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張亞對自己的箭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當張亞發現自己向一隻遊蕩的殭屍射出10多箭後,殭屍仍然在自己面前10米處晃來晃去的時候,張亞還是忍不住鬱悶。
)手中的弓箭怎麼樣都不聽使喚。這已經不是命中率的問題了。命中這東西,最起碼是要在箭支射出的大方向準確時才會起作用,是一個與怪物的防禦相對的屬性。
而對於張亞這樣的箭術白癡,在射出去的最準的箭與殭屍的距離都還有半米左右的情況下,命中率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同樣在羅格營地練級的新手們經常可以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手拿長弓穿著粉紅色緊身衣的男人拿著弓箭拖著一堆殭屍滿世界亂跑。拉開一定距離後就回頭射幾箭。慘不忍睹的是儘管那人身後的殭屍的密集程度令人髮指,但那人就是能夠做到連續5箭全部射孔的驚人戰績。
「這個傢伙是亞馬遜?」路人甲帶不可置信地問路人乙。
「不可能吧,這情況,難道是新訓練的菜鳥羅格?」路人乙同樣驚奇萬分。
「可是他穿著亞馬遜的職業裝。」路人甲仔細觀察了一下某人身上的緊身衣。又陷入了困惑。
「或許,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因為崇拜亞馬遜所以自己做了這麼套服裝然後跑到這裡來練習弓箭?」
「我看也只有這種可能了。可憐的傢伙。」路人乙下了結論。
整整一個星期。張亞都泡在鮮血荒地練他那撇腳的箭術。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星期後的張亞終於能勉強控制箭矢射出的方向了。當然,也只是大概的方向而已,用箭爆頭什麼的對於張亞來說無疑還是天方夜談般的存在。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畢竟這也不是CS,爆頭並不能帶給怪物額外的傷害。對於初期的小怪們,現在的張亞也能靠敏捷提供的那點命中做到95%的命中概率了。而一星期蹂躪殭屍還附帶著讓張亞升到了4級,並且從野外一件破舊茅屋中的箱子裡翻到了個藍色的戒指。直接用路上撿的辨識卷鑒定發現,擁有一個初期很實用的+1最大傷害值的屬性,帶上戒指照例將屬性點全部分配給敏捷後,張亞的攻擊達到了5-17。
回到羅格營地,張亞到阿卡拉那領取了試煉任務的獎勵——一瓶試煉藥水。現在張亞擁有兩個技能點。張亞把這兩個技能點全部投到了致命一擊上。這樣,張亞的雙倍打擊幾率從16%上升到了32%。
補給完畢後。張亞踏上了去冰冷之原了路程。一路清怪到鮮血荒地與冰冷之原的交界處。和遊戲裡一樣,一位名叫弗拉維的英氣逼人的羅格在那站崗。「小心。新晉的轉職者,前方冰冷之原裡的墮落的羅格十分強大。」仔細地大量張亞一番後。弗拉維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補充道,「尤其是對於你這樣的弓箭手來說。墮落羅格的衝鋒會給你帶來相當大的麻煩。自己小心了。」
謝過弗拉維後。張亞邁著堅定的步伐踏入了冰冷之原。張亞清楚地知道。黑暗羅格擁有與職業者跑步時相同的速度。但是,真正能夠跑到職業者身前並且同時發出攻擊的黑暗羅格卻只有拿槍的黑暗長矛手一種。所以,張亞只需要時刻注意提防黑暗長矛手就可以了。
張亞踏入冰冷之原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點亮冰冷之原的傳送小站。然後。張亞小心地往前走著。繞過了一堆又一堆的沉淪魔。由於等級升高,現在他繼續擊殺沉淪魔已經拿不到什麼經驗。張亞現在對沉淪魔提不起任何興趣。
終於,繞過4群沉淪魔後,在洞窟邊,張亞發現了一組黑暗羅格。其一只黑暗羅格的皮膚並不是灰白色而是金黃色,而且,她的腳下踏著一圈金色的光環。
那個光環,是聖火光環?張亞在腦海裡仔細回想了一下神騎士所有光環的形狀。確認之後連忙後退,拉開距離。他可不想被光環效果灼燒到。
遠遠地射出一箭,一隻嘍囉怪隨之向張亞衝來。計算了一下距離,可以射出4箭,4箭之後。張亞並沒有立即跑開。而是等那只羅格徹底衝到面前,停下腳步提起手上的錘子的時候。張亞才轉過身開始以最快速度後撤。而那只羅格在一擊打空之後卻沒有跑步追上來。而只是一步步地朝張亞走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了。一次一次地風箏,一隻一隻地勾引,直到剩下最後的金怪。看著剩下的金怪,張亞有些犯愁。金怪的速度加成以及聖火光環的加強讓張亞看不到無傷殺死這個金怪的希望。看了看腰帶裡放著的兩排生命藥劑。張亞咬了咬牙,喝藥硬頂吧。希望聖火光環的傷害也如暗黑遊戲裡的那樣不是太高。
