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踏出傳送門之後第一時間施放了內視。b111.net發現那堆金怪已經移動到他們右邊20米處的樣子。小心地往左拉遠距離,兩人繞過了那組金怪。
接下來的路途還算順利,花了1個小時,兩人來到了僧院緊閉的大門前。這是一幢西歐中世紀風格的巨大建築,安達麗爾的老巢。僧院那深灰色的牆壁在夜色的籠罩下更顯得陰森與恐怖。
「你先退後,我去開門,你準備好,不管門後有沒有怪,你都第一時間攻擊。」張亞想到在遊戲時經常在開門時被門背後的怪物偷襲,囑咐溫蒂。
「你也小心點。」溫蒂的眼中露出擔心的神色,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弓。
果然如張亞所料。開門的瞬間,一組黑色羅格向張亞衝了過來。不過相比起僧院那龐大的體積,僧院的大門卻是狹小無比,以至於黑色羅格只能一隻隻地排隊通過。而與此同時,一隻冰箭直接命中了衝在最前的那只黑色羅格。將其打入僵直。緊跟其後,張亞的攻擊也到了。兩人默契的攻擊將之打得動彈不得。第一隻羅格很快倒下,隨後的黑色羅格們也逃不出同樣的命運。
解決掉怪物之後,兩人終於踏入了僧院,僧院的內部相當寬敞。在遊戲時擁有上帝視角還不怎麼覺得,當身臨其境時,僧院建築佈局的精妙讓張亞再次感歎暴雪公司的強大。兩人徑直向前,一路上張亞發現了很多空著的箱子。打開一個3米多高4米多寬的大門,兩人終於看到了傳送小站。
忙活了一天一夜,終於達成目標的兩人的心情本來都還是不錯的。但一具躺在傳送點旁邊的羅格的屍體徹底將這份好心情破壞。看著那死狀及其淒慘的羅格屍體,以張亞這般有些冷漠的性格都有些憤怒。遊戲裡,他會將屍體翻開,尋找屍體上可能剩下的物品。但是當這種情況真實地發生在自己眼前。張亞只感到一陣憤怒與淡淡的悲傷。
同時,張亞感覺到小丫頭那抓著自己右臂的手正收的越來越緊,幾乎讓張亞都感覺到有些生疼。歎了口氣,張亞俯下身,將屍體抱起,他準備把這屍體扛回去交給卡夏,不過這也是這屍體剛好就在傳送點旁邊,比較方便。通往安達裡爾王座的路途中還不知道會碰上多少屍體,那些他就真的沒辦法了。要說抱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張亞說不噁心那是騙人的,只不過張亞曾經經過數百部恐怖片鍛煉的神經在這點噁心面前還夠堅韌。而且,這次,張亞真的不僅僅是為了小丫頭,更為了他自己心底裡的那一絲同情。
回到羅格營地,張亞直接將屍體交給了卡夏。卡夏那帶著感激的臉上同時也帶著無奈與悲哀。羅格畢竟不是職業者,戰鬥力以及重要程度都遠遠你不及,在必要時被職業者們放棄是非常普遍的現象。可憐她們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和惡魔們戰鬥,卻經常因為自己的僱主的錯誤而當了他們的替死鬼。
帶著沉重的心情和溫蒂一起回到了酒館,張亞直接和她一起走進了她的房間。溫蒂此時的狀態與心情,他相當不放心。他玩過遊戲,他知道馬上要進入的軍營裡是個什麼情況。火刑——那種在遊戲中經常可以看到的把羅格被綁在柱子上,被腳下升起的烈火活活燒死的刑罰,在軍營和監牢中數種刑罰中還是最輕的一種。鋸刑,斬首,貓爪……那些存在於遊戲中不起眼角落裡的更殘酷的刑罰讓現在的張亞想起來都不寒而慄,雖然當初玩遊戲時並沒有什麼感覺。
而溫蒂,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並且還和那些悲慘的受刑者是同一類人,羅格,會對這樣慘絕人寰的場景產生什麼樣的反映,張亞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像。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溫蒂確實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一塊不小的位置。溫蒂對於現在的張亞,絕對不是暗黑遊戲世界中的某個無關緊要的NPC或是GALGAME中某只可有可無的女孩,張亞不希望她受到過大的刺激。只是安達麗爾是必須要殺得,軍營、監獄也是必須要通過的。所以,張亞只能提前給溫蒂打打預防針,希望能有些幫助。
「剛剛那個,謝謝。」張亞還沒組織好語言,溫蒂已經先開口,臉上依舊帶著陰霾。「呃,我只能盡我能做的。剛剛那屍體剛好在傳送點旁邊。所以並不費事的。」這給了張亞一個很好的發揮空間,「剛剛那個還是最好的情況,我想你應該瞭解,越往裡走。我們會碰到的屍體就會越多,不僅有羅格的,也有職業者的。甚至,我們會見到受到各種各樣酷刑而死的人們。我們不可能全都把他們搬回來。」看著溫蒂一瞬間變得雪白的臉色,張亞狠下心,將她拉到身前抱住,輕輕地撫摸那一頭柔順的紅髮,繼續道:「死者已矣,我們除了復仇做不了任何事。平復心情,調整狀態,搗毀安達麗爾的老巢,殺掉那個邪惡的女王,才是我們生者最應該做的事,你明白嗎?」
「明白,溫蒂明白的,張大哥,可是,溫蒂很怕,真的,每次看到那些屍體,溫蒂都會想起慘死的爸爸……」大顆大顆的淚水打濕了張亞的胸口,小丫頭有些泣不成聲。「相信大哥,跟著大哥,你不會有危險地,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個世界,我會帶著你通過人間,打穿煉獄,進入地獄,直至殺死最後的暗黑破壞神及毀滅之王的真身,相信我。」在安慰小丫頭的同時,張亞的心中也湧起了一股豪氣,他對自己有信心!
