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不行嗎?」慕龍泉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從人類中同樣職業的角度來看,似乎後幾個並不是個穩定的行當。「要怎麼做?」
「那個不適合你,」派普西搖了搖小爪,「做中間人,必須有寬廣的人脈,豐富的知識,靈敏的觸覺和天文數量的情報——你哪一項也不具備啊!還是做冒險商人比較合理一些。」
「什麼是冒險商人?」慕龍泉有些好奇。
「有些妖怪並不適合離開自己所居之地,比如冰雪之丘的霜巨人一族,天生帶著強烈的寒氣,除了冰雪之丘,去哪裡都會引起災難,至少也會像插了個牌子走路一樣非常惹人注目,還有些妖怪天生孤獨,所有靠近的人、獸、妖、神都會收到他的影響,甚至會被一口吞下,最有名的代表就是海市蜃樓的主人蜃龍,就算它有心,也沒法控制自己吐出的蜃氣,所以除了少數幾個有辦法的,幾乎沒人去找他——」
「那你有辦法嗎?」
慕龍泉漸漸地聽出了一點門道,如果有辦法克服這些妖怪天生的威脅、成為他們商品的交易人的話,這倒確實是一個來錢的途徑。
「有倒是有,風險也不小啊!」派普西似乎是陷入了某些久遠的回憶之中,一雙小小的三角眼變得非常的深邃:「每一次交易,都像是抱著炸彈跳舞,即使只是不小心晚了數秒鐘,都有可能永遠的無法離開了……」
看著那變得沉默的球形軀體,慕龍泉猜想,是不是曾經有黑球的主人消失在那裡面?
「以後你會知道的。」派普西回過頭來說,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香煙:「不過,如果你從事這個職業,將比別人有著巨大的先天優勢——不是誰都能擁有力量如此強大的『魂守』的。」
「『她』嗎?」
慕龍泉眼中的神采暗淡了一下,心情變得負面,忍不住又點燃了一支。
「賓果!」派普西瀟灑地彈響了自己的尾巴,「『魂守』是最強力、也是最難練就的護身寶物,要知道,魂可是最難操作的東西啊,在東方,很多即使達到太乙金仙地位的仙人,也都無法擁有像你這麼強力的『魂守』,在這麼強大的力量保護之下,你就算在交易中出點什麼問題,性命也是無憂的……」
「那麼,就幹吧!」
慕龍泉把只吸了幾口的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用鞋底把煙頭碎了屍。「你幫助我見到這些妖以及提供我交易指導,我給你利潤提成。」
「你不說我也會得。」派普西瞇著小眼睛笑:「那個女人熟知我的身世,把我送給你,也許從一開始就打的這個算計。」
「那對她有什麼好處?」慕龍泉一臉不解。如果絳紫一開始就是想讓自己接私活,那對她本身有什麼作用啊?錢又不給她。
「你這個笨蛋,你和她簽訂了契約的啊!」派普西猛地化作了煙霧,瞬間移動到慕龍泉的頭上,小爪握成結實的拳頭,狠狠地敲了慕龍泉一下:「你是她的僕人,如果她吩咐你做什麼,你是不可以違背的!一個自己有錢的僕人有多好用,將來你就會有切膚的感受了!」
「……shit!」
慕龍泉被敲鬱悶了。妖啊,果然都是些只講利益的傢伙,還以為絳紫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好心,原來還是因為有潛在的利益在裡面啊!
「你也別想太多,這世界本來就是現實的,看見的利益,總歸強過看不見的東西,商人講信譽,歸根結底也是為了之後的長期利潤,不信你試試看,如果真有能得百倍的利益還不用負責的手段,哪個不去用?」
派普西的話裡有著一種蒼老,在慕龍泉的頭上隨風輕輕飄著,悠悠地吐著煙圈,「所以,要擺正心態啊,這樣才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
「好吧,好吧,我記住了。」
慕龍泉歎了口氣,忍不住又打開了煙盒,這才發現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已經耗費掉一半了,遲疑了一下,又收回了口袋中去:「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還是先說說怎麼做生意吧——我聽你的,先去找哪個妖怪當冒險商人啊?霜巨人還是蜃龍?」
「不光是妖怪,有些神仙也有需要冒險商人的。」派普西搖了搖頭,糾正慕龍泉潛意識裡的偏見:「還有,你以為那種高等妖怪是那麼好見的?不要好高騖遠,先從次一級的難度作起!等這單生意完了、取了嬰靈之後,我先帶你去先前提過的東崑崙蛇妖哪裡去,販點玉蛇涎回來賣賣。」
「玉蛇涎?幹什麼用的?」
「壯陽、迷情、美容、詛咒,用處多了。」派普西嘿嘿地笑,「蛇性最淫,東崑崙那條玉蛇更是其中的極品,可惜它誕生之時卻是在一位神仙大佬的洞府裡,耳濡目染,於是練了神仙的法門,就是因為它天性極淫,成形之後不被仙界承認,沒能獲得神仙的『執照』,雖然默許住在崑崙,卻只能呆在人煙稀少環境惡劣的東半邊,還是脫不了蛇妖這個稱呼——結果,妖怪不敢去崑崙之境,神仙又不來理睬她,這幾百年下來,她每次發情的時候流出來的蛇涎,恐怕是越來越紅艷艷的了,哈哈!」
「你之前找過她?」
聽著派普西這麼詳細、熟悉的介紹,慕龍泉好奇地問:「還是你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情全部知道?」
他倒沒覺賣這種『春藥』有什麼,之前打工的時候,類似的東西他還真賣過不少,真的假的都有——沒辦法,短線的打工裡面,這種的最給錢。
「去過一次,幸虧我是魔偶。」派普西似乎是縮了縮腦袋,「她的府裡特產的那些東西還真值錢,成本又低到幾乎可以不計——真可惜,我的那個主人死活不肯再去了。」
「為什麼?」
慕龍泉呆呆地問,派普西卻只是嘿嘿嘿地笑,再沒有多說一個有關這件事情的字。
「嘶~~我靠!」
正準備詢問到底——畢竟下一次去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慕龍泉一時著急,忘了自己身上的房客的存在,剛剛從陰影中探出身子,就彷彿觸了電一樣連蹦帶跳地又爬了回去,趴在樓頂的地面上手腳哆嗦著『淒慘』地呻吟:「咦~~~呀~~~吼吼吼吼~~」
彷彿是又哭又笑地折騰了近一分鐘,體內那種徹骨的酸、麻、癢才漸漸地淡去,慕龍泉喘著粗氣爬起身來,甚至已經沒有力氣擦去臉上掛著的眼淚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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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即使稱不上『另類』,也絕對是『新鮮』的血裔故事,請您耐住性子,讀上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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