張亞才射出兩箭,全身的皮膚就感到了一陣灼痛。儘管有心理準備。這陣劇痛還是讓張亞拿弓的手抖了一下,張亞的第3箭射歪了。張亞盡力集中著精神。他還要等金怪近身做出攻擊。並且,張亞必須閃掉這次攻擊。不能有任何差錯。看看那被聖火光環一下烤掉了8點的生命值,張亞確定自己絕對扛不住1下這隻金怪被聖火光環加成後的攻擊。又是一陣劇痛。張亞咬著牙齒,死死地盯著那泛著金光的釘頭錘,當釘頭錘揚起的瞬間,張亞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就跑,同時將一瓶治療藥劑塞進嘴裡。
一陣瘋跑後。張亞終於拉開了與羅格的距離。在這個過程中張亞又被聖火燙了兩下,和殺小怪一樣,張亞開始了對金怪的風箏。只不過,張亞不敢讓金怪靠近自己8米之內。這是張亞對那個該死的聖火光環保守估計後計算出來的結果。這種全方位的燙傷比創傷更難受。這是在張亞在喝完療傷藥後仍隱隱作痛的皮膚告訴張亞的經驗。因為距離的問題。張亞風箏這個金怪所用的場地比小怪們大得多。張亞還得分心注意小怪的位置。也許放在暗黑遊戲上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意識與操作。但是在失去了上帝視角的現實中,這麼做所需要花費的精力讓張亞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跟著張亞的小怪越來越多。已經有好幾支箭被小怪攔下了。張亞對此也無法可想,只能盡量讓自己跑步的路線避開旁邊的小怪。
終於,隨著一支箭矢在羅格的胸口爆出了屬於致命一擊的光芒。羅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股青綠的氣體從羅格身體中湧出。慢慢地消散在空中。隨之一同湧出的是一灘暗紅的鮮血。
花了一點時間清理掉跟來的小怪,張亞走到黑暗羅格的屍體旁。從屍體上摸索出3瓶微紅1瓶微藍以及一個小護身符。
看著地上的屍體,和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張亞感覺一陣噁心。用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強忍著想吐的感覺,不停地後退著。突然,張亞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同時,張亞聽到了某種東西折斷的聲音。他回過頭,發現自己的腳正踩在另一具墮落羅格的屍體上,屍體的腹腔皮開肉綻,一支折斷的箭矢深深插在那裡。張亞再也忍不住胸中的噁心,彎下腰大吐特吐。
之前張亞對於殺死殭屍與沉淪魔的血腥場景並沒有太大感覺,那是因為在潛意識裡張亞只把它們當做怪物,或者說動物看待。殺死它們跟殺掉一隻雞沒什麼區別。而墮落羅格卻是由人墮落成的惡魔,擁有人類的一切特徵。事實上,在張亞看來,除了她們墮落的靈魂外,她們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緊張的戰鬥讓張亞無暇去想其他,但當戰鬥結束,張亞冷靜下來之後,那充滿血腥的羅格屍體就在不停地提醒著張亞,他殺人了。至少,在張亞的理解裡,他殺人了。如同很多第一次殺人的人一樣,恐懼,噁心,以及自責充滿了他的內心。
嘔吐了一陣之後。張亞緩了過來,張亞不停告訴自己。那不是人,那只是一隻怪物。而且,它想殺了自己,所以自己只好殺了它,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不需要自責。如是重複催眠自己數遍後。張亞再次望向屍體的目光變得冰冷。
張亞適應得如此之快不僅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催眠,更大的原因在於張亞本身對於生死的態度,事實上,在張亞初中時,和張亞同桌的女孩就問過張亞那個關於葬禮的問題:「一對姐妹的母親死了。在葬禮上她們遇到了一個帥哥,姐姐愛上了那個帥哥,但是在葬禮之後,姐姐卻找不到那個帥哥,幾天後,姐姐把妹妹殺了,為什麼?」當時,張亞的答案就是:「姐姐想再舉行一次葬禮。」因為張亞覺得,只有這樣一個辦法才能讓姐姐再次見到那個帥哥。而其他的如「帥哥是妹妹的男朋友」之類的答案是完全不符合邏輯的。張亞一直把生命看得很輕。他從不同情因為意外而暴死的人,雖然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張亞在下雨天被雷劈死,他也只會感歎一下自己運氣不好。而在此時的張亞的眼裡,一切想要致他與死地的敵人都與豬狗沒什麼分別。
張亞突然想起,羅格金怪暴了一個小護身符。他有些期待,可是身上並沒有辨識卷軸,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張亞轉身向傳送小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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