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仁兄還真是厲害,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還能有這麼高的速度!」張凡心頭暗歎不已,他已經跟著那個黑衣人走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了,對方除了每隔那麼三四個小時休息幾分鐘之外,速度居然就沒有慢下來過!
這一點也大出張凡的預料′然張凡估計到了他們的巢穴大概就在阿爾卑斯山脈之中,但是那個城市離山脈還是有一段路程的,張凡本來還準備在黑衣人上車的時候,想辦法弄輛車來繼續跟蹤,卻不料對方壓根就沒有坐車的想法,直接就用自己的雙腳走了過來!
這可讓張凡有些苦不堪言了。對方不吃不喝,他作為跟蹤者,自然也沒時間吃喝,頂多就是渴得受不了的時候抓一把冰雪塞到嘴巴裡而已℃著時間越來越長,張凡甚至都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了——自己這個頂級高手加雙料超能力者都有些不住,對方憑什麼還能顯得那麼輕鬆?
有兩次,張凡都差點將人給跟丟了。好在那個時候已經進入了雪地之中,黑衣人所走的又是沒什麼人跡的山道,一望無餘之下,張凡很快又找到了他。不過跟蹤的時候居然能讓人跟丟,這實在是讓張凡有相當大的挫折感——要知道,作為一個私人偵探,這可是讓張凡最為自豪的能力了!以前只要是跟蹤,他就從來沒有讓對像離開過自己的掌控範圍。
所以在第二次跟丟了之後,張凡甚至想乾脆用精神控制的方法侵入對方的腦域來刺探情報算了。可是一想到對方是一個能力和自己都差的極為有限的高手,自己想潛入思感能起效果的範圍之內而不被對方發覺,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這才作罷了。要是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攻擊,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不知道,但是想讓他帶路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
不過黑衣人的堅韌也激起了張凡的好勝心,對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之中的超一流高手而已,自己還有超能力做後盾,憑什麼比不過他?咬牙苦撐之下,還真的讓他給撐了下來。而且,雖然精神力和體力被極大的消耗了,但是張凡卻隱約的感覺到對方的身形到了最後也有些不太穩妥,顯然也進入了強弩之末,不了多久了。
「嘿嘿,來吧,來吧,我倒是要看看,誰會先倒下去!」這個發現毫無疑問讓張凡的心頭為之一振,雖然搞不懂對方為什麼要這麼折騰自己,但是看到對方快不住了,他還是很歡欣鼓舞的。事實證明,自己還算是比較厲害的,嘿嘿。
兩人一先一後,漸漸的行入了阿爾卑斯山深處。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平原和山峰的交接帶有一些雜色之外,到了後來,整個視線之中,全部都是白皚皚的一片,看久了的話,遠遠近近的山峰簡直就連成一片,根本無法分辨出方位。
這種情形對於視力是有相當的害處的。白雪對於光線的反射很強,如果不是已經習慣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人,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眼睛暴露十幾個小時很可能就視力就會衰退到無法正常看東西的地步。——這種症狀在醫學上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雪盲」。
不過這些當然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張凡早就適應了這種環境,雖然因為跟出來的時候太急,沒有準備好護目鏡一類的彷彿措施,但是他的瞳孔卻和貓兒一樣,縮小到只剩下一個極小的孔,只有少量的光線能進入眼睛。在這種情況下,眼睛自然得到了最好的保護。
不過縮小瞳孔是通過眼角的肌肉來進行的,連著一天一夜讓肌肉緊張的話,就算是超人也會受不了※以現在張凡就覺得眼角越來越酸澀,眼中也開始忍不住流出淚水。——不過這些淚水剛剛流出眼眶,在臉上就被迎面刮來的寒風凝結成了一個個的冰珠。
一邊要調解瞳孔的大小,以防太多的光線進入眼睛造成雪盲,一方面又要密切的注視著前面的黑衣人的身影,其中的滋味實在是難以形容。這還幸虧對方穿的是黑衣服,在雪白的一片中顯得相當的顯眼,如果對方穿的是白衣,張凡幾乎可以肯定,不動用超能力的話,對方一定已經讓自己給跟丟了。
就在他的眼部肌肉已經極度疲勞,即將無法維持瞳孔的緊張狀態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居然開始慢慢的變化了。
這種變化是不知不覺中開始的,如果不是張凡一腳踩實了,他可能還不會覺察到雪居然化了很多。放眼望過去,居然還可以在雪地下面發現幾棵青草冒了出來。阿爾卑斯山脈裡面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這樣反常的地方?是誰發現的?這麼適宜遊覽的地方居然有人發現而放棄了這麼好的商機沒有開發出來,是可惜還是另有隱情呢?張凡的心裡冒出了無數個念頭。
跟著黑衣人不斷的往前走,這種景色的變化就越加明顯。很顯然的,張凡這一路所看到的是一個冬季到春季的變化。最開始是雪化了,然後有青青的小草從地裡冒出了新芽,這種新芽嫩綠的顏色,在看多了潔白的雪景之後,是相當養眼怡人的。只是……張凡在心裡不斷的翻找著所看過的書籍,或是所聽說過的故事,有這樣的地方,隨著地方的不同,季節也會不同嗎?
現在季節的景像像冬末春初,除了小草,還沒有什麼別的變化,但是越往裡走,景色的變化就越多。最明顯的就是灌木,這裡的灌木叢原本就是耐寒植物,而張凡現在所看到的灌木叢,卻是偏近亞熱地帶的特種。這種反常的現象讓張凡的好奇心吊到了頂點,這些灌木是天然生成的嗎?為什麼不屬於這裡的物種會在這樣的地方出現呢?
前面的黑衣人還在不緊不慢的走著張凡不敢跟得太緊←的注意力被這周圍奇異的景向所吸引,奇怪的是,那個黑衣人在經過這些地方的時候,目不斜視,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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