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凡這下可真的被搞迷糊了,半年前德國生產產保用兩年的電池?開什麼玩笑!始皇陵建立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千多年了!一個半年前生產、只能用兩年的電池,居然在一個已經建立了兩千多年裡的陵墓裡被發現,而且還在維持著一個已經運行了兩千多年的裝置的運轉!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徹底亂套了麼?
「難道每隔兩年就有人過來幫忙換電池?」很明顯穿山甲也被眼前的情形給迷惑了,說出來的話相當的搞笑。
「那還真的是個有心人,而且是神通廣大的有心人呢!」張凡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我對能源科學的發展不是太瞭解,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知道,這種電池最少在十年之前是不可能有的����更不用說是兩千多年前了!」
是啊,如果始皇陵裡面的一切都是靠這些現代科技來支撐的話,那兩千多年的秦朝,這幅貴重無比的江山社稷圖到底是靠什麼來運作的?而且雖然看不到,但是張凡甚至可以肯定,在上方穹廬上那幅完備無比的星空圖的背後,肯定也有動力裝置在起作用的。
難道這個動力裝置,也是這種靠德國產的電池運轉的寧波產的電動機?
張凡的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彷彿是跑到月亮上去做考察,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發現了什麼外星人或者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會太吃驚,可是到了那兒卻發現,上面居然是和上海差不多的人類社會!雖然依然稀奇,依然古怪,卻和自己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是不是在之前已經有人進來過了?」穿山甲和剛剛的張凡想到一塊去了。
「不太可能!」張凡揮了揮手:「我們進來花了多少功夫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上面那條路根本就沒什麼痕跡。如果真的有人進來過不止一次的話,多少也會留下點讓我們找得到的蛛絲馬跡的!」
「或者這兒有另外一條路呢?」穿山甲還不死心:「始皇陵這麼大,我們一路上所經過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說不定有一條安全得多也隱蔽得多的地道,可以直接通往地宮底層……」
「即便是有人常常進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張凡指了指地上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如果是為了財物,這些東嘻為什麼一點都沒動?」
穿山甲的思維無疑比張凡活躍很多,聽到張凡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啊,在心裡只有錢還是怎麼著?這個世界上值得追求的東西可並不止錢!說不定他有什麼別的目的,甚至有可能真的是什麼都不為,就是專門來照看始皇陵的!要知道封建社會的忠君思想是很嚴重的,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人在秦始皇臨終時接受命令,要子子孫孫都守護這座陵墓呢!」
扯淡!張凡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不相信當時的人會有這種「愚忠」思想,甚至不息替子孫都做下承諾����要知道,當時的中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所以大王交待的事情自然是要辦好,而既然是自己的後代,自己當然也能夠替他們作主。
可是,兩千多年過去,還真的會有人將兩千多年前的老祖宗所說的話放在心上麼?尤其是這話關係到一筆足足可以買下一個小國的財富,關係到自己的一生的前途命運的時候!
若是在封建社會,說不定還真的有這種死腦筋存在,可是現在民智以開,早就不是什麼長輩說什麼就聽什麼的時代了!
「好了好了,想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我們還是找找看,是不是有別的出口。」想了一氣,張凡還是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乾脆先放在一邊。����那些財寶可沒有長腳,就算是扔在這兒,也不會跑了的:「別忘了,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秦始皇的棺槨呢!」
是啊!雖然這片宮殿不管是地方還是價值都大得驚人,但是仍舊沒有發現最重要的東西����始皇帝的棺槨!只是前面的鋪墊都如此驚人了,這位千古一帝為自己準備的中心墓室,究竟會有多麼美輪美奐?
看著眼前的一切,張凡甚至連想像都想像不出,比這個地方還要豪華的,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裝不下金陵一個史……」張凡突然想起了《紅樓夢》裡的幾句形容四大豪族的話。不知道曹雪芹大大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會不會寫出那句話����阿房宮,三百里,裝不下金陵一個史?開什麼玩笑!只是死後的地宮就是如此的極盡奢華了,生前所住的阿房宮還會差到哪裡去?白玉為堂金作馬?比起眼前這珠光寶氣的江山社稷圖如何?
始皇陵,還真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大手筆!
「唉,你一個人傻笑什麼?」張凡還在念天地之幽幽,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直接將他喚醒了。
「沒什麼。」張凡笑了一下,開玩笑,要是被穿山甲知道自己剛剛在「發思古之幽情」,還不定怎麼取笑呢。「怎麼了,找到出口了?」
「找什麼找,那麼大一個洞你沒看見?」穿山甲指了指剛剛取出發動機之後地面上現出的大坑。
張凡伸過頭去一看,可不是麼,在那個大坑的底部,一個直徑大概一米五左右的洞口現了出來,剛剛他的注意力被那台不可思議的電動機吸引了,加上本來這個坑就比較深,坑底的洞他也沒看見。
比起之前所見到的情形,張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入口,也未免太過於小家子氣了一點。
秦始皇之所以將地宮修築得如此宏偉,而且根據史書記載,還有幾十萬的兵馬俑隨葬,這些都是有原因的。故老相傳,這位雄心勃勃的皇帝,在世的時候就四處尋求長生不老之藥,妄想建立千秋萬代之功業。可惜,人固有一死,誰也逃不過去。於是他退而求其次,將幾十萬兵馬俑隨葬,好讓自己死而復生的時候,能夠率領這幾十萬的軍隊從墳墓裡面出來,繼續征戰天下。(別說古人沒有幾十萬的軍隊,白起在長平之戰中,隨隨便便就坑殺了三十萬!)
