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是總壇的至高層,但它又不屬於總壇,它是一個扭曲的空間,魔主正是憑借空間扭曲所產生的力量來提高自己的修為。沒有廣告的
太虛昏暗絲絲,幾束微弱的光線在扭曲的空間裡顯得異樣的詭異,紛紛彎曲折合,無規律地穿梭在太虛中,只要有一束光源被遮住,就會看見一個奇特的現象:那條光線會化為碎片掉落,飄散在四周,當光源重新出現時,光碎又會受召喚般凝結在一起,再次聚會成一束光線。
暗雲與光雲相互交疊,慢悠悠地在太虛中遊走,這就像混沌時期,生命無法存在,任何物體都只是一個虛構,但…他們越了生命的極限!
歸谷子盤膝而坐,雙手交叉,食指搭在無名指上,其餘三指伸直。
而在歸谷子斜上方的是一個忽明忽暗的肉球,一個人形隱約可見。
太虛中,無什麼方向可言,只能參照某個物體,在這裡,除了歸谷子,在肉球中修煉的魔主之外,還有一個靈魂,它藏匿在太虛深處,或者說是被囚禁。
「歸谷子,如何?」一個聲音傳入歸谷子腦中,渾厚,沉穩。
「昨天討論了太極八八六十四卦,卦卦相生相剋之理,不知…您指的是哪段?」歸谷子神態和祥,呼吸平緩,確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氣。
「太極,天地萬物之根源,又分陰陽二氣,由陰陽二氣產生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五行之精凝合而生人類,陰陽化合而生萬物,昨天是到這吧?」魔主問道。
歸谷子輕笑著,說道:「您好記性,我都糊塗了。」
「腦袋都用了幾千年了,這些也只是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罷了,儒家中庸之道、釋家出世思想和道教無為思想,我都略知一二,只是太久沒有潛心研究罷了,早已有些淡忘,先生老但絕不糊塗,我這是實在話,」魔主笑道,「有一事,還請先生多加提點。」
「但說無妨。」
「先生曾說過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八卦之變化,但為何說我是在變化之外?」魔主問道。
「太極八卦,變化莫測,」歸谷子說道,「您只是想從中悟出命之劫數,對嗎?」
「對極。」
「您曾說過自己是逆天之人,我也不好多加臆測,一切隨緣,請讓老頭我保留點玄機,您不會多加見怪吧?」歸谷子輕張開口說道。
沉默片刻,魔主也不多加話語,只是微微歎氣。
「您還記得千年之劫嗎?」歸谷子提點到。
「怎能忘記,」魔主感歎道,「人之一世都會歷盡千劫萬難,但那又如何?千年之劫只有我才會遇上,為此,我才創建了逆輪,更是不惜一切代價進行馴化一事,三年後會再次出現天洞,而不進行阻止,我遲早會被女媧現的,那時候一切就都完了,」魔主頓了頓又說道,「芒星血陣或許可以逆天而行。」
「離千年之劫還有三年,您大可不必操心,馴化會如期進行的,」歸谷子說著合實雙手,口中開始靜唸經文。
「這世界,只有半仙,確有全魔,這都是拜女媧所賜,四大邪物的力量將仙界都徹底打垮了,五百年前的事,我可是記憶猶新,可惜,那件事之後,四大邪物就不知所終了,我至今未能尋得四大邪物,」魔主說道。
「非也,非也,」歸谷子說道,「這裡是地球,仙界太狹窄了,如果是天洞出現,那真正的大仙界就會出現了,那時候憑借芒星血陣也無能為力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應小心行事,遠的我們先不提,就馴化一事,我仍有一事不明,」魔主停頓片刻,說道,「先生指的背叛是指?」
「背叛是正常的,若不是如此,盤古就不會和女媧瞞著大仙界創造了地球,」歸谷子攤開雙手放在膝上,說道,「就怒風而言,我已經派冷冥監視了,魔機只能執行他的命令,所以他還有利用價值,怒風雖然得到了黑暗結合,但他根本不知道七星連線是五千年一次,在兩千年前出現過一次,若要再次出現就必須等上三千年的,所以他是無法讓鳴鴻重見天日,更無法取出邪念之源的。而神風學校那邊,有白血和小茹足以,但老頭還是那句話,萬物不離本宗,天干地支都是太極八卦之體現,有些事情是出我這個算命先生的意料的。」