「不早了,睡吧,明天我們可能要見鐵匠,一個很強壯的怪物。所以,快點休息吧。」見溫蒂的情緒穩定下來,張亞放開了小丫頭,轉過身出了房門。在張亞的背後,小丫頭盯著張亞背影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一種代表著死心塌地,無怨無悔的光芒。
重新踏入外側迴廊的溫蒂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堅毅,甚至帶著一點點狂熱的眼神,而手中那把弓射出的效果讓張亞都有些汗顏。
由於溫蒂的爆發,兩人很快就殺到了軍營深處,一路上的小惡魔(第3形態的沉淪魔),黑色羅格(第4形態的墮落羅格),甚至一組白骨弓箭手金怪也沒有擋住他們的腳步,在慢速箭的效果下,兩人輕鬆把金怪及其嘍囉化成了經驗值。
又往裡走過幾個房間,張亞那多年玩遊戲培養出來的對地圖的直覺告訴他,鐵匠應該就在附近,轉頭向溫蒂示意後,張亞打開了面前的一扇門,一群黑色羅格衝了過來,沒有任何懸念地,兩人將其全都堵在門口一一消滅。
在沒有了怪物阻擋後,張亞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口正在工作的熔爐。熾白的烈焰正從熔爐上冒出。鐵匠就在這裡。看看附近並沒有其他怪物,張亞果斷衝進了房間。在看見一隻高大且全身長滿雄偉肌肉的怪物時立即射出了冰箭。鐵匠固定的是特別強壯屬性,而不是特別快速屬性,這表明雖然它的攻擊力與血量很高,但其移動速度只是比普通精怪稍快那麼一些而已,並沒有到不可接受的地步。
冰箭命中後,鐵匠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張亞則一邊攻擊一邊拖著鐵匠繞著熔爐跑圈。而此時溫蒂早已跟了進來,遠遠地用她那精準的箭矢在鐵匠那龐大的身體上製造著一朵朵刺眼的電花。
不得不說,鐵匠的血量還是相當值得稱道的,張亞拖著鐵匠在房間裡一圈圈繞著,把自己那因為不加體力而為數不多的體力值消耗得差不多時,鐵匠依然精神抖擻,似乎一點也沒將不停射在自己身上的箭矢當回事,炫耀自己力量辦不停地將手中那巨大的錘頭舞得虎虎生風。
不過張亞對此早有準備,一瓶白色藥劑從腰帶裡掏出喝下,繼續進行著自己的跑圈大業。鐵匠那不算太高的移動速度注定了他的悲劇。張亞甚至有時間在追逃的同時把要交給恰西的任務物品「赫拉迪克·馬克斯」鐵錘撿起。
幾分鐘後,身中百來支箭的鐵匠終於倒下。爆出了一件灰色的兩孔硬皮甲,以及一隻黃金的聖騎士專用小盾。硬皮甲張亞都懶得撿,不去找女伯爵的情況下,這種灰色的材料沒有任何的價值。至於那個黃金的小盾倒還不錯。全抗在15點不說,還擁有增加10%的格擋幾率以及減少1點物理傷害的屬性。
這盾牌倒還是可以換點東西。不過價值也不太高就是了。張亞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和溫蒂走出房間。突然溫蒂站住不動了。張亞感到有些不妙,第一時間摟住了小丫頭的肩膀。
前方一個吊架上吊著一具,準確說應該是半具羅格的屍體,屍體的胸部以下都已不翼而飛,僅剩的部分也是血肉模糊,佈滿了條狀的傷口。張亞記得以前在遊戲論壇上看到過對暗黑裡這種酷刑的介紹,貓爪:把人雙手懸吊起來,用類似爪子的東西,一點一點從人身上把肉抓下來。一點一點的流露出骨肉,最終上半身的肉被撕光,與下半身連接消失,脊椎因為重力而脫落,下半身與上半身份離,受刑者一般都死於失血過多,中途死亡,痛苦並沒有鋸刑嚴重。
雖然這個刑罰造成的痛苦不是最重的一種,但這種刑罰無疑是最觸目驚心的一種。以張亞的心裡承受能力都感到一股寒意直直從脊椎湧上,何況溫蒂這個不到16歲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