捲而去。
這嘯聲被晨星加入了音波攻擊的手段,又以本源靈氣催發出來,絕非修真者能承受的。晨星心中惱怒極元聖殿,於是對這個與極元聖殿關係非同一般的百岢宗也毫不留情。
只見嘯聲才起,百岢宗的修真者立刻被氣旋沖得四散飛出。他們方才佈置的那座陣法,自然也隨之七零八落,一潰如注了。
「老子再說一遍!快點叫極元聖殿的人來!否則那山峰就是你們的榜樣!」
晨星一邊說,一邊拉著曉葉騰空而起,懸立在半空中衝著地面上的修真者們叱道。
那些修真者好容易才狼狽的擺脫了嘯聲帶來的氣旋的攻擊,相互聚在一起嘀咕了片刻,隨後選出一人飛到距離晨星約有百米的空中,恭敬的說道:「前輩息怒,晚輩們這就去通報極元聖殿的大人們!」
「大人們!」晨星冷冷笑道:「看來極元聖殿那些傢伙的帝王夢還沒有醒呢!」
那人不敢回答,說完這句話就立刻倉皇的退回了地面。
晨星也不理會他們,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空中,靜靜看著此刻已是***通明的碎金城,等待著極元聖殿的人的到來。
沒過多久,只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碎金城中飛了過來。
那些人大約有數百名之多,修為俱在出竅期之上。
晨星一眼看去,見其中約有十餘人已修煉到合體期,還有五人已是幻化期的境界。
「看來極元聖殿的實力確實比從前又有所增加了呢!」晨星淡淡說道,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那群人飛行速度很快,不多時便到了百岢宗的修真者所在的地方。
他們還沒有停下,其中一人越眾而出,面如沉水般衝著百岢宗的修真者叱道:「炎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岢宗的修真者中立刻飛出一人,唯唯諾諾的回答道:「稟告師尊!這裡有個小子在蓄意搗亂。他……他的修為很高,弟子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人聽了這話,口中狠狠罵道:「沒用的東西!」說罷轉首朝晨星這邊看來。
晨星心中一動,將冷冷的目光迎了上去,同時在其中蘊蓄了本源靈氣的力量。
兩人的目光才一交匯,那人的身形頓時劇震,隨後便如夢魘般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動了。過了良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大叫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衝著城中飛去。
人群中頓時一陣議論紛紛。
這時,一名身穿棗紅色戰甲的男子厲聲問道:「臭小子!你究竟在百岢宗的言宗主身上施展了什麼邪術!」
晨星哈哈笑道:「我哪裡施展了什麼邪術?分明是他自己心中有鬼才對吧!」
他這才知道,原來方纔那人就是百岢宗的宗主,想必是覺得自己的門人弟子丟了面子,所以才會如此惱羞成怒呢。
「笑話!誰不知道言宗主乃是碎金城有名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心中有鬼呢!」
晨星話音未落,人群中立刻又有一人大聲嚷道。
晨星冷笑道:「既然你說那言宗主是正人君子,那麼就算是正人君子吧!不過他日後若因你這句話墮入魔道,可不是我的責任!」
原來,晨星在方才瞧向言宗主的那道目光中使用了神界震懾心魔的手法。
只要被心魔侵佔的人,看到那目光後都會產生種種可怕的幻覺。除非施法人親手解除,否則那些幻覺對心神造成的不良影響將會永遠存在下去。
要知道,有這種影響的存在,日後渡劫的時候所遇到的困難就會成倍的增加。
那言宗主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體期,晨星本想等事情解決之後就幫助他解除這種幻覺。可是他此刻竟聽到有人稱讚對方是正人君子,心知眼前這些傢伙都只是一些沽名釣譽之徒,就算經過此次的劫難,也絕不會接受教訓,於是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真是可笑!以言宗主的修為,又怎麼可能墮入魔道呢!」
這時,那身穿棗紅色戰甲的男子又大聲叱道:「分明是你這小子妖言惑眾!你究竟是什麼來歷!」
晨星微微皺眉,正要開口,忽聽身後的曉葉大叫道:「唐棣文!快把我師傅放出來!」
那男子聞言臉色陡變,怒道:「原來這小子是你這個臭婊子帶來的!」
晨星頓時明白了,原來對方就是極元聖殿現任殿主唐隼的兒子唐棣文。
他冷冷一笑,說道:「你就是唐棣文?就是你強迫千葉門的葉絳雪與你合籍雙修嗎!」
「不錯!就是本少爺!」那男子揚揚得意的說道:「臭小子!你看到本少爺還不下跪!」
