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猛的驚醒過來,深深的看了眼黃老虎,不露聲色的推開車門,走下汽車。
這是一個極寬廣的庭院腳下是八米寬的鵝卵石路,路邊是大片青色的草坪草,草坪之中見惑擺放著形態各異的怪石或者種植著了挺拔的松柏。
鵝卵石路在草坪中彎彎曲曲的蔓延了數百米,一直來到一片彷彿歐洲騎士城堡建築中,然後分成數條分叉,將這片建築分成了好幾塊美輪美奐的的藝術品。
一個巨大的人工湖被擺放在這片建築之前,風和日麗之際,在人工湖邊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堡的倒影。
柔和的燈光輕輕的流淌在湖面上,搖曳著點點的亮光,一時間,張魁有些迷離的感覺——自己還真的是在那個落後的壅縣裡嗎?
黃老虎下了車,隨手招過一個身穿侍者制服的男人,讓他把車子停好,默默的走到張魁身後,得意的瞥了眼張魁震驚的表情,接著自豪的看著這片建築物。
「怎麼樣?很漂亮吧?」黃老虎笑問道。
張魁木然的點點頭,卻聽腦海中伯嵇笑道:「這地方不錯,還真是個殺人藏屍的好地方!」
張魁卻是不禁有些反感道:「這地方那麼漂亮,伯嵇,你就別這麼說了。」
伯嵇嘿嘿一笑:「實話實說而已。你肉眼凡胎,又怎麼看得清這裡煞氣沖天,怨氣刮面。你去問黃老虎一句話看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你問他:『這房子後面的樹林倒是好去處,我們去那裡看看如何?』」
張魁卻是有些不信,便依言問了黃老虎。
黃老虎一聽張魁的話,一張臉立刻就變得煞白,像看鬼一樣看著張魁,就彷彿從張魁的臉上能看到昔日裡他那些競爭對手似的。
「這房子後的樹林風景很好,我們去那裡遊玩一下如何?」
這句話,讓黃老虎把無數的競爭對手待到那片樹林裡痛下殺手,毀屍滅跡,這才令黃老虎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高位。
張魁看到區區一句話就令黃老虎神色劇變,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心說:「果然,在這些人的背後,滿是血淋淋的階梯,古人說一將成名萬骨枯,換到今天,現實也是如此的殘酷啊。」
諾曼輕笑一聲:「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根據我的統計,戀愛可以使人短暫的成為傑出的哲學家,嘿嘿,你小子不遠了。」
張魁一愣,戀愛?不像。只不過這些天遇到的女人倒是挺多的,心裡也多少留下了那些人的影子,卻沒有太過深刻的感覺,頂多是普通朋友而已。
搖了搖頭,張魁頭也不回的說到:「黃老虎,別楞了,走吧。」說罷便向前邁步。
「啊,好。先生,跟我來。」黃老虎一愣,趕緊加快兩步走到張魁身前帶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如果說方才張魁那句話還可能是巧合的話,可後來黃老虎清楚的看到張魁搖頭的動作時,就已經肯定張魁是在嘲笑他不敢承認事實了,這讓黃老虎對張魁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黃老虎是個傑出的黑社會頭頭。他擁有智謀,行事小心翼翼,而且心狠手毒,這讓他的事業展快捷而且穩定,一直以來,黃老虎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名殺伐決斷的將軍,當然了他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黑社會中人天不怕地不怕,卻往往很迷信,黃老虎也不例外,而且因為事業的飛展,黃老虎的迷信程度也愈的提高了。理由很簡單,心裡有鬼自然要祈求神明的保佑。
於是乎,此時此刻,張魁這一番在黃老虎眼中充滿了神秘感的舉動,頓時把張魁在黃老虎心中的地位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
以至於,從某種角度來說,張魁此刻在黃老虎心目中的位置甚至過了他的老岳父。
「這是一個危險而且神秘的人物。」黃老虎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給張魁重新定義。
站在黃老虎房子四周的或者保鏢或者僕人們,都驚異的看著黃老虎如同一個合格的管家那樣給張魁帶路,這是從未又過的畫面,若不是對黃老虎容貌和動作已經熟悉至極,這些人或許會認為此刻的黃老虎是冒充的呢!
親自打開了巨大的木門,沉重的雕花木門在推開是出的吱呀聲將黃老虎從焦慮中驚醒過來,他猛的醒悟過來,不禁暗中詢問自己:「為什麼方纔我幾乎本能的將張魁當成了我的上位者呢?」
黃老虎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感到憤怒,他可是雄霸一方的黑社會頭頭,而對方不過是個20出頭的毛頭小伙,便不由的回頭瞪了張魁一眼,卻猛的從張魁的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悲哀,這讓黃老虎的心裡一緊。
黃老虎想到了紀錄片中高僧的眼神,不禁心中暗道:「他是在可憐我嗎?」
這樣一來,黃老虎卻再也無法對張魁怒了。
黃老虎這天真是命犯太歲,先是兒子被打個半死,然後又被張魁折騰了夠嗆,剛剛被張魁的話嚇了一跳,而現在——如果他知道張魁是再次為自己被衰神附身才流露出悲哀的表情的話,黃老虎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屋裡富麗堂皇自不必說,黃老虎帶著張魁一路穿堂過院,將張魁帶到了議事廳。
黃老虎的妻子和岳父都在等著張魁,聽見門響,都看向了大門,張魁走進一看兩人上身微微前傾的姿勢,便曉得兩人方才在商量著什麼事情,從兩人看向自己微微閃爍的眼神,張魁大約知道了,估計兩人商量的事情與他是脫不開關係的了。
「先生,請坐。」黃老虎拉開一張紅木靠椅,讓張魁坐下,接著,黃老虎親自給張魁斟了一杯熱茶。
「這是西湖龍井,不曉得合不合先生口味。」黃老虎微微笑道。老人和女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張魁也是暗中納悶,黃老虎是一家之主,可居然是他親自給自己斟茶,這未免也太過詭異了吧?
伯嵇一針見血道:「原來如此,我說這傢伙身上陽氣不勝,居然也不被樹林中的野鬼騷擾。此處陰盛陽衰,陰氣之重,就連那些野鬼也不敢靠近。這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只不過,這陰氣已經盛極,若不能陰極生樣,這些人遲早死不葬身之地!」
張魁心說:「你別廢話!我還想死死不了吶!」