當然,這個只是以防萬一的做法,在始皇帝的心裡,他的江山會「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的。
所以這個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洞口,在張凡的心裡,無論如何都是覺著不合適。難道那幾十萬軍隊要一個個的爬出來?那要啥時候才能出得完啊?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始皇陵這麼大,依照穿山甲剛才的說法,一定會有別的出口的。����如果只有一條路,進來的那條甬道已經被徹底的炸毀了,這幾十萬大軍如何出去?秦始皇在請人設計機關的時候,一定會考慮到這一點,不會真的將自己困死的。
可是如果真的有秘密通道通向外面,是不是真的如同穿山甲所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跑來幫秦始皇換電池?!
將這些有的沒的拋出腦海,張凡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輕的射出一縷指風,朝著那個黑黝黝的洞口探去。
「沒有危險,也不是很高,兩米左右就到底了。」片刻之後,張凡抬起頭來,對著穿山甲說道。
穿山甲聳聳肩膀:「我知道,這點高度,對我們應該不是什麼困難。」
張凡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面前就是一個有著土系超能力的高手,只要沒有金屬或者其他的東西阻攔,對於地下世界還有什麼人會比他更加熟悉?自己還真是班門弄斧了。
還沒等他說什麼,穿山甲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之中。
張凡搖了搖頭,苦笑一下,也跟了下落去。這個穿山甲,比自己還積極,也不知道他說有人委託來保護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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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一道下面,張凡立刻就感到有些不太一樣。不是別的,是空氣!
按理說,這裡正位於一個大的水銀池子下面,按照滲透原理,這兒的空氣之中,水銀含量要比自己一路來遇到的地方要多得多才是。可是一進入到底下的空間裡,張凡立刻發現,鼻子中本來隱約聞到的那股金屬味道,居然消失了!
也就是說,底下的這個空間,就算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水銀蒸汽,但是最少比上面的濃度要低很多。
張凡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悄悄的將臉上的防毒面具稍稍的掀起了一線。果然,空氣雖然有些渾濁����一個封閉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空氣渾濁是當然的����但是卻已經沒有一點金屬味!
仔細分析了一下空氣成分,張凡乾脆將臉上的防毒面具給扒了下來。空氣雖然不算很好,但是還是出於人體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想當然耳,連長明燈都可以燃燒兩千多年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來保證,但是氧氣的含量還是足夠的。
相比起來,臉上的防毒面具倒是讓他覺著有些難受,他還是喜歡臉上沒什麼東西的感覺。
這裡又是一個甬道,不過比起一開始那個足足能夠媲美朝鮮平壤那條號稱世界上最寬的馬路的金日成大道的甬道來,這個甬道就小得可憐了。大概就是兩米多寬的樣子,他們落下的地方就是甬道的盡頭。在甬道的頂上鑲嵌著一顆顆的夜明珠,散發出柔和微弱的光芒。
雖然這個光芒並不強,但是張凡和穿山甲並不是常人,這種程度的光亮已經足夠讓他們看清楚牆上的每一條石頭的紋路了。
「你幹什麼?」感覺到張凡的動作,穿山甲不由得轉過臉來:「你瘋了?不怕中毒麼?」
「把你臉上那個玩意也取下來吧!」張凡笑了笑:「相信我,我對空氣的瞭解應該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化學家和物理學家要深刻!這裡的空氣已經沒有什麼毒性了……不過味道並不是很好。」
穿山甲猶豫了一下,好像在考慮該不該聽從張凡的話。張凡輕輕嗤笑了一句:「怎麼了?難道你長得太對不起觀眾,怕解下防毒面具來嚇著我?」
穿山甲瞪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好像準備反唇相譏。不過忍了半天,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只是伸手解下了臉上的面具。
「嘖嘖,很大眾化的一張臉麼!」張凡瞄了他一眼:「不好看也不難看,你怕啥?」
聽到張凡的話,穿山甲的臉色微微的鬆了鬆,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的動卒然微不可查,顯然只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不過在張凡那雙賊眼之下,還有什麼看不到的?
其實在穿山甲解下面具的那一刻,甚至在之前的時候,張凡就已經看出了眼前這位的臉部做了很嚴密的化妝,自己看到的並不是他的本來面目′然他的化妝術相當高明,不過還是瞞不過張凡。只是張凡並不想去揭穿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去討個沒趣′然他的確很想知道。
尊重別人的隱私,這是張凡平日很堅持的一點,這也是他不願意隨便使用自己的腦波去刺探別人的大腦的原因。
不管怎麼樣,在沒有絕對的必要的時候,去刺探自己的隱私,在張凡看來,不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人的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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