「下跪?」晨星聞言仰首大笑。笑聲未止,唐棣文已聽到了「啪啪」四聲清脆的聲音,隨即感到臉頰如火燒一般的疼痛。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打了自己四個耳光。
唐棣文頓時火冒三丈,大叫道:「臭小子你竟敢打我!來人那!給我廢了這小子!」
他口中說著,身子卻往悄悄往後退了幾分。要知道他此刻的修為也已達到了分神後期,竟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出來,可見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唐棣文絕非傻子,既然想到這一點,自然要早做準備,只要看事情不對就立刻開溜。
這次和唐棣文一同前來的修真者大部分都是極元聖殿拉攏的客卿,還有一些是依附於極元聖殿的小門派的宗主。他們平日得到了極元聖殿的好處,此刻自然全力以赴。
一時間,空中湧現出無數飛劍法寶,如黃蜂一般,衝著晨星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晨星不由得感到一陣厭惡。他實在沒有想到,碎金城的修真者們竟然會是這般的不堪。這些人簡直不配稱為修真者,簡直和世俗界中趨炎附勢的市儈們沒有任何差別。
想到這裡,他實在懶得和這些人糾纏,於是伸出右手,輕輕在身前劃了一道印訣。
剎那間,他身前的空間被本源靈氣的力量撕裂開來,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巨大的自然之力如滔天巨浪般席捲而出,將漫天的飛劍和法寶一掃而空。
眾人看到這種情形,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自己的法寶,紛紛四散奔逃。
晨星苦笑一聲,身形閃動,已來到正打算逃走的唐棣文的身旁,揮手間便禁錮了對方。
唐棣文眼睜睜看著對方來到自己身旁,然後出手,可就是沒有任何辦法阻擋。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相比實在差得太遠,於是也不再反抗,只是連聲求饒道:「前輩饒命!」
晨星哼道:「要想我饒了你,第一件事情,必須馬上放了葉絳雪!」
「好的好的!」唐棣文聽了這話,連聲答應道:「我這就讓人去釋放葉絳雪!」
晨星點了點頭,又道:「第二件事情,我還必須收回你修煉的採陰補陽的邪惡功法!」
「啊!晚輩……晚輩沒有修煉那個功法啊!」唐棣文雙目中立刻露出幾分恐懼的神色,哭著說道:「晚輩只是想和葉絳雪合籍雙修……」
「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我嗎!」晨星厲聲叱道。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中一動,微微皺眉,冷冷道:「好像有人救你來了呢!」
唐棣文聽說有人來救自己了,雙目中頓時又有了幾分光采。
他剛要開口大叫,只聽晨星長嘯一聲,說道:「我們又數百年沒有見過了,唐殿主別來無恙麼!」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紅光在不遠處閃現了一下。
紅光散去,唐鷂和一名身穿戰甲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空中。
「爹!爺爺!你們快點來救我啊!」唐棣文一看到對方到來,於是立刻大叫了起來。那中年男子看到唐棣文被人禁錮,雙目中立刻閃過一絲殺機,然後對身旁的唐鷂說道:「爹!你可一定要為小文報仇啊!絕不能任人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唐鷂卻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的盯著晨星,良久才道:「原來是你!」
「哈哈!不錯!看來唐殿主並沒有忘記小弟啊!」晨星冷笑著說道。
唐鷂長吸一口氣,哼道:「晨星!上次你破壞了老夫的事情,這次你為何又和我的孫兒過不去!」
「那就要問一問唐殿主的寶貝孫子了!」
晨星冷冷說道:「他為什麼逼迫別人和他合籍雙修!而且竟然還敢修煉萬象千幻曲中的採陰補陽的功法!」
「文兒!你修煉了採陰補陽的功法!」
唐鷂聽了這句話,身形不由得一震,朝晨星身旁的唐棣文看去。
唐棣文被唐鷂這麼一看,不禁打了個寒戰,結結巴巴的說道:「爺爺!孫兒只不過是想快點修煉到合體期,好光大我們極元聖殿啊!」
「混帳!」唐鷂怒道:「採陰補陽是修真界最忌諱的功法之一,你竟然敢修煉!」
他說到這裡,一旁的中年男子連忙說道:「爹!小文這也是為了極元聖殿考慮啊!況且就算小文修煉採陰補陽的功法不對,那也輪不到外人插手我們的事情!」