「小茹?」魔主歎道,「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父愛,她是芒星血陣不可缺少的部分,為了一己之私,我讓她母親懷上了她,那些往事好像就在眼前。」
「您不用太在意,一切都是命。」
魔主半笑道:「何謂命?不在我的世界裡,我是逆天之子!」
「算命先生也糊塗了啊,不信命之人,你又何必留住老頭我呢?」歸谷子加重語氣道,「何必呢,何必呢?」
「華夏上下五千年,我是在汲取各家所長,用來彌補我那一點點缺憾,」魔主說道,「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有先生在,我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可以不信命,但不可以不信先生。」
「越說越迷糊了,」歸谷子半睜開眼,說道,「我救了你,卻讓另一個人魂歸太虛,一命抵一命,談不上什麼恩情,我只希望,有天她會原諒我這個遭老頭。」
「為何這幾天的話題都離不開一個『命』字?」魔主說道。
「那容老頭換個話題,」歸谷子說道,「我做一個小預言,如何?」
「請講!」
「馴化會完成,您也會避過千年之劫,但…」歸谷子合上了雙唇。
「無妨,請講,」魔主急道,「先生與我也算推心置腹,有話不必多加顧慮。」
「命運之輪會帶您沉入罪惡的深淵!它成就了你,也毀滅了你!」歸谷子說道,他睜開雙眼盯著肉球。肉球紅光閃爍,但立即恢復平靜,歸谷子歎道,「您生氣了。」
「只是有點吃驚,」魔主平靜地說道,但他的心能如此平靜嗎?很難!
「如我所料,」歸谷子輕笑著閉上了雙眼,說道,「預言也摻雜這『命』,我們還是來聊聊關於公司的事吧。」歸谷子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您是不是將公司總部以及所有的子公司的管理權都轉交給了唐夜宇?」
魔主笑道:「夜宇他不適合呆在這裡,他的頭腦裡只有商道,有他管理公司,我很放心,不過,星之六國的子公司都在我的名義下。」
「唐夜宇是九重天的執行者,也是天之右手,」歸谷子提醒道,「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我與您,還有隨他去的凌薇知道天之右手不在總壇內。」
「先生話中暗藏玄機啊,」魔主說道。
「請恕老頭直言,背叛是永恆的,」歸谷子說道,「商道,奸道也。」
「先生真糊塗了,」魔主說道,「又是『命』字,先生乃天之左手,為何總不讓我可以安下心呢?」
「居安思危,老頭誠當一劑苦藥吧,」歸谷子朗聲笑道,「您可不要產生倦意。」
「先生說背叛是永恆,那小茹會不會背叛我?」魔主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歸谷子頓道,「我只是個算命先生,身在命中,又何預命,只當是茶餘飯後的消遣,您勿介懷。」
「話到一半又嚥回去,心都被先生揪痛了,」魔主說道,「既然都離不開『命』字,先生何不指點指點我,何謂成就了我,何謂毀滅了我?」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太極,陰陽兩尾魚,互咬互生,循環不止,」歸谷子說道,「老頭還是那句話……」
「天機不可洩露?」魔主反問道。
「無極世界,萬物沒有絕對定律,僅此而已,」歸谷子說道。
「呵呵,」魔主笑著說道,「就此打住,我腦袋都快轉昏了,理論這東西就如此的蒼白,我尊重它,但絕不執行它,我只奉我自己,逆天之子!」
歸谷子不語,緩緩閉上了雙眼。
太虛深處,一個魂魄正在徘徊,一股蒼白的氣團幻化為一名淒美的紅衣少女,充滿迷惘的雙眼散光般望著永無止境的太虛,紅衣少女飄搖著,喉嚨顫動,聞見的只有一絲歎息。
宿命嗎?讓她被囚禁於此十五年。
為何?幾千年的相廝相守換來的只有孤單。
命運之輪?永遠都不會停止向前,逆命運之輪者,終將受傷。
千年?他…為何還存在著,死了,怎還能感到他的心跳,他的執著,他離別時的微微感歎,煉妖……
等待,繼續等待,無休止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