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衰神 正文 第四十章 無法沉寂的生命
    水桶不大,張魁和黃飛早晚澆水都要來回十來次,折騰一輪下來,已經是上午九點來鐘,而這個時候,張魁等人的一天才算是剛剛開始。

    早晨的勞作之後便是爭強體質的訓練,趙光與伍英姿自然有他們的一套方法,而張魁與黃飛則是開始站樁,站最普通的四平馬。

    從剛開始的堅持不到三分鐘就頹然倒地,到現在能站上半個鐘頭還綽綽有餘,張魁與黃飛不可謂不努力,可是這不論在張家村的武教頭,也就是那位祖上曾經是武舉人的老頭子,到了這一輩是張志東的父一輩,名叫張好古,這位的眼裡,或者是伯嵇的眼裡,都算不上合格,說起原因簡直讓張魁哭笑不得,按照他們的說法,站樁的境界夠高的話,那是不會累的,只會越戰越精神。

    站了幾個月,張魁感覺自己距離成仙得道似乎越來越遙遠了。

    相比之下,黃飛比張魁拚命得多,雖然他也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可每次站樁必然要站到疲憊欲死,渾身麻木才會罷休,用他自己的說,就是:要不是沒感覺了,就是死也要繼續站下去。

    黃飛雖然拚命,卻比不上張魁身體裡住著兩位神仙,每次訓練完畢之後,總能以最快的度給張魁恢復體力,是以黃飛的進步度比起張魁還是慢些。

    站樁一個小時左右,張魁與黃飛便繞著石子嶺跑步,這同樣是令兩人欲生欲死的項目之這兩個傢伙之前的生活實在是太過輕鬆,鍛煉身體僅僅落實在用眼睛看上。

    跑到中午,回到嶺頭的院子裡吃飽飯,休息個把鐘頭,然後就跟趙光與伍英姿對練,當然,到目前為止,張魁與黃飛還沒有表現出武學上的天才,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一方。

    吃過晚飯之後,張魁與黃飛繼續挑水澆地,完了張好古便上嶺來監督兩人練習他所教授的拳路。張好古所練的是虎拳,打得是虎虎生風,可是張好古本身卻並不看好自己的拳法,他自己也說,在他的父親傳授給他的時候便告訴他,這套虎拳並不完整,當初乃是一名洪拳高手被張好古之祖所救,感恩以傳之,當時傳授的是整套拳法,後來在國家浩劫之時,張好古的幾位祖輩死在浩劫之中,結果只剩下一套不完整的拳法。

    用心用力練完一百遍套路,張魁和黃飛已經是精疲力盡,可張好古卻不會放過他們,他讓趙廣與伍英姿看著兩人站樁,便自行下嶺回家去了,而張魁與黃飛還要繼續站一個鐘頭的樁。

    日子就這麼枯燥乏味的過去了,可張魁卻被這緊迫的生活壓搾的沒有一點抱怨的機會,任何一點訓練的空隙都被他用來修養精神,至於他曾經擔心的那種無聊的生活——事實再次證明了人類的預感是多麼的可笑。

    秋冬交際,正是流行病肆虐的時節,張家村的人雖然彪悍得很,可是往年裡總有些小孩或者老人病倒,可是今年他們卻免去了後顧之憂,原因簡單得很,石子嶺上多了個小神醫,這個神醫不是別人,正是張魁。

    張魁的靈藥不但能好傷,就連感冒燒也不在話下,他的名聲也是越傳越廣,在周邊的一片村莊,張魁的名聲已經能夠跟一些根深蒂固的仙婆神漢相提並論了,就連某些經常得到仙婆恩惠的老太婆,在生病的時候都會考慮是去找張魁治病呢還是去找仙婆——當然了,張魁是不會接待這些迷糊的人的,他還沒有淪落到與仙婆神漢搶飯吃的地步。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人上石子嶺來找過張魁,可到了後來,這種生意就被張魁交到了張志強的手裡——張魁的靈藥製作也簡單得很,一泡口水加上一缸水,在加上七七八八的草根樹葉,就足夠張志強賣一兩個月的了。

    張魁有時候都想著既然自己的口水那麼神奇,要不這輩子就靠賣口水掙錢算了,可是又想到這得靠自己身體裡的兩位大神往口水裡輸送神力才行,又只能無奈的遵從伯嵇與諾曼的指示拚命的鍛煉自己。

    生活總是能在人們開始接受命運安排的時候現改變,或者所謂的命運女神不過是一個處在叛逆期的孩子,她不願意看到人們朝既定的方向前進吧。

    正當張魁以為自己會向玄幻小說裡的隱世高人一樣,在深山中修煉,直至終於有一天武修成聖,而在這之前,他將無限的重複這種枯燥的生活的時候,命運女神終於不滿於張魁的屈服,扭轉了他命運的方向。

    讓我們把視線稍微轉移一下,來到張家村隔壁的一個小村莊王村。

    小王村是壅縣周邊一個比較出名的貧困村,所以也成了醫生下鄉的選目標,就在現在,一個總人數二十人的醫生護士團正在小王村裡給村民們檢查身體。

    村口的空地上擺著一排掉漆的木桌,木桌的一邊坐著白大褂,另一邊坐著或者站著老少村民。

    其中一張桌子後面,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這是一個帥氣的男人,如果眾位還記得的話,可以認出他就開頭提到的那位程瑜,程醫生,此刻在程瑜的對面坐著一個枯瘦的男人,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頭和鬍子油乎乎的黏在一起,不停的咳嗽和喘氣,在涼意陣陣的深秋,這個枯瘦的男人雖然穿得不少,可還是在流著虛汗。

    程瑜摸著男人的脈搏,問到:「老鄉,你今年多少歲了?」

    「大夫,我今年31歲。我這是什麼病啊?」男人一邊咳嗽一邊問到。

    程瑜看著男人似乎不大關心的表情,心中有些詫異,又問到:「你咳嗽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大夫,我還有治嗎?」

    程瑜不禁笑了:「我還沒說你得什麼病,你怎麼就問我有治沒治?」

    男人皺眉:「哎,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平日裡大家也不願意靠近我,我去問了,他們說,我得了肺癆,必死無疑啊。」

    「嗯。你得的是肺癆沒錯,可並不是必死無疑啊,只要住院治療,還是能治好的嘛。」

    男人冷笑一聲:「住院?怎麼?你們醫院還兼代賣人體器官嗎?怕是連我這對腎都賣了,也不夠住院的。」男人說完抽回手,冷笑道:「算了,死就死吧,我可不去醫院讓你們吸血。」

    程瑜臉上微微紅,他心底確實也想救死扶傷,可現實就是那麼冷酷,冷酷到他無法開口說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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