唐鷂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晨星!你究竟想怎麼辦!」
晨星笑道:「很簡單,放了囚禁的葉絳雪,廢掉自己的修為!」
「你說什麼!晨星你不要欺人太甚!」唐鷂聞言怒道:「將那個小丫頭放了並沒有什麼!可是要廢掉文兒的修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可能嗎?」晨星根本不打算和唐鷂多說,只是看了看唐棣文。
唐棣文被他看的心神俱裂,嘶聲叫道:「爹!爺爺!我不要廢掉修為啊!」
唐鷂聽到唐棣文的叫聲,面容微一抽搐,說道:「晨星!你好歹也算是前輩,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和一個晚輩過不去呢!」
「小事?」晨星冷笑道:「也許對唐殿主來說是小事,可是對那些受害的人們來說,這件事情怎麼能算是小事呢!」
「晨星!老夫已經一再好語相勸!你不要咄咄逼人!」
唐鷂見晨星不肯退讓,於是變色道:「雖然你的修為很高,可是老夫也不會怕你!」
他雖然知道晨星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經修煉到了幻化期,而此刻的境界只能會更加高明,可是看到對方又並不像仙人,所以心中暗想:「就算你此刻已經修煉到了大乘期!那也沒有什麼!這裡好歹是我極元聖殿的地盤。既然你不識抬舉,這次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晨星當然知道對方的心思,於是不等唐鷂說完便笑道:「很好!看來唐殿主打算和小弟切磋一下了?」
說到這裡,他雙手忽然飛快的拍在唐棣文的身上。
只聽唐棣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便昏了過去。
「小文!文兒!」唐鷂和那中年男子齊聲驚道。唐鷂厲聲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晨星哼道:「像這種人渣,留在修真界又有什麼用處!我只是將他的修為廢掉了!而且禁錮了他的身體,讓他今生今世都無法修煉罷了!」
「什麼!」唐鷂聽了這話,身形劇震。
他一方面被這事實驚呆了,另一方面也感到了晨星實力的恐怖。
晨星竟能在揮手之間將一個分神期高手的修為完全廢掉,還能令對方以後無法再修煉,這恐怕連仙人也未必能夠做到吧。
想到這裡,唐鷂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陣懼意。
自從他修煉成散仙後,幾乎就沒有怕過什麼人。可此刻面對著晨星,他卻不敢出手了。
「爹!」一旁的中年男子並不知道唐鷂心中想些什麼,看到對方沒有開口,忍不住催促道:「我們一定要為小文報仇!」
唐鷂點了點頭,剛要催動自己的仙劍。
就在這時,令他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彷彿晨星在無聲無息中已經禁錮了自己。
他立刻朝身旁的中年男子看去,發現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一動也動彈不得。
唐鷂感到一陣悲哀。他現在才最終明白,晨星此刻的實力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如果對方願意,完全也可以將自己的修為廢掉。
想到這裡,唐鷂歎了口氣,剎那間彷彿蒼老了許多。
就在這時,唐棣文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爺爺!爹!難道你們怕了這小子,不為孫兒報仇嗎!」原來他不知何時已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文兒!」唐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們不想救你,實在是……」
「我就知道會這樣!你們害怕這個臭小子!所以拋棄了我!」唐棣文不等唐鷂說完,立刻大聲咆哮:「我不用你們幫我報仇了!我讓我師傅為我報仇!」
「你師傅?」唐鷂不由得一怔:「你師傅不就是你爹嗎!」
「哼!我還有一個師傅呢!」唐棣文大聲說道:「他要比你們厲害多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骨牌,用力捏碎,同時口中厲嘯一聲。
「波」的一聲輕響,一道黑色的光芒從破碎的骨牌中噴出。
剎那間,四周方圓千米內的空間完全被一種黯淡的霧氣籠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