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虎失神落魄的表現都被旁人看在眼裡,莫說是張魁等人,即便是伯嵇與諾曼這兩個神仙,也摸不透黃老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畢竟人心隔肚皮,神仙也不是萬能的,至於先前伯嵇是怎麼知道黃老虎殺人錢說的話,後文書自然會有交待。
現在形勢不明,張魁自然是沉默不語,他放鬆全身,讓身體緊挨著靠椅,眼神陰沉的注視著對面三人的變化。
「老虎,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女人關心的問到。
老人眼中閃過一道難明的神色,眼神陰沉,表情擔心的看著黃老虎的側臉。
黃老虎彷彿察覺到老人陰沉的眼光似的,渾身猛的一哆嗦,不自然的說到:「哦,我沒事,我只是……」
黃老虎頓了頓看向張魁,問到:「張先生,你的神藥什麼時候才能配好,我真是擔心阿飛的傷勢。雖然經過你的治療,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是他臉上的傷卻不是那麼容易癒合的,這樣一來可就破相了……」
張魁心裡一動,暗道這黃老虎現在可不像是在做戲啊,而且他眼神閃爍,彷彿想告訴我什麼。
「伯嵇,諾曼,能知道這傢伙想說什麼嗎?」
「這怕是難點,我們是衰神,可不會讀心術。」伯嵇看了看諾曼,無奈道。
張魁面無表情,道:「這個嘛,最快也要半年,這種藥,從選種種植,到取材部位以及配置等等,都容不得一點差錯,急不得的。」張魁心說,反正我愛怎麼說怎麼說,到時候我撒泡尿淋到你兒子身上一樣管用。
張魁的話無疑讓對面三人立刻變得憂心忡忡,誠然鉗制了張志東夫婦可以讓張魁聽話,聽到這種藥的做工需要如此精細,都不禁皺起來眉頭。
老人問到:「一絲差錯也不能出?」
張魁皺眉:「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老人趕緊笑道:「呵,請先生不要誤會。老朽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老朽倒是存了不少藥材,如果先生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從這些藥材裡挑選出需要的嘛,畢竟能早一日治好阿飛也是好的。」
張魁輕笑一聲,道:「老先生,莫不是想從我挑選的藥材裡找出配方吧?」
老人忙道:「豈敢豈敢!就算老朽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敢得罪瘋狗幫的傳人啊!」
張魁道:「老先生何必當真。只不過這些藥材都是大毒之物,互相混合在一起以毒攻毒才能如此神奇,其中只要稍有偏差,不但不能治人,殺人也不過瞬息之間的事情。咳,我方才說到半年時間,已經是保守估計了,若是運氣好的話,一次可成,否則……」
黃老虎等人聽完頓時臉色大變,連張魁親手配製成藥都要靠運氣,這萬一真把他父母劫持過來,他一個心情不好,配出毒藥怎麼辦?
老人也曾想讓張魁的父母試藥,那就可以保證張魁盡心配藥,可萬一真把張志東夫婦給藥死了,從方才老人與張魁眼神相撞之中,老人自認要制服張魁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為今之計,只好立刻派人去通知那三名被派去劫持張志東夫婦的刺客,讓他們打道回府了,或者讓他們立刻把張志東夫婦送回去也可以。
老人想到此處,咳嗽一聲,道:「哎,人老了,身子骨也差了,先生,老朽身殘體弱,怕是不能與先生詳談。」
張魁道:「老先生自便。」
「嗯,老虎,你可要好好招待先生。小梅,送我回房。」
女人應了聲,剛站起來,走到老人輪椅後,只見大門被猛的推開,三個身穿夜行衣的健壯男子將兩個大麻袋扔到地上,恭聲朝黃老虎等人道:「師父,先生,小姐。張志東夫婦,我們已經帶來了!」
「啊!」張魁驚呼一聲,一拍靠椅上的扶手,「啪」的一下跳了起來。
只見那扶手應聲而斷,連那身下的靠椅也在張魁站起來的時候,嘩啦一下散落成一堆木條。
老人頓時呆住了,雙目園瞪看張魁的手掌,現與常人的手掌沒有絲毫的區別,暗忖道難道這張魁的武功修為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妄我苦修數十年也不過絕頂高手,這張魁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天縱奇才,難道這一次真是天亡我也?
老人哪裡知道,張魁被伯嵇下了怒目金剛咒,雖然神力多集中在雙目,可也有大半的神力遍佈全身,張魁方才一驚之下,力氣何止千鈞,莫說是這紅木靠椅,便是的鋼鐵製成的靠椅,也能讓張魁給壓彎了。
只是張魁站起身來,只是如釘子一樣矗立在原地,既沒有去查看張志東夫婦,也沒有質問黃老虎等人,彷彿是在等黃老虎等人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黃老虎等人自然就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張魁並非不想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不想質問黃老虎等人,而是他暫時不能那麼做。只因方才用力過猛,使得張魁後背以及內腑受了重傷,要不是立刻就有伯嵇和諾曼用神力幫助修復,張魁早就倒下了。
黃老虎等人頓時愣在當場,突然間老人猛的一咳嗽,罵到:「好你個黃老虎!沒有我的命令你居然敢為了報復先生私自調動我的徒弟,就算你是我的女婿也不能饒你!小梅,我動不了,你去取家法來,今天我為了先生,要教訓教訓這頭老虎!」
黃老虎渾身一顫,頓時明白老人這是把他給豁出去了,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當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吧。
只見黃老虎噗通一下朝張魁跪了下來,滿臉懊悔道:「張魁,是我黃老虎鬼迷心竅,派人去劫持你父母。沒什麼可說的,只要你願意把阿飛復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小的老實,老的說謊!」伯嵇冷笑一聲。
張魁一愣,隨著伯嵇聲音落下,他的內傷也被治好了,視線在黃老虎與老人之間來回掃了幾下,卻是一言不,轉身走到麻袋旁,一把扯斷捆著口子的麻繩,兩三下把張志東夫婦從麻袋裡解救出來,頓時雙眼冒火,猛的跳起來,連續三拳打在那三個身穿夜行衣的人身上。
只聽「噗噗噗」三聲漏氣似的聲音,等張魁重新俯下身子查看父母的時候,黃老虎三人只看到那三個黑衣人的心口都深深凹陷進去,接著身體一軟,跌落塵埃。
張母毫無傷,可是張父已經渾身是血,找不出一塊完整的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